23、23 ...
-
一上午，在科搜研和消防署两边来回，直到中午才有时间坐下来休息。
随便吃了点快餐店的牛丼饭充饥，特搜班二人坐在路边的长凳上。
黑羽穿着西服，鼓起腮帮子吸着刚才快餐店里年轻女店员送的蒟蒻果冻。身边的浅轮低头打着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是米花町连续纵火事件的被害人之一，金子正信工作的工厂。
浅轮直接说明身份，问起现在去工厂见员工金子先生是否方便。
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但从浅轮说的话里，黑羽也能猜出个大概。
“是！这么说的话，今天金子先生是请假在家对吧？”
对面多半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浅轮对着电话点头。
“嗯嗯好，不打扰了，我们直接去金子先生家……啊地址的话就不用了，我们这边已经查到了，好，谢谢您的配合！再见。”
等他浅轮挂断电话，黑羽问：“接下来是直接去金子先生家吗？”
“嗯，说是今天早上金子正信打电话请了病假，我们先去他家看看，如果家里没人，再去地区医院问问看。”
迅速确定好之后的行程，两人乘上电车。
托现代社会科技发展之迅速，地区与地区之间的距离被无限缩短，没在路上花费太多时间，两人很快就到了受害者金子正信的公寓前。
同一片区域的公寓，长得大都相似。
黑羽看了眼门前柱子上的焦黑，和倚在一旁墙边，车篓铁丝卷曲，车座表皮翻起，看起来简直是被烧成了一架废铁的自行车。
主动上前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回应。
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来拜访，男人面带疑惑地拉开门边带防盗栏杆的窗户，从里面探出脸来，疑惑地看向屋外二人。
他头顶大簇花白的头发里只零星夹杂着几根黑发，深刻的皱纹盘踞在眼角、鼻翼，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的脸上不见病容。
黑羽向男人出示了警官证，视线看似不经意地从窗户打开的地方划过，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屋内。
光线昏暗的房屋中间放着一张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木桌，木桌表面黄漆斑驳，连接处的铁钉边缘发锈。旁边还横着两张长椅，各自面前摆放一只空置的搪瓷水杯。
角落里一个粉红的儿童木马，看起来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
墙上挂着过去的日历，纸张已经变成了略显肮脏的淡黄，边角处打着卷。
正中的数字让青年不由多看了一眼。
“你好，请问是金子正信先生吗？”
“没错，就是我。”男人点头。
“我们是警视厅的，我是黑羽，这位是浅轮。有关于上次自行车纵火事件，有点事情想问你。”
名为“金子正信”的男人这时才咧开嘴，放下了防备，语气憨厚老实道：“呵呵，警官们稍等，我这就出来。”
面前的窗户关上，黑羽小心地收起证件。
最近他习惯把耳机也团成一团，塞在胸口的内袋里，之前几次取出和收回证件时，常常因为不小心，而把系住证件的黑色细绳和耳机线缠在一起，吃够了教训。
……
没等多久，穿着灰色汗衫的中年男人就走了出来。
他带上门，搓了搓手，分辨出年纪大些的浅轮是两人间的主导者后，对浅轮说：“警官先生，当时烧起来的就是这辆自行车。”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黑羽的视线又落回那架“废铁”上。
浅轮问他：“看到的时候具体是几点还有印象吗？”
男人想了想回答：“好像是五点左右。”
“是上午五点？”浅轮与他确认。
“是的。”
“为什么会在五点的时候想到出门呢？是在屋里听到了外面奇怪的声音，还是？”
“不，只是因为那天排到早班，六点钟上班，所以要早起罢了。”
“轮班是两班制？还是三班制？”
“三班制。”
“大概是按什么顺序排的？早、中、晚这样一天一个依次来吗？”
“没错。”
连续几个问题下来，金子有些不解，“……这些和我的自行车着火的事有关吗？”
怕他因此感到冒犯，但又不方便向普通民众透露案件调查的细节，黑羽只能说：“其实是这样，来之前我们也去米花南署了解过这个案子，当时报案的时候你说被烧毁的财物只有这辆自行车，对吧？”
见男人点头，黑羽接着说：“虽然从结果上看，这是很轻微的损失，但考虑到案发时自行车摆放的位置，和凌晨五点这个时间点，实际上火起之后，如果没有人及时发现，那么整栋楼都有失火受损的风险。因为涉及到案件严重性的评估，所以我需要知道，五点是否是你经常出门的时间？如果不是的话，在这样一个极少有人出门的时间里故意纵火，情节会比普通纵火更严重，行为也更恶劣。”
“那你继续问吧。”接受了黑羽的解释，金子点点头。
“失礼了。再问一下，当时你出来看到车子着火的时候，附近有什么可疑人物吗？”
“这个……没有吧？”
“那么，可能对你怀有怨恨的人，或者是过去有过纠纷之类的人……这样的人，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次金子正信想了很久，才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那样的人。我不过是个小人物，怎么会招人恨呢。”
说着，他笑起来。
“哈哈，其实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可能是附近邻居家的孩子烧的吧。我们这边住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有些时候乱的很，孩子们呐常年住在这边也容易学坏……”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话音顿住。
过了一会儿后，才含糊道：“……可能也不是专门针对我，只是刚好想烧了，才点了自行车吧。”
……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特搜班二人告别了金子正信。
走出一段距离，浅轮看着还在低头沉思的黑羽，好奇道：“在想什么？”
黑羽停住脚步。
“我只是在想……最后金子先生的话，是不是在说赤羽天马？”
“附近邻居家的孩子吗？”
浅轮顺着黑羽的话想去。
确实，从地理位置上来讲，赤羽天马不就是金子正信邻居家的孩子嘛。
“因为最近米花町范围内总是起火，所以金子先生才这么说吧？说‘不是专门针对他’什么的。”
“呀……这个……怎么说呢……”
看起来并没有被浅轮的话说服，黑羽愁眉苦脸，像是挤牙膏一般吞吞吐吐。
向来直爽，很藏不住心事的浅轮十分看不得他的这幅样子。
他顶了顶黑发青年的肩。
“哎呀，有话就说嘛。你小子平时说话也没有这么瞻前顾后的吧，不要在这个拿出那种精英警官的架子啦~”
闻言，黑羽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抬起头，一脸凝重地直视浅轮。
远处湛蓝的天幕上舒展着大片浮云，两侧高楼像是金属色的画框，将青年与背后的风景都框入画中。
这样的景象使浅轮也不由严肃起来，准备好慎重地对待黑羽接下来要说的话——总感觉，那是对眼前的青年来说，极为重要的话！
“前辈，你相信我吗？”
“啊，当然啦！”迎着年轻下属充满信任的目光，浅轮的声音沉稳，令人信服。
“直觉——！！”
青年斩钉截铁。
“我的直觉告诉我——金子先生那样说绝对是在暗示赤羽天马！”
哪怕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东京的马路上依旧车流不断。一辆车身上印着“一整个蜜瓜”的标语的绿色餐车，外放着过于可爱了的蜜瓜之歌，从非静止画面的二人身边飞驰而过。
那欢快的歌声从身边掠过后好一会儿，浅轮惊疑不定的喟叹声才响起。
“……哈！？”
从部下那得到了答案的他一脸黑线。
“黑羽……你是在耍我吗？”
“绝对没有！真的是这样啊，主任！！”
青年急切地凑近浅轮，拍着胸口，眼神诚挚。一头看起来软乎乎的卷毛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像是急于向主人献宝的比熊。
“主任！我是真的！真的——直觉很灵啊！”
“说什么直觉的，你又不是小宫山……”
暗指身为男性的黑羽无法拥有「女人的直觉」，浅轮迈出脚步。
“别想了，走啦！这个时间的话，我们还来得及去一趟高田大臣家。”
“诶——怎么这样！？”
听见部下的哀嚎从身后传来，冷酷的特别搜查班主任，浅轮直树前行的脚步没有因此停顿半分。
他凉凉地提示落在身后的青年。
“再不赶上来的话，说不定今晚又要加班喔。”
“唯独这个，绝对不要！！”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