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gs》叶弥斯

88、哭笑不得

　　从海边回来，我总是感觉有点飘忽，胃里也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被海风吹傻了，眼前的光影也有点晕染的不真实……缓缓精神，收拾着今天采购的战利品，正拿着那两条可爱的发带爱不释手，柚子开门进来“晚上陪我去冰场吧~”他坐在我身边拿过粉色的发带往我头上比，“仙台冰场么？好吖！”我也把噗桑的耳朵放在他头上，真是萌的旷古烁今，尤其旁边那个小蜂蜜罐实在是点睛之笔，忍不住用指尖去戳，他看着我手指的动作，表情和噗如出一辙。
　　“哎呦~我错了，不要碰我的腰……好痒~”玩的高兴乐极生悲这种事我已经******一边挠我的痒痒一边说我把他的蜂蜜罐戳破了，害他没有蜂蜜吃……好冤枉，我就只是轻轻戳了几下而已，哪里就破了……躲着他的魔爪，不知怎的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赶紧捂住嘴跑去卫生间就吐了起来，吐完眼前一片金花，头晕的更厉害了，柚子看我跌坐在地上，脸色从红转白，手一直按着胃，表情很难受的样子，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斯斯，你发烧了！胃疼么？怎么突然吐了？还有哪里难受？”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完全脱力的倚在他身上，头脑一晃，胃里又是一阵折腾，躬身继续吐，感觉直把胃里倒空了才好一点，眼前布满闪烁的光点，耳边嗡鸣，头晕脑胀。
　　“发烧呕吐……大概是肠胃感冒吧……”我说的有气无力，用柚子递过来的水漱口，“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想吐么？”他焦急的眼神里我看到自己难看的脸色，摆摆手让他扶我坐一会儿。“去医院吧！”柚子的掌心捋顺着我的背，我轻轻摇头“不用去医院，肠胃不好是老毛病了，估计也有点水土不服……”我抬起头看他“吃点药就没事了。”柚子又认真的摸了一会儿我的额头，感觉烧的不厉害，就问我还有没有想吐的感觉，看我摇头，他只好无奈暂时答应不去医院，让我半靠在床边就出去拿药了，走的匆忙门都没关上，留着一条细小的缝隙。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柚子妈妈说话的声音，“Yuzu,等一下……你先不要给她乱吃药，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妊娠反应？”听到这话我头更疼了，果然误会了……正尴尬到绝望，听到柚子问“妊娠反应？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给你带的小盒子……”柚子妈妈后面的话似乎是在他耳边说的，完全听不到……“什么！妈妈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柚子明显有些激动，音量略大“知道你想让我们早点结婚生宝宝，但是拿针扎TT这个事也太……”声音里满是无奈和隐忍的笑。“之前你说和斯斯进展的不太顺利，我也是考虑了很多方面才决定这么做的，就算不给你带那个，你们也会自己准备嘛……所以在知道你很愿意负责的前提下，尝试一下也未必是坏事吖~所以不许私自给她吃药，先去医院。”柚子妈妈的话掺杂了柚子无奈的笑声，让我也尴尬的哭笑不得……
　　“妈妈~那个……我一定努力让斯斯早点答应嫁给我……”柚子止住笑意正经的说“不过现在她肯定不是怀孕了，我们俩还没有……所以还是先给她吃药，她吐的很难受。”然后听到包装袋的一声轻响和柚子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到了门前，我赶紧闭眼装睡，全当不知道好了，不然多尴尬……开门的声音似乎晚了一秒，柚子应该是发现了门没关好。
　　“斯斯”他轻声唤我，“来，先把药吃了。”他把药放进我嘴里，水杯送到唇边，我就着他的手推着杯子喝水把药咽下去。“你先休息一会儿，要是不退烧还呕吐，就去医院好不好？”他拉着我的手哄道。“嗯……”我另一只手按着额角，轻声回答他。敲门声响起，柚子妈妈一脸担忧的进来“斯斯，你怎么样”看了看旁边体温表的数字又看着我，“还好，肠胃不好的毛病小时候就有，可能最近身体状态差一些，让您担心了……”刚来就生病给人家添麻烦真是挺抱歉的，“傻孩子，生病了不要想太多，虽然体温不太高，但也不能大意。”她又看向柚子“如果温度升高或者有别的不舒服要赶紧带她去医院知道么？”柚子认真的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告诉Yuzu。”她的手指捋顺着我额角的碎发，心疼的眼神让我想起母上大人，感动的有点想哭，咬着嘴唇认真的点头。柚子妈妈又叮嘱了他几句就出去了，“睡会儿吧~我陪着你。”他坐回床边，我挪了挪位置靠着他闭上眼睛……
　　睡的并不踏实，更像是浑浑噩噩，醒来时天已黄昏，殷红的晚霞如刚才梦中的红纱，很可惜那个梦里还是没有救我的柚子，不过这次曾经浓稠的红变成了有些透明的纱，隐隐好像看到纱的后面有两个人影的纠缠扭打，看不清楚有什么东西碰到了红纱，让它水纹一样的荡开，随即周围的烈焰之色向我包裹而来，紧紧缠绕，直到窒息的心跳停止，灵魂出窍。
　　抬手搭在额头上，隔着湿润的发梢感觉到冰冷的额角，看着天花板和房间的灯，我有些失神，想着刚才的梦境，我突然觉得或者从小到大一直在持续的这个梦并不简单，可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哪件事和红色有这么深的渊源……而且最近这梦境的变化太多了，红色减淡，仿佛有什么在浮出水面，什么呢？那两个人影，到底是谁呢？或者只是我小时候看过的什么恐怖电影留下了意识深层的恐惧？
　　我正想着，柚子开门进来，端了个纯白的小碗微微冒着热气，隐隐的姜味飘来，我喉咙一紧。“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他把我扶起来，在背后把枕头立起来让我靠着，本来躺着不觉怎样，但是一坐起来就感觉眩晕无力，看来烧还没退。胃里不舒服一点食欲也没有，看到柚子一勺莫名其妙的粥送到眼前，作为一个病人深深的绝望感大概就是我现在这种，明明很难受了，却不能对善意的黑暗料理表示置疑……“这，是什么？”我看着勺子里的东西不知所措，“上次斯斯生病教我煮的粥吖~不过家里有的材料没有，我自己改良的，你试试~”他眼神烁烁放光的样子真是让我很难拒绝，但是凭我这么多年的吃饭经验来说，看着就绝对不会是人类的口味……
　　“……你又放姜了……”我嫌弃的想扭头，“放的很少了，斯斯不要挑食嘛~生病要好好吃东西。啊~”他都这样说了，我只好视死如归的张开嘴……“那个…柚子妈妈知道你做东西给我吃么？”好不容易咽下去一口，看他又一勺送过来，我赶紧转移注意力，“妈妈说你不舒服，她去买些东西回来给你做点对肠胃好的食物。我看你睡着，想起上次你教我做的粥就想试一下，你先稍微吃一点，等妈妈回来再吃别的。”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喂食，我相信一定是没尝过自己的手艺……
　　“嗯…唔……”一口姜挠了下喉咙，当即就引起了胃里积极的回应，我赶紧下床跑进卫生间，抱着马桶继续吐，虽说肠胃感冒是会吃什么吐什么，但是我发誓这回不是生病的锅……“斯斯！”柚子跟过来看我把刚才吃的东西又都吐了出来，然后再吐就只有水或者干呕了。他帮我拍着背，递水漱口，又扶我回床上。经这一番折腾，我整个人更虚弱了几分，“我可能…现在一点姜味都接受不了…浪费你的心意了……”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事实真相。“不能吃就不吃了，都怪我没问你现在能吃什么东西，害你又吐了……”他的表情有点自责，我赶紧安慰“不怪你的，我每次这样都会吐两天的，就算没有姜的刺激味道，吃其他的东西过一会儿也还是会吐的，可能肠胃自我修复的时候比较拒绝工作……”我把脸颊枕在他的手上“而且柚子好棒呢～只教过一次，你就记住了，还会创新，真是太厉害了。”看他的表情放松下来，总算我那两口没有白白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