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暧昧》更漏寒

5、第 5 章

　　通过这次与她的沟通，证明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想也是，她虽然岁数比我小，能力却是我远不能及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撑起一个部门，并且还根基颇稳。
　　为了项目讨好我一个小人物，确实说不通。
　　我想，如果是那个小美女想要借房子，她必定也会借的。
　　既然是这样，我在付第二季度房租的时候特意把她叫过来，从网上down下来一份房屋租赁合同郑重地各签一份。还主动把租金加到了市场价格。
　　她直摇头：“我只听说租客压价，还没听说有主动加价的。”她瞥了我一眼：“怪人。”
　　我笑了：“我这么自觉的租客，不是听说，简直是传说。”
　　她又暼了我一眼：“签好了。”她把笔一搁，站起来四处走了走：“你怎么都不装扮装扮？哦，对了，你根本没想常住，是吧！”眼神在我身上瞄了瞄：“怪人。”
　　我哭笑不得，这么一会儿被她说了两遍我是怪人了，更显得人家君子坦荡荡，我是小人长戚戚。
　　我摸着鼻子尴尬笑笑：“辛总见笑了。”
　　她随意地说：“叫我辛筱吧，或者筱也可以。”
　　“还是叫辛总好了，我怕到了公司改不过来。”
　　“改不过来又怎样？”她费解地看着我。
　　她这么一问，反倒令我不知所措了。难道我深谙的职场哲学和她不是一个？
　　她走后我回想了一下她对下属的态度，果然和我上司，以及我的历任上司都不一样。后来想到她是从国外回来的，就了然了。
　　当然，心里难眠有些怅然若失。在我心中，我跟她之间仅有的那点我自认为的“特别”，就此烟消云散了。

　　说实话，按市场价我根本租不起这个房子。倒不是我真的没钱租，而是我有很严格的资产计划。
　　我的钱主要被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作为我和我爸的养老基金，一部分用来增值。身为一个弯得直不回去的人，我对未来的指望就只有钱了。
　　这么昂贵的房租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也想过与小美女同住，但我这个刻板固执的人啊，总觉得自己性取向这件事如果隐瞒不说，对人家不太公平。而我和她并不熟悉，更不想跟公司任何一个人出柜。于是这条路被彻底堵死。
　　昂贵的房租成为我沉甸甸的负担，我只好拼命接项目，努力赚钱，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
　　这期间倒是和小美女走近了不少。因为我俩都是苦命的加班党。
　　小美女叫岳苓，有时候会和我一起下班结伴坐地铁。
　　然后，我从她嘴里听到了一个惊天大新闻！
　　“可别说是我说的！”岳苓像每一个分享完八卦的女生一样，嘱咐了一句。
　　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岳苓说原来阿玛尼女士很会玩，经常去泡夜店的。我对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不是特别怀疑，因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企划部那些时不时需要激发头脑风暴的男士们有多喜欢刺激。他们喜欢泡吧泡夜店，不是什么新鲜事。
　　至此，我发现阿玛尼小姐的种种都是我想象中的意外。在我心里，她吸引我的特质是我的臆想。真实的她是比我小很多的，爱玩的，还有些小傲娇的女人。虽然她表面看起来成熟，温柔，知性，御姐……
　　按理说这样的情况我应该对她不再那么迷恋，可是说不清怎么回事，我反而对她更好奇了。
　　更说不清的是，有一天我竟然同意岳苓带我去酒吧。
　　那天我俩又是结伴走在加完班的路上，岳苓的领导给她打电话，叫她过去。说刚知道一个同事今天生日，和女朋友异地很辛苦，大家决定今晚给他办生日趴。
　　岳苓是个乖乖女，每天晚上九点半要和父母视频，再加上今天爬梯就她一个女人，她就非要叫我陪她去。
　　当时我心里想的是，去吧，也许会遇到阿玛尼。于是自己的那些清规戒律瞬间就被自己废除了。
　　可惜那晚并没有阿玛尼，虽然同一个公司，但是真的好久没正面遇到她一次了。
　　我心里，说不出的，有些想念……
　　但是经过那晚，企划部的那些爷们儿就把我纳入了他们的“后宫团”。有时候聚会也会想拉着我。我一般没事也会去凑凑热闹。

　　时间过得很快，春天很快来了。
　　这是一个发、情的季节，也是一个对食物充满过度需求的季节。
　　我们公司在大厦地下一层开辟出一个vip员工食堂，为什么说是vip呢？因为地方不太大，只有工作两年以上老员工和中高管理层才有资格去吃。
　　我入司正好两年，终于可以不用点外卖了，何况食堂便宜，对于我这个要省吃俭用付房租的人太重要了。
　　每天我都充满欢喜的渴望中午的来临，因为，可以遇到阿玛尼。
　　她一般坐在我斜对面，与她一起吃饭的就是岳苓的直属上司赵sir.
　　阿玛尼的男人缘爆棚，几乎公司里的高层都喜欢和她在一起，再加上年会时候的“性幻对象”梗，女人们就挺爱嚼她舌根。
　　一般我和同部门一个大姐一起坐，她和赵sir在我们斜对面坐。我可以偷瞄她好几眼，就是这几眼，能让我幸福一下午。
　　就算她真实的性格并不如我心中想象，可是她的外形真的是我理想型！
　　尤其从我这个角度，白皙的面庞，弧度优美的下巴，手指会不经意地敲一敲桌面，眼神专注地望着对方，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像只聚光灯一样聚焦着周围人的目光。如此的有女人味儿……

　　我禁不住在心里咆哮：明明比我小四岁！
　　也可能是我时不时的偷瞄被赵sir误会了，我发现我每次偷瞄她，他也会偷瞄我。眼光会对撞好几次，虽然几次都被我不着痕迹的躲过去。
　　后来有一天，他俩端着饭从我面前过，他的汤洒了，零星地溅到我衣服上。
　　他马上说了sorry,我笑了笑。
　　他又说了一些什么我并没有用心听，我的心里都被阿玛尼占据了。这是上次她来我家签合同后，我俩这么近距离相见的第一面。
　　她温柔地望着我，怎么能这么温柔！
　　我发现我的心不受控制的一抽一抽，这么厉害的化学反应让我呆呆地也望着她。
　　赵sir说要请我吃饭当赔不是。
　　阿玛尼就揶揄地说：“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赵sir竟然没反驳，而是不带任何尴尬表情地看着我。
　　“小叶是单身么？”阿玛尼又不按常理出牌，身为一个领导，她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起了媒。
　　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像赌气一样点头：“大龄剩女。”
　　阿玛尼拍了拍赵sir的肩膀，表示加油。
　　我的心就凉了，透心凉。明知道没有希望，自认为已经把她完完全全当做了赏心悦目的“旁人”，可还是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