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少女与兔子先生〈赛罗同人〉》难书尔

45、后记

　　简单的白色房间内，各种机器安静地运转着，玻璃展架一般的柜子中机械手正慢慢地雕刻武器纹路，靠墙的圆柱形透明仪器正中正在一遍遍模拟某个战斗场景——看上去像个另类的水晶球。
　　希卡利坐在灰色的大块头机器前，电子屏上多个窗口的数据在飞速跳动——“赛罗，进来。”
　　靠在门框很久了的赛罗闻言走了进来：“克尔坦星的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希卡利转过椅子：“恢复得不错，就是不愿意配合治疗——不过它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赛罗！别动那个！”
　　赛罗悻悻地收回悬在玻璃架子上方的手，胳膊一撑就要坐到旁边的金属仪器上——“也别坐那个！你老老实实过来坐椅子上。”
　　“啧。”赛罗走过来坐下，却只晃着椅子不开口了。
　　“你过来不会只是问问那只阿斯维朗兽的吧？”希卡利又转了回去。
　　“唔，差不多吧，舰长那边一直在催，说兽群看起来再见不到它回去就要冲进基地了。”
　　赛罗和卡曼其娅那一天钻进金属门之后，除了两只小怪兽再没见到一个活物。有的只是破败的仪器、散落的资料和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一头撞在了玻璃水箱上，头颅和玻璃碎片一起进了水箱，里面粘稠的液体曾流了一地——现在基本都干在了地上。
　　这个场景发生在整间地下室靠后的拐角处，两个小家伙倒是没看见。
　　那具尸体和所有资料、仪器都被他们研究了个遍，最后证实这里确实是黑暗的发明地。
　　好不容易整理出的文字和视频记录向他们展示了实验后期黑暗如何泄露，研究者又是如何试图补救却自取灭亡的。
　　“你瞧，黑暗、吞噬者二号，都是被创造出来的，最终又反噬了创造者。”希卡利往前走了两步，抚摸着那个玻璃展架，“所有的武器都是这样吧……所以啊，千万不能创造超出自己能力的东西，更不能试图去改变规则。”
　　“吸取教训，的确应该吸取他们的教训，”赛罗点点头，“不过这对我们是件好事啊，幕后黑手把自己搞死了，不是很好吗？多省事。”
　　希卡利慢悠悠地坐了回去，忽然盯着赛罗：“这座实验室里只有创造黑暗的资料，没有任何其他产物的资料。”
　　赛罗困惑地耸耸肩：“可能这里就只发明了黑暗？”
　　“但很多迹象都表明这里跟发现吞噬者二号的实验室有关联，你也见过那张写着一号实验室和克尔的纸。”
　　“所以呢？”赛罗慢慢坐直了身子。
　　希卡利再次站了起来，在房间内踱步：“当时卡曼其娅无法形成实体，是实验室中带回的那具躯体给她提供了躯壳。那个人造人的代号叫吞噬者二号。”
　　“有两件事我一直很在意，一个是既然它是二号，那么一号在哪，另一个是为什么它要叫吞噬者，它要吞噬什么。”
　　赛罗的目光紧紧跟着希卡利：“可能它就是个称呼而已。”
　　“是吗？”希卡利停下了脚步，“那么第一个问题呢？一号去哪了？”
　　赛罗忽然发出一声嗤笑：“我怎么知道，也许就是研究失败了？”
　　希卡利没什么反应，继续道：“吞噬者二号很显然是复制了卡曼其娅。起初我以为一号也是卡曼其娅的复制体，但因为担心她不是试验失败而是已经被放出去了，我仔细研究了那个实验室的所有资料——有些你也见过——其中一份显示曾经有一个成功的回收计划。”
　　赛罗接道：“对啊，一号被他们回收了，这不就对了吗？”
　　“但关键是，我查了计划的日期……结果发现那一天还是另一个日子——你知道的，托玛战役的发生时间。”
　　“我又去查了托玛战役的记录和后续处理，发现所有证据都指向那是人为的。太明显了，那么多怪兽聚集起来，一环套一环地偷袭你们，信号还正巧没有……幕后黑手是想除掉你们，或者说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所以我就在想，一号也许已经混进了那支小队里，回收计划就是那场战役。赛罗，你说卡曼其娅是不是那个内鬼呢？”
　　赛罗猛地站了起来，拳头停在了希卡利面前：“不许怀疑卡米。”
　　希卡利没有任何动作，冷静地看着他：“那你怀疑了吗？”
　　赛罗放下了拳头，却没有再开口。
　　希卡利见状，继续说了下去：“我们一直因为一号也是在复制卡曼其娅，也许……一号就是卡曼其娅呢。”
　　“我们一直认为有矿业基地的克尔坦星上不可能有隐藏的实验室，但很显然你们的发现狠狠打了基地的脸——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当年没有检测出实验室的存在。”
　　“我也查到，卡曼其娅至今身世不明，她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荒原上然后被怪兽捡到了。除了来自那个实验室，我想不到别的可能。我甚至在想，她原本是应该直接被基地发现的吧。”
　　赛罗慢慢退了两步，把自己扔回椅子里：“所以呢？你是想举报她吗？”
　　希卡利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为什么没有举报她呢？”
　　赛罗摆摆手：“我当然知道她无害！她不是那些被制造出来的战争机器，她有生命有思想……她在光之国长大，她热爱这里！她之前都不知道她的身世……在她猜到这些以后她甚至都不敢再回光之国……”
　　希卡利笑了：“是啊，如果我要举报她，我又跟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呢？我只是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而已。”
　　赛罗愣住了，随即站起来一拳怼在了他胸口：“你这家伙！”
　　希卡利又笑了起来：“你说得对，卡曼其娅是真正有生命的……不管她如何出生，做决定的都是她自己。”
　　赛罗没说话，伸出手拍了拍希卡利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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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卡利问赛罗，“那你怀疑了吗？”
　　赛罗没有回答，因为他早就怀疑了。
　　卡曼其娅奇怪的来历，在小时不觉得如何，却困扰了长大的赛罗好久。
　　她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却知道很多关于光之国的事，怪异得就像有人直接灌进她的脑子里的。
　　当年他们离开克尔坦星前，有怪兽被人为袭击了，可事后证明不是基地所为，那只能证明那颗星球上还有第三方势力，而且他们还在挑拨基地与兽群的关系。
　　托玛星球一战，怪兽之间紧密的配合以及多只怪兽对卡曼其娅的围攻让赛罗不禁认为，他们就是冲卡曼其娅去的。
　　在他偷盗火花塔之前，他其实就听到过卡曼其娅的声音。那是一种无意识的呢喃，诉说着对力量、对光的渴望，那些声音催化了他心底的恶念——但他当时只因为那些声音是他自己心底的想法。
　　在卡曼其娅与他共生的日子里，每当回到光之国，卡曼其娅清醒的时间总会更多。
　　吞噬者二号是有生命的，如果他们只想要卡曼其娅的能力，为什么不创造机械体呢？还是因为他们的目的，机器根本承受不了呢？
　　卡曼其娅可以给予和吞噬其他人的能量，那些光本质上都来自等离子火花塔……
　　除了希卡利告诉赛罗的疑点，他还知道更多……也就更早想到这些……
　　希卡利问他，为什么那个复刻体要叫吞噬者？
　　它要吞噬什么呢？
　　贝利亚一直想要的是什么呢？
　　卡曼其娅特殊的吸收光的能力，能不能让她吞噬等离子火花呢？
　　赛罗不知道，可能也永远不会知道了。吞噬者计划是否真的能成功，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这个计划的实施者最精明的地方在于他创造了一个真正的懵懂的生命，没有人对她产生怀疑。但最愚蠢的地方也在这里，他只给了卡曼其娅对力量强烈的渴望，可是后来的经历却让卡曼其娅选择了克制这种渴望。
　　他没有想到卡曼其娅会被怪兽捡走，他更没有想到卡曼其娅会成长为这样一个人。
　　欲望不会成就自我，自己的经历和选择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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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罗放下搭在希卡利肩上的手，笑道：“不跟你在这废话了。我啊，可要回去陪我家卡米了。”
　　希卡利坐回到椅子上：“赶紧走，有女朋友了不起？”
　　赛罗耸耸肩走了：“是啊，小爷就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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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完结！
我终于是填完坑了……虽然坑很冷人很少，但我终归是写完了，还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