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少女与兔子先生〈赛罗同人〉》难书尔

43、失踪

　　站在荒原尽头，卡曼其娅看着面前的高山，停住了脚步。
　　赛罗跟着她停下来，握了握她的手：“维尔那个家伙一直那么厉害，咱俩出了事他都不可能出事的。”
　　卡曼其娅抿抿嘴，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赛罗……让你这么夸别人一句，可真是难得。”尤其是将别人夸得比自己厉害。
　　“啧，我也是谦虚大方能承认他人优点的好吗，别总把我想得那么自负。”赛罗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卡米的头顶。
　　卡曼其娅晃了晃头，不置可否：“你要这么想……也行吧。”
　　经赛罗这么一打岔，卡曼其娅压在心头的担忧被撬开了些，她抹平嘴角，握紧赛罗的手向山后走去。
　　转过山，卡曼其娅拉着赛罗在侧面的山脚下停住了，兽群不在。
　　卡曼其娅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紧缩了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赛罗，怎么会这样，她昏迷前兽群明明还在这……她控制不住地将最坏的可能摆在了脑海中。
　　赛罗心里也是一惊，兽群怎么会突然消失？他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度，姿势有些别扭地用另一只手搂过卡曼其娅，嘴唇在她的额头碰了碰。
　　他低下头，安抚道：“别慌啊，那么庞大的兽群怎么可能消失呢，整个星球这么大，我们还没找呢。”
　　卡曼其娅也冷静下来了，是她关心则乱了。舰长的话在先，她一直怕兽群出了什么事，现在一看到栖息地没了怪兽，竟然直接慌了神。
　　她好蠢啊，卡曼其娅将头轻轻在赛罗胸口磕了磕，神色懊恼，她的脑子怎么像是还没从精神世界里出来一样。
　　赛罗瞧着她，努力压下嘴角，拉着她的手走在前面，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让她瞧见他的笑了。
　　赛罗和卡曼其娅走到他们原来的山洞口，向里瞧去，光线斜斜地照亮了山洞的一半，空空荡荡的样子仿佛延伸进了卡曼其娅的心里。
　　卡曼其娅和赛罗对视一眼，都没有踏进去看，沉默着走过了洞口。
　　两个人很快将山体绕了个遍，仍然没有兽群的踪影，尽管一直告诉自己一整个兽群不可能都失踪，卡曼其娅心里还是难以控制地弥漫上了恐慌。
　　“别着急，”赛罗摸了摸卡米的头顶，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再找找看，那边的山我们还没看过。”
　　兽群通常栖息的地方是荒原尽头的第一座山的山脚，翻过去还有连绵的山脉，只是阿斯维朗兽的形态并不适合翻山，他们从未往山另一边去过。
　　赛罗点开之前那个舰长给他的电子扫描地图，指给卡曼其娅看：“基地那边一直没有在荒原上见过兽群，他们也不太可能瞒过基地迁徙到荒原边缘的丛林。这样他们就只可能是往山脉这边走，从扫描的结果看，山脉那边是丘陵地形，也是阿斯维朗兽适合生存的地带。”
　　卡曼其娅点点头，朝前走了两步，忽然回头说：“等我找到他，一定要好好算算让我担心的这笔账。”
　　赛罗跟上去，揽着她扬了扬嘴角：“是啊，我也帮你算。”
　　两个人跺跺脚，很快越过了山脉，光秃秃的石山在下方掠过，视线下降之处开始出现稀疏的矮树。
　　山脉这边的植被要比荒原多一些，看着倒是更适合捕猎。
　　两个人飞快地在附近转了一圈，却没在稀树林中发现任何阿斯维朗兽的踪迹，卡曼其娅拽拽赛罗，示意他飞回山脉那边。
　　两个人降落在山脚，还没站稳就感觉到了身后一阵劲风吹过赛罗回身撤步摆出了迎敌的姿势，卡曼其娅瞬间遁入光闪到半空准备拦截敌人——却发现来者在赛罗面前停下了。
　　白光一闪，卡米扑到了怪兽身上：“维尔！你去哪了？兽群怎么忽然消失了？”
　　维尔侧过头，蹭蹭卡曼其娅搭在他脖颈边的脑袋：“荒原上出了点事，兽群里也一直有分歧……我们就决定先离开再做打算。我想着卡米要是醒了会来找我，就每天出来看看。”
　　维尔任由卡曼其娅趴在他背上，将头转向赛罗：“你们的国度是想要侵略克尔坦星吗？”
　　“什，什么？”赛罗刚刚撤回战斗的姿势，惊得后退一步，“怎么会突然这样想？采矿基地的事不是早就达成一致了吗？”
　　维尔盯着他，没有回答，将问话转向了卡曼其娅：“卡米，你知道他们的计划吗？”
　　卡曼其娅在听到维尔的问题时就翻下了他的背，她和赛罗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她回答道：“什么计划？维尔，光之国从未想侵略其他星球，你也知道的怎么……等等，这就是你们忽然从荒原失踪的原因？你们认为我们要攻击你们？”
　　维尔摇摇头，原地踏着爪子：“卡米，你知道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当然也不想怀疑他们……但现在重点已经不是我了，而是兽群都这么想。”
　　“开什么玩笑啊，”卡曼其娅听得出来，在维尔心里也是怀疑光之国的，只是不愿意让她伤心，“维尔，在荒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赛罗也上前半步表示诚意：“之前舰长还问我们怎么许久不见兽群，想派人调查。基地那边最近的确也没有什么特别动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们误会了？”
　　维尔看看他看看卡曼其娅，又开始习惯性地原地踱步子。卡曼其娅见状踮起脚去够他的头顶，被维尔一矮身躲过去了。
　　卡曼其娅收回手：“啧，小时候没揉过一样。”
　　维尔停下步子，明显地翻了个白眼，倒是开口说话了：“上一次卡米斯尔星光芒最盛的时候，有两只幼兽偷跑去了荒原。”说到这维尔往卡米的方向瞟了一眼.，后者却别开了视线。
　　“不过那两个小东西可没那么幸运，”维尔语气有些沉重，“他们一直没能回来。开始是他们的父母在找，后来我派了最善于追踪的两名勇士去，结果只回来了一个。”
　　“他告诉我，他们两个一路追踪，到半路另一个忽然掉进了地下——是你们矿洞。”
　　赛罗摸摸头，想要开口却被维尔打断：“不是意外。”
　　“他想办法下过矿洞，结果刚下去就被袭击了——袭击他的是同类，就是刚刚掉下去的那个家伙。他没有办法，只能爬出矿洞，结果发现那家伙根本没跟上来，只是不停地原地转圈和吼叫。”
　　“有的家伙提出可能是基地的人借采矿来做实验，这件事才是最让我们忌惮的。我们不怕与你们直接开战，却怕你们建实验室做研究。”
　　“我们从没做过这种研究，维尔。”赛罗看了卡曼其娅一眼，后者正盯着地面像是在发呆，“其实……这些怪兽的表现有点像卡曼其娅之前的症状……”
　　维尔又开始踱步子：“卡米之前不是昏迷吗？”
　　赛罗解释道：“她是因为体质特殊，物理能量抵抗了一部分黑暗的袭击。若是其他人，黑暗恐怕会直接侵蚀精神，症状就会是像这样……发疯、癫狂。”
　　维尔停下了脚步：“当初，卡米也是下了矿洞之后出事的。”
　　赛罗点点头：“对，所以他们昏迷、发狂的源头应该是一样的。”
　　卡曼其娅听着他们的话，忽然开口：“但兽群不会相信的，除非我们找到黑暗的来源，并且证明它和光之国没有一点关系。”
　　维尔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们记得卡曼其娅离开的时候，曾有怪兽遇袭吗？当时兽群就怀疑是你们做的……这也是我让卡米尽快走的一个原因。”
　　“之前好不容易关系有所缓和，又出了这个事，兽群自然把两件事连在了一起……而且他们觉得能让阿斯维朗兽抛弃理智这样的技术肯定是你们才有的……出事的地点又是在那你们的矿洞。”
　　赛罗隐约想起了当年的事，可是那么久的事，若不是他刚刚从回忆中出来肯定不会记得：“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么久以前的事？”
　　“兽群一直提防你们，有一个人提起自然就都跟着开始联想了，”维尔停顿了一下：“对不起，卡米。”
　　卡曼其娅抱了抱他的脖子，笑道：“我懂我懂，首领的无奈嘛，有什么好道歉的呢？你又没有对不起我。况且出了这种事，你不怀疑才不对呢。”
　　赛罗也走了过来，伸出手——维尔迅速向后退了一步，眼里的嫌弃很明显——赛罗愣在了原地，露出了同样的嫌弃：“我不是想抱你好吗？”
　　说完，他将手放在了卡米的肩上。停了一下，他盯着维尔又夸张地大幅度拍了拍卡曼其娅的肩，像是在故意给维尔看。
　　卡曼其娅在中间转着脑袋看他们两个，翻了翻眼睛，拍开赛罗的手，又从维尔身边退开：“走吧，赛罗，我们去查查那个矿洞。”
　　维尔语气有些担心：“你们两个去查吗？卡米你上次就是在那……”
　　卡曼其娅摆摆手，道：“就是因为我上次在那出事，我才更想去探寻真相啊。放心啦，我和赛罗出过很多任务，不会有事的。”
　　赛罗抱着双臂点点头：“我们两个在一起，能动我们的人，再过两万年都没有。”
　　维尔撇撇嘴，没有看他：“盲目自信，还改不了。”
　　卡曼其娅在赛罗做出反应之前，抢先一步拽住了他：“赛罗赛罗，我们该走了，还有三只兽失踪着呢。”
　　闻言，赛罗放下捏紧的拳头，把手搭在了卡曼其娅肩上，揽着她冲维尔挥挥手：“没错，我们该走了，再见咯。”
　　卡曼其娅被钳制在赛罗手臂下，刚对维尔挥了挥手，就被拽走了：“走走走，快点救人去了。”
　　希望这一次，能彻底解决这些一直困扰她的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