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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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萍萍终于捡起了她上辈子的中文名字。以学中文为由，给自己起名为陆萍萍。
程香凝是一位很尽责的老师，当然也是因为陆萍萍开了外挂，她的中文学习一日千里。很快能用中文简短地对话。
“程先生，我叫陆萍萍，这是我的朋友谭皓。”陆萍萍管程香凝叫程先生。先生，在这个时代，有老师的意思。
“不错。你进步很快。”程香凝觉得教陆萍萍很有成就感。再加上陆萍萍性格随和，谈吐有物，有见地。程香凝很快和她成为了好朋友，除了陆萍萍需要学习的时间外，都腻在一起。
这天，仍是下午茶时间。
以前陆萍萍下午除了复习和预习外，剩下的时间会翻翻小说，在船上散散步，在室内做一些自重训练。50天左右的旅程，不能跑步，加入力量训练有助于增强体力和身体素质。
和程香凝混熟以后，除了学习以外的很多时间都是和她在一起。
这位女留学生，父亲在外交部工作，母亲是大家小姐，上面还有两位哥哥，一位在政/界，一位在军/部，从小受的教育都是中西合璧，真正的大家闺秀。跟她的学识比起来，陆萍萍除了家庭有钱属于美国上流社会以外，家学渊源到底还是很浅。
这位程小姐唯一的烦恼是喜欢上一个不解风情的人。
“你暗恋谭行之多久了？”陆萍萍问到。现在她们的小聚会，她都是用中文与程香凝对话。这导致程香凝一把捂住她的嘴，紧张地看了看左右，生怕被熟人听见。
“中学我在教会女校读书，他在隔壁中学，那个中学虽然原则上收女生，但是你也知道中国的情况，几乎就是一个男校。”陆萍萍点点头表示理解。
“男生多了，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那学校乃私立学校，为了经费，也收了一些纨绔，学校里不时有打架斗殴，纨绔子弟逃学招/妓也不是新鲜事。更有严重的，有些人还抽鸦片，可笑的是他们还管这个叫福/寿/膏。”
“这种学校风气下，原本家境平平，要靠学识立足的学生也变得浮躁，堕落，无心向学。我们隔壁女中也不堪其扰。”程香凝讽刺一笑。
“毕竟不是每个女同学家里都有车来接她们，这群混/蛋就想对我们的同学伸手，我与几位女同学留校帮先生们整理卷宗，回的晚了些，看见几个纨绔将她们朝车上拖。我与其他几位同学立即上前帮忙。他们居然连我们这几人也想拖走。”
“我和其他几位女同学都有些家世，这些纨绔的父兄，即使见到我兄长也要恭恭敬敬叫一声程先生，他们却不知死活想冒犯于我，我们与他们对峙，我当时看了时间，家里的司机快要来接我了，只要等到司机来，这群纨绔就别想好过。”
“但是，谭行之先来了。他先与众纨绔理论，他们嘲笑于他，他巍然不动，纨绔恼羞成怒，想动手打他，却反被他教训了一顿，他一人揍了其他六人，虽然也受了伤，但是纨绔们根本不是对手，被他打跑了。”
“他救了我们，却并未上前，而是陪我们等家里的司机，才与我们告别。我和几位相熟的同学将受骚扰的同学送回家。”
“第二日却听说纨绔子弟恶人先告状，诬陷谭行之无故殴打他们，利用父兄势力向学校施压，想让学校开除他。”
“他家里虽然有财势，但是他父亲不止他母亲一房夫人，在家里处境也不容易。我们这边女同学都碍于名誉，不敢出来作证。”
“而他也对此缄口不言。没有说出我们任何一人。”
“我却是忍不住了。好人要受处罚，恶人却逍遥自在。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知几位女同学家里也在暗地里给学校施压，不至于叫他真被开除。但是我不想有人因为帮助了别人，反而背上了恶名。档案上留了这样的评语，名校是不要想了。有点风骨的学校都不会接受这样的学生。”
“我背着父兄，找到他们学校的校长，说明了原委，略去了其他女同学的名字。毕竟中学毕业后，不少同学都要嫁人，名声不好有碍于她们找个好归宿。”
“他们的校长虽然软弱，但也算个好人。忍无可忍地开除了几名纨绔。谭行之居然找到我，说对不住我。”程香凝说到此处无奈地笑了一下。
“当时谣言传的满城风雨，有两个纨绔的父兄居然还敢到我家提亲，我二哥刚好在家，他可是个暴脾气，把他们打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萍萍想到那个场面没忍住开口大笑。
“我趁机跟父亲提出想出国留学，父亲为了让我远离谣言，最后同意了。原本他也想让我嫁人的。我反倒因祸得福了。”
“没想到到了哈佛，又遇到了谭行之。无论是课业，还是社会活动，都非常出色。低调内敛，不卑不亢。”会喜欢上他再正常不过了。
陆萍萍懂她没说出口的话。
“为什么不表白呢？”陆萍萍问道。
“他太完美了。”程香凝微笑着说。
陆萍萍忽然想到一句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这是张爱玲送给胡兰成照片背后的一句话。陆萍萍觉得大汉奸胡兰成是当不起这样的评价的。
但是这句话能描述程香凝的心情，真爱大概会让人变得自卑。在陆萍萍看来，程香凝绝对配得上谭行之。谭行之确实出众，但是程香凝也是女神级别的人物。
“香凝，我觉得感情这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并不赞同。谭行之纵然出类拔萃，但是你也千里挑一。爱情会让人变得卑微，但也会让人变得勇敢。如果爱不能给你勇气，在我看来，那不是真爱。”
“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他表白吧。成了，从此神仙眷侣；不成，擦干眼泪往前走，好过在纠结中磋磨时间。既然你在其他人嫁人的时候，选择留学。我想你对人生的理解肯定不只是爱上某个男人。”
程香凝微笑的眼睛里落下泪来。
“萍萍，认识你太好了。好些话我一直忍着。无人可说。纠结焦躁，变得不像自己。”这导致她越发不自信。
陆萍萍牵起程香凝的手，说到：“勇敢点。做好最坏的准备。即使他拒绝了你，天也不会塌的。”
程香凝决定在春节那天晚上跟谭行之表白。
春节的晚上，留学生们会组织活动，包包饺子，演奏乐器，唱唱歌。陆萍萍负责把谭行之叫出来，程香凝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
陆萍萍打断她：“你这个计划太粗糙了。”
程香凝有点懵，毕竟生平第一次跟喜欢的人表白，能想到一个粗略的计划已经不错了。
“咱们应该这么干……”陆萍萍完全不像个淑女地勾住程香凝的肩膀，将她的计划一一道出。
听完计划的程香凝真是震惊又感动。
震惊的是从来没想到表白还能有这么多花样，要是她没喜欢谭行之，有人这样对她表白，她搞不好都会答应。
感动的是陆萍萍为了帮助她，这么舍得花功夫，她真是太幸运了，坐个船都能遇到这样的好朋友。
只不过压力更大了，万一没成功，感觉好对不起陆萍萍啊。
不管她心绪如何，陆萍萍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了。
而另一边，谭行之和汪云清在严肃对话。嗯，汪云清就是汪楠。
“行之，你怎么老阻止我跟柯林斯小姐亲近，你自己有了程香凝，总该为朋友考虑考虑吧。”汪楠不满地说道。
谭皓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吓了汪楠一跳。
只见他严肃地盯着自己，说道：“小姐们的名誉不容玩笑，谭某与程小姐清清白白，你若再开这种玩笑，别怪我翻脸。”
汪楠知道他性格的，只好道歉道：“怪我。说话不走心。但是我是真心喜欢柯林斯小姐的。”
“那我且问问你，你喜欢柯林斯小姐哪一点？你了解柯林斯小姐哪一点？柯林斯小姐在美为中国百姓奔走，你为她美貌所动，去接近她，这是对恩人的亵/渎。”谭皓正色道。
“你怎知我是喜欢她美貌？虽然她确实挺美的……但是，我就是参加过慈善晚宴后才喜欢她的。她站在台上讲话的样子，总出现在我梦里。若不是她斥责我，也许我现在也不能清醒，与你们越行越远。真正变成可怜又可悲的人。”
谭皓顿了一顿，他没想到汪楠还有这种复杂的心路历程。
他这个朋友，老实说，与他不是一路人。但是打小认识，出国在外，不可能放着不管。
他有着典型的部分文人的幼稚和风流多情。人虽不坏，但是做事确实靠不住。
看着他接近柯林斯小姐，他就在警惕，现在的祖国处境艰难，柯林斯小姐是中国的友人，如果因为汪楠不成熟的爱恋搞砸了，对于中国来说，是一个损失。
“如果你真像你说的这样，被柯林斯小姐的气质吸引，那我也不会阻止你。但是必须牢记一点，要注意分寸，女士们不愿聊天，要适可而止，更不能随意动手轻薄。”
“知道啦，我也不是那种人啊。”汪楠呵呵一笑。他知道谭行之这是允许他追求柯林斯小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暗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