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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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安转了三天，两人去了华清宫，去了兵马俑，去了碑林。
临走的时候，宋寺给方齐买了水晶柿饼。
方齐抓着那个圆圆的柿饼，有些不知所措。
宋寺看着他那窘迫的模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挺好吃的，吃呗，不好吃你再扔。”
方齐偏过头，不去看那个小而圆的东西。
“啊呀，别介嘛。”宋寺伸手拍拍方齐的肩膀。
方齐把宋寺的手扒拉掉，把那个柿饼塞到宋寺手里，掉头就走。
“咋还生气了？”宋寺咬了一口柿饼，口齿不清。
他快速的吃完柿饼，从口袋拿出湿巾擦了擦手，然后追上前面的方齐。
“别走这么快，你走丢了我找不到你。”
“……”方齐不说话，只是拿眼斜瞥着宋寺。
宋寺挠挠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M记，突然计上心头：“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啥，要不然带你去吃炸鸡，你好像没吃过。”
方齐顺着宋寺的视线看过去，有些犹豫———炸鸡是什么，这个人是不是又想干什么？
“走了走了，大男人别磨磨唧唧。”宋寺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方齐，耸了耸肩。
方齐犹豫了一下，抬脚跟了上去。
M记还是老样子。
宋寺走到柜台点餐：“我要一个鳕鱼堡套餐，一个巨无霸套餐，再要两个草莓圣代，两个香芋派，一个小食盒。”
“好的先生，您一共消费一百七十八块五。”服务员的声音很是甜美。
宋寺掏出手机，用支付宝付了钱，找了个四人位坐下。
顺手把包放在旁边空着的座位上。
“你坐，我去拿餐。”宋寺指了指对面的空座，示意方齐坐那。
方齐看了一眼座位，内心衡量了一下，走过去坐下，说：“去吧”。
宋寺撇撇嘴，没说话，走到柜台等餐。
很快，餐品就齐了。
宋寺端着两个堆得满满的盘子回到座位。
“你要哪个？这个是鱼的，那个是牛肉的。”宋寺指了指两个汉堡。
“鱼的。”
“行。”宋寺边说边打开小食盒，“赶紧吃，一会还要上飞机。”
方齐拿起汉堡谨慎的咬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于是又咬了一口。他吃的很慢，也很优雅。
宋寺在对面吃的不亦乐乎，完全不顾形象。一口汉堡一口可乐，再挖一勺圣代，美哉！
他俩吃了半个小时，吃完之后桌面一片狼藉。
宋寺从包里拿出两片湿巾，一片给自己擦擦手，另一片递给方齐。
方齐接过湿巾，学着宋寺擦了擦手。
“走，上飞机。”
宋寺起身，把包背好，拽着方齐的袖子把他带上飞机。
飞行过程很无聊，只是方齐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我们这些所谓的神明了吧。方齐想，那我接下来需要做些什么？
当初，留在浑夕山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可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可能轻易的回去了。
宋寺在边上盖着毯子睡得很死，并不知道边上的人在胡思乱想。
时间就在一个人胡思乱想，一个人胡乱的睡觉中过去了。
飞机落了地，宋寺带着方齐回家。
还是和走的时候一样乱七八糟，但好在没有什么怪味。
宋寺摸了摸鼻子，认命的开始动手收拾。
方齐大爷似的靠在墙上，看着他收拾。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宋寺总算把他家收拾的像点样。
“你睡客房，衣服在包里。”宋寺瘫在沙发上说，真他妈累。
方齐点点头，拿着包往客房走。
这地方真小，方齐心说，凑合凑合吧。
宋寺要是知道了，非得说冤枉，这虽然是他的单身公寓，但也挺大的，孬好是个复式好吗？
现在人住的地方都这么小了吗还不及我当时宅子的一半，方齐站在门槛上，嫌弃地用眼神扫视客房一周，然后踏了进去。
客房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个落地镜和一个空调。
“啧。”方齐砸了一下嘴，很是嫌弃。
“我教你用浴缸洗澡。”宋寺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过来，到客厅来。”
方齐离开那间令人嫌弃的客房来到客厅。
“这这!”宋寺的手伸出卫生间的门，挥了两下。
“你现在先用这个洗，这个你应该熟悉，跟那个浴桶的用法差不多。”宋寺伸手试了试水温：“这水温应该还行，你过来试试，不行我给你调。”
方齐依言蹲下，伸手碰了一下水面。
还行，方齐心说，于是他把手又缩了回去。
“能行？好，你看这个，这个用来洗头，这样用……”宋寺把盒子里的洗漱用品一样一样拿出来，依次示范给方齐看该怎么用。
“不用。”方齐说：“我不用洗。”
忘了这位祖宗不是人。
宋寺有些讪讪的收回手，眼睛盯着水面。
方齐想开口嘲笑他几句，但张了几次都没张开嘴。
气氛一度尴尬。
“那……你出去，我洗。”宋寺没话找话说，他用湿手把袖子撸了撸，发现挂不住，又卷了两卷。
方齐没有吭声，他抿了抿嘴，心里感觉有点奇怪。
“啊，我还没拿衣服。”宋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慌慌忙忙地往外走。
方齐一把抓住宋寺的胳膊：“我给你拿，在哪？”
“……嗯？就在沙发上，我刚拿好了，麻烦你了，谢谢。”宋寺扯了一下嘴角，假装笑了一下。
这人有点不太正常，方齐想，但转念又想，他本来也不太正常，这样才正常。
他走到客厅，拿了那一沓衣服放在卫生间门口的椅子上。
“我给你放在门口了。”方齐提高了点音量。
“谢谢。”宋寺的声音透过稀里哗啦的水声和厚厚的木门传出，有点不清晰。
刚才的表现真是糟透了，宋寺一边洗头一边想，活像脑子进水了。
浴室里起了雾，即使有排气扇“乌拉乌拉”的转，也抑制不住闷和热。
宋寺用手捧了一捧水，往脸上扑去。
“呼－－”宋寺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条缝，伸了只手出去摸到了门口的衣服，拿进来，又关上门。
方齐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盯着窗外。
“啪嗒”一声，转的“呼啦呼啦”的风扇被宋寺关上，房子一时有些寂静。
“我洗好了。”宋寺打开门，揉着头发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浴袍，带着些许水汽，眼睛被蒸汽熏得有些发红。
“啊。”方齐应了一声，同时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
宋寺边擦头发边说：“早点睡，早睡早起身体好。”
方齐继续出神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并没有搭理他。
“我以后要回家，你联系廉桦和白椟，让他们安排你－－既然我之前说了要照顾你，这房子给你住。
“你好像也不是很需要吃饭，但我还是给你请个保姆，你就先住这，想想自己以后要干什么，要我帮忙就打我电话，我电话不换。
“白椟这单，这是我给自己定的最后一单，我干这行太久了，脑袋拴在裤腰上，太累了，这钱有命挣但怕没命花。
“你一个人，也要小心点，注意不要被人骗了，被人骗了也不能杀人，我给你讲，法律规定……”
宋寺絮絮叨叨跟个老妈子似的，说了得有一小时。
方齐被他念叨的都睡了两回醒了两回，这男人还没念叨完。
“知道了。”方齐一脚把坐在床上的宋寺踹到地上，“赶紧滚。”
“你这人。”宋寺从地上爬起来，拽了两下衣服，回了卧室，对方齐这副态度很是无奈。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方齐想，他就是那个人但好像不一样。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
宋寺匆匆忙忙地收拾了行李，赶了回家的飞机。
方齐静静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谁都没想到，一个月后，能在那个地方见面。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