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司马世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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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转暖，路边冰雪基本已经完全消融，路两侧的树木开始冒出新芽，一派生机勃勃。
然而坐了一天马车，马车出行的新鲜感已经荡然无存了，一直沿着官道走，两边除了树还是树，幸好马面见多识广，一路讲一些行走江湖的故事，所以算不上无聊。
此次的主镖并非疾行镖，日程比较宽松，几乎每晚都会停靠村落或是小城镇再往前走。整个车队的人并不疲累。
这日,镖队正从前一晚借住的村庄准备出发，一诺看到几个穿着官府衙役衣服的人在给村民们发粮，她奇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旁边的廉铮得意洋洋的抢答，“豫州去年大旱，收成不好，故而官府在春季播种之时借粮种于民，等待秋收的时候收两成利再还回国库，以防灾民无粮可种，流离失所。”
一诺决定成全他嘚瑟一回，“你如何知道？”
廉铮挺了挺小胸脯，“这是王伯伯向陛下谏言的，往往灾年一过，灾民无粮可种，只得卖儿卖女卖地。此举可以遏制世家抢对土地的兼并。”
一诺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就是变法啊，前世历史上变法的发起者，不论变法成功与否，往往自身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破坏土地兼并，伤害的是世家的利益，更何况这里的世家还是修仙世家。
她试探性的问道，“ 你王伯伯是谁？跟你家熟吗？还提过什么别的谏言吗？”
廉铮兴致骄傲地说道，“王伯伯就是户部尚书王磊啊，他跟我爹是好兄弟。之前的采用科举制与九品中正制并行，让寒门子弟也有晋升之阶的变法也是他提的。国君极为重视王伯伯，伯伯还说，国君准备重用于他，让他详细研究魏国国情，写一份变法的方策上去。”
一诺想了想，之前对魏国国君的印象就只有爱好狐女，引领了洛城寒门权贵们的狐狸融合研究热潮，她其实对这位国君的印象并不好，放任京城权贵因为他的个人喜好而草菅人命。
哪怕天下一统之时，变法的发起者往往的结局也是罢官，流放。
天下尚未统一，魏国还需借助各世家的支持的时候，就想要变法，她谨慎地表示不看好的态度。商鞅感觉就是前车之鉴。
不过，廉铮他爹只是这位王磊尚书的好朋友。再怎么样顶多受牵连贬个官。这类事，她作为一个四岁的孩子实在是管不了的。
她觉得廉铮这孩子一腔热忱，等到变法结果出来的时候可能会受伤。她决定对这小子好一点，嗯，就不把他当熊孩子晾在一边不理了。
根据马面伯伯这几日的讲述，一诺已经选定了自己下一站想要去的地方，增城司马世家。
司马世家在周王朝时期，还未出现修真世家的概念的时候，便已可称为世家了。
这是一个世代编著历史的家族。都说读史以明智，司马家曾数朝出现位列三公的族人。
妖兽，修仙者相继出现后，饱读史书的司马家自也是明白，朝堂局面将会发生巨变，从此进入修仙者为王的时代。
司马家也曾翻寻自家的祖先留下的文书，并组织族人修仙，然而因为司马家留存的书籍过多，想要先做研究再付诸实践，故而晚了一步。
最初出现修仙者的家族迅速崛起。就算后来司马家也出了几个修仙者，也不再是权利中心的大世家了，现在被评为二品世家。
和大部分世家专注发展一类灵兽不同，司马家的人几乎每个人都融合的不同的灵兽。
他们编著了灵兽谱，钻研各类灵兽的习性，以及融合后对人产生的作用。
虽然出修仙者出的不多，但是司马家地位超然，与各大世家都交好。
魏国皇族曹家的崛起，背后就有司马家的支持。
在一诺表示了对司马世家的向往之后，马面伯伯爽快地表示，增城本来就是可选的补给地之一，就去增城做补给，多待两天让一诺有机会去拜访。
几日后，镖队按照计划抵达了增城。张□□被小女儿磨着要去司马家拜访。
起先，他是不太愿意去的，他狐疑的看着一诺，“你该不会是还没有打消换一种灵兽来融合的念头吧？”
一诺倒是光棍，“我就是想去司马家了解了解融合不同的灵兽有什么不同。说不定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呢？如果司马家的人也说我融合别的灵兽结果会不好的话，岂不是能更好的帮您打消我的念头？”
张□□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向司马家递了拜帖，上书青丘张家魏国洛城分支九字辈张□□携女张一诺路过宝地，请求拜访。
实际上，对于张□□来说，这也是头一遭出门在外的时候去拜访别的世家。他曾经在外闯荡之时从未摆出过世家子弟身份。对于司马家是否会见他们其实也拿不准。
司马家作为史学家，灵兽研究学权威，各世家前来拜访探讨之人极多。他们秉持着礼贤下士的风范，以及对其他世家的兴趣，倒不会因为张□□只是出自六品世家分支便不见。
他们往往会派出小辈来接待这些中品下品的世家以锻炼小辈带人接物的能力。
所以第二天早上，司马家的小厮便来回函，表示欢迎随时上门拜访。
司马家的装潢自然不像一诺之前去过的承恩侯府那般暴发户气概。虽然看上去很低调，但主体透着大气，细节处又透着雅致。
张□□带着一诺被引入一间待客用的客房。一位非常面善的青年已在其中等候。
说是面善，实在是这个青年看上去太像张家人了，他也长了一对狐耳，一条狐尾。
此时青年带着得体的微笑，从椅子上站起来，拱手道，“在下司马衡，见过张家世叔，世妹。”
张□□带着一诺回礼，双方入座。青年看着跟一诺形影不离的一言，眉头不引人注意的微微皱了一下，“竟是雪山飞狐，倒是少见。”
张□□吃了一惊，“世侄真的是好眼力，就连我们分支的族人，都以为它是一般的雪灵狐。”
司马衡矜持的笑了笑，“若是不知道有雪山飞狐的人，自然会把它当做雪灵狐。但凡知道，就很好认，一般雪灵狐哪里有如此美貌，全身皮毛毫无瑕疵。”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说雪山飞狐是雪灵狐的一种也没错。雪山飞狐本就与雪灵狐生活在一起，它们没有本事操纵风雪捕猎，只能靠迷惑雪灵狐为它们送上食物为生。”
他看向一诺，隐隐有些同情，他毕竟是年轻人心性，忍不住讽到道，“与其靠迷惑他人求生，不如自己有本事猎食。虽则雪山飞狐较为珍贵，我却以为它们还不如雪灵狐，世叔以为呢？”
张□□有点莫名其妙，一诺却真的是惊喜非常，她早就想跟亲爱的爹爹揭穿姑姑的真实目的，可惜没有任何凭据，怕爹爹会觉得自己不过是为了想融合别的灵兽找借口。
没想到司马家这位青年居然一眼能看出一言的品种，他必定对雪山飞狐有所了解。
她忙问道，“司马哥哥，融合雪山飞狐是否不利于凝丹？”
司马衡倒是诧异了，“世妹如此小年纪，还没融合竟已知道融合凝丹了吗？”
他略微犹豫地看了一眼张□□，张□□此时也第一次听说融合雪山飞狐不易凝丹的说法，他颔首道,“世侄但说无妨。”
他自嘲一笑，“我融合不成，对修仙之事一知半解，若是世侄能为小女解惑，我感激不尽。”
司马衡犹豫一瞬，说道，“也罢，大多数世家之人都只知跟着家族安排，等到想要探知了解之时往往已经融合完成再无更改。难得妹妹如此小年纪就对此存疑，我就帮你一把。”
他又转头看向张□□,“不知世叔对妹妹有何安排？”
张□□不明所以，“她若能成功融合凝丹成为修仙者，我自然为她骄傲。若是不能，不论融合成功与否，我都希望她能嫁个一心人，平安幸福过一生。”
司马衡向张□□行了一礼，“之前以为世叔是卖女求荣之人，是我武断了，在此对世叔陪个不是。若是世叔做此想，这雪山飞狐万万融合不得！”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你们想来也知道，司马家喜欢研究各种不同的灵兽，融合不同的灵兽，能得到不同的天赋神通。而我爹和我都是研究犬科灵兽的，犬科之中又以狐狸为多。故而我爹跟你们张家本家也很有些交情。”
“我爹曾带我去张家本家做客，张家家主带我们参观张家豢养的灵兽，我当时看到他们把雪灵狐单独养起来，还问为何要把比较美貌的雪灵狐单养。”
“张家家主笑到，这不是雪灵狐，是新发现的雪山飞狐。之前幽州的分家把一只雪山飞狐当做雪灵狐一起送到本家。有族人买了一些多余的灵狐，给人做融合，结果融合以后容貌大变，竟变得极美。这事报到主家之后，张家家主派人去北边调查，发现这种狐狸与雪灵狐不同。”
他摇了摇头，“根据我爹的研究，操控水，火，风，雪等自然元素的灵狐天赋并不好，比不上其他的元素操控类灵兽。灵狐擅长的领域应该是幻象，神识方面。”
“所以当时我爹和我都对这种命名为雪山飞狐的新品种极为关注，想要确认，人融合雪山飞狐后能得到什么样的天赋。”
“谁知，关注了几年，根据张家本家传来的讯息，融合了雪山飞狐的族人，除了变美之外，没有任何天赋。张家本家已经把雪山飞狐作为准备送出去联姻的女孩专用的灵狐了。”
一诺心想，看来柳如是能够控制他人想法的天赋是个例，这位灵狐研究专家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司马世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