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病】故园风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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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寸本丸为各种事务忙碌的时候，流落在外的‘五虎退’自己的家，也处在毫无空隙的忙碌中。
是仿佛无休无止的厮杀，在一座不算狭小的日式庭院里。
审神者【郑秋阁】和一期一振，对阵几乎是联队战数量的暗堕刀剑。
郑秋阁控制了煅刀室作为自己和一期的本阵，这里囤积了一期一振前任审神者留下的大量煅刀资源和行军干粮，只有一人一刀的话，还可以支持半个月。
而那些陌生的暗堕刀剑们，占据了除煅刀室外的整个本丸，所有通往外界的门路都被锁死，穿梭器被刀剑劈得粉碎。在满溢出的污黑灵力的浸润下，这里甚至进不来外界的一丝电磁波。
刚击退一队敌刀，一期一振在用玉钢和砥石给自己手入，郑秋阁则是用一段烧红的铁钎为腹部的伤口止血。
白炽的铁钎烫在掀开的皮、肉上，杀出一阵白色的蒸汽带着熟悉的肉香。
而门外，破碎的刀刃从天守阁开始稀稀落落地撒成了一条通往煅刀室的小路。铁锈的味道凝成焦土，染一地丹红。
被污染的刀剑在黑夜中嘶鸣，发出敲击无休止的嗡声，在这庭院的四处，生灵都哑了嗓子，令人绝望的寂静中只有敌人和我的声音。
哈，有多少年没有经历这种大场面了呢，郑秋阁轻笑一声，将酒精泼在翻出筋肉的伤口上，粉色被乙醇从伤口中榨出，不等疼痛消减，他立刻提剑出门，和门外伺机进攻的敌人‘打成一片’。
月光下唯有金铁交鸣之声，
是敌人和我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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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无论是一期一振还是郑秋阁都对如今的境地毫无头绪。他们只来得及将唯一没被污染的五虎退送出本丸，就陷入了暗堕爆发后无休止的的苦战中。
然而这诡异的事情并非没有前因。
郑秋阁是在一期一振的请求下来到时政接任审神者的。
前任审神者还健在时，这个本丸还是一个十分大众的本丸。在可敬的审神者的精心经营和有条不紊的秩序之下，本丸的刀剑过着普通的日常生活。
充沛的灵力更迭四时之景趣，万叶樱枝叶绵延，小桥流水环绕丰饶的农田。
尽管大火将过去的记忆烧失了，但和兄弟们再次相聚并一起创造了新的记忆的这个新家，这是一期一振充满回忆之所。
直到一年前。
旧主的灵力在岁月的衰老中迎来了终焉，上一任审神者垂暮之时，奇怪的病症突然在付丧神之间漫延开来。
最初是乱藤四郎的持续低热，像人类孩子那样，因疾病丧失的力气无法通过灵力弥补，只能卧病在床。
一期一振尽职尽责的照顾着乱，但是，乱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本丸中的其他低练度刀剑，也出现了类似的发热症状。内番的同伴一个个倒下，土地里的植物很快地枯萎。
就像，爆发了人类的流感一样，只是坚强的孩子们没有在病榻上难受得哭泣。
他们只是发着低热，皮肤上烧出了红色的斑疹，夜晚到来时，令人揪心的咳嗽声时起时伏，牵动着老人的心绪。
或许是为了不让疾病漫延，在说服了自己也说服了老主公之后，一期一振把感染疾病的刀剑封印回本体，放在手入池里浸泡。
蕴含洁净灵力的池水，可以缓解大家的痛苦，然而究竟有没有阻隔疾病的漫延，一期的心里也没有数。
“带着我的手令，去外面找个医生吧。”老审神者躺在输液床上，对一期一振嘱咐道。
他将写有自己签名的令牌郑重地握在一期一振的手里，那双枯老而起皱的手，带着余烬般的温暖，握着付丧神的。
“虽然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既然是病，找医生才是当务之急，你带着我的签名就可以远征现世，去时政军总医院，找姓秦的大夫就好，他可以治疗付丧神的疾病。”
于是，一期一振封印了自己的本体刀，拿着现世远征的手令就去寻找那个老主公所说的，中日友好医院的秦大夫。
当是时，一期一振并不知道，已经279岁的老年审神者由于脱离现世过久，完全不知道秦院长已经过世以及军总医院现在被更名为第二刃民医院的事情。
一期一振在现世的远征变成了迷路，又变成了流浪，时间在漫无目的寻找中几经流逝，虽然对目的地毫无抓手，但灵体上来自本丸的，和审神者联系的灵力成为了他继续寻找的支柱。
温暖的灵力仿佛主公对他的期盼，只要主公还在本丸等他，一期一振就会坚持完成主命。
当他终于灵力不支，倒在了郑秋阁的武馆门前的时候，一期一振被他后来的审神者送到了第二刃民医院。
“医生！”
一期一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急诊科当班大夫——方寸匕的手，将老主公给他的手令交到对方手里，请求道：
“医生！我是奉主公的命令来到现世为本丸的刀剑们求医的。这是主公的手令，请医生一定救救我的家人们。”
方寸匕拿到老人的手令，那是一张附有灵力的信纸，上面交待了本丸的病患情况和一期一振现世远征的申请。在信的末尾登记了一期所在本丸的番号。
只要带着这个手令去时政交申请，医生就可以进入其他审神者的本丸出诊了。然而……
“这个是17年7月的手令，现在用恐怕已经失效了，不过我先让我徒弟带它去时政咨询一下，如果还有效的话，等药研回来我就可以出诊了。”
一期一振尽职尽责地发挥了四花太刀的专长——迷路了整整一年。
“放宽心，只要联系到你的审神者，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然而，等来的却只有家中治丧的消息。
药研将一封短短的遗书递给这位隔壁本丸的兄长，就离开病房把悲伤的空间留给一期一振了。
【如露飘落，如露晞逝，吾身与世间一切，亦乎幻梦一场……】
失去主人的付丧神，如无前主的遗书决定归属，将会被遣送回时政的仓库，不过幸好，前任的老主公给一期一振留的遗书里有关于他去处的指令。
“一期的家人还在家中等候兄长，无论结果如何，请尽早归家。不过，既然是这般时候了，我已时日无多，如果在外面漂泊的时候，遇到了一期喜欢的人，不如就请他回来接手老朽的刀账吧。哈哈，这样是不是有点令人为难了呢……如果恰好是可以托付的人，来照顾你们，我也可以安心了。”
……
老人家都是这么任性么，一期一振一边在心里‘抱怨’老主公不找边际的遗言，一边就着眼泪，将自己埋在洁白的病床中。
那之后的事情，就不归医院和方寸匕管了。
丧主的一期一振住院的时候结识了侠肝义胆的武术家——郑秋阁，就是捡到他并把他送医的那位教练。
一人一刀一见如故，在医院的手合室里切磋了几场之后，很快地达成共识。
“闻道百，以为莫若己者，我之谓也。没想到在下空长几千岁，竟不识人类中有郑先生这般的高手，这几天的切磋，一期受教了。”
郑秋阁也高兴地回道：“哪里哪里，在下不过是在一百年里跑遍全国寻找高手指教，所以对敌经验比较丰富而已，倒是一期的东洋剑术，着实让在下大开眼界，大开眼界！话说回来，一期对咱们中国的经典还挺了解嘛，南华经的句子张口就来啊。”
“老主公他是语文老师，他在世的时候经常教我们这些付丧神读书写字呢。”
一期一振怀念而哀伤的说道。
郑秋阁见他是虽然不是人类，却也有一番深情重义，比起心思驳杂的人类，一期一振的心更加单纯坚韧，是值得深交的刃物。
于是，郑秋阁主动提出：“听一期说，你家还有很多擅长剑术的刀剑同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去你家拜访求教。我看，不如在下就去申请个什么审神者来当当，正好也完成了老前辈的心愿。”
于是，这事就这么顺水推舟地进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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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病】故园风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