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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不速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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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中匆匆走过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尉迟晋的额头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嘴角的皮肤隐隐约约地还透着一丝紫黑色的淤青,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陆晓峰,嘴巴里碎碎叨叨地嘀咕着什么。尉迟晋回过头,不耐烦地说道:“喂,你到底有完没完,要不是你这张乌鸦嘴乱讲话,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么?”
“那个,你们家太后问我话,我能不说实话么?”陆晓峰委屈地挠了挠后脑勺。
“呼-”尉迟晋吁了口气,“OK,那你继续跟她告密去吧,我现在就去看水漫漫,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哎,哎你这死小子怎么回事,得理不饶人了是不是?”
“懒得理你。”尉迟晋白了他一眼,继续走。“小气!”陆晓峰叹了口气,郁闷地跟在后面。
水漫漫的病房门虚掩着,窄窄地留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尉迟晋看到娇小的水漫漫正依偎在白龙的胸前,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
“居然……”尉迟晋一阵胸闷,身型僵了僵,手拉着门把竟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怎么了?”陆晓峰傻愣愣地凑上前来往病房中看了看,小声地嘀咕着:“表兄表妹的,这个样子好像是亲热了点哈,不过,兴许人家关系好叻……”
尉迟晋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欲走,想了想却又觉得不甘心,又回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何晓峰,摸了摸下巴:“表兄表妹……唔…… 有道理。”他定了定神,突然朝病房中大吼了一声:“哎-牛肉丸子-”紧接着便推门进入。
“尉迟晋,你真是变态,耳朵都被你震聋了。”陆晓峰不满的抠了抠耳朵,也跟着走进病房,见白龙跟水漫漫都回过头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不由尴尬地笑了笑。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尉迟晋的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哎,你干嘛呀?”
“别动……”尉迟晋一把打掉他的手,清了清了嗓子走到水漫漫个跟前,扯了扯嘴角,“恩咳,那个……你,你没事了吧?”
“咹……”水漫漫咽了咽口水,刚才他的突然闯入让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是尉迟同学啊,我挺好的,你怎么样?”她抬手指了指他包着纱布的脑袋。
“不错,能跑能跳的。”他笑了笑,又将眼光移到白龙的脸上,故意装出一副诧异的模样,“咦-你表哥在照顾你啊?”
白龙微微抿嘴,看了看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表哥就在她身边,这话你完全可以直接问他表哥哦。”
“哦,我现在知道答案了。”尉迟晋跟着笑了笑,眼光中隐隐地透着一丝挑衅。病房里瞬间沉默了下来,白龙的手依旧很自然地搭在水漫漫的肩膀上,微笑地看着他。
水漫漫莫名地看着互相沉默对望的两个人,又见站在一旁的何晓峰一脸杀鸡抹脖子的着急样子,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哎,尉迟,我听说上次我妈跟你妈吵了一架,还,还用苹果砸伤了她,不知道要不要紧啊?”
“她们吵架是她们的事情。”尉迟晋从白龙的脸上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回答道,眼光一闪,竟又看到白龙用手轻轻地揉了揉水漫漫的肩膀,气的瞪大了眼睛,憋了一肚子的气,嘴角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白龙的眼光突然朝他的身后看了看,紧接着脸色一变。
“你们先聊,我去找下医生问问情况。”他对水漫漫温柔地一笑,又客气地朝尉迟晋两人点点头,便匆匆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刚走到门边,便被一只肥肥的手给拉了出去。
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楼梯拐角处。
“麟叔叔,你怎么来了?哦,我想起来了…… ” 白龙从身上拿出金匣子,递到金牌土地的手中,戏谑地笑道:“这次的事情,多亏了麟叔叔帮忙了,我要是见到了我母亲,肯定会好好夸夸你的……”
他的话音未落,头上便挨了重重的一下子,“你这个死小子!要出大事了,你居然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土地肥胖的脸上隐隐露出了一丝愠色,重重叹了口气,“唉-早知道你要用法力,又何需借用我的瞳人。”
“麟叔叔,你知道么?那天如果我不用法力,那么紫貂就会死掉,如果她死了,我会为我的优柔寡断而痛苦悔恨到我魂飞魄散的那一刻……麟叔叔,我的心里根本没有选择。”白龙微微叹了口气,咬着嘴唇轻声问道:“二哥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在这里了?”
“你用的法力时间并不长,所以他们还没有锁定你的精确位置所在,但据我所知,你大哥和二哥已经派出了心腹四处寻访你的行踪。如果一旦被他们找到,他们肯定会对你下毒手……”
“这怎么可能,他们毕竟是我的哥哥们。再说了,当初我不想手足之间互相残杀,所以才躲避到了冷山,大哥二哥对我应该不至于还怀有那么大的敌意吧。”
“哼,你别忘记了老龙王当初逼着你继承王位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小白龙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晶莹,语调缓慢而沉重地说道:“我没忘记,当初父王说的是:西海龙王非龙五子莫属,除非,除非我魂飞魄散……但一来我不喜欢当龙王,二来,几个哥哥又想王位想得发疯,我能怎么办?”
土地背过身去叹了口气,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真是冤孽啊,就是老龙王的一句话搞得天下大乱,唉-”他顿了顿又回过头,“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加倍小心。”他龇着牙忍痛从下巴拔下一小挫胡子,递给白龙,“呐,有急事就就烧这个,我会过来帮你。”
“嗯,谢谢了麟叔叔。”白龙感激地点点头,接过土地给他的胡子小心地收入口袋中。
水漫漫看着尉迟晋额头上的绷带,嘴角微微抿了抿,“在着上面可以写个‘忍’字好像还蛮有型的。”
“无聊!”尉迟晋郁闷地皱起眉,举起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咳了咳,“那个……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呐?”
“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出院呀,干嘛问这个。”
“哦-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在森林里走了很久,然后我肚子很饿……”
“咹!你,你居然记得这个,然,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也想不起来了啊,听他们说我不小心掉进山沟去了。哎-干嘛?”
水漫漫暗地里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说道:“没干嘛,你接着说,出院跟你肚子饿有什么关系。”
“咳咳-”尉迟晋又神色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轻笑,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何晓峰一眼,“哎,你是跟屁虫啊,干嘛老喜欢站在这里嘛。”
“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啊,我去外面给你们把风哦。”陆晓峰挤眉弄眼地说道,伸手握成拳状朝尉迟晋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坏坏地笑着出了门。
水漫漫笑着摇摇头,陆晓峰那个家伙似乎生来就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
“哎-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那天我在饿肚子的时候就想着:如果我们能平安出去,就请你吃顿饭。”
“哦,吃饭啊,那当然好了。”
见水漫漫点点头,尉迟晋原本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 ”
“去肯德基还是麦当劳?或者永和豆浆也不错……还有,陆晓峰跟苏娆在我们失踪的时候担心地一天一夜没合眼,也一块叫上他们……”水漫漫絮絮叨叨地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尉迟晋脸上的线条变得越来越僵硬。
“哎,牛肉丸子,我说我请你吃饭,说的是我跟你两个人,你到底听明白没啊?”尉迟晋朝她吼了一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那再叫上两个人不是挺好的嘛,人多点热闹啊,吃起东西来也香。”水漫漫撅了撅嘴巴,这家伙的脾气真是古怪地很,干嘛莫名其妙又开始发脾气,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的脾气还真是有够差的。”
尉迟晋怔了怔,气呼呼地看着她,“你……谁叫你的脑子像块木头似的。”顿了顿,看水漫漫似乎真的有些不高兴,无可奈可地咬了咬嘴唇,放柔了声音:“那个……你到底去不去嘛?”
“不去!”
“你……为什么不去?”
“你动不动就发脾气,谁愿意跟你去。”水漫漫不置可否地扁了扁嘴巴。
沉默……
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布满了厚厚的一层乌云,远处的天际翻腾着不太正常的暗红色,就像云朵燃烧起来了一样……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来的突如其来,把水漫漫吓地身体猛地颤了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毕竟她是一只小紫貂,是一种害怕雷声的小动物。尉迟晋偷眼看了看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唇角微微地翘了翘。
“如果害怕的话呢,可以把手借给你用一下。”尉迟晋把手往水漫漫眼前一递,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用了,谢谢。”水漫漫冲着他微微一笑,把薄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又拿了个枕头抱在怀里。眼睛往病房外瞄了瞄,自言自语道:“咦,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呼-”尉迟晋郁闷地呼了一口气,渐渐收敛了笑意,悻悻地将手收回放入口袋中,原本莹亮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郁,虽然水漫漫和那个叫白超的小明星说是表兄妹,但他的心里总是有些疑惑,嗫嚅了半晌,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水漫漫道:“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真的处处都不如他?”
水漫漫回过头,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咹?什么?什么不如?”
“算了!”尉迟晋咬了咬牙齿,喉结快速地上下动了动,“反正你看我什么都不好,你好好养病吧,我先走了。”他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哎,喂喂喂-你干嘛啊?不就是说你脾气不好么?用得着那么伤心么?”水漫漫看他似乎真的好像有些伤感的样子,心里倒有些不忍了,毕竟大家都是同学,在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而且这次被狐狸劫持的时候,他曾经拼了命地要救她,冲着他的这份义气,自己也不应该距他与千里之外啊。
尉迟晋的身形顿了顿,又回转身来,抿着嘴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西海的紫晶宫这几日非常不太平,多年没有动静的龙神宝石最近突然之间大放异彩,将整个龙宫照得就像一座巨大的琉璃般,散发着异常辉煌的神采。
“天呐,龙神宝石感应到了博傲太子了。”乌太傅惊诧地捂住了嘴巴,西海的水族们更是纷纷奔走相告……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老龙王身体越来越不济了,但却老念念不忘要让龙五子博傲继承王位。
他受玉帝的派遣带上家眷到了西海当了几千年的龙王,为了西海的芸芸众生,他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精力。前些年,玉帝为了体恤他,派太上老君下了一道圣旨:让他自己在几个儿子当中挑选以为能够担以重任的继承者,然后回天庭好好地养精蓄锐,休养生息。
“龙后啊,要是非得让我选个新君,你觉得我们的哪个儿子最合适?”龙王放下在手中把玩的两颗硕大的夜明珠,目光灼灼地看向模样依旧姣好的西海龙后芸虹。
龙后抿起嘴微微一笑,“大王心目中不是早就有了人选了么,又何必问我呢。”
“哈哈,知我者贤后也-”龙王大步走过去,将龙后轻轻拥入怀中,“虹儿,你说咱们的博傲能不能做好西海的龙王?”
“博傲虽非我所亲生,但他从小资质过人,宅心仁厚,我想他最适合的人选。”龙后闭了闭眼睛,紫色的眸子中划过一丝痛楚,“芸虹啊芸虹,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替着别人的儿子说好话,却不顾自己的孩子了么?”她的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