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回》某月

15、15

　　又是干净的床。

　　又是相同的房间。

　　不同的是，林森森带着冷汗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是美艳的笑面虎。

　　“醒了？”陶玺似乎什么时候都是笑着，有种说不出来的妖冶。不过，对于他，林森森自然是没有好印象的，本能地低头道歉。“对……对不起……”

　　“对不起？”陶玺打了个呵欠。“对不起什么？听说你昨天还卖了个好价钱，那很不错的。”

　　把自己作为物品的样子，让林森森稍稍皱了皱眉头。“请……请不要这样说……”攥着手感很好的棉被，上面有自己不熟悉的味道，林森森莫名的恐慌起来。

　　这也许是对比自己强大的兽，一种直觉的恐慌。

　　陶玺笑得单纯。“不这么说，好吧。以后我们可能会常见面，就叫我陶老板好了。”把头发往脑袋后面捋时，如此简单而普通的动作被勾勒得完美无瑕，甚至如同性感的调料。

　　林森森低头。“陶老板。”

　　陶玺嘴角的幅度上扬了一下，“很好，森森。”本来坐在旁边凳子上的他，突然贴着床坐下了。然后，伸出魔爪对着林森森一阵乱掐，林森森虽然感觉吃痛，但还是不敢叫出声音，咬着嘴皮子忍受。

　　“伤疤真多。”陶玺喃喃，“作为少爷，你也真是够惨的了。”林森森又裂着嘴巴笑了下，谁知陶玺靠得近了，眼神清凉。

　　“如果我不愿意，当时即使你被李玉风的人杀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定会被当成意外隐瞒过去的——不管用怎样的手段。至于经过的时候，我也可以不理你的，甚至还可以踩你一脚。森森，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帮你吗？”

　　林森森吓得发愣，摇头。“陶……陶老板，我不知道。”

　　“眼睛。”陶玺抚摸了下自己的眼睛——那双媚入骨的眼睛。“你的眼睛，和我的很像。”

　　林森森看着那双星辰般的眼睛，那么明亮水润，但又不失一分坚贞的韧性。他不相信，自己会有相似于它的美丽眼睛。“不，陶老板……陶老板的眼睛很漂亮。”

　　陶玺看他抬头，眼中那从来没有看见的温暖和闪烁光芒，半晌没有反映。“谢谢。不过我不怎么喜欢它们……”他的眼神突然悠长而深邃，眼睛像是透过林森森到达了彼岸。然后，突然回首，擦出一片惊异的火花。“算了，不说这些。你现在身子虚，就不要再到处走动了。我会叫人把你领到房间去洗澡的——好好休息，也许今天还会有新工作。”

　　还特地压低声音，一副密探的样子。“——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畅销了。”

　　林森森鸡皮疙瘩一阵立正稍息向上看，顿时小疙瘩环绕在心头，一脸痛苦。陶玺却是欢快得如同占了便宜，悠悠地站起来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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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兔子。”砝客今天难得一袭红装，妩媚妖娆，多了一分女人味少了点颓废。不过她龇牙咧嘴地向林森森的样子可是一点也没有淑女味。“初夜如何？有爽到吗？”

　　林森森满身热气腾腾，没有搭理砝客。但慢慢地挨着砝客坐下，如同十八大酷刑地皱着眉头。

　　“看来是不怎么爽。”砝客嘟囔了一声。“姗姐蛮担心你的呢，昨天晚上3P的时候都还在一直一直说你的事情，好好的妙龄女郎很快就要被你折腾成婆婆嘴了。”

　　林森森脑袋里闪过姗姐柔和的笑脸，乌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暖。

　　“对了。”砝客突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你知道昨天有个叫周舟的新人吗？”林森森背突然的僵直和煞白的表情被砝客一眼看出来了，她窃笑。“喔——原来你认识吗？昨天他被SM狂带回家了，听说回不来了呢～”

　　林森森机械地转头，眼神因为脑袋的急速思考而有些空洞。“回不来，是什么意思？”

　　“呵呵……”砝客悦耳的笑声此时此刻如同荆棘缠上林森森的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听说已经残废了，要么就被玩死，要么……就去精神病医院度过余生吧！”

　　林森森攒紧了双手。“怎么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还能怎么样。”砝客卷了卷自己的头发，眼神轻慢嘴型夸张地靠近林森森。“好——玩——呗——有了钱，什么都是玩具而已。女人是玩具，□□是玩具，生命是玩具。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而我们要活着，就是要保持玩具的新鲜感，让自己不被玩坏，悲哀地扔到火化场。”

　　林森森发愣，眼睛盯着白色的瓷砖。突然，什么殷红的东西滴了上去。

　　血水顺着紧咬的嘴皮子，流了下来。砝客支着头看着林森森惨白的一张脸，欲哭的表情。“你是怎么在想我不清楚，而且我不像姗姐那么好心，没有多的心情去关心别人——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管好自己就行了，不要再去多想什么。”

　　林森森点了点头。“我不会的……况且，对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不过只是聊了几句，不过只是一起走了段路，没有必要花太多的心思在他上面。更何况，我还要考虑自己以后的事情呢。

　　“真冷淡呢！”砝客吹了个口哨。“看你老实，原来也不是单纯的白痴嘛。这样就好，免得让姗姐担心……啊，我还有约会，先走了！”砝客笑了笑，简直是贴着凳子妩媚地站起来，引得店里一片人侧目，她也不吝于卖弄，眼睛如秋丝让人欲罢不能。

　　在众多人的目送下，砝客离开了。林森森回想起周舟那明亮的眼睛，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