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回》某月

13、13

　　“周舟！啊……你和这个新来的孩子一路吗？也好有个伴。”一个带路的女人笑咪咪地和周舟打招呼，顺便为他们引路。

　　“到时候千万要好好表现，到这里来能不能出头就看今天了！”

　　“我知道啦，这些事情还用你教？”虽然话是自大无比，但周舟的眼睛在一片漆黑之下也能闪现水润的光彩。林森森暂时无语，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嬉笑。

　　“到了喔。”推门，一片奢侈的光辉开始闪烁。林森森那一瞬间居然在想：

　　——啊啊，被这样的光芒照到，是不是也要付费呢？

　　林森森的眼睛飞快飞快地转了起来，脑袋也以不输给眼睛的速度飞快地转了起来。脑袋里闪现着姗姐叮嘱自己的话，确定了目标。

　　“森森，有几个好男色但是你绝对惹不起的人。一定要记住，他们中的大多数肯定会出现在这次欢迎会上，你的目的并不是去勾引他们，而是——能离他们越远越好。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这种经验根本不丰富的人，肯定一会儿就会被玩死！”

　　“一共呢，大概五个左右。第一个是H市市长的儿子……大腹便便，毫无同情心，被抓住了只有死路一条。其实有钱人的儿子都是这样，小心为妙。”

　　林森森地眼睛快速地扫视到了某起眼角落正搂着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和老头子们谈笑风生的人，确定和姗姐给自己看的照片里的人大相径庭，然后快速闪过眼睛。

　　“还有有两个是双胞胎，原来著名艺人的私生子。那个艺人为了隐瞒这件事情花了不少钱，谁知道这两个人会在这里胡作非为。不过这两个人，你不必太担心，因为他们都是女人。”

　　林森森再次看见了两个穿的比露的还少的女人，不过她们正在和另外的女人热吻，吓得林森森马上转回了头。

　　“还有个开了家医院的糟老头，最喜欢SM，也是不好惹的角色。”

　　林森森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白头发。于是小小的舒了一口气——他不怎么能想象一把年纪还好男色女色的老人，毕竟这种事情在他们那个封闭的乡村是根本不存在的。

　　“最后一个。”说到这里的时候，姗姐特别加重了语气。“森森，听好了。千万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任何懦弱的表情——这是你最需要注意的一个人了。千万千万要注意，要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表情，不能引起他的好奇心！碰到他的，好的一个月两个月被放出来精神失常，坏的三天两头就会死！”

　　林森森的眼睛快速地转动，然后吓得一下子僵在一个点上——一个全身漆黑，穿着价格不菲西装的男人目不转睛、兴趣盎然地望着自己！

　　姗姐的话没有停下来，反而声音越来越清晰地在自己脑袋里回荡。

　　“——一定要小心这个男人，欧阳空！”

　　这不就是那个欧阳空吗？林森森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把眼睛转开了。却感觉到那阴阴冷冷的视线还跟着自己，不同于充斥着欲望的，也不是好奇的。就像自己是一件快要拍卖的艺术品，以完全的眼光在打量。这种感觉让林森森感到非常不舒服，冷汗都出来了。

　　啊，脑袋开始痛了……感觉因为思考过多，脑袋里的鲜血又浸了出来，不过今天没有带假发了。大不了多洗几次头就是了。林森森满不在乎地想。

　　好……现在，林森森，我们要冷静下来。然后……我们慢慢慢慢地踱步到姗姐那里，等到要出场的时候再等到安排吧……林森森打着如意小算盘，哪知道计划才刚刚浮出水面就被一把按入水底。

　　“森森——不要神游啦，欢迎会马上就要开始啦！”周舟的声音非常适宜的响起，也许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眼睛盯着他，周舟的声音比刚刚的还要甜腻，看得让人酥麻的腰肢也不停地往林森森的背上面蹭。好感没有蹭出来，倒是让林森森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下算是完蛋了。林森森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欧阳空。

　　那眼神带来的感觉，就像冬天含了一嘴巴新鲜的、刚出炉的冰块一样。林森森哆嗦了一下，架着还在妩媚状的周舟向前面走，等着被姗姐领上台去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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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下来，最多也只有一个小时。林森森却觉得自己的嘴巴都要抽筋了。

　　按照姗姐的叮嘱，林森森是从头一直笑到尾。说话也笑，上床也笑，就连被人甩了一耳光，也要笑。这就是让人们淡忘自己的好办法。姗姐说，即使接不到客人，一个月也有保牌费五千，不用太担心。

　　不过林森森隐隐约约地觉得，这点钱给妹妹治病，恐怕不够的。但想到那到冰冷得如同冬天冰块一样的眼神，林森森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希望自己缩成一堆躲在角落里，或者变成没有人看得见的空气。

　　“森森，我走了。”周舟整理了一下头发，向自己露出了笑颜。

　　林森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却在看见周舟过去挽的人时脸色煞白。

　　“周舟，他……”H市市长的儿子，姗姐才警号了自己千万不要惹的人物，居然就这样挽着周舟准备离去，对自己一副不耐烦地表情。

　　“没关系的喔！达令他可是对我很好的！”周舟又是那种诱人的口吻，林森森却感到毛骨悚然。

　　“舟，我们快走了吧。”对于周舟所说的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横蛮地拖住周舟往车里走，一扔，然后发动。

　　林森森白着一张脸，还在往周舟离去的方向看，周舟在离开的那瞬间，用唇形说“我不会有事的”。

　　千万不要去惹那些人啊……！

　　然后，林森森惊奇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时间担心别人。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然后发现那张脸根本不是店内小姐的脸。

　　“您是林森森先生对吧？”很悦耳，很冷静的声音传进鼓膜。“请跟我们走一趟好吗？”

　　这个台词怎么如此熟悉？林森森回忆半天，才发现不是警察抓到犯人常用的台词吗？不过他也没有时间再回味，露出已经笑得要僵硬的笑容。

　　“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