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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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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妖界？”
“嗯，去看看桑夏和小鹿七。不知道千年过去他们如何了，而且，也总该让他们亲眼见我活的好好的。”
千年前那场劫难，桑夏上到九重天守着她，为她忧心，为她付出那么多，君窈都是记在心里的。
润玉垂下眼睫，没有应声。
君窈躺在他膝上，目光莹莹瞧着他的神情，声音拖得好长：“要不~你陪我走一趟？”
润玉这次回应的很快：“好！”
君窈立时坐起来，不客气的笑起来：“公务不忙了？”
“公务......不急。”
可是你刚刚还说公务繁忙晚一点陪我回上清天来着~君窈努力憋笑，给我们的天帝大人留些面子。
两人携手来到妖界的时候桑夏正在闭关，倒是见到了鹿七和芝伍。
小鹿七已经两千余岁了，变成人形已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心性却是依旧活泼烂漫，见到君窈就要扑上来。
润玉上前挡住君窈半个身子，挥手一道凭证挡住了小小少年。
“哼！又是你个坏神仙！为何偏要阻碍我与仙女姐姐亲近！”
润玉云淡风轻挥动袖摆，带起一阵微微清风。他扫一眼气哼哼的小少年，径自握住身边女神的手，并不接话。
鹿七感觉自己被藐视了！这个坏神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得意洋洋的气息，把小妖气的跳脚。
“你！你竟然不理我，你太坏了！”
虽说以妖界的寿命而言鹿七还是个半大孩子，但是毕竟活了两千多年，身高也五尺有余，在润玉心里可不再能算小孩子了。
这样一个少年，想扑到君窈身上？呵！
“鹿七！不可对天帝陛下无礼！”
芝伍人未至声先到，话音落地方才行至鹿七身侧，对着润玉行礼：“天帝陛下，鹿七年幼不知事，冲撞之处还请陛下海涵。”
“无碍。这小鹿天真烂漫，也不怪君窈挂心了。”
芝伍遂又对君窈道：“君窈仙子今日再见竟与千年前多有不同，看来是有奇遇了。不过，若是皇子出关得知仙子一切安好，定是万分欣喜的。”
君窈千年前附着在一株普通昙花上，幻化人形虽然还是自己的模样，但是少了些明媚和外放的妍丽，看上去略微普通一些，比起现在只有七成相似。
另外就是周身灵力，当时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数百年灵力，明显是灵力低微的小小精灵。如今却内敛而看不明了，哪怕是润玉也做不到一眼看透她的深浅。
“桑夏闭关了？”
“正是。当年仙子遭逢变故，皇子遍寻仙子百余载不得音信，回来后便闭关不出。如今千余年过去，想必皇子出关的日子也近了。”
君窈愣怔了片刻，与润玉交握的玉指摩挲着润玉的指关节，润玉手上加重力道回握。
“那，此番见不到桑夏，倒是有些可惜了。”短暂的失神之后，君窈对润玉粲然一笑，而后将视线放在鹿七身上。
“呵~一千七百年不见小鹿七已经长成风流倜傥的少年了！鹿七可真是俊俏，再过些年定当可以让无数六界女子倾心思慕的。”
鹿七小脸一红，又强撑着气势：“当，当然的，就算比不上皇子哥哥，也要胜过旁人的！”
说着旁人，眼神却瞟到润玉身上，也就是一瞬间，又很快从心的看向别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润玉当然不会跟他计较，不过一个未成年小妖而已。他唇角微微勾起，偏头看向身边明媚的小昙花。
君窈对上他戏谑的眼神，跟着笑起来，撒开他的手来到小鹿七面前，比了比两个人的身高。
“哎！小鹿七快赶上姐姐的身高了，以后真就是大孩子了。”
莫君窈自己身高将近170，这样一比发现鹿七得有165了。今时不同往日，这只小鹿她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抱在怀里撸了啊！
鹿七对自己的身高其实并不满意，族里差不多年纪的小妖八成都比他高，但是他一直倔强的认定：“我以后会长更快长很高的！像皇子哥哥那样！”
芝伍无奈的看他，觉得这件事，大概不太可能了。你一只小鹿，跟参天大树比什么。
“对！鹿七以后自然是最高大俊美的男妖！”
莫君窈忍俊不禁，连润玉唇角的弧度都越发明显。
......
“待得桑夏出关，还烦请芝伍医尊传信差人传信九重天给我们知晓。”
临行前，君窈如此拜托芝伍。
“好。”
君窈又一次跟小鹿七再见，润玉也与芝伍道：“别过。”
两人转身准备施法离开，润玉像是突然想起来，又道：“君窈乃上青天瑶葶上神，芝伍医尊谨记。”
君窈仙子是能随便喊的吗！
芝伍听闻此言呆了一瞬，直至两人身影消失在这一方天地才想通其中关窍。
“桑夏啊，人家的一场劫，你却当了真。”人家渡劫一场，飞升上神，你呢？
“嗯？五哥你说什么？”
“无事。”芝伍一手抚上鹿七毛茸茸的脑袋，惹的少年不满的躲开还附带嘟囔着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既然不是小孩子了，就做点大人做的事。这次你六哥前往‘西山’镇压恶妖，你也一起吧。”
“好啊好啊！”
......
“不回九重天？”
“既然都暂且放下公务了，就晚些回去嘛~跟我回上清天走一遭吧！”
“君窈，他日......”
不待润玉后面的话说出来，君窈早早知道他要说什么，给他一个俏皮的wink，“润玉不想看看我生活了八千多年的地方吗？”
润玉要说的话成功被堵住，脑海里禁不止猜测起来。
上清天一向是比较神秘的，他独立于九重天外，众位神仙法力无边，青泽宫诸神仙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明禹老祖在六界中都地位超然。上清天青泽宫的神仙们极少出世，他们行事自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君窈自小跟在明禹老祖跟前长大，定当是上清天最尊贵的女孩，六界曾有过很多瑶葶上神自小的传闻。
在比如今的鹿七稍大一些的时候，她顽皮张扬，总是偷偷溜出青泽宫在六界中行走玩闹，留下很多传言......
“听说......三千年前你曾对冥界四皇子倾心，为了他不惜与苓蛰将军独女大打三天三夜？”
君窈简直呆了，不停的摆手摇头。
“没有，没有的事！”
“是吗？我可听说那四皇子温柔风流，面若好女，使得上清天青泽宫的瑶葶仙子一见倾心，为了他不愿回上青天，为了他反抗自家师叔？”
“没有！绝对没有！那四皇子弱不禁风！男生女相！油滑好色！我怎么可能看上他！润玉你要信我啊！
“我当初不跟三师叔回上青天纯属贪玩，跟那个四皇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君窈情绪激动，表情夸张，真的是很努力跟流言撇清关系了。
润玉看着好笑，心里已然柔成了水，面上丝毫不显，还道：“那与苓蛰将军独女......”
“我跟她打架也跟那个皇子没有关系！而是为了抢夺一件宝物，当时我在冥界看中了一件有意思的上等宝器，猎奇心喜想要买下来，她非要横插一杠。最后定下以武夺宝的规矩，谁赢了那件宝贝归谁。”
说到这君窈觉得很委屈，双手环胸哼了一声：“若不是她年长我两千多岁，才不可能跟我打三天三夜呢！”
润玉这下真的忍不住了，噗呲一声笑出声来：“是是是！君窈最厉害了，哪是什么人都能跟你对上的。”
君窈眨眨眼，“嗯~还是润玉厉害一点。不过这件事之后我就回了青泽宫发愤图强，进步神速！走走走，回上清天，给你看我的瑶仙居！”
真到了上清天，当然还是要先拜会明禹老祖的。
润玉一直拖着不想来上清天无非就是想到要面对明禹老祖和那些把君窈捧在手心的上神们，有点小紧张......
然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堂堂的天帝陛下，怯场是不可能的，至少看上去很从容很端得住。
“九重天润玉见过明禹老祖。”
明禹老祖立世二十万载，看上去却是儒雅的五十多岁长者形象。华发垂在身后用一根发带绑住，一身白衣更衬的整个人如虚如幻。
他声音此刻轻飘飘的，“天帝陛下不必拘谨。即是来了青泽宫，便让君窈丫头带你四处走走吧。”
竟是一句多言也无！
“那爷爷我们走啦！晚些窈窈再来陪你！”
君窈言语轻快的拉着润玉就走。
出了殿门润玉无奈的看着她。
“好啦！知道你不自在，我爷爷很好的！”
殿内，明禹老祖轻笑着摇摇头，眼神复杂。
明禹老祖的三徒弟诛涅上神现身殿内，唤了一声：“师尊？”
“这丫头终归长大了，她如今位居上神，心性成熟，不是当初那个三岁幼童，也不是三千年前那个贪玩爱闹的小仙子了。这位天帝陛下与他父亲不同，窈窈不管是性情还是眼光都胜她母亲良多啊！”
诛涅猛然握紧拳头。
当初小师妹为了一个凡间男子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是这青泽宫多少人的锥心之痛。
而那个凡人，如今轮回百世，做过妖成过仙也坠过畜生道，也曾多次转世为人。不管如何，更多时候总是没有好下场的。
“诛涅，算了吧。”
“......是。”
而瑶仙居里，君窈也正展开一副画卷。
“润玉你看，这是我母亲。”
润玉微微皱眉，他从未见过这图卷，竟觉得隐隐有些眼熟？似乎......
“我作为这上清天的瑶葶仙子、瑶葶上仙乃至上神从未跟母亲相处过，在云镜那二十二年却有十七年有她相伴呢~哪怕我并不知道她真的还活着的话是否和云镜中的母亲一样，但就当是吧！”
她依偎着润玉，他宽阔的胸膛刚好容的下她，契合的仿佛本该如此。
“母亲，一直都在的吧~”
润玉俯首看着女孩毛茸茸的发顶，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对，做母亲的，总不可能舍下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的母亲，你也在的吧。
气氛渐渐温情而伤感。
君窈猛然回身把身后的男神仙扑到在书案上：“润玉，也一直在的吧！”
润玉有一瞬没反应过来，而后低笑起来，眉梢上都跳跃着无奈和纵容，眼里则是郑重：“对！一直在！”
君窈十指纤长柔嫩，缓缓划过天帝陛下的眉眼，“怎么保证呢？”
她的指尖还欲向下，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然后是低沉的男声：“窈窈，出来一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