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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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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他碰到了王小兰,带着两三个女孩子打饭,那几个女孩子都认得他,见了他就叽叽喳喳地说:罗主任啊,我们好累啊,你让陈总放我们几天大假吧。
      罗晚成挺有女人缘的,差不多的女人见了他,老的就想有他这么个儿子,又温顺又听话,还很懂事,跟他差不多大的就有些那种想法,毕竟他年纪轻轻的混得不错,长得还过得去,又会写点什么,物质条件和精神条件也都不错,比他小的就想有这么个兄长,所以他们集团的女人大大小小见了他都挺爱朝他身边靠。
      罗晚成就和这些小姑娘说:行啊,到时候你们经理扣你们的奖金,你们可别找陈总去哭哦。
      王小兰也累得够呛,话都不想多说,只拿眼睛横了他一眼,罗晚成连忙乖乖地替她打了饭端到桌上,他刚到樱花集团,也是下柜台当营业员,就分在王小兰的名酒组,那是战斗的友谊,王小兰比他大着几岁,老公远在青海部队上,家里有的事罗晚成常常去帮忙,一来二去,混得很熟,王小兰是个直爽人,心肠也热,明里暗里地关照他,他心里觉得挺温暖的,他是独子,就把王小兰当亲姐。
      他吃了两口说:王姐,你看看你,脸都青了,你是个聪明人,再忙也要偷空歇一会儿啊。
      王小兰懒心无肠地吃了两口饭,说:歇?怎么歇?你们这些坐办公室的老爷一个个地怎么不下来帮忙?超市里全是年轻人现在一个个累得都跟小老头小老太似的,偏偏你们这些老爷事儿还特多,一会儿要处罚这个一会儿要处罚那个,顾客是人,我们这些就不是人?
      罗晚成听她这么说,连忙问:怎么?要处罚谁?
      程枫林啊。就是那天那泼妇的事啊,人家程枫林赔了洗衣费,又给那个死女人道歉,到完了,狗日的刘小英还说什么要罚三百块钱。我呸,她仗势他大伯进了办公室,顶了人家程枫林的的工作,还装模作样地作什么纪律检查。我想起来就生气。
      王小兰说着,真的将汤匙一扔不吃了,罗晚成忙说:你生气归生气总不能自己的身体也不要了吧?这些天活够受的,还要一直忙完春节才成呢,我的姐,你要躺倒了,你们王总不急疯了,那个、、、那个程枫林为什么要在这儿来?他一个本科生,干嘛非要做这个售货员?
      王小兰说:唉,那孩子是个执拗人,本来可以去学校当体育老师,可是他说他老爸当了一辈子老师,他就是死也不当老师了。本来是到办公室做文秘的,又让人顶了,王总舍不得人才,让他先在我这干一段时间再想办法。
      罗晚成想怪不得程枫林还要做下去,看来是王总也可惜人才。

      王小兰嘴上说不吃,还是三两口拔拉完,将空碗扔在桌上让罗晚成给她洗了,罗晚成只得拿了两只碗去洗,正好碰上江明明。江明明在三楼音像柜台,春节也忙却没有超市那样忙,所以脸色还算正常,看周围没人,江明明就笑着说:哥,又给王姐洗碗啊?
      罗晚成苦笑了下说她如今是天王我得罪不起。
      江明明说:我昨天在三楼天桥上看到你跟人在外头抽烟,怎么着,看上人家了?
      罗晚成听他这样说,回头看看没人,才又转过脸来:你瞎说什么,那是新来的在超市得罪了顾客,我拉他出来免得事情激化,你别胡说八道。
      江明明嘴一扁:得了吧,哥。你没看上人家,怎么不展眼地看人家?完了还一个人自得其乐地对着天空傻笑?

      据说根据权威专家的调查,中国的同性恋大概在人群中有10%的比例,按照这个比例,樱花集团900百名员工该有90个同志了。当然如果去掉这里面500名女员工,男同志的比例就是40名。然而,凭罗晚成的经验,整个集团里的同志,顶多只有他和江明明两个,可见权威的话也是不以轻易相信的。
      江明明不相信他这个论断,说:应该是你知道的同志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大量的同志你还不知道罢了。
      罗晚成想也许江明明说得对吧,就是江明明如果不是发现晚晚有人在外面等他,自己又在时光倒流碰到过他,他也不能断定江明明就是同志,所以他想也许江明明说得对吧,自己身边还有大量的同道中人,这个程枫林不知是不是?一想到程枫林那宽肩细腰,四肢结实匀称的身材,罗晚成就多了几分臆想。
      有人走过来了,江明明停止了说话,对罗晚成点点头转身走了。罗晚成洗了碗,看看表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不想回办公室去,走到商场去,信步就到了超市。
      这里依然人来人往,看来买东西的人是不用吃饭的,这些买主才是真正用特殊材料做的,不吃不喝二十四小时上班,远远地只见王小兰领着几个女孩子在称散糖,周围闹嚷嚷地围满了人,他想起自己下柜台时也是春节,光是五粮液他就卖了几百件出去,那一个月酒组的销售是五百多万,他现在想起都觉得可怕,过年倒底要喝多少酒?还是说把酒当成水来喝?
      他想得出神,听到身后有人在喊:欢迎光临,请让一让!
      他回转身子,却见身后有人推着一人多高的架子过来,上面挂满了腊肉、香肠、还有风鸡兔子等等腌腊菜,这些货品上还挂着红纸,真是好一番过年景象。他往边上让了让,一个人在后头吃力地推架子,想来架子上货物太多,虽然架子安有轮子还是要使大力才推得动,那人低着头使着劲儿,架子才慢慢地向前挪,罗晚成看那人推得吃力,自己也上去搭住架子另一边帮着推,那人感觉到有人帮忙,抬起头来,正好和罗晚成打个照面,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正是程枫林。罗晚成呆了一呆,这笑容实在称得上是灿烂,比起昨天那个酷酷的黑小子来,眼前的程枫林多了几分温厚,因为皮肤黑,一口雪白的牙齿更加醒目,叫人想起牙膏广告里那些模特儿来。
      罗晚成一边推架子一面问:你不在冷冻那边做了?到这边来了?
      程枫林说:王姐说我的手都冻烂了,再在那里怕我手以后就废了,把我调这边来了。两个人说着话将那架子推到地方放好,罗晚成听他这样说,想起昨天看到那手好像是冻得通红,他瞅了瞅程枫林的手,果然左手裹着纱布。“冻烂了吗?用纱布裹着?”
      程枫林把手伸出来看了看说:还没烂,不过不能碰,一碰就要破皮,还疼得钻心。
      罗晚成心里有点儿酸,又说:你们办公室是要罚你款吗?
      程枫林听了这话,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眼睛也没先前亮了,说:罚就罚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罚这么多。
      罗晚成想,刘大丰不就是想把这孩子激走,他那侄女儿的位置就坐稳了嘛。也不知程枫林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心眼就是这么单纯。他冲动起来,拍了拍程枫林的肩膀:昨天的事我和谢总都在场呢,再罚也不能罚那么重。我可以给你们王总说说。
      程枫林看了看他,眼睛里并没有罗晚成想像的那种感激,反而透出一股子倔强劲儿来:不用了,罗主任。王姐说了输什么也不输这口气,不就是在三百块钱嘛,我不是那种眼睛里只有钱的人,有人想我走,我偏不走,偏要在这呆下去。
      他说着话,还咬了下牙,罗晚成突然觉得这恶狠狠的劲儿怪有趣的,心里不禁又对这程枫林多了几分好感。他笑了笑说:行,好样儿的。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来找我吧。空了到宿舍来找我玩。你是住公司宿舍吧?
      程枫林点点头,罗晚成朝他挥挥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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