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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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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朋友,就是当全世界都背离你的时候,依然滴水不漏地相信你并帮助的人。人生得一知己,其实真的可以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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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软怔怔地看着手持匕首的少女,看着那熟悉的火红长发,熟悉的火红衣襟,一时失了神,脚步一个踉跄没站稳,直向后倒去,幸好被赶来的穆和琉及时扶住。
那个少女竟是舞轨!
“南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舞轨会和交流生在一起?而且……”琉是个急性子,一有问题就打破沙锅问到底,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回答她的疑惑。
舞轨身体微微一颤,随即又咬紧牙关回答:“我要杀她!”
南软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杀人!”琉也急切地附和:“舞轨,你疯了!人家是诺叶国的人,你杀她会引起国愤的!”
舞轨再次用力把匕首一架,轻轻念了几句咒语,脸上浮现深切的恨意:“是,我是疯了。这个机会我等了多少年!”
“等?”大家都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少女,为了什么而要苦苦等候一个杀人的时机?
“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如果不是她,我又何必在这个地方!仅仅为了一把琴,她的身上就背负了我的灭族之仇!”
这是一句震撼人心的话,肝肠寸断的泣诉间带着巨大的仇恨。
却没有人听得懂。
桫椤脖颈处不断渗出血液,伤口越来越大,撕裂出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每个人看了都不禁为之动容。
再这样僵持下去,桫椤会失血过多而死!
穆二话不说,手握重剑,指节微微突出,勾勒起坚硬的线条。他持剑刺向舞轨的手腕,剑锋锐利至极,环绕了一层犀利的光芒——这是他多天来在钟阳训练的成果,骑士系的澄拥有的能力并不多,其一是加强自身的防御力,其二就是像穆现在这样,为自己的兵器增加攻击力。舞轨冷冷一笑,一手扳过桫椤肩膀将她架在自己的匕首前,又侧身闪到她身后,匕首轻轻一勒,痛得桫椤咬紧牙关才不至于叫出声来,甚至有极端的一霎那几乎要失去知觉。
“你,给我滚远点!最好别动手,否则后悔的是你!”
“嗯。这位男生还是不要攻击她比较好,你会受伤的,她刚才念的法术是反弹所有物理攻击。”桫椤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在舞轨的胁持下不仅能安之若素,还能为穆指出舞轨所动的手脚!
穆只好硬生生止住步伐,收起重剑。琉倒吸一口冷气,不禁为桫椤暗暗担心。南软悄悄开始念起祭术冗长的咒文,可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既然舞轨为自己施行了反弹物理攻击的法术,那她就根本不必顾虑什么,只需要站在那里任由穆爱怎么砍都行,反正受伤的绝对不会是她。可她为什么还要躲在桫椤背后呢?那根本是多此一举!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人人都各自怀着异样的心思,首先打破这片沉默的是琉。
她咬着下唇,一字一句道得凄楚:“即使是舞轨,也不允许杀人的啊!杀了人的话,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翻身的!”说罢手腕一提,抽出背上的精灵之弓以及一根青色短箭,骤然向舞轨射去!待舞轨看清琉的动作时,那支青色的箭已经碰到了舞轨的胳膊。舞轨不由得浑身一震,仅仅呆愣半秒,只见舞轨身上崩溅出璀璨的白光,使得那支短箭箭头一转,直朝琉飞去!
光念电转之间,南软的祭术咒文已快念完。
琉平静地看着短箭朝自己飞来,没有任何表情,这是早就知道的了,对方施行过反弹物理攻击的法术后,骑士系的澄就这样贸然攻击对方,是不可原谅的错误。你的武器攻击力有多强,你受的伤就有多重。但很明显琉是故意的,她并不是不知道舞轨施行了反弹法术,她也不是不知道反弹法术的厉害,但她不加任何考虑就做了不可思议的事——攻击舞轨。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是为南软的祭术争取时间吗?
随着穆诧异的目光,短箭深深没入琉左臂,刺出冰冷的血痕。而南软的祭术已经完成,舞轨的脚下突然冒出无数半透明的藤蔓,回环盘旋着迅速上升,将舞轨和桫椤团团包围。
舞轨在措手不及间手一抖,咣当一声匕首落地,地上一闪而过金属冰冷清亮的光辉。
事不宜迟,穆的手臂伸直指节如爪,步伐似风,径直朝舞轨的肩膀抓去!舞轨大惊之下只好放开桫椤,急急后退至碰到四周的透明藤蔓,再也走投无路。
眼见三人逼近自己,舞轨一咬牙,忽然腰肢扭动,四肢挥动柔软如无骨之蛇,诡异妖冶,令得在场几人慢慢入迷,不知觉随她的节奏舞动身体,不眠不休似乎要跳到力竭虚脱!
舞轨摇着身体,看了一眼目光迷乱的几个人,又看看自己,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衣袖一拂,想要逃之夭夭,不料那些透明的藤蔓却越缠越紧,迅速贴上了她的身体。舞轨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连同那些疯狂回旋的藤蔓一起化作缥缈而没有重量的粒子,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从诡异的舞蹈中清醒过来的南软分明看见,她消失的那刻,眼角倾泻满目苍凉孤寂的泪光。
那个风尘仆仆的火红身影,仿佛就此背离了整个世界,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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桫椤睫毛轻颤两下,身子一软便向地上倒去。穆眼疾手快一把搂过她的腰,使她靠在自己臂弯中。桫椤脸颊泛起淡淡红晕,羸弱的声音细微好听:“谢谢你……请问……怎么称呼……”穆看着她的血液透过自己指尖滴落在地上,绽起四溅的血花,摇摇头,立刻横身抱起她:“别说了,我送你去医务室。”
桫椤笑了笑,苍白的面容依然美丽动人:“嗯……谢谢……”
穆的双手一提,抱紧桫椤大步向前走去,不再说话。
琉捂着插着箭头的左臂,跟在穆身后朝医务室走去,无意间偷偷瞄了瞄南软,看她一脸醋意地望着穆和桫椤离去的方向。琉连忙一把拉过南软:“哎,别这样,木头只是送那个交流生到医务室而已嘛。”“那家伙是不是很喜欢到处乱抱人!”南软气呼呼地掰着指节,“他要是敢乱来……哼哼。”琉很无奈地摊了摊双手:“南软,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那根连便宜都不懂占的木头怎么可能会乱来……”
南软摇摇头,一脸你有所不知的表情。
琉很是郁闷地笑了笑,然后转开话题:“南软,你刚才施的术,好像不是攻击性法术吧。”
“呵呵,被你发现了呢,琉。”南软微微眯起眼睛,细线般的瞳孔中透出温宛的光芒,“那个是传送法术的一种,是强制传送术。”普通的传送术,是在自愿原则下,将受术者空间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两地距离取决于咒语的长度;而强制传送术,则是不管受术者是否愿意,强制将其送到另一个地方。
“你将舞轨传送到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只是选了个离学校比较远的地方。”
“你这是让她逃走吗?”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为什么?”
南软看着她手臂上的短箭,眉毛渐渐扬成温柔的弧度:“琉,我的理由,和你一样。”
和你当初做的事情有同样的理由,为了不伤害朋友,宁愿让自己的手臂受伤也要找到让她逃离的借口——这句话,南软没有说出来,但琉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那个隐藏的意思。
南软和琉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保持着心领神会的沉默,直至来到医务室门口。
穆看见她们,便立刻走到门口,低声道:“桫椤失血比较多,但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刚包扎完,现在睡了。”
“桫椤?!”南软的声调明显高了八度,这根木头这么快就亲亲热热地喊上了?!她正要爆发,却被从走廊匆匆经过的两个学生打断了话头。
“你听说了吗?喷泉那边好像出事了!”
“听说了!好想去看看,但长老们好像封了石墙!应该是不希望无关人员接近……”
“嗯!听说是出现了血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