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往生》小***笑

2、2

　　“姐，吃饭。”妹妹祥月端着两大碗稀饭过来，姐姐吉晓拿出咸菜。吃饭被打断三次，都是问位子怎卖。

　　“姐，竖个牌子吧！受不了那些人。”

　　吉晓听了，恍然大悟，拿出亡父传下的宝剑。这招绝妙，再没人问。(凶悍的女人！没人敢搭讪了。)

　　从此以后，报考者会亮出家伙，卖位子的举着草标。

　　吃过饭，祥月把碗拿到山下城里井边洗。她是陪姐姐排队的。在山道上排十多于，吃喝拉撒需要轮换。

　　她们的亡父是位有名的剑客，仅有的两个女儿都习武。为了重振家风，寡母决定让大女儿考昆海。

　　激动人心的日子终于到了！因为九月一日零时开始进山，所以8月31日就最热闹。那些有背景的队伍和培训班的队伍及个人都来了。吉晓和祥月昨天就轮流洗了澡，换了崭新的劲装，精神抖擞。须知有背景的队伍的头儿也会来，像吉晓这样的独行侠渴望慧眼伯乐！

　　队伍一支支从她们身边走过。今年的队伍比往年多，人也比往年凶悍。这是吉晓前面一位职业卖位人老麦说的。他与两姐妹相处了十几天，已混熟了。吉晓问他为什么不排前头，老麦内行地说：“前面的号不好卖。因为零点正是天最黑的时候。相反要天刚亮六、七点时最好卖。从零点开始每隔5分钟进一个人，从70到100号才是最好卖的。除了天亮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到零点你们就知道了。”

　　给吉晓印象深刻的是两支队伍：第一支有6个人，2个老头捧着精致的食盒走前，1个很胖的华服中年人被1个很瘦的美女搀着走中间，2个阿婆提着华丽的衣物篮押后。除了中年人有一撮山羊胡子，其他老头下巴光溜溜的。他们衣着宽袍长袖，“真看不出谁要去报名。”祥月说。吉晓很有同感，她猜可能是美女，但因胖子挡着，没看清美女的脸，仅瞧着她婀娜轻盈的身段。另一支队伍是晚上才来的。共9个人，领头的是位眼神犀利、有八撇胡子的中年人。他眼眼扫过吉晓时，吉晓觉得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划过。其他都是约摸16至20岁的年轻人，其中1个是女将。人和人真不一样，一看就明白是什么身份。

　　“他们不像一般武士，有将的气质。”吉晓对老麦说。

　　老麦竖起大拇指：“有眼力！我认得领队的，他是昆海兵士。据说院长曾挽留他任教。现在他在陇国当将军。”

　　姐妹都吸气：“陇国！”

　　这是乱世中最强的国家之一，也是拥有昆海兵士最多的国家。

　　“陇国每年都会送学生来，每个都通过了。他们总买第一的位置。”

　　老麦的位置早在下午就出手了。卖了110两。并在他的鼓吹下，祥月的位置卖了100两。两姐妹对老麦非常感激。位子虽然卖了，但老麦和祥月没离开，买号人要回家睡觉养精神，待明日凌晨五点才来。

　　陇国队伍上去过一会儿，上头就热闹起来。很快消息就从一个一个兴奋的大嘴巴传下来：“今年破记录了！第一的位置卖了一千两！

　　最初是一位美人以80两买下--难以置信，那么瘦的女人会通过考试吗？

　　陇国的队伍也要第一的位置，愿付双倍。但美人不干，陇国就50两50两地加，加得我们心惊胆颤。加到680两时，美人开口要比武，陇国队伍里唯一的女人就站出来，披风一抖，手中就多了一双峨眉刺。我们正为美人担心，那美人口中念念有词，就见陇国女孩儿飞出去了--原来她会法术！她虽然赢了，却突然提出给一千两就让出位置。最后美人用一百两买了第2的位置。”

　　零时终于到了。听得大鼓一声一声十二下，进山开始。

　　队伍开始朝前移动。吉晓本来已经睡下，现在被吵醒了。老麦说：“你到一边睡，我和祥月排到了就下来叫你。”

　　于是吉晓收拾行李。正收拾着，突然传来一声老虎啸。祥月吓得抱住姐姐。吉晓先一抖，接着想起白天老麦的话，于是失声：“另一个重要原因是那些猛兽。”

　　老麦先一愣，后忆起：“哈，没错。让前面的人帮忙给解决呀。”

　　山上越打越热闹，野兽的声音不只一头，还可见法术弹的闪光。

　　老麦说：“给你个衷告：随时准备打开锦囊，山上的猛兽是学院养的，不仅是老虎之类，还有许多拼合的怪兽。”

　　祥月害怕地问：“那怪物不会下山吧？”

　　老麦说：“你在这里睡了也有十几天了，可见过一头？这里的山被下了法术野兽是不会乱跑的。--好啦，吉晓你快点睡吧。在山里的晚上是睡不好的。”

　　吉晓到一边睡下。过一会儿，山上静下来了。吉晓心里却静不下来。她开始为即将的进山害怕。之前她是非常乐观的。她家在南方，一个叫蔡国的小国，是大国南海国的附属国，一个国家只有三个城，二十个村庄，非常的安静，数十年没有战争。她在她堂叔的剑馆练剑，靠母亲的纺织渡日。她练成剑后，就经常在蔡国的官宦人家中表演或比赛，赚点赏金贴补家用。虽然她打遍蔡国无敌手，但从来没有到南海国去发展；也从来没有学过法术。她从来没有打过猎，打过最大野兽的也就是野狗。她应付得了那危险的森林吗？在家的时候谈起昆海的猛兽传说，她总挥挥剑，不屑一顾。但现在只是猛兽的吼声就让她心惊胆颤了……

　　山上渐渐静了，吉晓终熬不过，睡了。

　　吉晓被祥月叫醒时，东方已经鱼肚白了。还有6个人就轮到她了。老麦替祥月看位子，祥月就下来叫醒吉晓，帮着收拾行李。这时许多买位子的人也上山了，排上买的号，快乐得聊天。只听得他们说：“去年，我老乡死绷着不肯打开锦囊，结果十月一日带回来的是残缺的尸体。”

　　“至少死了还见尸。我的一个师兄，光是锦囊回来了，人没了”

　　……

　　祥月听得心惊，拉着吉晓，眼泪汪汪地说：“姐，千万别逞能！安全第一！”

　　吉晓心头一热，感动地眼眶一红。

　　祥月接着说：“那100两学费是借来的，要三分利息。你考不上不打紧，银子可要一分不少带回来！不然，娘和我该怎么还啊？”

　　吉晓心寒，但没提卖位子赚得100两。

　　终于轮到吉晓了。登记，验银子纯色，领锦囊，看入山须知和地图，最后整了整背囊。时候一到，两姐妹眼泪汪汪分别了。

　　虽然是错开时间进山，但允许结伴行动，只是若一人打开锦囊，全部会回到招生处，也曾出现过竞争对手使用此法。所以结伴的多是熟人，而且刻意回避他人。因为百两学费，组成队伍的都是有支持者的，这造成兵院中派系斗争严重，是高死亡率的一个原因。

　　祥月看着姐姐进山后，开始考虑在等待这段期间歇哪儿。老麦是外地人，要回家。她一个人是不敢露宿的。尽管她也会剑术，但她容易睡死，而且现在身上有100两白花花的银子！她注意四周，看到了墙上的张贴：“本登记处提住宿：10平方米单间1两银每日。20平方米单间带卫浴，3两银每日。50平方米带卫浴厨豪华间，8两银每日。”祥月终于明白招生处为什么修得那么大了。她可舍不得。1两银，是她家三口人的一个月生活费！于是她下山，想在城里寻个便宜的客栈。

　　进到城里，她惊讶得发现排队的人已穿过城，不知排到哪儿了！铺盖卷，或躺或坐，聊天无牌，沿队伍叫卖吃喝的流动摊子……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比她家乡过年时人还多！她正惊叹着，突然听到一阵欢快的笛子、手鼓、铃铛、吉它，接着一支快乐的队伍出现！她们是无忧无虑放纵的尤物--流浪歌舞团：夜莺。舞团的女孩子们边跳边唱边发传单：她们在城东的空地搭起了帐篷，欢迎大家晚上去看表演。像她们这种族人是这两年突然出现的，几乎全是女人，身材娇小，皮肤白晰，美丑都有，无一例外的是都有一副好嗓子，对音乐非常敏感。她们中有些人眼睛瞎了，手脚残了，但并不妨碍她们身手敏捷。她们每个人都善于格斗，非常团结，放浪坚强。谁也占不了她们的便宜，也没有什么使她们停住脚步。她们自称来自西北方，四处寻找和她们有相同白皮肤、娇小强悍，热衷于音乐和格斗的男人。但她们从来没找过一个，倒是遇到零星的女人和老人，于是歌舞团一度扩容，后来她们又化整为零，又分成夜莺、百灵、画眉、百合、夜玫瑰等歌舞团继续流浪，寻找她们“因战乱”分散的男人和女人。她们崇拜太阳和月亮，喜欢露天睡觉。

　　祥只瞧了一会儿热闹，就去找住处。因为人多了，房价跟着水涨船高，涨了十倍不止。她舍不得钱，又不死心，找着找着，进入一条阴暗的巷子，走到底时发现是死胡同才转身，却惊骇得发现5个操家伙的流氓围成半圆形，兜住她。

　　“你们！想干什么？”祥月紧张，手握紧腰间的剑。

　　“劫财劫色。”正中的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冷冷道。

　　她大骇，颤声喝道：“我不是好欺负的！”说着拔剑，可惜紧张过度，反了几次才拔出来，惹来一阵嘲笑。

　　头领出马，赤手空拳，先侧耳身避过祥蓄满劲道的一剑，欺近她的身子，她收势不能，用手肘接了他一拳，手臂一麻，剑脱手。头领这时一踏步，一扭身，转到她的身后，捏住她的后颈，往她膝盖窝一磕，她就半跪在地上，被搞定了。头领除下她的包裹，扔给一个手下。

　　她从来没有这般屈辱过，事后回想起来，她忘记了学剑时堂叔常教导的：“剑不可用老--每一剑都只使五分劲，注意随时收回。”她真的不是学武的料。

　　虽被擒住了，嘴仍硬：“我姐是昆海兵士，你们要是伤了我，我姐绝饶不了你们！”

　　这时，翻包裹的流氓惊呼：“银子！”把众流氓吸引过去，似乎没人听到祥的话。

　　数完银子后，头领突然问：“你姐叫什么？”

　　她脱口而出：“吉晓。”

　　头领开始大笑：“哈哈哈，绑起来。哈哈，送到烟花楼。”

　　众流氓开始动手。

　　“光天化日这下，众目睽睽之中，尔等鼠辈竟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这是她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不仅是在这危难之际，而且这声音本身就悦耳动听，如银铃清泉。

　　头领冷笑：“众目睽睽？是哪个众人？”

　　然后一片叮叮当当的铃铛从东边响起，众人抬头寻声望去，一美人立在屋脊上。

　　祥月以后回忆道：“太阳就在好头顶，仿佛一圈光轮，让人不能正视。她一身金黄色反光极好缎面衣裳：上身是露肩露脐背心，下身是灯笼裤，手臂和手腕和脚裸处都有黄金大镯，饰有铃铛，金黄色的腰带也有一圈铃铛，就连脚上那双金黄色夹趾拖鞋上也饰有三个小铃铛。她的那比铃铛还要动听的笑声，是我听过的最美的声音。”

　　头领叫她有种的下来，美女当真跳下来。头领手势一比，流氓们一哄而上。祥月气得大吼：“围攻！卑鄙！”

　　待众流氓逼近美女，祥月又发现，美女比最矮的流氓还矮一个头！祥月一下又担心又急，恨不能绷断身上紧缚的绳索上前帮忙。但当她一看美女出手后，提上的心就放下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快的身手！连她的以快剑闻名的姐姐也快不过这个美女。美女的快不像姐姐那样虚招多，而是实打实！第一个流氓挥舞棍子靠近她，在棍子落下前，她就上前一拳打中流氓的腹部，然后再侧身避过落下的棍子，肚子挨拳的流氓脸变形倒下。而此时她已迎上第二个流氓。第二个流氓一个扫地棍，她跳起凌空一踢脚，踢中他的胸膛，他后飞起，倒地后没爬起来。第三个和第四个左右挥棍至，眼看空中的她没法避，她又双腿劈开，双脚硬接住棍子，听得咔嚓，两根木棍断了。她落地后，立即先向第三个惊住的流氓冲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先一拳击中他的腹部，他也脸变形地跪下不再起。然后她停下看第四个流氓。第四个流氓见她慢慢走近，惊惶下把半节棍子舞得密不透风。她走在他面前停住，突然一伸拳，居然从密不透风的棍舞中寻个空隙出击，第四个流氓脸变形跪下。她回过头偏着脑袋朝头领得意得笑。

　　头领向前一步，说：“我叫张鹏，人称鹏天王。请问女侠尊号？”

　　她妩媚一笑：“打完了就告诉你。”先出手向张鹏面门攻击。头领出脚攻她下盘，她腾空起向张鹏踢脚。头领也一脚向上，硬碰硬……而后，她借势向上跃回屋脊。

　　头领慢慢把脚收回，一字一顿说：

　　“你、带、她、走、吧。”

　　她从屋脊上跃下，抱拳向众流氓施礼：“今日得罪各位了。作为补偿，我请各位观赏今晚夜莺歌舞团的演出。”

　　头领略动容：“你是夜莺的人？”

　　她嫣然一笑：“我叫小小莺，要来捧我的场哦。”

　　她把祥月带到歌舞团。祥月对她感谢又感谢，但她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祥月的姐：“你姐真是昆海兵士？”

　　祥月脸红：“正在考。不过我姐可厉害呢，一定能考上！”

　　她脸上掩不住失望，喃喃：“怪不得那些混混无所顾忌。他们一定知道所有昆海兵士的名字。你姐考第几次了？”

　　祥月说：“第一次。”她更失望了。

　　不过她还是很细心的问了祥月的情况，说服歌舞团让祥月免费住下。她说：“我这次也要考昆海。不过晚一点，等排得差不多再去。”

　　祥月很快熟悉了歌舞团。这个夜莺歌舞团共有6人：40岁的瞎子美人，深蓝色的夜莺；5岁的夜莺的女儿，嫩绿色的小夜莺；30岁的瞎子美喉巫婆，紫色的小夜；30岁的性感胖美人，红色小莺；20岁的较丑但舞蹈最好的身高最高1米8，青色的小小夜；16岁的金黄色小小莺。大家都十分善良。

　　每天天一擦黑，歌舞团帐篷就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祥月换上夸张的衣服，在观众席上叫卖瓜子、果干、茶水等零食。她根本听不到歌声，只听到观众闹轰轰；她看不到台上演出，只看到一颗颗人头一双双手。然后凌晨演出结束后和大家一起打扫满地壮观的果皮纸屑，最后天快亮时腰酸背痛倒头就睡。后来她渐渐习惯，才注意到，打扫完后，小夜、小莺、小小夜、小小莺仍神采奕奕，出去鬼混。只有夜莺带着小夜莺和祥睡觉。

　　祥月会不解，问夜莺：“她们上哪去了？”

　　夜莺：“她们去享受青春。”

　　祥月：“她们可真有精神啊！”

　　夜莺：“她们惯了。”

　　小夜莺有时会不想睡，夜莺就会讲故事哄她。祥夜也在她如风过琴弦般温柔迷漫的声音中睡着。那些故事是祥月从小就听妈妈哄睡觉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一片黑暗混沌。一群仙人来到这个世界，他们带来了光，创造了一个有金、木、水、火、土的世界。然后他们嫌太冷清了，又创造了许多宝物和许多的守护宝物的魔兽，只要打赢了魔兽，就能得到宝物。这样吸引了很多的爱冒险的仙人。仙人们在这里安了家，慢慢的扩大这个世界。为了守护他们的疆土，他们又创造了更多的魔兽。但魔兽智力低下，于是他们开始互相结婚，生许多孩子帮他们管理疆土。为了获得有特别属性的孩子，他们就让孩子甚至自己与魔□□配，这种与魔兽的混血儿被称为“人”。人是仙的奴隶，为仙工作。仙根据需要教人种植、开矿、手工、防卫等技能，及繁衍后代。人的生殖力极强，渐渐覆盖了这个世界。

　　后来有些仙人为了得到更多的疆土和宝物，用不法的手段破远这个世界。这些堕落的仙人就堕落成了“鬼”。鬼要整个天下，与仙进行了一场大战。最后以鬼失败被封印在地底告终。然而仙也大大削弱，他们更残酷的压榨人。终于人在英雄带领下起义，把仙赶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