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太阳》红色袖子

25、青涩的甜蜜

　　25、青涩的甜蜜

　　展昭这一拳显然留了几分余地，目的只是分开那些打群架的人。把白玉堂拉到一边，展昭站在几个人的最前面，对庞昱说道，“这里是学校，你们不能在这里打架。”

　　庞昱眯起眼睛，慢慢打量着面前的男孩。身材高挑，体格清瘦却不单薄，一张斯文清俊的脸庞，双眼温润，正平静地看着自己。这张平静的脸上，表情却十分严肃，显然，这男孩在生气。

　　“你是谁？”

　　“我只是附中的学生。”展昭的回答不卑不亢，依旧平静地看着庞昱的眼睛。

　　“我问的是名字。”庞昱一皱眉，盯着展昭的眼睛，略微有些不耐烦。

　　“我……”

　　“他的名字轮不到你来问！”白玉堂一把将展昭拉在身后，抹一把嘴边的血迹，狠狠瞪着庞昱，“庞昱，想继续打架就直说，不打就马上滚出附中！”

　　“你受伤了？”展昭这才看见了白玉堂的情况，眉毛一挑，手使劲攥了攥。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马上就走。”庞昱盯着展昭的眼睛，微微一笑。

　　“……”

　　展昭是个很喜欢笑的人，可是看到庞昱脸上的笑，却让他感到一阵厌恶，不由得皱了皱眉。看着白玉堂嘴角的血丝和路珠儿脸上的擦伤，眼前庞昱让人生厌的笑容之下，展昭突然感觉，也许打架也不是什么坏主意。

　　“庞昱，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喜欢欺负小孩子。”慵懒的声音带着笑，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是冷笑。

　　“庞统……”庞昱的眼神从展昭身上移开，冷冷地看着那说话的男子。

　　跟着庞统来的几乎是整个篮球队，赵祯高大的身影非常显眼，丁兆慧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苏红，紧咬牙关，看上去在暴怒的边缘。韩彰一贯的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哦？”对庞昱的称呼，庞统显然有些意外，“怎么，不叫大哥吗？”

　　“呵呵，我的面子还不小啊，”庞昱微微一笑，瞥了庞统一眼，“你是不是要带着这些人来对付我呢，亲爱的大哥？”

　　庞统微微一笑，慢慢走到庞昱对面，对身后的展昭说道，“你们几个小鬼擅自逃训，跑出来打架，自己去操场跑圈去。”

　　“螃蟹，你！”白玉堂显然不服气，展昭猛一拉他，又对苏红点了点头。

　　苏红搀扶着路珠儿，展昭拽着白玉堂，四个人退到了大家身边。

　　“苏红，你没事把？”丁兆慧眉头皱着，仔仔细细看着苏红，还好，她没受伤。

　　“我没事，珠儿被那个人渣打伤了。”苏红咬了咬牙，狠狠瞪着那几个人。

　　“兆慧，你跟苏红一起，送路珠儿去医务室看一看。”韩彰冷冷看着庞统跟那几个小子站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赵祯和三年级的留下，其他队员解散。”

　　“什么？！”大家一阵骚乱，“不行，不能饶了那几个坏蛋！我们走了队长和教练要是吃亏怎么办？”

　　“队长，让我们留下帮忙吧？”

　　“都住口！”韩彰一皱眉，“教练在这里，你们以为还打得起来吗？就算打起来，我们几个足够了，”瞥了一眼满脸不服气的白玉堂，韩彰冷冰冰地说，“白玉堂，按教练的吩咐，罚你跑三千米，展昭一千米，你们两个马上去操场！”

　　“放心，我一定会去跑圈，”白玉堂也不生气了，被罚跑圈是早就做好准备的事，不过现在的重点是看两只螃蟹PK*^_^*

　　白玉堂不走，大家也不走，韩彰总不能把这些臭小子一个个扔出树林。知道他们是担心庞教练和自己的同学，也没有坚持。

　　那边的谈判似乎很顺利，没有多少波折就成功解决。庞昱带着几个喽啰愤愤不平地走了，庞统优雅转身，“好了，没戏看了，都做自己的事去吧。”

　　“切，无聊！”白玉堂淡淡瞟了一眼庞统，只跟展昭说道，“走，跑圈去。”

　　展昭笑了笑，只好跟着白玉堂一起去了操场。苏红淡淡看了白玉堂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苏红，我们去医务室吧？”丁兆慧顺着苏红的目光，看见了白玉堂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好，谢谢你。”苏红搀起路珠儿，跟丁兆慧一起去了医务室。

　　没想到接受惩罚的时候白玉堂还是很认真的，展昭跑完自己的一千米，就在场边坐好，等着白玉堂完成自己的那部分。跑完了，两个人暂时都没有要回去的想法，展昭偏着头盯着白玉堂嘴角的青紫，微微皱皱眉，“玉堂，你的伤，需要去看一下吧。”

　　“小意思，”白玉堂摆摆手，冲着展昭笑了笑，可是笑容牵扯了嘴角，真的有点疼，表情扭曲了一下。

　　“嘶——”疼痛让白玉堂发出了不自然的声音。

　　“我来看看。”听到这个声音，展昭皱了皱眉，手指覆上了白玉堂受伤的侧脸。

　　白玉堂想要拒绝，可是展昭的手指自然地抚摸着白玉堂的脸侧，在青紫的伤痕附近轻轻摩擦着，微凉的触感让白玉堂一个激灵。

　　“展……”

　　“嗯？”展昭一皱眉，身子往前探了探，“怎么，弄疼你了？”

　　“……”心跳突然加速，白玉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展昭离自己太近，近到能数清他的每根睫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红润的嘴唇，因为汗水浸润而紧贴在脸颊的碎发，甚至温热的呼吸，所有的这些加在一起，还是那个展昭，可是……好像突然之间，有些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白玉堂的沉默让展昭更加担心，贴近了仔细看才发现，白玉堂的嘴角已经破了。虽然是很细小的伤口，不处理的话也会很麻烦吧，皱了皱眉，展昭建议，“还是去医务室处理一下，我们走吧。”

　　“等等！”展昭刚要起身，冷不防被白玉堂拉住了。

　　“啊！”没想到白玉堂会用这么大的力气拉自己，展昭一下子被拉得险些摔倒。

　　“白玉堂，你，你干什么？！”有点生气，展昭的声音不由得抬高。

　　“我……”我在干什么？我要干什么？白玉堂愣了，心也跳的越来越快，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眼前这个家伙已经让自己牵挂了多久了？这几天一直悬在心里，一直弄得自己心烦意乱的家伙，他还真是……

　　“展昭，我……你……”

　　“你到底怎么了？”展昭总算发现了白玉堂很不对劲的情况。那张精致的漂亮脸孔，此时竟然染上了一片绯红。白玉堂会脸红？真是……奇怪……

　　“玉堂，你发烧了吗？”

　　温热的手掌覆上白玉堂的额头，触手是凉凉的汗水，还好没事。微微勾起唇角，展昭自然地帮白玉堂擦去了额上的汗水，“玉堂……唔……”

　　温热滑腻的感觉堵住了展昭的嘴唇，一声玉堂被堵在嘴里，变成细碎的呜咽，凝固在喉咙深处，这是什么？！是白玉堂，在……吻他！

　　虽然从来没有过经验，可是展昭知道，那是一个吻，在吻他的人，就是白玉堂。是白玉堂！

　　“……玉……玉堂……呃……”从震惊，到不知所措，展昭总算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下意识地挣扎，双手不安地推着白玉堂的身子，却被那小子死死压住双手，丝毫动弹不得。心脏狂跳，甚至忘了呼吸，浑身的温度迅速升高，脸上更是发烧一样，除了低声的呜咽和含义不明地轻哼，几乎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句子。

　　好像是在发呆，似乎被吓傻了，展昭就这么呆呆地任白玉堂吻他。温热的呼吸让展昭的精神几近涣散，灵巧的舌头在唇边游移，似乎在寻找机会探入，“展昭……展昭……”一声声低低的呼唤，似乎在祈求，希望得到准许一般，等待着展昭的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个吻终于结束了。其实只是一个很浅的吻，却是在白玉堂十五年的人生当中，从未体味过的美好。一吻结束，轻轻松开束缚，将两人的距离放开一些之后，依旧舍不得完全松开怀里温热的躯体。那轻轻颤抖着的人，他的脸红得让人心颤，迷茫的眼神，好像还是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发生刚才的事情一样。看着这样的展昭，白玉堂突然笑了，恶劣地舔舔嘴唇，好像在回味方才口中的甘甜。

　　展昭的脑中轰然响起一个炸雷，猛然用力将白玉堂推到一边，惊慌之下没有控制力道。

　　“哎哟！”白玉堂根本没有防备展昭会这么用力，“你干什么啊？！”

　　“你！你……我干什么？！”这话应该我来问才对！展昭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走了几步又感觉不对劲，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浑身发抖。

　　“展昭！”白玉堂也慌了，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奇怪，他并不比展昭冷静多少。除了一点，他敢肯定，那就是他很喜欢。他喜欢那个吻，可是他不敢确定，展昭是不是喜欢。或者……跟男人接吻，他会不会……

　　“展昭你别走，你……”抓住展昭的手，白玉堂明显感觉到了展昭的颤抖，他一定是在生气吧，气自己荒唐的行为。双手揽住展昭的肩膀，白玉堂直盯盯地盯着展昭水汽迷蒙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展昭，你讨厌我吗？因为我吻了你，所以你讨厌我了，是吗？”

　　“……”

　　展昭的沉默让白玉堂如坠冰窖，心里难过得要死，“你果然讨厌我……那好，我错了，我道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等了很久，展昭也没有反应，白玉堂一咬牙，“喂，你说句话行不行？”

　　展昭猛地把头抬起来，湿润的眼睛盯着白玉堂，嘴角微微抽动，“玉堂，我……我们回去吧”

　　“啊？”白玉堂愣了，“回去……回哪里？”

　　“回宿舍。”展昭扔下一句话，在白玉堂没反应过来之前，好像逃跑一样，迅速消失在视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