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疯童话纪实录》虫小扁

11、Chapter 11 追求者

　　Chapter 11 追求者
　　【可惜不是你……】

　　“第三者事件”划上一个句号。
　　那天晚上我在梦里痛殴一人，畅快淋漓，梦境中被殴的主角居然是萧朗。
　　看来我和他积怨颇深，只是我依然意外。
　　我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梦到自己在悬崖上飞身而下，放眼望去是郁郁葱葱的密林，身子便真的有悬空的感觉。
　　或者是一个人在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就这样，一直走到天亮。

　　天亮之后妈子脸上贴着创可贴，拉着我上街血拼，冯瑞嘉也去了。
　　场景之尴尬，允许各看官自行想象。逛着逛着我们就进了电脑城，于是顺便让冯瑞嘉看看电脑。
　　妈子昨天吃了亏火气大，瞅着冯瑞嘉婆婆妈妈下不了决心，就对她吼道：“买台电脑也磨磨蹭蹭的，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你逛？”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我觉得其实冯瑞嘉也挺惨的，瞥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我又有些同情她。但我什么都没说，而是干脆利落地指着一台高配置台式机下了单，用冯瑞嘉的钱。
　　我不会因为任何事任何人去责怪妈子，更不会因为冯瑞嘉，哪怕妈子有不对的地方。
　　嗯哼，童话故事里这种孤女角色即便被百般刁难、虐待之后，性格依旧好得不得了，然后等待着王子的搭救，从此幸福美满。而现代电视剧中这类角色总是浑身带刺，接着总有人费劲心思地去打开她们的心结，尽力讨好，百般顺从，唯恐伤害。当然，最后依旧皆大欢喜。
　　我真的觉得很可笑，不是每个人都有闲情逸致去虐待人，反之亦然，也不会有人费尽心思去讨好人。
　　我和妈子其实都不是太难相处的人。冯瑞嘉主动点儿我也不会摆脸色给她看，但她总是自己摆出一副标准外人的模样，谁能把她当自己人？好吧，那天冯瑞嘉的确突然爆发说和我相处，但没办法，我觉得她用意不单纯，比起她，我更信任我的直觉。
　　当天，电脑就送了过来。我瞅着那两个搬运工满头大汗的就觉得渴，心想我家还不用爬楼梯，就一个主机加个17寸液晶，两个大男人来就算了，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吗？
　　结果我刚倒了一杯水，一人就连连摆手说不用了，然后指着我对我妈说，你女儿真乖。
　　呃……我目瞪口呆，真受打击，我哪里看起来乖了？不过我心里挺受用，还顺便问旁边那人要不要水，然后给倒了两杯水。摆弄了好一阵子，两个人终于安装好了电脑。我先试用了一会儿，不能上网挺无聊，玩了一小会儿“空当接龙”，觉得电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白向往了。
　　我百般无聊地把电脑还给冯瑞嘉，躺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第二天陪着冯瑞嘉去电信申请宽带。
　　回家后我以前M中的几个同学找我，出去玩了一天，吃完夜宵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冯瑞嘉睡下了，电脑关了，光电鼠标却亮着，我心疼了一下：以后得交多少电费啊！

　　周一学校发了校服，一大摞的包括夏装、春秋装、冬装，还区分礼服、运动服什么的，我觉得捧这么一大堆衣服走在路上别人看见都觉得傻，就差一个红白蓝。
　　倒是后来我才知道，LV也出了一季红白蓝款式的包包，连塑料袋也卖两毛了。
　　英语课去了语音室，我像土包子似的看着那些精致的按钮两眼发光，据说政府每年都拨一大笔教育基金下来，我们这群人，多少算是我们市的未来了，属于备胎精英，随时都有可能成为职场新贵，都得捧在手掌里呵护着。
　　回想当初在M中那才叫绝，听力就是每间教室一台破破烂烂的录音机，有时“吱吱吱”地卡带了，我们英语科代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出来，用手转一转，然后塞进去继续放，之后带子里的声音仿佛鬼叫似的，悠长悠长的。不过也没多大关系，反正我们班也没多少人听。
　　唔，我居然能在那环境中展翅飞翔，想想都觉得自己不容易。
　　说实在话，我觉得班上很大一部分人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相处，或者不想和我相处。他们只是选择性地忽略我，并没有刻意排挤我。但还有一部分可能是真的看我不顺眼，譬如李佳萌，凡事都和我过不去。哼，她不嫌烦我还嫌她无趣呢。总而言之和她斗我还不如睡觉，不过优等生还是顾忌方方面面啦，所以真要说她具体干了什么，也说不上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些老师说得对，T高的学生比M中的更有素质。想当初在我那班里，同学排斥一个女生，远比F4的红纸条来得实在，你要是杉菜，就直接把你整成菜干。而且排挤这种事通常都是女生在干，男生一般是动拳头，所以大多数人只是观望或者看看热闹而已，因此那个女生的男朋友吱都没吱一声。
　　有时我真的觉得女孩子的友情很诡异，上一刻还手牵手笑嘻嘻，下一分钟就能撕破脸互相打击，然后又突然和好了。
　　李佳萌这个女孩呢，长得不差成绩也不错，也算是父母的骄傲了，但有时我瞅着她和冯瑞嘉笑嘻嘻地在一块儿，我就觉得好笑。李佳萌的小眼神有点儿假，多少是忌讳冯瑞嘉，一山不能容二虎呗。但我觉得冯瑞嘉其实也是个明白人，所以特懂做人，唔，她的确比我聪明多了，都能考全市第七。
　　我抬头一看，冯瑞嘉正和一个男生进行角色对话，那口流利的英文听得我真妒忌。我了不起就能说几句“Give you some color to see see”或者“no money no talk”。
　　回到教室后，我觉得太神奇了，抽屉里平静地躺着一封漂漂亮亮的情书，还没打开呢，一股刺鼻的香味迎面而来。我心想这男的真恶心！我对那人的第一印象速降，啧，合不来，咱俩肯定没缘分，内容也没看就随手撕了，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本姑娘讨厌任何香水的味道。
　　可是我想想又觉得后悔，哪怕知道谁这么不长眼睛看上了“牧小疯”也好啊，这人真有勇气，也不怕招人白眼。应该不是自己班上的人。
　　接下来第二节课课间操回教室的路上我被人堵住了，一瞅是个男的，我就明白了。
　　长得嘛还不错，穿得也很新潮，衣服上破了几个洞洞，有点儿跩跩的样子。还好过了今天都得穿校服了。
　　目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而我嘛刚刚一米六，哼，也不嫌我脖子酸。于是我突然想起以前有个高个说：“牧小枫你每天都呼吸我放的屁，我在上面呼吸新鲜空气，啊——空气真清新。”
　　所以我对长太高的没啥好感，而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典型的有点儿小聪明、自以为是的人。唔，没兴趣。
　　“牧小枫，”他倒也直接，“你看信了吗？”
　　“是你？”我哼笑，感觉旁边的人一直在挤，大部队是涌向前的，他面向我。我心想这人对自己模样还挺自信，要不就是脑子有问题，没看见这么多人往我们这边看吗？我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你怎么这种态度？”
　　真好笑，“你要什么态度？”我还真没给他脸色看，再加上人有三急。
　　“你果然和传说的一样。”
　　“传说我是个疯子是吧。”真瞎了眼了，没瞧见本小姐明媚动人吗？啧啧，怎么就让传说给毁了呢？又听到一声叫唤：“牧小枫！”
　　我回头一瞧，是萧朗和贺冠宇。
　　两个人刚靠近，又有另外两个男的也走了过来，像是眼前这个男生的朋友。
　　几个大男生就把我围了起来，让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不行，我得溜——溜去上茅厕。
　　“什么事？”不愧是班长，说话就是好听，有领导风范。眼瞅着萧朗已经和那人勾肩搭背上了，“何晓聪，找咱班镇班之宝有啥贵干呢？上次那场球还没输够？”
　　难怪我说瞅着眼熟，原来是当时篮球场三班那伙人，都嘲笑过我的，我记得。我笑笑：“萧朗你别抬举我，镇班之宝我可不敢和你争，你狼尾巴扑腾起来的那股骚劲，隔老远就把人熏跑了。唔，我先走一步，你们篮球场上见功夫。”
　　“干吗呢，说话这么冲？”萧朗哼哼。
　　我没再理会，刚想走，就听见那个“何小葱”又说了一句：“那咱们算认识了？”
　　我想了想，“也行，不过别再写那种情书了。”
　　“什么情书？”萧朗一脸的兴奋。
　　只有贺冠宇没表示惊讶，因为他亲眼看见我撕的。
　　小葱同志似乎有点儿尴尬，比萧朗更诧异，“情书？！我不过是想通过你帮个忙，而且什么叫‘那种情书’？”哎哟，表情还挺真。站在他旁边的朋友感觉像在偷笑。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又补了一句。
　　我看明白了，估计我是被耍了，这家伙也被忽悠了。粉红色的信封还画了个心形，谁能不误会？我沉默地瞥了眼他旁边那两个朋友 ，记住样子以后打击报复，然后问他：“你到底想干吗？”
　　他这才望了望四周，似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借一步说话吧。”
　　再借一步我就憋不住了，我挥挥手，“有事以后再说吧。”然后绕开他，扔下一句，“萧朗，你给应付下，问清楚他想干啥。”
　　“你该不会跑回去研究情书吧。”他调侃道。
　　“没，远离你的那股骚味。”说完我就跑了。还好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闲话一桩，洗手间里人还很多，都在每格门边排队。
　　第三格的一个“嘭嘭嘭”地放了连环屁，然后就是慌慌张张地冲水掩饰的声音。突然听见我班上一个女的和旁边的人偷笑，然后捂着鼻子低声说：“嘿嘿，好臭。”
　　似乎知道里边的是谁，其实我觉得都是正常生态现象，有什么好笑的？我很镇定，但也真的有点儿憋，顶上。结果我运气还不错，门很快就开了，林悦悦从里边出来，十分怨恨地瞥了我一眼。
　　我就囧了，但没想太多快憋不住就冲了进去，结果……
　　真的好臭。
　　我先在外边吹吹风，吹散身上沾上的氮气，回来后萧朗也回来了。告诉我人家其实想认识冯瑞嘉，他知道我和冯瑞嘉住在一起。
　　然后萧朗很邪恶地说：“大家都觉得冯瑞嘉是现代灰姑娘，你是恶毒的姐姐。”
　　这点我早有认知，只是我惊奇了，冯瑞嘉怎么看也比我乖巧一百倍，通过我去认识冯瑞嘉，他吃错药了？
　　后来琢磨着冯瑞嘉是那种气质型美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所以我这种草根阶层就活该被人拔光编织成攀向城堡的绳索。
　　只是何小葱是哪根葱，跟我装大爷。一边凉快去！
　　想起刚刚在洗手间照了照镜子，鼻头旁冒出个青春痘，再想想昨晚吃的夜宵是辣子鸡配啤酒，肯定上火了。我应该高兴，我这叫青春期，还有得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