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Round E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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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S，
很高兴你也找到了一个“梅林宝藏”棋盘游戏，而且十分喜爱那独特的设计——它确实很有休闲娱乐的功效，且不乏教育意义。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所有的碎片，只差最后一步了——友情提示一下，每个部件最后都有一个重铸过程，其难度差不多等于之前所有努力的总合，实在是很不容易；不过你不妨在游戏中找找一只特殊的鸟类来询问细节，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关于你来信中提到的问题，我的观点是“魔法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进行创造，不过不等于能够无中生有”。在《小普林尼炼金手记》中有一句核心原理，就是“等价交换法则”，我们可以使用魔法创造种种景观，但那些东西并不是“来自虚空”。幻象类的法术就不提了，像“清泉如注”这样的魔法也只不过是迅速凝聚附近空气中的水蒸汽而已，并不是无端产出了很多新的物质——除了“等价交换”之外，还有一条“物质守恒”也是魔法的基本要义——总合在一起的话就是“此处得到，彼方必然失去”；即使是魔法石那样的强力物件也不能凭空创造实物，只能起到催化作用，而且使用时必然消耗大量的能量——我希望这样的解释能让你满意。
此外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前年圣诞节你送给我的兰花已经快要成熟可以授粉了，鉴于它在接受花粉时的挑剔特性，我和哥哥都希望能尽可能多地为其挑选伴侣候选。随信附上一片叶子，如果你手头还有其他同种兰花雄株的话，请将这片兰叶插在附近，看看能不能吸引它们开花传粉。你也知道，虽然兰花可以分根繁殖，可是成功授粉之后雌株能结出一种苞芽，其药用价值是不能用加隆或者宝石来衡量的。
Yours Sincerely，
N．I．L
星期六的上午，纳欧米在餐桌上放飞了一封书信，目送着灰背隼离开的矫健身形，听着自己成天喜欢打瞌睡好不容易才清醒的宠物与扎比尼的“公主”斗嘴，觉得生活很是有意思。听着听着，女孩唇边露出了一抹轻笑：原来是萨拉前两天趁主人不注意偷偷游出城堡的时候遇上了一位真正的“美丽公主”，可惜这位女性脾气太大，甩也没甩对她一见钟情的小蛇，还大肆嘲笑了萨拉颈上的蝴蝶结——那还是布雷斯在希腊时精心挑选的织物，有着繁复而精巧的蕾丝花边。萨拉对这束缚也非常不满，甚至忍着痛苦爬上过烛台想要烧掉它，可惜那缎带防水耐热，被火焰燎一燎之后色彩还似乎更加艳丽了——把小蛇郁闷到想要淹死在酒杯里。
“她那亮丽的鳞片比春天的青草还要翠绿，比夏日的艳阳更加夺目，比秋季的天空还要清新——可她对我的态度却比冬天的雪花还要寒冷。”用了几个比喻之后，萨拉咬起了自己的尾尖在布雷斯的餐盘边上盘成一团，努力将碍眼的蝴蝶结压到身体底下——当缎带被主人的指尖重新挑出来之后还恶狠狠地张口咬了一下，尽管因为定期抽取毒液的缘故根本不痛不痒。
“是啊是啊，可惜你忘了提一条，就是她的身材比你大十倍有余——比起丈夫来，你更适合当她的饭后甜点。”双头蛇的其中一头发出了嘶嘶的讪笑，另一头则像被驱蛇人的长笛役使着一般做起古怪的摇摆动作——它们的凉薄让主人微微摇头，于是两个脑袋被很干脆地挤在一起揉搓，直至发出晕头转向的告饶声。
“那么，第一次兴趣小组活动的议题是选出本学年的组长，因为亚历山大学长今年七月份已经毕业了——当然，不幸的话我们还能在圣芒戈相遇。”布雷斯用兴高采烈的语调说出“不幸”这个词，然后冲身旁的同学眨了眨眼。“下一任组长人选大热门是科利华特和迪戈里，怎么样？你会投谁的票？”
“当然是站在同性别的学姐这边。”纳欧米小小开了个玩笑，朝对面刚刚放下家信的小马尔福笑笑，“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参加魔咒俱乐部么？不会和魁地奇训练冲突？”
“训练是周三和周六下午，显然不冲突。”男孩对信件中的某些内容有些不满，所以语气有那么点儿生硬；纳欧米正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一只漂亮的长耳猫头鹰就带着一枚卷起来的羊皮纸落到她面前——上面用麦管穿肥皂泡的可爱字体写了几行字。看完字条之后，女孩没什么表情变化地从书包里拿出一卷羊皮纸，裁下一条写上佩内洛普•科利华特的名字交给扎比尼，拜托他代为投票。
纳欧米离开餐桌朝楼梯方向走去，正好与哈莉迎面对上；格兰芬多手中也捏着一条羊皮纸，发现对方也有类似物件之后惊奇地挑起了眉头，小声问道：“我收到校长的字条，要我去他办公室一趟——你不会也……”
“啊，我也有。”听到朋友的肯定回答之后，哈莉有些后怕地抿紧了唇角，“既然你也去就不会是妈妈或者天狼星他们出事——难道是练习阿尼玛吉的事曝光了？不可能啊，我一直很小心的，那个房间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如果是那件事的话，他更应该只找你一个——除了制作药剂之外，我可没参与你的大计。”纳欧米拍拍哈莉的肩头，“好啦，你什么时候见霍格沃茨开除过学生？除了所谓海格打开密室那件事——不管是什么，总不会那么严重吧？”
“说得也是，”哈莉有些不厚道地大大点头：“我也没干什么太出格的事，就算要开除也应该先开除弗莱德和乔治——他们昨天还偷偷跑出去买黄油啤酒了呢，说是要庆祝开学之后的第一次魁地奇训练。”
……两名女孩携手来到一座作低头沉思状的石像面前，说出密码之后那古旧的石像就慢慢开始旋转，随即在身后变化出一圈不停回旋上升的阶梯，散发出淡淡的银色辉光——楼梯的尽头便是邓布利多的房间，那是比起校长办公室来更像糖果店或者玩具店的所在：这儿放着一只自动吞吐变幻莫测银色轻烟的茶壶；那儿又有一排像是风铃的琉璃挂件发出类似青蛙鸣叫的古怪声响；每个架子上都摆着滋滋蜂蜜糖、蟑螂软糖；还有三四只巧克力蛙在一个大石盘里蹦来跳去。
“欢迎你们，可爱的小客人。”校长欢快的嗓音从办公桌的方向传来，哈莉发现发出声响的是一只浅灰色羊毛袜的时候眼角很不自然地跳了两下。“我想，两位来自巫师家庭的小女巫应该很清楚门钥匙的用法；它会把你们带到我们这儿来——我，还有另一位朋友在等着你们！”
“他说的难道就是这袜子？！”黑发女孩弄明白教授的意思之后捂着嘴发出了抱怨，“这可是只袜子！”
“我相信霍格沃茨的小精灵把清洗工作做得很好。”话虽这么说，与哈莉一起将手指轻轻触上那织物的时候，纳欧米的眉头也微乎其微地抖了两抖……一阵劲风之后，女孩们发现自己站在一块林间空地上，周围是几片半露出地面的青石棱角，因为上午的阳光被厚厚的云层遮了又遮，夏末的清新空气显得十分轻爽。
“嘿，我记得这里！”东张西望寻找校长和“朋友”的时候，哈莉找到了某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里是禁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的，我们在这里看见了戴尔特和另外一个人，还有他的那条挪威脊背龙！”看见纳欧米的噤声手势，哈莉连忙大大点头轻咳几声，果然咳声刚落她就听见附近传来一阵马蹄声，和校长那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浑厚笑声混杂在一起。
与邓布利多一起拨开茂盛灌木丛的生物有着漂亮的金色长发，袒露着肌肉健美的宽阔胸膛，乍一看很像哈莉刚刚见识过的希腊神祗雕像。“弗兰泽！很高兴见到你。”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很像女孩以前很喜欢的一位西方电影明星，哈莉很容易就认出了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半人马。
“我也很高兴，人类的小驹子，尽管星辰早就告诉过我今天会有旧日相识来访。”人马将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垂首，冲哈莉略略微笑之后把目光投注在另一位女孩身上；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他突然放低了音量，脸上也多出一种神游一般的迷茫。“虽是初次见面，天空的群星却已经告诉了我们很多很多……”
“是啊，狮子的心脏仍未绽放出应有的光芒；凤凰的双星之一注定被吞没；还有巨龙的獠牙和眼睛即将现世嘛。”哈莉口齿伶俐地重述了一遍他当时的说话，一个字也没漏——这对一直觉得自己记忆力不好，不能像赫敏一样把书本倒背如流的女孩来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其实你不能把预言说得更通俗易懂吗？我直到今天也没想明白。”
“预言吗？不、不，”回过神儿来的弗兰泽抬起前蹄，发出一串嘹亮而悠长的颤音，比寻常马匹的嘶鸣有韵律感得多。“那是星辰告诉我的，关于你还有你周围一些人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一部分、只有一部分当时还不曾发生。”
虽然李小叶以前在英语时态上一直很有问题，不过作为哈莉她倒是在这门语言上很有信心：“即将”当然是未来，“仍未”应该是现在，那么“注定”就是过去？想到“吞没”这个词，女孩的瞳孔骤然缩小；哈莉有些惊慌地朝右边看去，虽然发现自己的好友面不改色地淡淡微笑，提起的心却是不能马上放下。
“当然，即使我们马人也有误解星星的时候……而且我们只能也只会解读星象——”马人意味深长地朝校长缓缓点了点头，那胡须长长的白发巫师回以一个微笑之后便用上了更加欢快的调子冲两位女孩发话：
“你们没来之前，弗兰泽正在给我讲关于‘埃罗纳摇篮’的传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那是一个非常优美的故事，而且据说就发生在这里。”
“发生在这里？！”教授的话音落下之后，似乎一直兴趣不是很高的纳欧米瞬间睁大了眼睛，也和哈莉一样开始急切地环视四周。
“是的，在精灵的歌谣当中，森林女神埃罗纳就是在这儿诞下了她的双生子；在那些长耳朵的骏马们离开现世之前，这里还耸立着一座小小的神殿——你现在踩着的就是其中一块基石。”马人的述说让哈莉极迅捷地往旁边跳了一跳，不过讲述者没有对女孩的身手进行任何评价，只是用那仿佛配乐一般的柔和嗓音继续往下说：“埃罗纳女神曾经有一对双生子，一出生就像日光和星辰一样美丽而又健壮，几乎每一个森林里的生命都热爱他们——小鸟用金盏花盛来清泉给他们解渴，草木自动为他们献上最新鲜的瓜果，连昆虫也不分昼夜地为它们心中的喜悦歌唱。直到那一天——”
弗兰泽的声音突然哽咽，他悲伤地垂下眼帘，后足踢打了几下脚边的树根，“直到那一天，混乱之神与秩序之神展开了战争，神祗的怒火遍撒大地，其中一枚火球正好落在精灵们赖以生存的世界之树上。长耳朵的艺术家们开始痛哭，可他们的泪水和鲜血根本无法与神灵的怒气抗衡——火种点燃了大树，绿叶和枝干在肆虐的火焰中慢慢变成焦炭。就在这个时候，埃罗纳的孩子赶到了树下，他们双双化为青青蔓藤，想要用自己的身躯为世界之树扑灭那狠毒的烈焰。等到火焰终于熄灭的那个时候，欣喜若狂的精灵们才发现拯救世界之树的两位英雄只回来了一个，而另一个已经在混乱之神的怒火中化为灰烬。”
“因为哥哥在火焰中用自己来掩护弟弟而丧生，活下来的那个在世界之树前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毅然与树木合为一体——当埃罗纳女神和其他神祗一起调停完混乱与秩序之争回来的时候，她只能听见恢复生机的世界之树在风中摇动枝干的轻响和精灵们哀伤的吟唱，却再也找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两个孩子。于是女神坐在树下用晨雾织成的面纱遮脸恸哭了三天三夜，她的泪水在脚下化成颗颗宝石，每一粒都比钻石更璀璨……”
马人停止了讲述，仿佛不能承受这悲痛一般地转身离去，蹄音里充满了沉重与踯躅。“他刚才说的是诸神战争的一部分，关于‘埃罗纳之泪’的传说；和‘埃罗纳的摇篮’不一样，这是个忧伤的故事——马人就是这么情绪化。”邓布利多表示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棒棒糖放到嘴里，又随便给了哈莉和纳欧米两只巧克力蛙。
“怎样都好啦——不过，教授您找我们就是来听他说故事吗？”哈莉打开包装之后只是捏住青蛙的腿，因为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吃这种活蹦乱跳的东西，所以没有跟朋友一样干脆地咬下去。
“呃——事实上我认为这里是一个好地方，可以为隆巴顿受重创的拟安达利尔藤提供最好的复苏场所。”校长笑眯眯地在半月形镜片后面挤了挤眼睛，“我们都认为当它恢复元气的时候隆巴顿小姐的魔法能力也会还原到先前的水准。”
“真的？太好了！”哈莉兴奋地叫了起来，简直想要抱上教授拍几拍，“那么您把我也叫过来的意思是让我陪着纳纳一起，嗯——种花么？”
“我觉得隆巴顿小姐也许需要一个同伴，毕竟共生植物对宿主的身体状况有着很大的影响。此外，刚才离开的那位朋友弗兰泽也很乐意提供一定的帮助——当然你们不可能呼唤他的帮忙，马人一向只遵循星星的旨意来往——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他们被自然召唤的时候是否也需要仰望星空来寻找最佳地点，只是碍于礼貌没法直接开口。那么我不妨碍你们了，姑娘们，你们随时可以通过这个回到城堡门口，小心别把它吃掉。”
邓布利多留下用一枚包装精美的香蕉软糖制作的门钥匙之后便凭空消失在当场，留下哈莉在石块之间跳来跳去，还用脚尖戳地来确定播种的最佳地点。她忙活了好久之后才确定了一块觉得阳光土壤都不错的目标，朝已经巡视到空地另一头的朋友喊话。纳欧米犹豫了好久才极其珍重地从腰间的小包中取出一枚像是烧焦橄榄的种子放进哈莉用树枝掘出的深坑中，掩上泥土之后还郑重地在周围施了很多防护魔法，确保不会有不速之客贸贸然前来捣乱。
“咦——呃，只有一颗吗？我记得你有两条安达利尔来的。”
“是‘拟安达利尔’，安达利尔是神子的名字，不能随便乱叫的。”给好友普及了一下知识之后，纳欧米又多加了几个驱逐鸟兽的法术，“另外一条并没有受伤，不用在‘神龛之地’吸收自然力。”
“噢，好，不愧是纳纳，什么都有备用的！”哈莉咧开嘴鼓掌之后抖了抖膝盖，“不过听邓布利多把这里说得这么金贵，把另一颗也埋进去吸收吸收也好啊！”
“事实上另外一颗现在不在我手里——既然拿着它的人没有主动还我，留在他那里还能起到一定的监视作用，虽然不像‘心灵视界’那样可以看到别人的一举一动，本命植物对魔法波动是很敏感的。”
“监视——啊啊，你终于听了我的话，觉得戴尔特可疑吗？不过，你不怕他发现之后毁掉那种子？”
“另一棵‘拟安达利尔’在德拉科手上，”发现朋友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而狡黠，纳欧米略略摇头，镇静地往下说去：“需要监视的理由是，他持有的魔杖杖芯是凤凰羽毛。”
“凤凰——你是说那一只？！”哈莉往城堡的方向指了指，把眼睛睁得跟翻白眼儿一样几乎看不见瞳子，好半晌才重重点了点头叫道：“好！真是太好了！”凤凰的双星之一注定被吞没——如果指的是他就万事大吉！女孩很不厚道地这么想：不是说死贫道不如死道友么，虽然你比原著里可爱很多，到底也是外人哪。于是哈莉得意地发出两声奸笑，开心地将额前的碎发拨乱——如果天狼星和卢平在场，一定会惊异于她此时与詹姆斯的出奇相似……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Round Eigh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