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幸运的日蚀》白蝌蚪

11、Round Five

　　日子过得飞快，本赛季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在十一月中旬正式拉开帷幕，作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哈莉被寄予了厚望。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手持双筒望远镜，紧张地审视着场上激战的两支队伍, 跟旁边只是看热闹的纳欧米全然不同, 她的脑袋随着李•乔丹的评论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别提有多入戏了。斯莱特林看上去的确是想以块头取胜，从追球手到找球手都是身材魁梧的大汉, 这让纳欧米觉得很不好理解：按照前世看的《指环王》、《龙枪》之类小说中的描述，纯种巫师大多是身子羸弱的家伙，这些纯血应该像马尔福那样苍白瘦削才对，这一批彪悍的人马是怎么遗传下来的，难道真像罗恩说的那样被巨怪血统给混杂了？

　　由于斯莱特林学院的强硬作风，他们率先得了几十分，相对于不远处罗恩发出的大声抱怨，纳欧米并不觉得这些所谓犯规行为当真天怒人怨, 比如刚才队长马库斯蓄意冲撞哈莉：用一个顶多10分的罚球交换可以直接影响比赛结果的金色飞贼，这是每一个有正常思维能力的人都会做的事情。还有那些搅乱心神的各种嘲讽和大声喧哗，其实都是很聪明的方法，只是斯莱特林在几十年前黑魔头当道时的名声太差，所以在别人心里会留下更深刻的印象罢了；看那边罗恩和西莫斯还不是一直在挥舞拳头叫嚣要用□□的力量把蛇院揍开花。

　　格兰芬多队员虽然体格比不上对手，配合上却略胜一筹，正当比赛进行到胶着状态时，场上的哈莉却在一个俯冲之后出了点状况：她发现自己的扫帚开始不听使唤，竟是想要脱离控制——这个发现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除了拼命抓住帚柄之外只得用眼神向场外的朋友们求助。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不是别人，正是最细心周到的格兰分多——赫敏，从罗恩手中夺过望远镜朝四周扫射：令她大吃一惊的是哈莉一直最不喜欢的奎洛正在跟教授天文学的辛尼斯塔教授愉快地交谈，而第二讨厌的斯内普表情则明显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空中的光轮又作了两个翻转，哈莉开始觉得头晕目眩支持不住，就在这个时候，眼角突然瞥到一抹金光，黑发女孩一发狠，从不听话的扫帚上扑了出去，右手准确地在那个小球上合拢，然后直直摔了下去，在距离地面不到两英尺的地方被漂浮咒接住，有惊无险; 至于她的扫帚，则在甩开束缚之后左突右冲地迅速飞离了场地。

　　首战得胜的格兰芬多高兴地将他们的英雄扛上了肩膀；斯内普不露声色地大步离开了场地；罗恩、纳威和赫敏冲上去和大家一起庆祝；纳欧米则一直盯着那失控的光轮，眼看着它朝禁林的方向飞去，从场边的公共扫帚棚随便抽了把代步工具追了过去。光轮2000没走多远就栽进了林子边缘的树丛，女孩用了一个完美的飞来咒把失去气势的它召唤到手中，握住那微微颤动的手柄，开始用自己知道的几个咒语来检测上面是否附着黑魔法，发现毫无收获之后只好带着扫帚回到了球场，把东西还给原主.

　　此时哈莉正被开心的球迷们围在中间，开始跟纳威他们讲述刚才在天上的危险经历，没有挽留将扫帚送回来并提醒她要交给教授检查的朋友。

　　“你真是太勇敢了！”赫敏的嗓子眼儿似乎有点儿堵，“从扫帚上跳下去！那足足有二十英尺！”

　　“这不算什么。”哈莉得意洋洋地昂起了头，全然忘记在那之前自己就快撑不下去了，“如果带了魔杖，我甚至可以自己安全地降落到地面。”

　　“不过, 只有非常高深的黑魔法才能影响到飞天扫帚. ”赫敏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哈莉，不自觉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到底是谁想害你？”

　　“不用说，肯定是斯莱特林那些家伙！”罗恩愤愤地说着，一口咬掉了巧克力蛙的脑袋，即便如此，那身子还是充满了活力地不停弹动，纳威赶紧别过脸去，有些不安地轻轻抓着吹宝。

　　“我谅他们也没这个本事, 总之等弗立维教授查清楚吧。”哈莉扭头从正在发放饼干的双胞胎那儿抓了一把糖果，决定暂时不去想太过繁琐的事情……三天之后，扫帚完全通过了魔咒教授的检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她也就逐渐忘了这事儿，仍旧在伍德的监督下努力训练着，准备圣诞假期之后对赫夫帕夫的比赛。

　　也许是因为七年以来第一次赢了斯莱特林，高兴的格兰芬多院长提前开始了从生物到非生物的变形咒语教程，这周末图书馆里挤满了一年级生。“S”向纳欧米诉苦之后女孩非常利落的写了篇短论文给他或她，并推荐了两本书的部分章节。哈莉则很遗憾地发现她的幼年期教育绝大多数成就在防御黑魔法和魔咒方面，没能遗传到父亲的变形天分，不得不伙同罗恩纳威加入赫敏的“学习小组”；至于纳欧米，由于不太喜欢拥挤的场合，把自习地点转变成公共休息室，正好与格兰芬多们拉开了交集。

　　达芙妮收到家里来信之后一直愁眉不展，纳欧米问了两次未得到答案之后也就不管她了，仍旧继续阅读手中的《神奇生物及其产地》绘图全本。

　　“喝红茶吗？”沉默了半天之后，达芙妮终于开口说话。

　　“伯爵，加半片柠檬，谢谢. ”意识到她要跟自己说什么，纳欧米放下了书本，看对面的女孩把柠檬加入茶杯，轻轻放在她面前，“我父母吵架，”达芙妮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慢慢搅动自己那杯玫瑰奶茶，面容在蒸汽当中有些模糊不清, “为了支持我，妈妈回娘家去住了.”

　　“那不是你的错，”想起了往事的纳欧米面无表情地举起边上绘着蔷薇花纹的磁杯，“我有一个好朋友，遇上过更极端的事情——她五岁那年把看见爸爸和一个年轻阿姨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妈妈，结果引发了轩然大波，最后，她妈妈因为忍受不了背叛，和那两个人一起死了。当时，我就是这么告诉她的，那并不是她的错, 尽管父亲出轨的一部分原因是想生个男孩。”

　　女孩有些神思恍惚，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外公外婆由于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儿，不到两年就相继去世；爷爷奶奶则因为是自己捅破了秘密宣布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孙女. 所有的亲戚都觉得她是灾星，任由她从小学就开始在贵族学校寄宿，连假期也没有地方可去，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参加着昂贵的夏令营冬令营。无数孩子羡慕她有钱的爷爷奶奶舍得在她身上投资，只有她自己知道，赵之初其实是个没人要的孤儿，无论拿多少个第一，有多少特长都不会有人看一眼……
　　不是我的错，没有替他隐瞒不是我的错；没有劝住妈妈也不是我的错; 我尽力了，我那时候还太小，我什么都不会……纳欧米轻轻摇头，把那些记忆重新赶回脑海最深处，冲对面的女孩笑了笑，“对不起，我跑题了. 总之，有些事情不要想太多就对了。”

　　“嗯, 我明白，妈妈也没有说什么，”达芙妮吐了口气，做了两个深呼吸，望着放在膝上那双纤长柔美的手，“真是——确实，不是我的错啊。”

　　这时附近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纳欧米抬头望去，公共休息室西墙上一幅水妖画像底下似乎出了什么事，两名女生飞快地从现场逃开，只剩下一个金色后脑勺纹丝不动。走近一看，茶几上是一只一半变成石头的法国大蜗牛，仍旧拥有生命的另一半正在不停地用力向一个方向拉扯，同时不停地扭曲伸缩着触角，显然正处在极大的痛苦当中。

　　伴随着魔杖的轻轻挥动，可怜的动物恢复了原状，一道柔和的乳色光芒撒下，蜗牛终于停止了“挣扎”，忙不迭地把身体收回壳中。“集中精神，扎比尼.如果你原本想施展的是转换咒而不是变形咒，那么一定要注意保持对接口的自由空间模，不然会产生严重坏死。”

　　“转换咒？那是我们四年级的课程。”附近一位高年级生发出了嗤笑。

　　“没有任何规定说一年级不能学，”因为女孩的说法挽回了自己的面子，扎比尼傲慢地做出了回应，“隆巴顿，关于——转换咒和变形咒之间的区别，你能说得更详细一点儿吗？”

　　“根据魔法理论，所有的物体，包括生物和非生物，都是由同样一种最小的魔法当量‘质素’组成的。对于变形咒来说，就是运用施法者的魔力改变‘质素’排列方式，使特定物体发生形形色色的变化，成功与否跟施法者对标的物的熟悉程度密切相关，理论上说，只要巫师能够坚定地构造出想要变形的意象就能成功施法。而转换咒则与至今仍研究得不是太透彻的所谓‘时空魔法’有着密切的关系，在不同属物体对接时，必须保持对接口的自由空间模，也就是稳定住对接平面的质素排列，简易地说是进行‘时空固着’以保持两件物体的固有活性，不然就会产生坏死现象——也就是肢端崩溃。当然，很多巫师只需要达到一定的熟练度就能良好地运用各种咒语，只是我觉得，了解它们的本源之后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大段术语把小布雷斯灌得有些晕乎乎，不过看到挑衅自己的学长那目瞪口呆的神情之后是心情大好，再次试了把蜗牛变成石块之后一次完满成功。“我原本以为是魔杖的问题，”扎比尼悄悄对身边的女孩说，有那么一点点亲密，“这是我父亲的，”那个淹没在时光里的, 母亲的第一任丈夫，只剩下一副画像的忧郁男人。“其它咒语都还凑合，只有变形不行。”

　　“如果你不打算换的话就征服它，我用的也是母亲的旧魔杖. 质材和先前的使用者会影响魔杖凝聚和导引不同类型魔法时的速度和效率，不过这些在持有人对自己的法术完全有自信的时候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这时候的哈莉在屡试屡败的情况下正在考虑买根新魔杖:不是说父亲那种桃花心木的非常适合变形术么; 再买根柳木的专门用来治疗魔法——女孩眼前出现了自己一手拿一根魔杖，然后嘴里还叼着一根的“三杖流”模样（参考《海贼王》卓洛），嘿嘿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