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再爱你一次》宴Z辰

6、第六章 说不出

　　吴小果当天晚上失眠了，失眠的后果众所周之，一般在有夜生活的人们身上比较明显，那就是失眠呗。但她本身皮肤就白，而且失眠的症状特别明显，眼睛发红，嗓子沙哑，黑眼圈楞像俩大墨镜一样，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也会为她捏把汗——她会不会随时晕过去？
　　你不信我说的话？你不能不信！因为宁领导看到此情况早就心急火燎的“接见”她去了。
　　“果果，咋了，昨天熬夜工作也不会一夜没睡觉吧？”革命虽然重要，但是革命的本钱依然不能忽视对不？
　　吴小果十分没形象的呈“四脚朝天”的姿势趴在宁衍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资本主义啊，资本家真是剥削人啊。听到他的话，先不客气的来个熊猫拌白眼，说道：“你去死吧，老娘我是这种人吗？”要不是昨天被噩梦吓醒了，然后醒了就睡不着了，所以百无聊赖之下才做一做工作上要用的评估书，但是谁知道一做就到天亮了。
　　“你非要这么诚实？”宁衍将煮好的咖啡倒在被子里，一边倒奶泡一边说：“我本来还想给你转正呢，唉，谁知道你这么诚实，那就算了吧。”将吴小果的咖啡放在茶几上，他径直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笑得那叫一个妖孽。
　　金钱果然是兴奋剂，吴小果一改前一秒一蹶不振的样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半边身子攀到宁衍坐的沙发上，媚笑：“领导，咱俩关系那么好，我又这么能干，你不就……”吴小果的人生理念——绝对不跟毛爷爷过不去！
　　修长的手指打个圈，啪一下弹中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他看着她痛呼出声，半真半假，于是微微宠溺：“行了，你这功夫都是从我这学来的，还拿来骗我。”
　　吴小果瞪那个笑得一脸妖媚的男人，是不是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是来打击她的？“去死吧，真是的，也不让老娘装够本。”吴小果忿忿地说：“你这个祸水！”宁衍得意的挑挑眉，好不得意：“就是对你祸害！”
　　吴小果吐血，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哎哎哎，”他拍拍正在沙发上装死的那位仁兄，笑着说：“但我还是大人大量，升迁只要你签了就好了。”他看着鸵鸟吴再次抬起她的墨镜的时候，笑声终于忍不住从口中跑了出来：“行了行了，你看你，一四不像。睡会子吧，你忘了今天晚上还有股东会议啦。”
　　吴小果惊愕地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坐起身来，说：“啊？”
　　“你啊什么啊，忘了，这个公司你可是股东啊。”
　　她好像才想到这回事儿，无所谓的耸耸肩：“名义上的，又没实权。”
　　宁衍眼睛清亮如水：“这是因为你不愿意。”却不只是因为不愿意，她将代管权交给那些“刻板派”，不思改革，满足于现状。这一点她却是十分清楚的，宁辞一派属于积极改革的，她将权利交给了那些老学究，不就是想制住宁辞吗？
　　吴小果呵呵一笑，多年的朋友了，相交甚深，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疑惑。看着他疑惑的表情，说道：“哎，我真的不说谎的，那些老学究和我，我们俩互相利用。他太有雄心了，这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如果一家公司在短时间内发展得太快，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企业，再加上宁辞的社会网格太局限性。那个男人太过于骄傲，迟早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眼中钉。”吴小果闭上酸涩的眼睛，苦笑：“不光是公司，就连他，也一样会被毁灭。”
　　“特别是在中国。”
　　“是。”关系自古到今都是相当重要的，关系网不发达，就等于慢性自杀。吴小果闭着眼，问他：“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哥？”最让她疑惑的就是宁衍明明对这些弊端各个都看得门清，为什么还藏在肚子里，等它抱窝么？
　　但她一定看不见宁衍冷凝的眼神，但是却听到了他的声音也是冷的：“果果，这颗核桃已经从内里开始腐烂了，我纵有回天之力，也拯救不了它了。”已经被遗忘的咖啡发出淡淡的香味，混合着宁衍身上的烟草味在她的鼻尖环绕，久久不能散去，就像，一个男人的爱恋。
　　她假装睡着了，以为这样可以不答话，但颤抖的睫毛早已泄露了她的秘密。
　　宁衍看着她抿得倔强的嘴唇，抿得那样紧，两周的肌肉都开始微微颤动。
　　这个倔强的女子始终没有流下一滴泪，他却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