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未然》游凌儿

25、二十五、消失

　　拖着阿毛在天台上吹了一上午的风，又打了一下午的球。累得躺在篮球场边上的草地上不肯起来。阿毛丢给他一罐汽水，也在旁边躺了下来。
　　“怎么小命还在？”
　　“说什么呢？”方林看着泛黄的天空懒得搭理阿毛。
　　“我以为你要把自己折腾死呢？要不晚上再打？”阿毛笑呵呵的用脚去踢方林，“没看出来你还挺能打的。”
　　“晚上不打了，我跟你挤几天吧！”双手放在脑后，远远的盯着天边云彩，说出一天的结论，果然还是害怕了。
　　“为什么呀？你不是在小琪那里住吗？”
　　为什么？方林无奈的笑出来，说自己因为发现了对小琪的不轨之心而害怕回去？还是说自己根本不相信爱情那破玩意？或者说在自己没弄清楚之前想要先冷静一下？
　　“哎呀……好了！不要露出这副表情好不好？”阿毛大大咧咧的踢踢地上的草。已经开始发黄的草皮淡去了夏日的绿色，一个轮回过去了，去年这个时候还跟小琪僵持着，今年心境便完全都不一样了。
　　方林已经完全分不清自己到底想怎么样？在寝室住了好几天，晚上趁着小琪不在的时候跑回去拿日用品，做的这么明显，对方居然完全不在意，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几天下来，小琪怎么样，方林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快成怨妇了，明明先逃开的是知道，现在感觉被抛弃的却也是自己，连阿毛都说他都快成林黛玉了，一双眉毛皱的都快挤出水来了，幽怨的都不像男人了，想当然马上就被方林按在床上揍。
　　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感情没理清，至少也要见到当事人嘛！方林抱怨小琪不管他死活的同时，又跑去找他，结果住的地方、酒吧、学校统统找不到人，电话也打不通，打电话问游栅才知道小琪有一个星期没有上课了。方林又急又慌的满世界找人，想起那天晚上来找事的那些人，他更加担心了，但是除了游栅他跟小琪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了。连游栅都不知道的话，那他又怎么会知道？一股哀怨从心里蔓延上来，很不甘心。
　　偏偏越是这样的时候方林反而越忙，各种课程不说，还要准备四级的考试，加上还要去老师那里帮忙，还成天担心小琪，原来身边经常出现的人忽然不见的滋味是这样难受，方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退了那一步才会错过这些东西？只是懊恼的恨不得能时间倒退，回到那个时候就抱住小琪不放，被拒绝也好，被骂做人渣也好，都无所谓了，也总好过现在见不到人，空担心强吧！总想着明明小琪就会回来，骂骂咧咧的指使自己做这做那，都无所谓了。
　　直到“1+1”关门，方林才知道自己真的错过了一些东西。那天从事务所回来看到那张“店面转让”的牌子，胸口一钝，闷的喘不过气来，终于能体会游栅的的提示。一路飞奔回去，看到小琪的东西还在，心里终于安定了一些，东西在的话，人总是会回来的吧？抱着这样自我安慰的情绪，方林镇定的给游栅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游栅过来了，匆匆忙忙的看得出也很着急，但是见到方林的时候马上就换上严肃的脸。
　　“你是对的！”方林无奈的垂下了头。只有对方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再多的悔意也只能是字面的意思，时间是不会被挽留住的。
　　“是吗？”游栅也没多说，严肃的表情看的方林心里发毛。
　　“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方林几乎是找哀求，迫切的想要从游栅嘴里要到答案，他长这么大都没这么着急过，心情的波动也没有这几天来的强烈，为什么会这样已经不重要了，一个这么大的人怎么会凭空消失？（莫非是穿越了？？= =要不然怎么会消失捏？）
　　游栅摇摇头。方林不信继续追问，“你这么会不知道呢？你们关系那么好！”曾经一度好到让自己妒忌，尽管是妒忌却从来都是妒忌游栅能占据小琪的信任，而不是嫉妒小琪能得到游栅的亲昵。
　　游栅苦涩的摇摇头，“按道理我是该知道，但是……他要是有心隐瞒，或者没法告诉我，我不知道也不奇怪！”
　　是呀！方林松开握紧的拳头，连游栅都这样说的话，自己不是更加没有立场。
　　“不过我也没道理不知道的！”游栅冷冷的看着慌乱的方林，“你在慌乱什么？一般的朋友没必要担心到这种程度吧？”
　　“我……”方林欲言又止，几乎脱口而出的答案，被卡在喉咙里。男人的暗恋史无法简单的在自己曾经喜欢人面前说出来吧！
　　“知道了。”游栅像是了解的样子，起身告辞，“有事我会通知你的。”
　　方林在门关上的瞬间看到游栅掏出了手机，想必也是在四处找人。方林好懊恼。
　　果然几天后游栅就有消息了，方林记得他说有事就通知自己，没想到是真的有事了。小琪受伤了，还是很严重很严重的那种。方林不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心情是怎样？只记得自己揪着游栅的衣领发疯似的咆哮。
　　“你知道小琪家的情况吗？”游栅拨开方林的手，安静的从口袋里掏出烟。
　　方林摇摇头，脸色吓人，那种急切想要夺门而出的欲望很明显的写在脸上。以前朦朦胧胧的感情就在刚刚知道的那刻迸发，强烈的几乎夺取他的理智，原来自己居然这么在乎小琪，这么的在乎呀？
　　“我记得跟你说过他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的家族就是他全部的秘密。那是个可以说是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的世界，你知道吗？”
　　方林摇摇头，半晌才说：“那又怎样？”
　　“很好！”游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他家不是什么干净的家族，但是当家的是小泰哥，小末哥跟小琪其实是不参与的，这次居然有人拿家人来威胁小泰哥。结果相信你也没兴趣，但是小琪是个意外。”
　　“意外？什么意思？”小琪只是个意外？是的其实从那天我晚上的情况来看，他就大概猜到了小泰哥是在做什么的。但是为什么小琪要是这个意外？明明那么多人？方林自私的想着，“为什么……”
　　“他的伤，据说很重。”游栅一直在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的很疯。
　　“我要见他！”方林坚决的站起来，扯掉游栅手中点燃的烟。游栅皱着眉，又点上一根，“没用的，我都见不到。”意思很明显，方林不够分量。
　　“他需要疗养，据说现在还没醒过来，不过你放心……死不了！”谈不上怎样复杂的情绪，从游栅嘴里缓缓吐露，指尖的香烟一点点在燃烧，缓缓上升的烟跟恶魔一样在方林心头纠缠，打断他的思绪，搅乱他的呼吸。
　　“死……不……了……”方林咬牙切齿的一个字的一个字的吐出来，这种时候身为朋友的游栅居然说这样的话，他捏紧拳头，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激动，害怕一松懈便会一拳揍上去。
　　“他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游栅弹弹手中的烟灰“不久也许会转去国外治疗，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们家在这个时候都会特别谨慎，任何人都不会被信任。不过你也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的，小泰哥会留下来善后。小末哥也会照顾他的。”
　　方林微微的松了口气，从游栅稍微松懈的表情，他也开始镇定，原来不是不被告知，而是不信任，那样的家庭，是不是时时刻刻都存在这危险，小琪就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
　　“不过你要想好了，这样的小琪你还要招惹吗？”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游栅摆摆手，打开门走了。留下来方林陷入一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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