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范未然》游凌儿

22、二十二、琐碎

　　早上，方林摸着自己的嘴唇有点不真实看看小琪的脸。那张沉睡的脸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大概是窗帘没有拉紧，长长的睫毛在早晨的阳光折射下，形成淡淡的弧形。小琪不安的皱了皱眉头，动作很小，但是方林还是注意到，小心的下床，把窗帘拉严实。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总觉能这样照顾小琪，心里就很满足。
　　比往常都要来的小心的出了房门，临关门前看着还在沉睡的小琪，方林满足的扬起笑容。一转身就发现莫澜在沙发上坐着，很奇怪！平时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还在大哥房间里吗？
　　莫澜看到方林，道了声早也就没再说话。
　　“那个……今天的早餐还是你自己去买吗？”看样子莫澜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方林试探性的问。
　　“不用了，你顺便一起买好就行了。”莫澜嘴角还叼着烟，方林才注意到茶几上零散的丢了一堆烟头，大概是一夜未睡吧！
　　“这样啊！”方林也没敢多问，只是好奇平时他不是最紧张大哥身体的么？怎么？昨天自己错过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等等……给我带包烟上来吧！”有点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很忧伤，方林不由自主的就放下了拉门的手，回头仔细打量这个一直都很冰冷的男人。心里的好奇因子开始发酵，然后一直膨胀，膨胀，最后不怕死的胀开。
　　“你被拒绝了？”说完就后悔了，同样都是男人，很明显眼前的男人还是个自尊心暴强的男人，方林觉得自己下一秒一定会吃上一记铁拳。
　　“你……看得出来？”
　　方林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么明显，看不出来那就是白痴，更何况他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子，对于情场的事情会不了解。
　　嘿嘿一笑，挨着莫澜就坐了下来，贼兮兮的大有传道授业的架势。
　　“小泰哥出走是因为你们上床了吧？”
　　莫澜一双冰冷的眸子瞬间瞪的老大，把方林吓了一大跳，急忙摆着手说：“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只是……小泰哥……那天好像很委屈！”用委屈没错吧！应该不是自愿的吧！不过方林没敢直说，床底之间的事情，怎么说也是别人的隐私嘛！不过看不出来莫澜会舍得。
　　“我知道。”莫澜摁灭手中的烟，又点上一根“我们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他也没你想象中乱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都不了解他……”
　　方林讶异，原来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难怪这么好。正等着莫澜继续往下说，结果莫澜到那里就打止了，方林的好奇欲被吊的满满的。
　　“那……小琪他们家的情况你是一清二楚的咯？”既然对方没有主动说出来的意思，方林只好采取侧攻。
　　“你想知道什么？”莫澜脸色不太好看，很显然对方林好奇的样子很不满。
　　“呃……没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下小琪而已。”
　　“小琪？他很好懂的呀！交流圈子也很窄，你都跟他住到一起了，你还不了解？”莫澜丢下一个鄙视的眼神，起身到阳台上抽烟去了。
　　切……说了跟没说一样，说到底不是自己的事情就是不上心。他当然知道小琪生活圈很小，认识他这么久，除了游栅他就剩下自己这个朋友了，但是因为种种愿意彼此间产生了隔阂也是没办法的呀！不过相对两个哥哥而言小琪是要好懂的多。但是那只相对你嘛！方林不满的冲莫澜的背影吐舌，老实的下楼买早餐。今天是星期六，方林起得比较晚，所以买好早餐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11点，不过他们一般都是下午两点吃中饭。
　　打开门才发现又来了个不速之客，一身洁白的色彩，带来的不是安宁，而是另一种不安，小末微笑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冲方林打招呼。方林无奈的点头问好，原来大家都出来了，大哥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的一头，莫澜依然忠诚的立在他后面，小琪则是揉着眼睛坐在另一头，见方林来了，伸手就要吃的。
　　“怎么没有我的？”小泰黑着脸看着茶几上的一堆豆浆油条。
　　方林不说话，只是把眼神投给他后面的莫澜。
　　“你什么意思？真不管我了？”小泰马上不满的回头瞪莫澜。
　　“大哥……偶尔吃点对你的身体没坏处。”小末眉头一抬，态度有点不妙。
　　“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吵着要吃油条喝豆浆，莫大哥买来的牛奶、蛋糕总是被丢掉。”小琪把油条撕成两半，方林很自然的夺过他手中的另一半，这样的戏码也不是第一天上映了，他很享受小琪那种抱怨的眼神。
　　“大哥你该回去了！任性也得有个限度吧！”小末撑着茶几凑近远处的小泰，表情变得很严肃。“你不回去，家里的事情你准备让老爷子担着？”
　　“对呀！楚家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琪咬着油条的嘴，跟着吐出这么一句话。
　　“最近出了什么事情你不会没听说吧？你和莫澜的事情跟家族的事情比起来，孰重孰轻，大哥你不会没分寸吧！”果然小末说完这句话，小泰的脸色一变，但是没有发作，从他握紧的拳头上看得出，他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还有你，莫澜，已经半个月了你还劝不回大哥，你应该知道后果该怎么样吧？”见小泰没吱声，小末微微一笑，矛头对上莫澜。
　　“关他什么事，是我自己不愿意回去的。”小泰幽幽的说，握紧的拳头已经松开，抬头，用犀利的视线跟小末对视。
　　“这么袒护他，为什么还要连累他！”
　　“这不是连累，我是当家人，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的。”
　　“理由就是躲起来，不管外面的腥风血雨？从此洗手不干了，然后跟着这个人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大哥你觉不觉的这个童话很完美呀？”小末讽刺的笑容一直都未淡去。
　　“哼……用童话来比喻你大哥！”小泰也跟着冷笑，忽然而来寂静，让室内气氛荡在崩溃边缘，方林知道小琪家很复杂，也做过很多猜想，现在听来恐怕不是复杂的范围了，这些似有似无的暗示，和争锋相对的对话，很清楚的告诉他这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他只能静静的坐着，看看边上依然在吃东西的小琪，他忽然变得很担心、很担心。至于担心什么？他还真的弄不懂，讨厌那种没由来的情绪。
　　“是不是我把你们保护的太好了，居然说这样冷酷的话？”很长一段沉默后，小泰缓缓站起来，他身后的莫澜按住他的肩膀，却被他伸手拉开。
　　“你是不是觉得你那双握过手术刀的手不够干净？”
　　“大哥！”小琪丢下手中的豆浆，也站起来，挡在两个人面前。“二哥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你只要做好你‘救死扶伤’的责任就好了。”看似犀利的话语，在小泰那样一副表情下，变成另一种味道了，有点无奈也有点忧伤。他是在保护他们，虽然方林不知道他们是经历着怎样的事情，但是小泰那一直都在努力张开的翅膀，隐约间总是在护着自己的弟弟们，那种亲情，光是看着都觉得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