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番外衍生片段》蓝泉

7、第 7 章

　　“……痛不痛？”
　　展霆摇头。
　　那个稚气的少年，曾热切认真地在球场边为他加油。他以他为荣，而他却冷漠得不愿多看他一眼，少年强颜的样子，竟与现在没什么分别。
　　泪水慢慢涌了上来，他的样子在展华的眼里渐渐模糊，“……肿得那么厉害，怎么会不痛……”
　　“没事，隔着衣服呢，”看展华赤红的眼里泛起泪水，他有些心酸，长长呼出一口气，微凉的指尖滑过展华的眼角，“……别这样，让孩子们看见了不好，爸看见也会难过的，”他强撑出笑容，说：“哥，还记得小时候吗？第一次站起来，是你帮我的……你再帮我一次……好久没有站起来，都快忘了自己有多高了……”
　　展华抹干泪痕，搀着他的腋下将他抱起，怕他低血压难受，手下的动作慢了又慢。

　　他的腿虚软无力，根本无法好好踩在地上，只能借着展华的力量撑住上身，他看着无法感知的脚尖歪扭的点在地上，知道自己那样子不好看，可还是仰起脸笑了，对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展华，请求到：“能不能带我去书架那里……”
　　他靠着展华的身体“站”在书架前，手指从最顶层的一排书籍上滑过，沉默了片刻，方才弯了弯唇线，轻不可闻地自语：“这样……真好。”
　　展华不忍见他那样，将他轻轻放回轮椅时，听见他哑声说：“哥，我这么麻烦的人，你都可以这样耐心，为什么不能耐心待轩轩呢？刚刚要是真打在轩轩身上，嫂子该多心疼……他还只是个孩子，拿部队那一套对他，只会让他越来越叛逆，或者变得像当初的我那样……哥，轩轩是你的孩子，我无权干涉你，更没有资格指责你，我就是……就是希望顾家的孩子不要再走我曾走过的那条路，那条路，很辛苦……”
　　他说了那么些话，脸色越发白起来，轻喘着将搭在膝上的手指收紧。
　　展华摁住他的肩，“别说了，我知道了，别说了。”

　　他知展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终于放下心，叫来轩轩，细细地叮嘱他，叫他听话，要他认真学习，不要再顶撞父亲。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两人坐回沙发小憩。
　　整天下来，文钦都觉得比上班累，更何况是展霆，文钦看得出，他已是筋疲力尽，支着身体，不敢让后背负担太多压力。
　　文钦找来药油，翻开他的后襟查看，尽管肿消散了些，但那道长长的红印仍让文钦觉得心惊，她用药油轻轻触了触，他立刻痛得躲了躲，额上顿时冒出一层细汗。
　　“还说没事，”文钦心疼他总是忍着不说，手下越发轻了，“要怎样才算有事……你哥怎么下得去手，我以后都不想理他了……”
　　“算了，他不是故意的。他以前伤过我，已经自责了很多年，不要让他再难过了。”
　　他咬着牙勉力说到。
　　文钦的手滞了滞，复又轻抚在他的额上，问到：“这里……是他造成的？”
　　他握着她的掌，平静地点点头。
　　文钦只觉得心头一拧，追问到：“右边胸口上的伤，也是吗？”
　　那些往事，一幕幕翻涌出来，他记得剧痛中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也记得咳出的鲜血染红了枕头，还有那些靠止痛药才能入眠的夜晚，可是这些，她不需要知道。
　　他将她揽到怀里，轻声说：“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记不清了。”

　　刚刚，她在书房门外，见展华扶着他，那一刻他虽在笑着，可终也没能藏住眼底的遗憾和酸楚，他不是不在意，也不是不记得，他是怕身旁的人为他忧心难过，所以总是把心事埋进最深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工作上遇到一些事，有些烦心，结局迟迟写不出来，虐的部分感觉也没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