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何宇替她将门推开。
暖暖的房间里，顾展霆靠在枕上，侧着脸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
“他病得很重，什么都吃不下，但他每天都逼自己吃多一点…他想长胖一点，他怕万一你看到他，会吓到你…他等了你三年，你始终也没来……”
文钦的心如同刀割一般，泪珠不停的往下掉，怎么擦也擦不干那两道泪痕，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推开门，在他的床前坐下。
握住他冰凉枯瘦的手时，他才慢慢转过脸来，两鬓丝丝缕缕的霜白，映入她的眼中，她的心被刺得好疼好疼。
他怔怔地看着她，蹙着眉，将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仿若不敢相信，又像是从不认识。
“……你是谁……我记不得你了……”他的声音干涸如枯木，“……我这样子，吓到你了吧……”
文钦握紧了他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我是文钦，你想起来了没有？”
他的瞳孔陡然缩小，身子渐渐颤抖得厉害，原本浅浅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哽咽了许久，才喃喃说，“……我真是没用，怎么会忘了……”他的泪倾刻滑出了眼眶，滴在文钦的手背上，灼痛了她的心脏。
“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他忍着痛，用尽力气将她揽入怀里，断断续续的说：“你来看我，我好高兴，可是，我又把你弄哭了……”
他每日昏睡着，偶尔醒来时，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强撑着看着她，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他已没力气咀嚼食物，医生给他插了鼻饲管，文钦每日将准备好的食物打成食糜，一点点喂给他。
顾展华叫来文钦，在病房外走廊里，默默递给她一个文件袋，“以前他去找你时就打算要给你的，可你不肯见他，现在，是时候交给你了。”说完，他背开了身子。
文钦展开那些文件，一封封看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那是顾展霆将顾家老宅及所有书画藏品赠予她的文书，还有一张存折，密码则用纸条写了存放在里面。文钦抱着那些文件，嗅着那熟悉的草木青松的清香，泪已决堤， “我不要这些东西。”
“收下吧”，顾展华的声音发着抖，忍着不让眼泪淌下来，“他从小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直到遇到了你，他才有了一段快乐的日子，这些，你就收下吧，留个纪念也好……”
“我不要！我现在就去还给他！”
沈青玉拉住她的手臂，满脸都是悲伤，“文钦，他亏欠了你，一直都很愧疚，我知道，你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它们也弥补不了什么，可是……你让他用什么还你？你收下了，他才会走得安心，你懂吗？”
“文钦，医生说，大概就这几天了……我求你，收下吧，别再激他了，他……他再也受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