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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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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有星,稀稀落落的散在深色的空中;月被薄云掩了半边,淡银色的晕光一层一层的从云隙中透下来,将整个天地都映得模糊一片。
远远传来曼妙的歌声,时有清冷的琴音,飘渺犹如天籁。
昏黄的油灯照亮了房间一隅,搁在屋子中央的香炉正燃着,渺然的青烟氤氲而上,带着缱绻悠长的香气消失在黑暗之中,软榻上躺着个倦懒之人,手握一古籍,似看非看。
黄衣婢女掀开珠帘,于塌边轻唤,“堂主,门主叫您去宴客厅。”
无人应答。
榻上之人气息沉稳绵长,似乎是睡着了。
黄衣婢女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弯腰凑近又唤了一声,“堂主,门主正在宴客厅等着您……”
这一下,终于让那人有了动静,
她懒懒的撑起半边身子,如瀑的长发随意的铺了下来——她并没有像其他的女子一般高高束起,而是仍由其自由散落着,细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大片深深的阴影,可有可无的翻过一页手中的书,她漫不经心的吐出两个字,“不去。”
“可是……”
“下去吧。”
平淡陈述的语气,却有着一种莫名的威严,黄衣婢女轻皱一下眉,不甚甘心的行了礼,轻甩袖子出去了,走得匆忙差点撞倒端着盘子正准备进房的另一个婢女。
那婢女朝着门口厌恶的呸了一声,转而笑迎向榻上女子,“宁北,药来了。”
“搁着。”
女子头也不抬的看着书,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婢女见她那样子,立刻不高兴了,嘟着嘴唠叨,“您每次都是这样,搁着搁着就凉了,老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听着那些千篇一律的碎碎念,女子有些头痛,揉揉额头,她放下书伸出手,“拿来。”
那只手,白皙到近乎于透明,瘦骨嶙峋,仿佛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裹在骨头上,在油灯的映衬下竟显得有些可怖。
婢女看见那只手,愁容满面的递过碗,“您又瘦了,让门主看见的话又该要大发雷霆了。”
看了眼自己的手,女子扬起一抹淡然的笑,“不用担心,他现在的心思不在我这儿。”
“宁北~~~~,”婢女拉长了音,“您现在和其他三堂不合,不多和门主亲近,会吃亏的。”
女子不为所动的喝完药,然后拿起书,随口问到,“‘杀魂’回来了么?”
婢女似是厌恶的皱了下俏鼻,“刚回来,正在荷池洗血。”
女子轻笑,扭头看向窗外,起风了,卷起残叶枯枝,一派荒凉萧瑟的景象。
“天要亮了……”她喃喃自语,目光越过黑暗,望进无尽的虚空中。
婢女听见这话,睁圆眼望出去,窗外还是漆黑一片。
天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