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传之魂嫁》清灯&沐鱼

11、湘竹楼仗义出手

　　杨素素突然转了头看着徐行风说道：“行风，你我虽然相识不过短短几日，但是，你的为人是什么样的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我杨素虽然不敢自诩是江湖好汉，但是也知道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今日，我既是看到了这件事，就要管到底了！行风，你既是我杨素的朋友就免不了有你的那份，你也不用喝酒赔罪了，替我管了这闲事就是了！”说着这些话时，杨素素脸上是一脸的正气十足。

　　徐行风被杨素素说得一愣一愣的，不懂现在这是什么状况？愣愣地问道：“小素，你说的闲事是指何事？”

　　柳卿儿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杨素素，虽然知道她的做法不是一般人可比，可这变脸的速度还是太快了点了吧？转头看看徐行风两人皆是一副愣愣地样子。

　　“喏——”杨素素见二人如此反应就朝窗外努努嘴。

　　柳卿儿和徐行风随着杨素素指的方向皆是迷惑地转头看向窗外一探究竟，却见不远处一对男女正在相互拉扯，女子似乎对男子这样纠缠着她很是不满，嘴上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小素，你指的闲事可是指他们？”柳卿儿此刻已经是站起身看着窗外，伸手指着外面的一对男女说道。

　　“就是他们！”杨素素此刻的脸上有隐隐的愠怒。

　　“这……小素啊，这……他们男女之间的私事，我们是不是就不要插手了啊？”徐行风看着窗外那对正纠缠不休的男女为难地说道。

　　“如果只是一般的男女之间的私事我自是不想管，只是，我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个嫌贫爱富的人，今日让我碰上了，我要是不管到底，我这心口的气怎么平得了？行风，我只问你，你管还是不管？”杨素素听了徐行风的话连看也未看他一眼，看着窗外的那对男女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徐行风并不是不想管这闲事，只是这男女之事说简单是简单，说难却也难，其中的恩恩怨怨怕连当事人都未必能说得清楚，更可况他这个一点情况也不了解的外人！于是转了头对着柳卿儿使眼色，想向他求助，却不料此刻的柳卿儿脸上的表情与杨素素一比，竟是一点也不比她好看多少。一看这情况徐行风知道这闲事还真是跑不了了，无奈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扇子道：“走吧？你们这么再望下去啊，人家再难缠的事也该完了！”

　　杨素素收回目光，嘴里“哼哼”着道：“让我看到这种人，真正是气愤，把我们女儿家的脸都丢尽了！”此话出口杨素素却丝毫未察觉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柳卿儿虽然对刚才的事也气愤，但终究是比杨素素冷静了些，一听到杨素素刚才的话心里是一阵紧张，忙看向走在前头的徐行风，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色才暗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然而，转头再一想，他也觉得他这个担心是如此多余，即使徐行风知道了杨素素是女扮男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他心里竟是并不愿意让徐行风知道这一切。

　　可是柳卿儿却不知走在前头的徐行风对杨素素的那句话虽是未表现出什么来，可脸上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笑意，斜弯着嘴角，眼神深邃地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三人刚出门口没几步，杨素素就看到那女子一甩袖子挣脱男子的手，指着男子道：“别碰我，你不瞧瞧我这衣服是你的手能碰得起的？”说着那女子一边不断拍着刚才被男子拉扯过的衣服一边不屑地说：“别说这衣服了，我身上那件东西不比你来的值钱？”

　　男子听了女子的话显然是一怔，脸上是吃惊和难以置信。“没想到才短短几日你却变了一个人，想当日我虽不能与那些侯门公子相比，却也是堂堂穆家少爷，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可不曾亏待过你！如今，我落魄了，你就如此势力地看我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爬，这道理难道你堂堂的穆家公子居然不懂！当日你是锦衣在身，想我一青楼女子，本就卖笑赚钱，你既是来了，花了钱，我自是要讨你欢心。可是，如今，你也不看看你的模样？跟我说这些！难道你堂堂穆家公子不知道吗？我的笑是要用钱买的！”女子双手往身后一甩冷眼打量着男子，不失讥讽地说着。

　　看到这里杨素素气愤地一鼓嘴，对着柳卿儿和徐行风小声说了一番话，一跺脚后加快脚步赶了过去，一下走到那女子面前，将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又面露鄙夷地看着她，在女子周围绕了一圈，才慢悠悠地道：“我老远望过来就看到这里‘花团锦簇’，晃得了我眼都花了，我还以为是什么金枝玉叶在这里呢，原来不过是只插了孔雀羽毛装凤凰的乌鸦，在这里‘呀呀呀’个没完没了！”

　　那女子被杨素素盯得一脸的莫名其妙，睁大着眼睛看着杨素素，待杨素素说完那番话气得她嘴都张大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不作声色地将杨素素也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杨素素一身衣着虽简单，但布料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碍于杨素素的身份，虽是想发飙，却也只能忍着性子开口道：“不知小女子何处冒犯了公子，若真是如此，还望公子原谅小女子的无心之过！”

　　杨素素对着女子一撇脸，哼了一声道：“没有！与你这种人见一次面就够让我恶心了，见两次，这不是不让我活了嘛！”

　　那女子被杨素素刚才冷嘲热讽了一番，本想若是误会一场解释清楚也就算了，没想到杨素素说话反而越发难听，讥讽挖苦，咬咬牙还是耐住性子说：“公子，说话请自重身份！”

　　“放心，自重身份我当然会的，不过，对你，似乎没这个必要！”杨素素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

　　“这位公子，人说话要讲究依据，我和你既是第一次见面，我又不曾对公子你做过些什么不堪的事，你刚才那番侮辱，难道是看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就想欺负了不成？”女子见杨素素对她说话讥讽之味更甚就生气地一甩袖，一脸不示弱地说道。

　　杨素素也不急着回驳过去，换了刚才厌恶的表情，而是一脸正气地走到男子面前道：“我虽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从这位公子刚才的话中我听出来了一件事，那就是，你——薄情寡义，嫌贫爱富！这位公子当日不嫌弃你乃一青楼女子，对你更是情深意重，现在他家道中落你就嫌弃他身无分文，甚至连摸一下都要如此讽刺一番，若说这种薄幸负心之事都不能称之为不堪之事，那我倒想问你，在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事是不堪的？”

　　女子虽是被杨素素如此说了，却反倒是平静了下来，看着杨素素的眼神深邃得让杨素素一眼看不到底。

　　“柳醉云！”此刻刚赶到的柳卿儿一看到女子却是吃惊地说道。

　　杨素素不敢置信地转头看着柳卿儿道：“卿儿，你与她相识！”

　　柳卿儿看着杨素素脸上的表情知道她是误会了，忙解释道：“和小素一样，初次见面。只是，以柳姑娘在苏河镇的名气，我想不知道她都难。”

　　柳醉云转过头对柳卿儿一笑说道：“公子说笑了，想我不过是这位公子口中所说的不堪之人，担不起那些名声。”

　　“哼——”杨素素不服气的一声冷哼，“不过是个薄情寡义的青楼女子，能有什么好名声！”

　　“醉云确实如公子所说不过是区区一个青楼女子，自是担不起什么好名声。但是，我虽为青楼女子，若没有你们这些自视清高，所谓的‘正人君子’的‘厚爱’，又怎会有我这样的青楼女子，又何须我们青楼女子？‘君子’寻花问柳就是应该，我们被迫卖身青楼就是败坏名声！倒是醉云愚钝了，居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柳醉云对柳卿儿行了一个礼后一甩袖匆匆忙忙就走，看都未再看杨素素一眼。

　　徐行风一直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柳醉云若有所思，看着柳醉云的身影远去，鼻尖却仍似有似无地飘着她与他擦肩而过留下来的淡淡余香。

　　“啪——”一声脆响从徐行风头上传来，徐行风一下回过神来收回自己一直追随着柳醉云的目光，看着自己面前一脸怒色的杨素素正拿着他的扇子在手中来回轻拍着，这才发现他的扇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杨素素手中。

　　“看够了？还以为你的魂都被勾走了呢？”杨素素生气地用力把扇子丢到徐行风怀里。

　　徐行风急急地收了扇子，堆上笑容说道：“我……我这不是想帮你，想主意想得入神了嘛！”

　　“得！我刚才在你耳边说的话你全当是耳边风了！想主意？我刚才是怎么和你交待的，你照做了照说了？你那是在想主意？我还以为你在想着晚上怎么去她那里‘醉生梦死’呢！”杨素素不满得嘴嘟得老高：“看着我这样被她欺负你可是一声未吭啊！哼——还想着让你帮忙，竟是帮这样的忙！”杨素素刚才被柳醉云的一番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原本想给柳醉云一番教训的，好叫她以后不能在这么势力看人，没想到，最后被奚落的那个人反而换成了她，她又怎能不气？本就一肚子气没地发，没想到一转头却看到徐行风被勾去魂的模样，杨素素更是气得牙齿直打架。

　　“我……我……”徐行风见杨素素似乎生气了，急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边徐行风正因为杨素素而陷入焦头烂额状态，这边柳卿儿早已和男子互报了姓名，而柳卿儿也早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大致打听清楚了。

　　原来那男子竟是苏河镇大名鼎鼎的书香门第穆家的公子——穆清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