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值多少钱》肆拾捌月

10、2-3

　　美院总会搞一点比较文艺的联欢活动，比如说这次的舞会。
　　地点是学校的大礼堂。
　　我和白萍是从一边的偏门溜进去的，因为不想直接从正门走碰到熟人。
　　白萍陪着我在礼堂的边缘绕了一圈，我没看到那个男的。
　　白萍有点不耐烦的开始吸烟，她说：“通常会乱搞的男人都不会错过舞会。这不是最好的机会么？”
　　我耸耸肩：“找到了也没用，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怎么和他搞上的？”
　　我对林芬说的一半是谎话，但是对姐姐我就无法不说出来。
　　“那天你们学校搞什么晚会，我刚同学聚会回来，喝了点酒，不太清醒。我来找你，结果莫名其妙的和一个男的聊了一会儿，后来我们就……嗯，你知道么那过程我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只有几分钟而已。我……甚至都以为是梦。”
　　白萍冷笑：“是梦？梦会弄出孩子么！”
　　我不言语。
　　白萍拍了拍我的肩膀：“那算了，今天找不到就别找了。我们先回去吧。”
　　于是我和白萍就要从偏门走出去，结果迎面而来遇到一男一女。我抬头一看，顿时凉意透骨，仿佛从头到尾都冻结成冰。
　　我拉了拉白萍的手，白萍抬头一看那男的，然后看看我，她当场就暴怒了。
　　她扯着我的领子就说：“白然你说是他？”
　　我艰难的点点头。
　　后来我才知道白萍暴怒的原因。那个男的名叫许诺。美院有名的花花公子，长了一张祸害大众的脸，美院的女的估计都被他泡光了。曾经他追求过白萍，白萍很不屑这种男生所以从来没理会过他。许诺吃了闭门羹之后也没有再理会白萍。
　　白萍深吸一口气，她几步就上前拉开许诺身边的女人，然后猛地就把他拖出了礼堂，我心想白萍力气真大。我连忙跟在白萍身后。
　　许诺见了白萍，颇为邪气的笑：“哟，我还以为谁呢，白大美女。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找我？”
　　白萍哼哼一笑，扯过我就说：“你还认识她么？”
　　许诺借着月光仔细的看看我，然后皱眉：“哦，上次的女孩。白然！对！”
　　我恨不得上去杀了他，但是我很没用的就往白萍身后躲，白萍拍了拍我，然后转头对许诺说：“是，白然，我的妹妹。”
　　许诺愣了，他哈哈一笑：“那真巧。”
　　白萍上前就推了他一把：“靠，许诺是吧。你等着，你死定了。”
　　“什么啊。你妹妹又怎么了？那天晚上你情我愿的现在就来翻脸不认人？”
　　“他妈的谁跟你你情我愿啊。”
　　许诺忽然想起来什么：“白然，噢。我记得昨天她还把我的妞给砸了。”
　　想到那件事情我就来火，不仅搞得我差点被退学，还让整个学校都来嘲笑我。我当时就想上去揍他一顿，白萍一把拦住我。
　　“冷静。你想弄得我们学校的学生都知道么？”
　　我这才放开手。
　　白萍抱着双手：“好！许诺你有种，咱们以后走着瞧！”
　　然后白萍就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要走，我见许诺看了我们一眼也就转身回礼堂。这时白萍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找了石头趁着他转身的当口就狠狠地往他背上砸，当场把许诺给粹不及防的砸趴了，然后她对着许诺就一阵狂踩，那细细的靴子跟猛力踩着许诺。
　　我心里就爽啊，那一刻白萍在我心中升级成了神。
　　然后她连忙回头拉着我就跑，猛地就跑，跑了好一阵跑出了学校到了马路上我们两个才喘着气开始笑。
　　笑着笑着白萍就哭了，她说：“你运气真不好，竟然碰上那种人。”
　　我却笑得更厉害：“是是是，我运气真背。”
　　“他妈的我一定帮你讨回来，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姐姐……”
　　我鼻根酸了，我一把抱住白萍：“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白萍也抱着我哭：“不要叫了，平时也不见你叫我姐，你给我闭嘴。”
　　那天深夜我们就抱着在路上哭，结果我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旁边，司机探出头来问我们：“两位要去医院么？我免费送你们去啊，亲人死了吧……”
　　白萍狠狠的瞪那个司机：“滚你的死了，你才祖宗都翘了呢。”
　　后来那出租车一溜烟的跑了，估计把我们当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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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几天我天天都待在家里，爸妈从没回过家，保姆倒是探亲结束知道回来给我们做饭做菜了。
　　我开始整天窝在沙发前看电视，直到白萍看不下去，她拉着我的手就说：
　　“白然，你胖多了。”
　　然后咱们两个一起叹气。
　　然后那天晚上，白萍就爬到我床上，她拿出了三千块：“白然，咱们明天就去把孩子给打了。没事的，不用怕。”
　　“你这么多钱哪里拿的？”
　　“我从爸妈给我们这个月的生活费里拿的。”
　　“不是吧，生活费还剩多少？”
　　“15块零7角2分。”
　　“两分钱哪里来的？”
　　“我从马路上捡的。”
　　然后第二天我就和白萍来到了医院，我们都戴着大大的墨镜和帽子，我还夸张地围了围巾。我们办了手续在门口等着。
　　过了一会儿从房间里出来一个女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她独自一个人扶着墙壁就走了，身边没人陪。
　　白萍冷冷的笑了：“哼，又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
　　然后我们又一起叹了口气。
　　最后轮到我的时候，白萍看着我的眼神就像上战场，她最后跟我说了一句：
　　“白然，你记住，以后不能相信男人。男人没有好东西。”
　　她说的这句话我一直不相信，在那一刻我们最接近的时候我相信了，我用力点了点头，我也对她说了进去的最后一句话。
　　我冷笑着说：“爱能值多少钱呢？”
　　最后我们拥抱。
　　那一天是我肚子不该存在的孩子存在的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