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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回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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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两个时空是并行的,彼此虽无来往,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对于这边的普通民众而言,猫妖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毕竟之前的惨案都是发生在另一边。
然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些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另一个北宋猫妖盛行的事情也惊动了修行人士,远在仙山修炼的小仙女欧阳韵仪就是知情人之一。这天她奉命来到人世间,正好顺路前来开封府探望故友展昭。
不想来到开封府后院,却发现平时总是淡淡微笑的ZAN护卫正站在那里对树发呆。欧阳韵仪讶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展昭露出这样凝重的神色。
作为朋友,她关心的上前,笑着向展昭打了招呼。而展昭见到故友也很开心,两人说了几句话,眼见展昭依旧浓眉深锁,满脸愁绪,欧阳韵仪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声。
对于欧阳韵仪的身份和能力,展昭是深信不疑的。再加上这个时候他确实需要有人帮他解惑,也就将这两天所发生的事都说了。
看见展昭在讲述的过程中面上凝重的神色愈发深重,欧阳韵仪飞快的在脑海中将所有事情组织起来,直到展昭说完最后一句话,她不由得安慰道:
“展护卫你别担心,包大人已经进宫为你求情去了。”她说着靠上几步,心中只道展昭是担心庞太师所说的惩罚。却不想展昭转过身摇了摇头,看着她的时候眉头依旧深锁:
“我不是为那件事愁。——那天的射箭之人很像玉堂,难道最近流行他那个长相以至于……”微一沉吟便想好措辞,“以至于人人都要去高丽整个一毛一样的?上次莫名其妙来了个朋克的,这次一定是他本尊!”
——这件事从回来起就一直困扰着展昭。自己他不担心,但是白玉堂……
闻言,欧阳韵仪恍然大悟:“明白了,你是无法在情感和王法间抉择,”看着展昭明显担忧的面庞,她想了想,心中灵光一闪,“伸出你的手掌来。”
展昭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但还是慢慢在眼前摊开了右掌。耳听得欧阳韵仪温声询问:
“你瞧见了什么?”
“手掌--|||”展昭看着少女,答得干脆。少女从容不迫的转身,一身娴静优雅:
“再看看你的手背。”
展昭依言翻过手掌,若有所思的看着,耳听少女道:“展护卫,你明白了么?”当即了然抬头。
少女静静看着他:“告诉我答案。”
“手心手背都是肉,二者我都要!”展昭答的斩钉截铁,毫不迟疑,面上更是隐隐一派坚毅。
“……展护卫你的理解能力尊强!”欧阳韵仪眨眨眼,不太自然的撇过头——其实我的意思是手心手背只可看一面...
“你自己怎么理解就怎么做吧!”
事情到此,已经在向着更加混乱的方向发展。没有当事人知道,此时此刻的汴京城,已经又闯入了一名不速之客——一个来自另一个北宋的、长的和ZAN大人几乎一毛一样的白玉堂……
* * *
展昭没能找回小御猫的事情很快就报告给仁宗,正好这个时候包拯又前来向皇上求情。仁宗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首面色恳切的肱骨大臣,两人都知道,按照常理,展昭此番有负圣命,无论如何都该受到惩罚。但是——
惩罚展昭?
——仁宗思量了一会儿,却只是说道:
“包卿。”
“臣在。”
“……朕无意责罚展护卫,叫他暂去避避风头罢!”
包拯闻言,当即欣喜的上前一步,作揖道:“皇上圣明!”,面上已是一派喜色。
——皇上无意追究,对展昭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而所谓“避避风头”,其实也不过是皇上借机给展昭放假而已。包拯心中明白却不说破,只是微笑着告辞离去。
而另一边,从比邻的北宋穿越而来的白衣少年在寻人未果的情况下只得在街头闲逛。一路上没少被人注目指点窃窃私语。白五弟本身却是半点兴趣也无:虽然平日的自己最爱热闹,但是身边没有那只木头猫其他人逗起来也实在没意思。
更何况凭他的观察能力与敏锐程度,早就感觉出那些人在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喜爱,没有半点不敬——倒是有点像是在面对那只木头猫时的样子。
但此时白五弟心中对于这种事情完全不在意,只是不停的转着自己的思绪:那只死猫喵都不喵一声就穿到“这边”不说,居然还敢瞒着他!是可忍孰不可忍——等他找到那只死猫的时候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不过在此之前,先找到那只翘家猫才是重点中的重点!
这样想着,心中有点不爽又有点得意:死猫你竟敢将我丢下一个人跑来,哼哼,五爷就不信凭借我的手段找不出你!
念头正转,心情顿好,旁边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也都传到耳中。原本没注意还好,这一上心,忽然发现周遭的人在谈论的话中总是会传出“展昭”二字。他双眉不禁一扬:正想着如何找到那家伙,想不到周围线索这么多!
本就不是拖沓之人,发现线索后,白五弟立刻走向那些正说着展昭的事的人,开口便问展昭在哪儿。谁知道那些人听他如是问的时候都会露出满脸困惑,更有甚者支支唔唔半天都说不清楚话!
白五弟心中郁闷:自己这会儿态度应该很不错,加上长相怎么看也不像是凶神恶煞的,怎么这些人都这个反应?还是说自己运气不好找到的都是些痴子傻子?
如是连着问了好几个人。却不想那些人反映虽然不尽相同,却都答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径的说着:展护卫——你你我我*&%¥#@!之类的诡异词句。白五弟本就称不上多的耐性当即告罄,思绪一转不由得咬牙切齿:
这些人的反应如此之怪,显然不可能都是痴傻,那么毋庸置疑,一定是那瞒着自己偷跑的死猫事先做了手脚,不让他们说出他的下落!
越想越觉得事实必是如此,白玉堂心中火气腾地增大:展昭啊展昭,你瞒着五爷偷跑也就算了,竟还找这许多人来愚弄我,莫非是真当白五爷好欺负是不是!当下再不管其他,只想着等他找到那死猫的时候定叫他好看,否则他白玉堂就不姓白!
正想着,迎面又走来两个年轻人,见了他张口便笑:“展护卫——”却被他忽然冷冷甩过的一记眼刀生生冻得将剩下的话咽下肚中。两个青年心中不由得一阵惴惴:这展护卫怎地忽然变得这么愤怒?莫不是白五爷又做了什么掀了天的举动不成?
白玉堂心中正思量着找到展昭以后的举动,听了那两人的喊声不由抬起头:好啊!又是死猫找来的人!当下二话不说冷下一张俊逸的脸:
“说!展昭在哪?后面几个人都说不清!”
——他心中认定了这两人是展昭事先留下拖住他的钉子,说话也就不再客气,一张脸更是板的如六月飞霜。
“展大人您在开玩笑吧!”见眼前的“展大人”竟向自己两人询问“展昭”的下落,两人不由得对视一眼,其中个子稍微高点的那个人登时讶然喊出声。谁知话音未落两人头上就各自被“展护卫”拿了手中折扇敲上一记。
两人不禁委屈:这展大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谁跟你开玩笑?!”白五弟听他如是回答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谁知道那青年听他如此问跟着又梗了一句:
“你不就是展大人么!”
二话不说又是两记折扇:“还说!”
青年更委屈:“那您本来就是嘛!T_T”这话却不出意外的又招来那人一扇,这几下敲的毫不留情,虽没用内力却也够疼的。
“干嘛又打我!TT_TT”青年两眼含泪(疼出来的)忍不住抱怨。两人一面捂头一面泪眼:这展大人到底抽了哪门子的疯?好端端的找自己不说,还尽打人!
“谁叫你没一句老实话净在这消遣五爷我!”白玉堂怒极反笑,他倒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心中不禁又惊又怒:这人不知拿了他什么好处口风如此严!
他心中已认定是展昭安排这两个人来此,又见明着问问不出什么东西,心中更恼,再回头见到那两个人满脸怪异的神色,作势扬扇又要打。那两人吓了一跳,忙矮了身形伸手护住头脸。白五弟不由笑起:
“怕什么怕什么!”眼见那两人慢慢起身,却仍旧满脸戒备,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个念头,“那五爷我再问:展昭最不喜欢谁?”
“您您您……这这……”那高个青年正要再说,却被身边的同伴用力压下肩肘,同时抢着答道:
“是庞太师啊!”
果然是庞太师!
得到答案的白五弟顿时笑的一片春光灿烂:展昭,你有本事躲我,这回五爷不找你了,我让你亲自来找我!
* * *
再说另一边。在开封府,包拯已经带回了仁宗所说要展昭出外避风头的事。之后包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只说了句:“带薪休假,出去好好休息一下罢!”便回了书房,只留下满脸不解的展昭与看出青年心中疑惑的公孙策。
眼见青年没有动身收拾行李的打算,反而满脸沉思的抱胸站在窗前,公孙策不由微微一笑:
“展护卫还不起程?”
“先生,展昭只是心中不解。”
“哦?”
展昭慢慢转过身,从公孙策身边走过,缓缓坐到东侧的椅子上,神色依旧凝重:
“皇上非但不罚我,竟还让我带薪休假——我怕是没那么好命吧!”展昭的言下之意很清楚:莫不是这次事件背后还有什么阴谋阳谋不成?
原来这孩子是在想这些!公孙策微微笑着迈起书生步,踱了两下,向着皇宫的方向面现敬色:
“子曾经曰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做上司的都有意放水,为人臣的就……”
“却之不恭。”展昭喃喃出这四个字。公孙策缓缓转过头,温文儒雅:
“完全之正解!”
一句话解了展昭的犹豫,心中的结解开,顿时一片豁然开朗。心中一松,又想起另外一事:之前那个长的酷似玉堂——或者就是玉堂的人……顿觉坐立难安起来。展昭不再犹豫,起身拿了立在旁边的巨阙,边向外走边道:
“先生保重替我向大人辞行展昭先走一步!”
一口气说完该说的话,尾音响起时人也已经走到门外,转眼就离开了公孙策的视线。公孙策翘首看着青年蓝色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不由得感叹了句:
“青春果然是雷厉风行的。”
也无意阻止,摇摇头笑叹了一声就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