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笑》小***笑

10、大团圆

　　求援开始

　　辽军最靠近大宋的军港，也是最大的海港入港处今天停了三艘又大又破的渔船，挂着汉字和辽文两种语言的横幅，“还我丈夫！还我父亲！还我儿子！”还有十几个女人站在船栏上敲锣打鼓。驻守水师听说宋朝国都最近正在闹请愿，一群妇女老人围了辽国特使馆，想不到他们面前也来了群疯女人。当他们遣艘船去驱逐她们时，还没靠近，那群女人却混乱起来，坐小帆船四散逃了，然后就见那三艘大船沉了？！接着谣言起了，说辽水师打沉了妇人请愿的船，把那群妇人都淹死了……搞得当地汉人和水师关系紧张。然后水师接到上头命令：有一支二十艘渔船改造的战船进入辽国海域，水师马上出击！但他们很快发现那三艘沉船堵了海道，大型、中型船舰根本开不出去！只好换了小型的巡逻舰。当这群水师与二十艘“渔船改造的战船”短兵相接时，所有人诅咒上司，因为那其中最小的船，也比他们最大的巡逻舰大上十倍！哪有渔船的船头会包铁？还有十里程的投石机、火铳、火龙箭……尽管船头打着“常记－毛记雇佣军”的旗子，但眼睛尖点儿的辽水兵，认出来了船夫有一半是曾经干过战的宋朝的水兵。可怜这些小巡逻舰，像被鸡啄米般逐个打沉了，撞毁了……

　　这当然是代勋的奇计啦！那十几个女人其实是熟悉水性的水兵扮的，先让对手麻痹，方便他们在破烂渔船动手脚。常毛军在尤与小洁拜访张宁的第二天下午就出发了。

　　他们在一个商业港上登陆。这个港口在常委武被围困城池北方约一百五十里，登陆后，二万余人的军队由钱大爷带领下，横扫百余小兵组成的治安维护小队。因为宋军与辽军仍在对峙中，所以辽军五成兵力在辽宋边境线上，一成兵力围困常委武，一成兵力在与西夏、朝鲜的边境线上巡逻，二成兵力在天高皇帝远的国都，最后一成兵力分散在全国。而钱大爷带的这二万军队，一万五千为常老爷子准备的宋正规军中最精锐的将士，五千为毛每尤筛选的经验丰富的佣军！所以那一成的游兵散将不成气候。辽军的情报系统非常厉害，他们在“常记－毛记雇佣军”（简称“常毛军”）登陆第二天已经获悉了整个情况，立即调派距“常毛军”三百里的宋边界的一支五万人的轻骑兵迎战。国都距“常毛军”约千里，而且禁军不可随调。。

　　但是，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雪，足有四尺深。轻骑寸步难行。“常记－毛记雇佣军”没有马，却坐上了风车雪橇。这时正是北风盛行的时候，“常毛军”用滑雪橇，在雪橇上树上风帆，依靠风力，带着二万人和粮草、小型投石机、火铳，火龙箭等军备物资比轻骑兵快一倍的速度前进。

　　时间就是生命！在战场上，这条理论被多次，并在将来也会被无数次验证其真理性！

　　“常毛军”比辽军五万轻骑早一天到达常委武被困城池。当时，常委武率领三万残军（该三万军被称为“常家军”）在被攻破的城里进行巷战。在内外夹击下，在城里和城外失去骑兵优势的辽军被屠杀殆尽。

　　大战结束后，钱大爷终于找到了亲身参加巷战，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常委武。

　　“不用担心，我没大碍，这些是敌人的血。”常委武虚弱的笑道。

　　钱大爷却含着眼泪，用着哭腔喊：“保少爷啊！我来晚了！你受苦了！”

　　“是有点晚，但刚好……”将军晃晃身子。

　　钱大爷扶住他：“一定是受伤了！”然后喊：“军医！小尤！”

　　在一些幕僚的帮助和指引下，常委武被抬入指挥作战室，把几张桌子拼起来，把他放下，然后军医小尤进来了。常委武看着“尤大夫”，吃惊得睁大眼睛，然后钱大爷说将军要进行全面医治，大家就都回避了，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尤大夫开始嘤嘤哭了。

　　常委武笑道：“我没受伤，只是有点饿了。我两天两夜没吃上饭，没合过眼。”

　　尤继续压抑着小声哭，打开药箱，拿出人参，切片，用水喂他服下，然后脱他衣服，检查他的身体。有些新鲜的伤疤，但都是皮外伤，尤熟练的为他包扎。

　　常委武说：“你不要走，我就睡一会儿，我有话对你说。”然后他就睡着了。

　　这是他睡得最香的一次。

　　当他醒来时，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暖和的毛毯。他觉得耳朵不舒服，一摸，摸个厚重的帽子，接着掏，掏出个耳套，最后挖，挖出个耳塞，他不放心的还挖挖，确实没东西了。在此过程中，他听到了，帐外，人声鼎沸。他坐起来，胳膊用夹板吊起来的花无涯走过来，服侍他喝药。

　　喝完药，他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两夜。”

　　“啊！”他大惊失色，“敌人的追兵……”

　　“已经被歼灭了。”钱大爷进来对他笑道。当他一醒来，就有小兵跑去报告钱大爷。在他的一再追问下，钱大爷向他详细说了歼敌经过：

　　那时一直在下雪。气氛越来越重，城内外布起雪幔。过膝的雪层，填满了沟谷，铺遮了岭颠，掩饰了战壕，换来了一幅幽静悦目的图画，这图画立刻被北方的狂风撕毁了。它冲锋似的怒吼，蛮横的掀起了雪幔，飞扑着树林，沟壑……

　　这也是辽军五万骑兵迟到一天的原因。辽军的主将已经知道“常毛军”解了常委武的围，已经有了一天的休息，而己方则在泥泞湿滑的雪地奔波三天，才是真正的疲惫之师。所以辽将下令距城二十里处的平地上歇息。然后派出侦察军。过了半天，侦察兵回报：城里仅余平民及百余装模作样的守兵，常家军和常毛军在常委武带领下向海岸方向遁去。

　　辽将立即做出决定：派五千兵攻城，四万五千兵追常家军和常毛军。

　　然后，在城东北方三十里处追上了。宋军溃不成军，很快被辽军从中央突破，在辽军铁骑的强烈快速的攻势下，宋军被切成左右两半。正当辽将正在奇怪常委武怎会如此尔尔时，终于发现分开的两半军队正高速迂回到辽军两侧，辽军是被包围了。当辽帅打算集中兵力冲击出包围圈时，宋军树起了雪橇。那是高大厚实又冻结一层坚冰的木墙。辽军的长枪和弓箭穿不过这层冰冻木墙。然后，宋军的投石机、火铳大发威。

　　因为长期战争，宋、辽、西夏的火药及材料都消耗很多。尤特地在西洋诸国购进大量硫磺、硝石等，打算向军队优价特供。没想到这次派上大用场了。

　　四万五千辽兵无一生还。

　　而攻城的五千骑遇到百余兵和投石机、火铳、火龙箭的强烈抵抗。数次仍攻不上墙。然后，常家军和常毛军突然杀回来，五千骑无处可逃，全数战死。

　　“为什么要返回城里？不按照你们的计划撤退？”当得知常毛军计划本是只帮助常家军撤退，最多在路上歼灭追击敌人时，常委武不解得问钱大爷。

　　钱大爷回答：“因为城里六万老百姓恳请带上一些小孩子一起逃。——一旦我们撤退了，辽军为报复，一定会屠城。小尤一听到屠城，就嚷着要走也要带着六万老百姓一起走。”

　　“疯了！”常委武跳起来，又一阵头晕目眩。他先稳住，然后说：“我们还有多少资本可以打仗？粮食还剩多少？”

　　“省吃俭用，三天。这本是返程的粮食。”

　　然后常委武去伤兵处找尤。

　　还没进屋，就听到杀猪般的惨叫和尤的大嗓门。他进去一看，毛每尤正脚踩住一个拼命扭动的身体，给这个杀猪叫的小兵刮骨疗伤。

　　“学人家关公嘛，叫那么惨，你还是男人吗？”

　　“麻药，麻药！”可怜的小兵吼。

　　“用完了！”

　　常委武走过去，在小兵后颈打一下，小兵终于昏过去了。尤感激的朝他一笑，然后麻利的给小兵刮净箭毒，包扎。然后从药箱拿出半截人参，递给常委武，“先吃着，我很快就好。”转身又去救助其他伤兵。

　　她不是最优秀的军医，但她有左右逢源的口舌，又是军中唯一的女人（尽管着男装，但从她的相貌和声音就可看出性别），所以是最受欢迎的大夫。常委武看着她一身血污，在破肠、缺腿中谈笑风声，他觉得她很美。

　　但怎么感动，该说的话还是说的。在尤换了干净衣服和他并排走回休息处途中，他说了他的看法。

　　尤睁大眼睛：“我还以为你是滥好人，所以才说出要带走六万人，想讨好你。早知道你那么冷酷，我就只雇一小队武林人士，带你一个人回大宋好了。”

　　常委武不知道她是真心话还是讽刺话，只说：“当今之计，应早点撤退才是。辽军五十五万大军在辽宋边境，距我们仅一百五十里，只需两至三天，就可追上我们。辽国都的二十万禁军应该也有所动静。”

　　“啊？这样。但我的话已经放出了，收回总不好吧。好歹我也是夫人，常记－毛记雇佣军的头头啊。”

　　“计划赶不上变化。”

　　“我晓得，所以我做了变化。我们不从海路撤退，我们从边境线上回去。”

　　常委武一阵眩晕。

　　“咦，你怎么这么生气？难道钱大爷没告诉你吗？马上第二批援军：兄弟志愿军，共十万人就要坐海船来了。我们只要守住城，等个二三天，他们就会赶到。”

　　果然，在第二天，兄弟志愿军就到了。

　　在请愿、募捐活动的第三天，有一群自称是“黄河七雄”的武林人士“捐自己”：他们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愿冒生命危险，前去辽国救人。一时间，许多人纷纷效尤，志愿军很快膨胀……然后又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许多商人也愿意出资出物，支援“志愿军”。其中，以扬州首富杨亮的贡献最大，不仅捐粮捐草，还借船！把志愿军送到辽国去！

　　仅四天功夫，一支近十万人的“兄弟志愿军”就组建完毕，然后从黄河坐船先到入海口，再从入海口换乘许多商人提供的渔船改造的战舰前往辽国。

　　但实际上，出现在辽大地的“兄弟志愿军”是十一万人。因为在海上，又有一万多的海盗加入志愿军。

　　这十一万人并非都是热血沸腾、头脑简单的年轻人或难以适应集体生活的武林人士。主和派终于松了手，甚至在宋太上皇的安排下，二十万禁军中最好的兵将共七万人提前退休。

　　辽国的情报系统不是混吃混喝的。加之兄弟志愿军并没有刻意封锁情报，所以详细的情报及对宋朝廷最新动向臆测，及时传给了辽朝廷。

　　这下换辽伤脑筋了。

　　二万常毛军拥有强大的火药能力，常家军的三万兵战斗力强。这五万兵已经是以一挡三的铁军。加上七万宋禁军菁华，一万海盗军，这十三万军力非常可观。（其他三万愣头青可忽略不计）

　　毕竟之前的宋辽大战是在辽境内打的，辽的损失非常惨重，补给也到了底限。而宋境内正反辽民风涌动，大批商人从南方调来物资。辽国现在雪积得那么厚，辽的主要战斗力——骑兵，难以展开实力。东边的朝鲜国和西边的西夏正蠢蠢欲动（是哪个混蛋透露给那两个国家详细情报的！？），境内的蒙古人、金人等少数民族开始动乱（又是哪个混蛋给那些贱民武器和胆子的？！），禁军已经平内乱了，与宋对峙的分布在边界上的五十五万大军分布太广，机动性因雪地打了折扣……

　　常家军、常毛军和“兄弟志愿军”会师后，以纺缍型的军队战斗队形向边界移动。六万老百姓和三万愣头青在中间，禁卫军为先锋和左翼、常家军和海盗军为右翼，常毛军垫后，浩浩荡荡。在与阻拦的辽军战斗中，又歼灭五、六万兵，辽朝廷终于示意辽特使松动签约条件，尽快签署和平条约，停战。

　　宋朝廷真是不会“见好就收”！主和派也像主战派一样对辽特使打起哈哈来了。边境上的宋军为了配合常家军、常毛军和兄弟志愿军，开始挑衅辽军，牵制了大量辽军。

　　辽朝廷终于咬咬牙，终于答应了宋朝廷的要求，无条件停战，开放互市，交换战俘，……在二十年内不得以任何再开战！（最后一条可以当屁话）。

　　在过年前三天，常家军、常毛军、兄弟志愿军、六万百姓终于安全回到祖国了！一干人等加官晋爵，因为众兵努力，只要愿意，宋军都不计前嫌接收！

　　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毛每尤在常家后花园听着织蝶的话非常震惊，她咆哮着，“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为了拉笼杨二奸人，就和他那个了？枉我特地调你留在广州的……是哪个逼你的？常老爷子？朱二爷？”

　　织蝶费了多口舌才让生气的尤相信她是自己找上杨二公子的。

　　“你曾说过，如果把你硬推给杨二奸人，你就提前做常家鬼。”尤抱着织蝶哭，“你什么时候才长点脑筋啊？为自己考虑一下呀！”

　　“我现在仍是常家的丫环。杨二公子也没对我做过什么。我只是和他喝过几次茶。”

　　“你对他是什么看法？”尤悲哀的看着这个真正的滥好人，心里盘算着让杨二奸人对织蝶负责。但是杨二奸人妻妾成群，尤实在不想把滥好人推进火坑……

　　织蝶很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不是坏人，但确实是个奸人。——大姐，如果你想在海运干出番事业，就必须依靠常家，而且常家必须掌管海军……”

　　一听和身家利益有关，尤立即让围着杨二奸人转的大脑改向转着织蝶的话转。

　　“杨二公子掌管杨家海运，是目前大宋，甚至整个世界的海上霸主，因为他控制了一半以上的海盗！”

　　尤吸口气，回忆她遇到那么多海盗，不知是不是杨二奸人安排的。

　　“不仅是和海盗勾结，他还干走私！在各个国家都有网络。辽国的少数民族叛乱，朝鲜、西夏的蠢蠢欲动都是他煽动、乱传消息的！”

　　尤张大嘴。她原以为他们是好运的。但是事实却是……

　　“和他在一起，我才真正理解到什么叫做‘富可敌国’。”织蝶说完后，仍后怕。

　　尤也淌着汗，心里面说：“我也深刻理解到‘富可敌国’。”嘴上却说：“谢谢，织蝶。我会注意的。”

　　晚上，尤敲门入常委武的房间。

　　常委武合上书，惊讶发现她头上插簪，脸上抹粉，身上也不顾时节的穿了一件几近透明的纱裙，十分妖媚，和，好笑：“你怎么啦？”

　　“我好看吗？”她晃一下脑袋，让头上的吊簪铮铮作响，又转了一圈，让轻透的纱裙飘飘起。然后，她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震脱了头上两根簪。

　　“哈哈哈……”他撑不住笑了。

　　她十分气恼，走到床边，拿了一床被子把身子裹个严实。然后走到常委武面前，说：“喂，我是救了你一命的！你就只用嘲笑报答我吗？”她想，她应该向老爷子要“宫廷秘药”的。

　　“是，你救了我。要我怎么报答？以身相许吗？”他调皮笑道。

　　“就是！我要你以身相许！”

　　“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

　　她想，她真的应该向老爷子要宫廷秘药的。但他现在的笑声太刺耳，她冲过去，双手掐他的脖子：“让你笑！让你笑！……”被子滑落也不管，要不是下午织蝶危言耸听，她也不会如此厚脸皮，也就不会如此丢脸。唉，他们在辽国时明明相处得很融洽的，早知道在那里就把事给办了。

　　他任她掐脖子，接住下滑的被子，拥她入怀：“小心着凉。”

　　热乎乎的气喷在她脸上，她脸热了，双手仍掐住他脖子，但不用劲。其实一开始就没用劲。

　　“你想要我怎么报答你？”他的声音好温柔。

　　她脸红，害羞道：“两个孩子。一个姓常，常家继承人。一个姓毛，毛家继承人。姓毛的孩子男女不限。”

　　“还有呢？”

　　“你不能随意休我。必须经我同意才能写休书。”

　　“我不会写休书。如果你烦我了，你写休书，我签字就是。还有呢？”

　　“不干涉我经商。我想开个常记海运。你的海军要照顾我。”

　　“没问题！还有呢？”

　　“嗯……暂时没想到，以后补充。”

　　“好。随时可补充。现在，我先给你孩子。”

　　……

　　花无涯和小洁在花园里数星星。

　　花无涯：“我想了一年半也没想通一件事。”

　　小洁：“什么事？”

　　“你一开始不答应我的求亲，为什么后来答应了？”

　　“我当时说了重话，没答应你。后来两天你都没有来了。但是我听到凄凉的笛声吹了两晚上。我听邻居说，有个小伙子天天晚上对着我的窗口吹，是你吧？”

　　花无涯傻笑：“是我那些伙计教我的。”

　　“然后我又听店里的客人说，你们要去打仗，生死未卜。然后我担心你了。”

　　花无涯继续傻笑。

　　“最后将军找我谈了一下午你的事、你的情。”

　　花无涯没笑了。

　　小洁牵住他的手。他紧握住，但不敢使劲，怕疼了她：“大姐也找你谈了我的事吧。”

　　花无涯郑重的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把事办了？”小洁娇羞问道。

　　“越快越好。”

　　……

　　织蝶在和奸人，在奸人的京城别府的后花园，很有情调的赏梅品茶。奸人亲自为她煮茶，倒茶。

　　“你有很好的记性和忠心。”奸人说。

　　“你派人监视我？”织蝶淡淡说。

　　“我是奸人。当然手段特别奸。”

　　“我不明白你对将军府有什么企图。但我是只帮将军府的。”

　　“将军夫人呢？”

　　“帮！但如果大姐不是将军夫人，我就不帮了。”

　　“你果然很忠心。”

　　沉默了许久，奸人开口道：“你是打算自杀吧。一旦我侵犯你。”

　　“曾经有过这想法。但现在没有。你太奸了，我要时刻注意你的动向，报给将军府。”

　　“我给你谈过我的母亲没有？”

　　“没有。我曾听过一些谣言。但我的娘在乡下，而且和爹感情很好，从不红出墙。另外我长得很像我爹。”

　　“哼哼，我的品味很高。我要说的是我的母亲。她是我父亲正妻的陪嫁丫环。你跟我母亲一样天真和倔强。但她没有硬朗的身子。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过世了。”

　　织蝶停下喝茶。

　　“我母亲叫织蝶，她的原名叫小红。”

　　织蝶垂下眼。

　　“我父亲很疼我，但没时间管我。于是他教我要奸，他教我怎样在十几个兄弟姐妹中争斗，他把生意交给我一半，他要我继承杨家。”

　　织蝶手指绕着茶杯画圆。

　　“我很寂寞啊……”

　　织蝶开始为他煮茶、倒茶。

　　……

　　京城一家书肆的活字版印刷间，工人们正在排版。明天，最新动向的小报就要发表一篇重要的消息。他们的老板，一位才二十的小伙子，参加兄弟志愿军平安归来，带来一系列的报道，那将轰动京城，不，是整个大宋！尽管官府的官报已经先报导了胜利，但太简略了。他们的将更详实。但他们要抓紧。因为其他小报也有人参加兄弟志愿军。

　　“司马小姐，你看看怎么样？”年轻的老板拿着第一张小报问着便装的司马书香。

　　“写得非常好！只是印得不好，歪歪斜斜。”司马书香皱眉道。

　　“雕版虽然工整清晰，但太慢了。活字版是刚出来，还需要改进。”

　　司马小姐因为参加了募捐，并且和小洁一起主持后续的请愿、募捐和组织兄弟志愿军，因此认识了来采访的一些小报的人。因为她对文字十分敏感，所以她很快与小报们打成一遍。

　　“我在想……”她看着报导上尤大夫奋不顾身在战场上为伤兵包扎伤口，“征西夏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姐夫也曾一度遇险。当消息传来时，姐姐只是终日以泪洗面。”她抬头看年轻的老板，“我们这些所谓的千金是不是很没用啊？”

　　“我曾以为是。”老板包容笑道，“但你站出来了。不是很好吗？你的文字很好，很有感染力，感动了多少人参加兄弟志愿军呵。”

　　司马书香很开心得笑了。

　　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新的一年，和平的一年，全家团团圆圆，许下许多心愿，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