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小草也会笑

10、欧辛存在的意义

　　欧辛存在的意义

　　当叶进入欧辛的房间时，欧辛已经洗过澡了，换上一件，睡衣。和她的金黑相间、闪闪亮亮的将军服真是形成鲜明对比。这令她有种被戏弄的感觉。而且她还很沮丧的发现，他先抢了开场白：

　　“我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她不能以“HOST”超级电脑对所有士兵说的“战斗，胜利，为了人类美好的未来生活”来敷衍他。

　　他说：“‘海’是谁？我是不是他的替身？”

　　她：“你从哪儿听来的”

　　“以前，在我们最风流快活的时候，你的视线会穿过我，仿佛看着另一个人。我知道那是谁，你和我睡觉时，你做梦时会敞开心灵，我能清楚的看到你梦里一个和我很像的人，你看他的眼神，那么，深沉。你从来没有那样看过我。你虽然从来没有叫过那个人的名字，但是你心里一直出现一个字，是地球上的古文字：‘海’。今天我终于明白，我的名字源自于他。”

　　她思索了一下，在柔软的床上坐下：“好，既然你问起，我就全部告诉你。”

　　“两百年前，我出生在地球一个海边的别墅里。我的家族是有钱又有权的，我一出生就配了一个侍从，是一个文武全才的机器人，不仅保护我的安全、做我的玩伴，还要根据我的成长教育我。我的爱好古文明的母亲看到机器人蓝色的头发和眼睛，再看窗外蓝色的大海，就给它取了一个古文明的名字：海。

　　机器人“海”本是没有性别的。我那常常独守空房的母亲看上了它的俊美，于是偷偷带它做手术，给它安装上了男性□□官，‘它’就变成了‘他’。他当了贵妇人情人仅一周，贵妇人就出车祸身亡。不过此后，他对人的身体精密的器官和太阳系古文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有计划的换上了人的器官，而且饱读书籍，对一切有着独到的见解。他作为我的保镖、玩伴、家庭教师，也对我产生很深影响。

　　我十四岁时，他和我继母的奸情被发现。我和大家，在那时候才发现他的“男性”身份和我生身母亲的秘密。他被塞了很多堵口费后，被炒了鱿鱼。

　　我再次见到他时已经是二十年后了。当时我们各自已经结婚生子了。我们都在火星上某个中学工作，我是历史教师，他也是历史教师。不同的是，我是初级教师，他是特级王牌教师。那时的教育，也是直接把知识直接输入到学生大脑里，教师的工作是引导学生思考。从客观的知识里，分析、建立主观的认识。

　　他对人类器官十分崇拜，并且用工资换了很多人类器官，像他这种半机器人、半人类身体，被轻蔑的讥笑为“蝙蝠”。寓言里，蝙蝠说它有翅膀，是鸟类，想捞鸟类的好处。又说它有爪、有毛，是禽兽类，想捞禽兽类的好处。结果是鸟类和禽兽类都鄙视蝙蝠。

　　他的处境一样，被人类和机器人排挤。

　　他预料到了即将暴发的战争，因为他说：太阳系人做得太绝了，被压迫的人快站起来了。

　　战争暴发后，他也参了军，但编在后备部队。在失去太阳系后，他被推到了前线。他傲人的战绩很快升至第50军第7团团长。”

　　欧辛回忆历代第50军第7团的团长，终于想到90年前，那位把第7团第一次塑造成为“王牌军团”的传说中的英雄：Nansehai。

　　她：“那是古文字‘蓝色海’的音译，意思是：蓝色的海。Nansehai的丰功伟绩就不用我多说了。”

　　欧辛知道Nansehai的功劳。当时HOST刚建立不久，他就提出把优秀战士的战斗经历记忆输入到菜鸟脑内。尽管这样做使士兵极易失去“自我”意识，使新生士兵成为优秀士兵的翻版，但这样的确大大提高了士兵战斗力。这种方法后来被广泛使用。

　　欧辛却说：“但是我看到他的影像都是深色头发和火红的眼睛……”

　　她：“你们所看到的都是他战斗时的影像。他受了很多伤，头皮重新植过，眼睛换过很多次。但我心中，他还是在学校的那副样子。”

　　“你爱他？”欧辛问。

　　“我有什么理由不爱他？他一直走在我前面。他一直照顾我，不论是我小时候，还是加入他的军团。直到他死，也要把我的命护住。”

　　欧辛问：“我是他的替身。”

　　“是的。我一直很思念他，没有斗志。而军部花了很大经费和物资改造我成为‘鬼’战士。HOST和我父亲为了让我继续战斗，就给我造一个酷似海的替身，全部叫做Ocean。你是第十代。之前的九个，做到最高的也是中士，很早就死了，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走过去，轻轻抚他的头：“父亲仍然固执的留有特权阶层的思想。你们一出生，就被输入‘忠于我，保护我’的奴性心理暗示。所以你们基本上对我是言听计从。”

　　他把头一偏，躲过她的手：“我不是宠物。”

　　她讪讪收回手。过一会儿，接着说：“欧辛，你说得对，你不是宠物，你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你。所以，请收回五年前对我的效忠誓言。你现在是第50军第7团的团长，是一位王牌战士！你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荣耀，不要再顾虑我的感受、我的想法。你喜欢波波吗？我请求第1000号电脑给他做变性手术……”

　　“住口！”他暴跳起来，捏住她的双手手腕，居高临下瞪着她，“五年前你就疏远我，就因为你的良心发现，把我当成‘人’看待了吗？”

　　“还有一个外因，我父亲开始闹自杀。我就被HOST调到了总部，不得不离开你。”

　　“那之后呢！之后我们许多次见面，你却再也没有和我睡过！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有考虑过我感受吗！”

　　“那是奴性心理暗示。要让你独当一面，首要是和你保持距离……”

　　“见他鬼去吧！什么奴性心理暗示！我是爱你！爱你！爱你！你怎么忍心抛下我！还堂皇的说一堆……”接着欲对她施暴。

　　她双手向外挽花，挣脱他的手，然后再一个过肩摔。

　　他跌在地上，突然掩面而泣：“我情愿你一直把我当作替身，只求你不要不理我……”

　　她觉得好烦哦，好象回到年轻时代，被垂涎她美貌或者她家世的少年死缠烂打。于是她问第1000号电脑：能不能对他洗脑。

　　第1000号电脑说：洗脑是洗去一部分经历记忆，这段经历是组成他现在人格的部分。他的坚强和奋斗都是为了追赶你，希望得到你的注意、你的夸奖，是讨你欢喜。失去你这个目标，我不知道他还会一如既往的拼命吗？

　　她说：洗！等着向上爬升的优秀士兵多得是！

　　第1000号：欧辛是第50军团的人，我需要先和第50号电脑……

　　她边大步走出房间边骂：今天就把第50军第7团送回第50号太空保垒！记着，向第50号电脑要求洗脑！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才不想在这件事上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