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家》决绝

50、第50章

　　雷古勒斯表现出了良好的教养，但他很拘束，的确，他虽然和波托罗有过通信，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至于混血王子，他感觉到的是不真实，那个神秘的人真的就在自己面前——不是在报纸上，更不是在他人的述说里，而是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

　　“雷古勒斯，你想做什么工作？”西弗勒斯开口，因为显然，波托罗在真正面对亲人的时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雷古勒斯看了波托罗一眼，也知道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我，什么都可以，”面对声音自己敬仰的混血王子，他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我真的可以留下来？”

　　“可以，还有，你回家住吗？我是说，工作结束以后。”西弗勒斯维持着属于“混血王子”的微笑，什么都可以吗？他是清楚雷古勒斯的本事的，虽然对方很努力，但论天分，雷古勒斯的确是不不上小天狼星的，能做的事——打杂？

　　“我……”回家住？那来这里的意义……雷古勒斯一呆，除了家里，他又能住哪？他突然觉得自己连小天狼星也不如，脱离了家族，他生活的更好，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他可以和我住。”波托罗以出口就后悔了，自己是嫌灯泡亮的时间不够长？这么一来他和西弗连在家里也要小心翼翼了！咬咬嘴唇，他痛恨自己的心软。

　　雷古勒斯一脸惊喜，总算这么多年的贵族教育不是白受的，没有失态，只是甜蜜蜜的望着自己的兄长。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西弗勒斯对眼前的两人的心思一清二楚，也准备让他们好好谈谈，“波托罗，你带他先回去吧，明天他就跟着你先帮帮忙，然后看情况安排工作。”

　　“谢谢普林斯先生。”雷古勒斯觉得混血王子不愧为狼人口中的天使，而自己的哥哥……或许，是最关心自己的亲人了吧？以前，在家里受宠的是小天狼星，后来小天狼星离开了家族，还是有叔叔他们会关心他，可是自己，除了一个继承人的头衔，除了必须承担的责任，除了更多要学习的东西以外，又得到了什么？

　　雷古勒斯的表现的确是让波托罗心软的，他拉过对方的手：“走吧，我带你回家。”

　　回家吗？雷古勒斯露出不属于斯莱特林的笑容，纯真的笑容。

　　西弗勒斯在波托罗和雷古勒斯离开后，就决定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然而事情总是不会那么一帆风顺的，那个他和波托罗避之不及的黑魔王竟然来了！

　　对此，西弗勒斯在庆幸自己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的同时更庆幸伏地魔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将所有的时间、精力花在魔药上而不知人情世故不知人间丑恶的人没有放在心上——对方感兴趣的人是那个实力强大的太阳神和一直没有止住前进的势头的“暗星”。

　　伏地魔无疑是一个贵族中的贵族，即使他有那样一个童年，但英俊的外貌和良好的气质使他作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名至实归，当然，不可否认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实力，强者为尊，是巫师们普遍认可的，那些将他是为一切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人难以深究。

　　这次会面的时间不长，伏地魔说的话更少，而西弗勒斯完美地扮演着自己该有的模样，同时根据波托罗的计划对很多问题模糊回答以保持神秘，但字里行间又要显示出一个专注与学术脱离了现实的魔药大师的单纯来降低对方的防备心理。

　　“这么说，王子阁下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的下落？”伏地魔坐在“暗星”的大厅里，这是个本该充斥着商人气息的地方，却一点也没有影响他的魅力。

　　西弗勒斯承认那是个注定让人仰望的人，也承认大多数的人会因此自卑——包括自己，但他却只是微微笑着点头：“我不知道啊，阿波罗从小……恩，一向都是他在照顾我，你知道，魔药是多么让人沉迷，他可以救助很多人，我总是深陷其中而忘了吃饭什么的，阿波罗说，如果没有他，我会把自己饿死在坩埚前……当然现在他不用担心这个了，然后他总是失踪，不过他每次都会带礼物给我，上次他还摘到了海底的珍稀草药给我……”西弗勒斯滔滔不绝，将话题引到了草药上，他可以想象的到对方可能对自己的评价——一个生活在兄弟的羽翼下的家伙，除了魔药一无是处。

　　“王子阁下能将‘暗星’的生意做的这么大很不容易啊。”伏地魔终于插话，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屑，即使对方在魔药方面的成就他永远无法超越又如何？那依然只是个他随时可以抹杀的人。

　　果然，伏地魔太过自负，太过相信自己，太过看轻别人……西弗勒斯不动声色：“我很高兴有那么多人喜欢我的作品，那是阿波罗为我想的法子，一开始，他觉得这样我既不用开店又可以赚钱——很多草药还有其他材料的价格是很贵的！只是后来生意变好了，我就收留了我现在的助手，恩，然后，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现在我买东西阿波罗再也不会不允许了！”

　　西弗勒斯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虽然他痛恨这样的演戏，但为了波托罗，又有什么关系呢？相比与对方，他知道自己付出的一直是较少的。

　　最终伏地魔什么也没做——事实上应该说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所以他带着卢修斯离开了，是的，卢修斯，其实从一开始看到他，西弗勒斯就暗暗叹了口气，卢修斯似乎很受重视，然而这是福是祸很难说清，对于好友的选择他只能祝福。

　　西弗勒斯在两人离开后才放松下来，刚才他花的精力绝不比熬制一整天的魔药花的精力少，在称赞过波托罗改良的变形术的高明之后——刚才他一直担心对方会看出破绽，然而没有，他就匆忙使用了幻影移行——这对魔力提高了的他来说已经很轻松了，来到了波托罗买下的一处房产，然后变回原本的样子回到蜘蛛巷他破旧的房子里，最后通过壁炉到达最终的目的地，回家不得不经历的一切西弗勒斯早就习惯了，而当他走出壁炉，看到的就是餐桌边坐着的两兄弟。

　　雷古勒斯对于西弗勒斯的出现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和波托罗已经回来很久了，然而他原本以为的两人促膝长谈的场面没有出现——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气氛有些尴尬，通过波托罗的行为，他知道自己的大哥显然在等人，然而过了很久也没有人来，知道如今天色将黑，他的朋友终于出现了。两人的关系现在一清二楚，雷古勒斯只能希望两人都得到幸福，毕竟，巫师对待这样的一对恋人绝不会很宽容，特别是一向子嗣稀少的贵族，他该高兴自己的哥哥已经不姓布莱克了。

　　“西弗，我饿死了！”波托罗一见到爱人就脱口而出，总算在最后关头想起这里还有别人，收回了已经跨出去的脚。

　　现在自然不是谈事情的时候，想到雷古勒斯住下后两人的不便，即使是一直同情雷古勒斯的西弗勒斯也皱了皱眉头：“我马上去做晚饭。”惋惜地看了一眼对方收回的动作，原本……

　　“我去帮忙！”波托罗跳起来，也进了厨房，至于将客人扔在一边的行为……他实在不想和对方相对无言了。

　　“西弗，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出了什么事？”波托罗了解自己的爱人，一定有什么是发生了。

　　“伏地魔来了。”

　　“什么？西弗，你没事吧？”波托罗有些急了，在确定对方无恙后无奈的抱怨：“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西弗，伏地魔是为了什么事？拉拢你？”

　　“我想，或许他对‘暗星’，对你更感兴趣一些。”西弗勒斯对于波托罗引起这样一个人的注意有些不悦，高贵的黑暗公爵，他一辈子也达不到那样的高度吧？

　　“对我有兴趣？我想他只是对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东西感兴趣吧？伏地魔，那是一个矛盾的人呢，不过我肯定他对我的兴趣仅仅在我的实力和神秘上。”波托罗对伏地魔的印象并不会，那是一个真正无情的人，或许应该说是他自己不允许自己有情。

　　“他，也是我以前一直仰望并且崇拜的人，波托罗，如果没有你，我会和卢修斯一样为他效力。”西弗勒斯记得刚刚正式接触巫师的时候，他对伏地魔的景仰，当初的第一印象，现在对他还有影响。

　　“西弗，我们现在谈论的不该是他……我们必须先解决客厅里的人，”波托罗用魔法清洗蔬菜，“晚上再讨论那位黑暗公爵吧。”

　　“的确……”西弗勒斯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