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家》决绝

42、第42章

　　“西弗勒斯，你最近又和以前一样忙了，不过还好不会不见人影。”卢修斯在霍格沃兹的一个爬满了常青藤的阳台上找到西弗勒斯。

　　将包着魔药书书皮的黑魔法书合好，西弗勒斯抬眼看向有着一头白金色头发的高贵的贵族公子：“卢修斯，有事吗？”

　　“没什么，”卢修斯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书，“西弗勒斯，你很喜欢魔药吧，它真的很有用，比如狼毒药剂。”

　　“是的。”西弗勒斯点头，目光定在卢修斯一向带着高傲神色的脸上，此时对方的神色却没有高傲而带着疲倦。

　　“西弗勒斯，你曾在‘暗星’工作过，那是一段愉快的经历吧？”卢修斯靠着西弗勒斯坐下来。

　　西弗勒斯的声音没有了往常的平板冷硬：“是的，我因此而更加喜欢魔药，我想我毕业后会去那里工作，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会去那里，他会尽快去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和那个人一起走出属于他们的天地。

　　“你一定可以成功……西弗勒斯，据说混血王子不是英国人。”卢修斯垂下目光。

　　“我不知道，我不曾与他有过任何交谈。”他没办法和自己交谈。

　　“他的弟弟，非常厉害，黑魔王迫切地希望知道他的资料——那个神秘的以太阳神自称的人……”卢修斯又抬头看向西弗勒斯。

　　“马尔福！”西弗勒斯明白今天的情况，他看着被自己认可的朋友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明白一定是波托罗带给他们麻烦了，但他不能回答也不会回答那些问题，他的口气放软：“他们让你问我？”

　　“是的。”卢修斯的神情里没有什么尴尬之类的东西，他微微一笑：“我想把你当朋友，但人总是会身不由己的。”

　　“我明白，”西弗勒斯知道很多事他必须隐瞒，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关于那些，我知道的很少。”

　　“当然，你毕竟一直在学校里——只是我必须要问你而已，你知道，有些事知道结果也必须做。”

　　西弗勒斯皱眉看了一眼这时仍然风度翩翩但有些反常的人：“你今天似乎不在状态，到底怎么了？”斯莱特林是没有那种全然信任的友情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们也没有和人分享的想法，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感情是真的就好了，各自的路不会变，因此，对方为了家族立场做的事，西弗勒斯是不会怪罪的，如果将来卢修斯为了和他为了各自的立场刀剑相向，不应该是魔杖相向，他也不会怪罪对方，斯莱特林一向如此，只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但是，对于他来说，波托罗是一个意外。

　　“还不是那个阿波罗，他真的很厉害，现在，事情闹的很大。”卢修斯苦笑，这几天父亲的信里可是对那个人咬牙切齿的，而作为马尔福的继承人，他决不仅仅是一个学生。

　　“有吗？”西弗勒斯虽然一直和波托罗通信，但其中关于生活的内容居多，他知道是因为波托罗不想让他担心，他也相信对方能处理好，对于现在外界的情况，由于他和同学向来疏远，知道的不多，不过《预言家日报》对于宾利的事件的报道明显是偏向食死徒的，而之后刊登的波托罗以他的名义写的关于今后“暗星”安全问题的公布也应该对食死徒毫无影响……那么：“到底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现在狼人们对我们的态度明显变差……甚至包括芬里尔·格雷伯克，普通的巫师也愿意相信那个太阳神，”卢修斯斟酌着词句，“一场在对角巷的个人秀，仅此而已，他就虏获了无数人的心——我不能否认他的魅力。”

　　“就是这样？”西弗勒斯心里一甜，想起当初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的魅力，自然是惊人的，当初，他甚至认为那是天使，不过，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卢修斯苦笑：“那些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其他的，我不能说……西弗勒斯，再过不久就是访问霍格莫德的日子了，希望你玩的愉快。”

　　“我没有监护人给我签字。”

　　“我知道，雷古勒斯告诉我了，但我已经让斯拉格霍恩教授签好了。”卢修斯站起来，优雅地告别。

　　“哦，真是华丽的迎接方式啊，马尔福先生。”波托罗漂浮在马尔福庄园的院子上空，笑地高雅而又狡猾，此时他没有戴面具，反正不是自己的脸，戴不戴面具都一样。

　　庄园的主人，卢修斯.马尔福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外表却遮掩不住他的疲惫，对于波托罗嘲讽似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了——在黑魔王面前，他无法表现自己的高贵气质和优雅动作。

　　“冒昧地约见阁下，真是麻烦了。”波托罗下地，转身时已经完全换了一个态度，他不想引起某人的反感。

　　全身翻滚着浩瀚的魔力，血红的眸子里带着对全天下人的不屑与狠戾，勾起的笑容里有着对万物的藐视，黑色的头发搭配着黑色的长袍，更衬出了那浓郁的黑暗气息，伏地魔的视线对上波托罗：“你，到底有何目的？”

　　波托罗知道他是谁，所以，在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时，他所有的注意力只在那一个人身上，黑魔王不愧为黑魔王，显然，他的个人实力在邓不利多之上，而自己的魔力虽然超过他，却没有像他一样的杀气——那种只有真正经历过血的洗礼才有的气质，波托罗很清楚自己是多么缺少战斗经验——用咒语来战斗对他来说实在不够熟悉，生死关头他拿着魔杖的第一反应是拿来砸人而不是发咒语，毕竟，前世二十多年的训练早就使他有了深入骨髓的条件反射。现在的他，面对低手可以面不改色胜的华丽非凡，可是面对像伏地魔这样的人，一个瞬间的疏忽就会带来失败，他，不敢冒险也不愿意冒险，如果不是食死徒一直不放弃对“暗星”的敌视行为，他不会站在这里。如果让西弗勒斯知道自己的行为……波托罗将这个想法甩出脑袋，食死徒应该不会把丢脸的事到处乱说吧？他脸上浮起年少有成的人特有的狂傲，完美地扮演一个处涉社会的少年天才的角色：“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问你们，为什么要对付我哥的魔药店？我们从遥远的地方来，不想招惹任何的麻烦……”

　　“你哥——混血王子？我是非常欣赏他的。”伏地魔惊疑于对方的身份，外国人？先不说那个从未露过面的混血王子，单单眼前的人就出现的太过蹊跷，他不愿再多说。原先，他从未将一家小小的魔药店放在眼里，可他们却创造了奇迹，于是他准备拉拢，遭受的确是再三的推辞，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侮辱，这时有人怂恿他采取特别手段，他知道他们没有什么好心，多半是邓不利多想要挑起“暗星”和食死徒的争斗，但这有什么关系，他不会在意一个除了名声外毫无实力的魔药大师，所以他的确出手了，提前出手了，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惊喜。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面，接到下属的汇报原本应该在他们的囚室里的狼人被带走时，他立刻给了那几个玩忽职守的家伙几个钻心咒，而对于那个已经神志不清的老狼人并没有多少在意，然后，不到一天，又接到消息那个狼人已经被送到圣芒戈——这完全是浪费时间，他又没有在意那些家伙的善良，照顾一个完全没有用处的人完全是傻瓜才会做的事，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家伙，一个能独立完成和霍格沃兹的禁制一样的禁制的家伙，一个强大到足够引起他的注意的家伙……所以他也去看了那天那个叫阿波罗的人特地为解释那个狼人的遭遇而在对角巷的一场“表演”。

　　是的，他一直认为那是一场表演，只是，开始时他是鄙夷的，直到，看到那个耀眼的人，真的，和太阳一样，一个幸福的人，一个和他完全在两个位置的人，让他忍不住向往又有毁灭的欲望，但看到对方在提到那个狼人时眼中真切的悲哀时，他愣住了，最后的时候，他觉得那是一场成功的表演，因为它使黑魔王都被感动了——“我很抱歉会发生这样的事……”仅仅是一句话，一个悲伤的眼神和一点点茫然失措……

　　“欣赏？那么为什么会再三袭击？我很尊敬您，您是一个强大的人，但我很不满这些行为！”波托罗在设好禁制又使民众和员工恢复了对“暗星”的信任后，就一直在思考下一步动作，他的实力已经暴露，也无须隐藏，他希望再为“暗星”争取到三年的时间，只要三年，他相信“暗星”就能发展好，他们，就不必再提心吊胆。所以，他大胆地潜入了黑魔王的头号手下，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庄园，他带走了不少值钱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他留下了约见黑魔王的信。

　　可以想象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在这些日子的不安，因为马尔福庄园竟能让人来去自如，这已经让他成为很多人的嘲弄对象。但波托罗对此没有丝毫的不安，远离权利中心，在最后更能保全自己，他可是看在卢修斯.马尔福和他家西弗勒斯的份上才这么决定的。

　　“我的手下做的事，并不代表就是我真正想要做的事。”这是事实，他在没能从那个狼人那里得到任何信息后，就放弃了这个方法，只是，他也不会阻止狂热的手下做些什么。

　　什么意思？波托罗不想再说下去，干脆挑明来意：“那么，我们可以签定和约吗？互不侵犯。”

　　“凭什么？”伏地魔笑了。

　　“我的实力。”波托罗运转全身七成的魔力。

　　真是充足的魔力，让人嫉妒的天赋：“我有足够的人手。”伏地魔不会接受威胁。

　　“我可以自爆。”波托罗说的云淡风轻却又无比坚决，同时，已经随时准备幻影移形，他很惜命——在已经获得幸福之后，“暗星”再重要也只是他追求幸福的工具。

　　“是吗？你真的会这么做？”伏地魔血色的眸子里闪过妖的光芒。

　　“我不会。”波托罗知道自己的动作和心思还是无法瞒过对方，伏地魔的身世和遭遇注定了他对他人看法的在意，这方面，他和邓不利多不相上下，在四目相交时，他要读透自己不难——
　　“我不会再对付‘暗星’。”

　　“为什么？”波托罗无比惊讶，他对谈判的失败有准备，本来就只是想试一试。
　　“我不想便宜别人。”

　　你不便宜别人，就便宜了我——波托罗一笑，皱眉，这事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