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家》决绝

36、第36章

　　月圆的那天，波托罗和西弗勒斯提前来到了尖叫棚屋，喝下珍贵隐形药水——它的珍贵在于所需要的药材太过稀少，当然波托罗是决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至于为什么说是波托罗不在乎，纯粹是因为现在是他掌管着“财政”大权，有着金山银山。

　　终于，卢平来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喝下了药水。

　　然后就是时间的流逝。

　　时间到的时候，卢平痛苦地蜷成了一团，满头大汗地□□着，西弗勒斯望着这意外的情况脸色发白。

　　卢平没有变成狼人！他瑟缩着，似乎很虚弱，晕了过去，但确确实实没有变成狼人！

　　西弗勒斯终于放松下来，然后皱了皱眉，对一直握着他的手的波托罗开口：“我要去检查一下他，看看会不会有其他问题——刚才他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应该不会这样……”声音渐渐放轻，后面的话他仅仅是自言自语了。

　　“我们一起过去。”波托罗笑了一下，没有放手，解除了隐形药水的功用——它原本能维持的时间就不长。

　　西弗勒斯也不多说，用一只右手检查着卢平的情况，神情专注：“似乎是因为狼毒药剂和狼毒对峙时产生的扩散性能量给他带来了痛苦，我们只要再加入一点小东西就行了。”

　　“希望他的成本不要一涨再涨。”波托罗觉得那双在卢平身上“乱摸”的手，不，应该是卢平碍眼极了，只好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钱上来。

　　西弗勒斯到没这么觉得：“波托罗，你应该知道，狼毒药剂的珍贵在于只有我能配制，它的成本到现在为止每瓶不到一个银可西——而你甚至可以卖五个银可西！”

　　“哦，西弗，你有做商人的潜质——竟然以成本的五倍出售，不过，不必加‘甚至’两个字，我认为卖一个金加隆也不过分。”波托罗笑得很狡诈。

　　“一个金加隆？！这会使很多人没钱购买！五个银可西到还在大多数人可以接受的范围里，而我以为你会标价三个银可西。”西弗勒斯觉得价格太高了，即使他一直知道波托罗喜欢金加隆。

　　波托罗却似乎来了兴致，愉快地笑着：“西弗，我来给你算一比帐，狼毒药剂的材料问题前几天我已经在关注了，并且已经买了一块土地专门种植——不然我们的收购会使药材的价格上升，我的‘王子’就吃过这个苦头。然后你继续制药也不会一份一份配制——我准备了两个大坩埚，德尔已经可以信任了，这样成本还会往下降，每份大约需要三百个铜纳特（1加隆等于17西可，也等于493纳特），然后我们可以以药材稀少为理由，对于团体购买的人限制数量和提高价格，就每份一个金加隆好了——那些贵族不缺钱，他们要狼人为他们做事总要付出代价。最后，我们可以表示一下混血王子的善良，所有来魔药店登记的狼人每月只要付五个银可西就可以领到狼毒药剂了。”

　　西弗勒斯无言。

　　“当然，我们先要宣传，把你包装成一个神秘的百年难得一见的魔药大师，塑造偶像，然后在报纸上造势，还要充分利用食死徒和凤凰社想要拉拢你的想法和魔法部急于得到民众认可的心态……（省略N字）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一举成为英国最著名的魔药店，然后，由于团体购买的人每份需要一个金加隆而登记的狼人每份只要付五个银可西，那么国外的狼人必然会有所不满，狼人的人数虽少影响却大——即使这是不好的影响，他们对这种每月的必须品的渴求必然会使政府表态，而我们可以轻易地进入国外市场，或许还能在谈判桌上得到一个绝佳的投资环境。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就需要大量人手，或许收留狼人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毕竟对你心存感激，我们可以和他们定下契约……（再省略N字）”

　　“波托罗，你说错了。”

　　“哪里？我可以更改计划，或补充一些。”

　　“我的意思是你说错了，我根本没有做商人的潜质。”

　　“……”
　　“……”

　　西弗勒斯，我爱你，所以，我要保护你……所以，我要有能在巫师界说的上话的权利……
　　波托罗，我爱你，所以，我会帮你，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

　　1973年12月1日，当英国的巫师们收到《预言家日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报纸的头版上，正印着一个足以让任何人惊讶的标题——《“暗星”揭开魔药史新的篇章——混血王子研制出狼毒药剂》。

　　12月2日，《预言家日报》又刊登了——《给魔法部的一封信——混血王子呼吁大家不要歧视狼人》。

　　12月3日，依旧是头版——《生存的权利——混血王子对狼人的悲剧性的评价》。

　　12月4日，《巨资援助狼人——每瓶狼毒药剂只需五可西》。

　　……

　　整个魔法世界都被惊动了，各个方面的大人物都站了出来，有质疑的，有赞扬的，有示好的，有砸场子的……

　　直到又一个月圆之夜，服用了狼毒药剂的狼人没有变身！

　　于是满世界都只剩下赞扬。

　　所有人都对混血王子好奇万分，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长相、年龄、性格……甚至，所有人连他的性别也不知道！混血王子就是一个迷，这却让所有人对他的兴趣更大！

　　狼毒药剂虽然赚钱，但狼人毕竟不多，所以，它的收入远没有“暗星”提高了知名度后增加的收入多，这很正常，对波托罗来说，狼毒药剂仅仅是一块跳板。

　　现在，即使西弗勒斯坐在霍格沃兹的礼堂里，也不会有人盯着他了，人们对雷古勒斯与他的传言已经不再感兴趣，因为他们的流言没有改变西弗勒斯的生活的一丝一毫，任谁碰到这样的情况都会觉得无聊，说了一阵后便再也没了兴致，为此，学校里的两个布莱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而现在，霍格沃兹的学生的注意力全在神秘的混血王子身上。

　　雷古勒斯几乎不放过有关混血王子的任何报道，和西弗勒斯谈话的时候三句不离自己的偶像，听着自己的朋友崇拜另一个自己还总拿一些莫须有的事来说无疑会让人无比别扭，而当雷古勒斯告诉他根据卢平的透露“善良、真诚、聪明、热爱生命的混血王子”已经成了小天狼星的偶像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波托罗，你确定上面写的是我，这是我写的？”西弗勒斯拿走波托罗手里的鱼干，皱着眉头指着《预言家日报》上最新的一篇报道——《拒绝在麻瓜世界的不平等待遇——混血王子捐资收留巫师孤儿》，上面先是将巫师的孤儿在普通人那里受到的不平等待遇细细说完，然后“混血王子”表示他很乐意收养这些孩子直到他们从霍格沃兹毕业，文章写的感人肺腑，可是，这篇据说是混血王子亲手写的文章西弗勒斯可是到了现在才看到。

　　波托罗接过报纸读了一遍：“我想，我找来的麻瓜小说家充分表达了我的意思，他可是我花了不少时间找到并‘说服’的，我可不敢把这些交给巫师写。”

　　“我想，我愿意知道的并不是这个。”西弗勒斯揉着额头，他这些日子的劳累不下于当初寻找狼毒药剂的配方的时候，现在都快能闭着眼睛配制狼毒药剂了。

　　波托罗走过去帮忙捶肩：“西~弗~我这是为了宣传嘛，而且这些孤儿以后会成为我们的人啊，我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现在全英国的巫师孤儿不到一百个，而他们有一大半已经在霍格沃兹学习了，你想，这多么合算？我现在资助他们，就算他们将来不为我们所用也会对我们心存感激。”

　　“好吧，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对这些一无所知，”西弗勒斯对对方的奸商本质有些无奈，“还有，我实验室里的药材需要补充了。”

　　“又没了？恩，库存的药剂也不多了，那些人啊，又不是以后没有了，全愿意花一个金加隆一份的价钱买一堆。”波托罗愉快地抱怨，他清楚那些人是为了防范于未然，乐地痛宰他们，然后他又想起什么：“卢平的药品是我们免费送的呢，可惜啊可惜，我还是太善良了，不然可以宣传一下他的事。”

　　“雷古勒斯会生气，现在你不是和他关系正好吗？”西弗勒斯很清楚对方对这个弟弟的重视。
　　“是啊，每天都有通信，他写上瘾了，”波托罗的神情很柔和，“我送了些无关紧要的衣服鞋子，他竟然还感动地哭了，真没出息。”话这么说。但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西弗勒斯的声音有些沉闷：“他，大概会成为一个食死徒。”

　　“哼，这个笨蛋！我现在正努力改变他的态度，这家伙，竟然崇拜伏地魔，虽然那个人很强大，但这水太浑了……”波托罗朝西弗勒斯眨眨眼，有些得意：“西弗，在我孜孜不倦的‘教导’下，现在雷古勒斯的头号偶像已经不是伏地魔而是你了，我的混血王子。”

　　“他放不下自己的家族！”

　　“我知道，到时候再说吧，我们的事也不能告诉他太多。对了，西弗，别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有好消息呢。”波托罗的嘴里还满是鱼腥味，凑到西弗勒斯的耳边：“我要恭喜你，最年轻的梅林一级勋章的获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