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家》决绝

33、第33章

　　上过魔咒课后就是午餐时间，西弗勒斯刚来到礼堂，正准备搜寻雷古勒斯的身影，就发现要找的人已经向自己跑来了。

　　“雷古勒斯，有什么事？”这些天来去匆匆，已经好久没碰到了，即使碰到也说不上什么话，西弗勒斯惊讶地看到雷古勒斯紧皱的眉头，出了什么事？

　　“西弗勒斯，好久没看到你了，能问你一些问题吗？”雷古勒斯不安地在衣袋里抽出魔杖又放回去，和西弗勒斯一起回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两人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却没注意到大家奇异的目光。

　　“当然可以，我也正好要找你，你有什么问题？”西弗勒斯取了食物，但没有吃，在吃饭时交谈不是一个斯莱特林该做的事，即使他和波托罗在一起时总是如此，但这里毕竟是大礼堂而不是他的寝室或两人的家——家，真是一个让人感到温暖的词，西弗勒斯愉快地询问眼前爱人的弟弟。

　　雷古勒斯心不在焉地从一大盘蔬菜沙拉里取食物，抿了抿嘴，开口：“恩，西弗勒斯，我大哥是不是很讨厌我？”

　　“怎么会！他常和我说起你——恩，在我们的通信里。”西弗勒斯对对方这样的感觉感到奇怪，波托罗一直很关心这个弟弟，比起那个自己会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的小天狼星关心多了，事实上小天狼星也不需要他们关心，他在格兰分多的日子如鱼得水。

　　“那，西弗勒斯，你知道的，我一直在费尔奇那里帮忙，最近他的通信越来越少了，我给他写了信，但是他没有回，你是他的朋友，可以帮我问问到底是为什么吗？”雷古勒斯奇怪于波托罗这一个月来的反应，比之之前对他还要生疏，他的努力似乎完全白费了，这种情况让他感到茫然。

　　“他只是最近太忙了，雷古勒斯，这正是我要找你的原因。”西弗勒斯弄清楚了情况，这段时间是他配制魔药，但波托罗所费的心力一点也不比他的少。

　　雷古勒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叉子捅着碗里的沙拉：“发生了什么事？”波托罗的信里什么也没提到啊，他又皱起眉头。

　　西弗勒斯决定尽快结束谈话好开始午餐：“是和卢平有关……”

　　“西弗勒斯，你答应过不告诉别人的！我大哥知道了？！西弗勒斯！你没有信守承诺！”雷古勒斯激动地放大了声音，他不是不信任西弗勒斯和波托罗，但是……

　　西弗勒斯无奈地发现两人已经引起他人的注意了，在安静的斯莱特林长桌上喧哗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行为，几乎所有的小蛇都安静下来望向了这边，是因为雷古勒斯过于情绪化了？西弗勒斯对盯着自己的目光感到不舒服，他有点不悦地制止：“安静！雷古勒斯！你听我说完！”

　　雷古勒斯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不再说话，咬紧了下唇。

　　“混血王子研制出了抑制狼毒的药剂。”西弗勒斯放低了声音，两人虽然选了偏僻的角落，以平常的声音交谈也不怕别人听到，但似乎刚才雷古勒斯的行为使大家都不动声色地注意起这边的情况，他不得不小心一点。

　　“什么？”雷古勒斯张大了嘴，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又问：“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声音又拔高了。

　　西弗勒斯决定不再继续交谈，他饿了，而且，他不想再接受全场目光的洗礼：“当然是真的，雷古勒斯，我呆会再告诉你具体情况，现在我要享用自己的午餐了，同时我想提醒你，你再不拿取食物连饭后甜点也没有了，而我不认为你碗的东西可以食用。”西弗勒斯说完后嫌恶地看了一眼雷古勒斯面前被他捣烂了的沙拉，那根本不是能下咽的东西了，更像被切碎了的五彩毛毛虫——绿色的生菜、红色的番茄还有些别的东西……简直惨不忍睹。

　　雷古勒斯已经恢复了镇定，贵族教育使他强压下自己的好奇，也为刚才的行为感到羞愧，而后顺着西弗勒斯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餐盘，立刻没有用这些餐具进食的欲望了，他喝了口南瓜汁，感到饥饿的同时发现桌上的主食已经被收走了，毫不客气地抢过西弗勒斯的叉子并在他那里叉了一块牛排塞嘴里：“西弗勒斯，一起吃吧，你拿了这么多。”

　　西弗勒斯没反对，本来就有一半是帮雷古勒斯拿的，他早料到现在的情况了，只是，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正欢的两人没注意到蔓延整个礼堂的一种似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目光的交换。

　　终于，西弗勒斯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午餐，向外走去，而雷古勒斯着急地跟了上去。
　　走到一条空旷的走廊上，西弗勒斯停了下来：“雷古勒斯，波托罗最近很忙，是因为我告诉了他卢平的事——我的确没有信守承诺，但我绝对相信波托罗，当然，这对别人来说不是一个好理由。波托罗是混血王子最看重的人，”西弗勒斯有些别扭，顿了顿，把自己“分成”两个感觉很怪异，“他于是向混血王子提出了配制一种抑制狼毒的药剂的想法，而且，他们经过努力，成功了。”

　　“梅林啊！这是真的？！太伟大了！”雷古勒斯无比激动：“西弗勒斯，我刚才说的话很不对，恩，对不起，你能和我讲讲这件事吗？”他的眼睛发亮。

　　“我本来就准备告诉你，还有费尔奇，我们可以一起去他那里。”西弗勒斯很高兴自己的努力能被人认可。

　　“恩，哦，西弗勒斯，其实你可以边走边说，现在我想混血王子也是我的偶像了，而我的大哥也很厉害，对不对？他受到了一位伟大的魔药大师的赏识！我为他骄傲！”雷古勒斯开心地折腾着自己手里的魔杖。

　　西弗勒斯为对方的魔杖默哀，同时对对方的赞美感到羞涩——当然这种情绪从他的脸上是绝对看不出来的：“波托罗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也很善良，还，很可爱……”

　　“可爱？西弗勒斯，没想到你也回说笑，我哥……小天狼星那样的脸会可爱？何况，他的脸上有那张面具……”雷古勒斯的情绪低落下去：“布莱克对不起他，他真的是善良的，和你一样，我知道你和小天狼星他们的仇恨……我来上学前就从小天狼星那里听过他对你的评价，和事实完全不同！因为你愿意帮助卢平！”

　　“我没有要帮助那个格兰分多！我只是提了一下！而且，这如果推广了可以带来大批收入！”善良？西弗勒斯对这个评价嗤之以鼻，他是阴险的斯莱特林！

　　雷古勒斯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心情很愉快，然后，在拐弯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卢修斯和纳西纱吗？哦，他们……”那对整天难舍难分的情侣正在角落里拥吻。

　　被打扰了的卢修斯神色怪异，有些恼怒又有些不悦，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最后，他以属于一个贵族的傲慢的口气讽刺：“怎么，你们很羡慕吗？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雷古勒斯和西弗勒斯有些怔愣，雷古勒斯开口：“卢修斯，你在怎么了？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你们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生气的？”卢修斯对眼前被自己当作朋友的人很不满，先不说自己已经被忽视了将近两个月，从刚才在礼堂的情况看他们就有事情瞒着自己，还有，最重要的……

　　“雷古勒斯，小天狼星知道了什么？”纳西纱难得地在他们的对话中插口，以往她总是安静的。

　　“什么意思？”雷古勒斯还是没明白过来。

　　“刚才你自己嚷嚷的！雷古勒斯！你们有事情瞒着我！最近还总是不见人影！”卢修斯接口，刚才他想追两人，但顾着面子，没敢追，现在恰巧碰到自然要问清楚。

　　“对不起，卢修斯，以后你会知道的，”西弗勒斯又向纳西纱点了点头，“这事和小天狼星并没有关系……”

　　“西弗勒斯！你们的表现很奇怪！甚至连我都想怀疑你们是不是有私情！”卢修斯真的生气了，他难得认定的真正的两个朋友完全将他排斥在外。

　　“卢修斯，你别开玩笑，虽然我们瞒着你不对，但私情？有吗？我们都是男的！”雷古勒斯大声反驳。

　　“这不是我说的，只是，今天全校的不少同学在议论‘那对小情侣吵架的原由’！你们这学期总是不见人影，难得看到又是凑在一起的，吃饭也一同坐到角落里……”卢修斯的脸抽搐了一下：“而且，据说一个多月前你们都很晚回寝室，第二天雷古勒斯早上没起来是西弗勒斯去请的假，那天，雷古勒斯还和同寝室的人要了止血剂……”

　　雷古勒斯和西弗勒斯的脸绿了。

　　卢修斯却继续说着：“你们最近还都一副累坏了的样子，今天的举动……最后还分食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