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家》决绝

12、第12章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波托罗深切地感受了一下这句话。最后湿透了的他被西弗勒斯用毛巾擦干，毛巾因为用太久而不再柔软，西弗勒斯虽然动作很轻，仍不免弄痛了他，他不悦地嘟哝——应该说是抗议般地小声地“汪汪”叫着，最惨的是，西弗勒斯在丢下一句：“你怎么这么调皮？先晾干了再睡！”后就钻进了被窝，让坐在床角的波托罗万分不平。

　　此时，波托罗一身柔软的毛在沾了水又被毛巾擦过后变得东一撮西一簇，显得异常狼狈，他更不习惯这样的感觉，只好学洛丽丝夫人用爪子自己整理，但显然他不适合这个工作，不仅没理顺，还更糟了。同时，也无奈地发现越来越冷了——伦敦的天气真的很无常！

　　再不复当初可爱模样的波托罗可怜兮兮地望着西弗勒斯，一双大大的眼睛满含委屈，瑟瑟发抖的身体由于湿了毛发显得更加纤细小鼻子一下一下的吸着气，很难让人不心生怜爱。

　　“谁让你跳进水里！”西弗勒斯用一双手包住他，带点责备，带点无奈，同时声音很轻，为了不吵到寝室里的其他人。

　　“汪，汪——”波托罗叫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西弗勒斯叹口气，终于心软的把还没“晾干”的小家伙放进了温暖的被窝，而波托罗立刻得寸进尺地一头扎进心上人的怀里，得意而精神十足地“汪汪”叫着，同时讨好地用脑袋蹭着面前对此时的他来说异常宽大的胸膛。

　　这家伙，西弗勒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又想到自己可不能压坏了他，只好翻个身朝天睡，将小家伙放在身上，胸口一片湿凉，心里却暖暖的，渐渐进入了梦乡。

　　从那日起，一晃就过了两个月。波托罗忍不住鄙视自己——天天拿人家胸口当床，就是没胆子表明身份！白天在霍格沃兹，波托罗好几次在想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和西弗勒斯说：“你好，我是波托罗，我们能做朋友吗？”可是事到临头又不敢了，只好郁闷的看着自己的亲亲西弗孤独地穿梭在各个教室。

　　波托罗一天不落得每个晚上都去找西弗，早上离开，对于他突然不再泡图书馆而开始过有规律的生活，费尔奇表示理解，他认为养子终于承认自己的哑炮身份而不再做无用的事了。

　　现在，每个晚上对波托罗来说，都是痛并快乐着的，快乐是因为可以光明正大吃豆腐，痛呢，想想就知道了……不过，对于波托罗来说，最开心的莫过于西弗勒斯对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卸下了心防——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月来越多，西弗常常在他面前展示出不为人知的一面，做一些符合这个年龄段的事，虽然有时遭罪的会是他……

　　西弗勒斯很满意在霍格沃兹的生活，他很努力地学习，特别是他最感兴趣的魔药，有些遗憾的是不同的学院和新交的朋友使莉莉和他的关系淡了很多，而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挽回，甚至不知该怎么去格兰芬多找莉莉交谈——自己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更怕给莉莉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过，显然Baby的出现弥补这个遗憾。

　　西弗勒斯一开始对于那只并不属于自己的吉娃娃并不敢太过亲密，但对方很会利用自己外貌上的优势撒娇扮可怜，一开始他每每是在小家伙可怜兮兮注视下才允许它呆在自己胸膛上睡，可时间一久，习惯养成，某一天他就发现自己上床时顺手就把它放在了胸口。而且，随着相处得越来越好，他开始愿意和小家伙说说话——每个人都会有交谈倾诉的愿望的，而小家伙的表现更让他舒心。它很通人性，自己不开心时会想办法逗自己开心，自己高兴时就陪着自己高兴。有一次，自己带给它一颗苹果，可它拼了命也咬不下一口，气得汪汪大叫，最后干脆不屑的望了那苹果一眼，高傲地抬着头离开，不吃了，那神态，那动作可爱极了！他脱口而出：“真像一个小孩！不如你就叫Baby吧！”因为只有两个人，根本没有称呼名字的必要，所以小家伙一直没有名字。

　　波托罗愣住了，有点不确定眼前的到底是不是那个总是严肃、一丝不苟的西弗勒斯了，竟然会取这么个名字，他又不是婴儿！他瞪大眼睛，随后摇头摆臀地表示不乐意，在看到西弗勒斯一脸坚决后，又开始龇牙咧嘴地汪汪叫着威胁起来，但显然一点用也没有，最后采用百试百灵的战术——装可怜，可是，可是，西弗勒斯仅仅把他抱起来，用手抚摩他做安慰！不要啊，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大男人，扮小狗讨心上人欢欣已经很伤自尊了，还要叫Baby这么幼稚的名字？至少也取个什么龙啊虎啊的，要不把宙斯、耶和华这些拿来叫他他也不嫌俗气啊！呜，他的阿尼玛格斯虽然是吉娃娃，但这不表示他要叫类似娃娃这样的名字吧？波托罗决定对于他家亲亲西弗的这个决定一定要反抗到底！

　　于是，出现这样诡秘的一幕，黑发少年一次次的叫着怀里的小狗，而小狗一次次地龇着牙表示反对……

　　其实西弗勒斯刚说出Baby这个名字就已经后悔了，这么肉麻的名字他可叫不出来——只有那些爱心泛滥的女人才喜欢这么叫那些麻烦的小孩子！可是，接下来小家伙摇头摆臀的可爱动作开始让他考虑起这个名字的可行性，而当对方开始做出威胁状的可爱动作时，他当即决定就用这个名字了，Baby生气的样子真有趣啊！

　　这日，吃过午饭，西弗勒斯正准备抽空去一趟图书馆，却因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小狗而止住脚步：“Baby，你又来看我？”将Baby用手捧起，不意外地看到小家伙先习惯性地龇了龇牙，然后回答似的冲他点了点头，他不由宠溺的刮了刮Baby小小的红鼻子。

　　实际上，对于Baby随时可能突然跑出来的神通广大和能听懂自己的话加察言观色的聪明伶俐，西弗勒斯也不是没有过疑问，但是，在魔法界这种情况不是没有——邓不利多有一只凤凰，而伏地魔也有一条蛇，这么说来，如此可爱的Baby，是不是也有一个强大的主人？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西弗勒斯从不认为Baby跟着自己是有什么目的的，因为自己什么也没有——对于一个父母双亡非常贫困同时毫无出彩点的一年级学生，别人能图什么（可怜的西弗，人家的目标大着哪，这家伙可是看上了你这人的~~）？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把Baby当亲人，当朋友，虽然对方仅仅是一只小狗，但是，迄今为止，Baby是陪过他最长时间的人了——有记忆以来，父亲从未对他有过一句好话，而母亲也总是刻意疏远，莉莉呢？她总是没有耐性，而自己又不是一个开朗的人，每一次，没聊多久她就会离开了……

　　将Baby放进口袋——这是波托罗坚决要求的，他不想惹来什么麻烦，西弗勒斯大步走向图书馆，隔着衣料从Baby身上传来的温暖感觉让他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