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与甜心》花羽天

7、CHAPTER 07

　　纪子湘幽幽转醒，梦中的场景恍如昨日。低头一看，本应该在卧室里的被子现在盖在他的身上，难怪他会被热醒。

　　侧耳一听，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声响，纪子湘掀开被子下地，走到厨房却看见何敏言正在厨房做早餐。虽然不娴熟，但还是照着手机上搜到的菜谱一道道工序慢慢地做，可能是怕吵醒他，动作格外轻柔，而且还……纪子湘低下视线，何敏言正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纪子湘走过去，越过她关掉火。

　　何敏言被身后突然伸出的手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他，开心地打招呼：“早啊，你那么早就醒了……”

　　纪子湘弯腰把她打横抱出了厨房，放在沙发上。

　　被窝里是纪子湘刚躺过的，而他本人又近在眼前。何敏言感觉自己被纪子湘的气息牢牢地包围着，顿时羞涩道：“子湘，大清早的，这样……不太好吧。”

　　纪子湘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去卧室里把她的拖鞋拿出来，说：“穿上，你宫寒你自己不知道吗！一定要别人时时在你身边提醒你才会注意这些细节？”

　　何敏言慢吞吞地穿上拖鞋，还以为他要那什么呢！不过，就算被骂也开心，不要对她视若无睹就行。

　　纪子湘被何敏言按在餐桌旁坐着，看着她做早饭，摆餐桌，亲自把面夹到他碗里，上面还卧了一个金黄的煎蛋，一点儿都不让他沾手。

　　纪子湘无奈地问：“我没虐待你吧？”

　　何敏言眨眨眼，不解道：“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纪子湘：“那为什么从昨天见到你起，你就是这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

　　何敏言小声的碎碎念：“还不是因为你凶我……”

　　“你说什么？”纪子湘没听清。

　　“没什么，”何敏言笑笑，“我们开动吧。”

　　吃完早饭，何敏言算了算时间，问：“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参加颁奖典礼？”

　　纪子湘一愣，原以为她当时没在意，想不到她还记得，点点头，说：“嗯。你今天一定要记得吃饭，我回来的时候你要是……”

　　“我要跟你一起去。”何敏言说道。

　　纪子湘沉默了。

　　看到纪子湘的态度，何敏言急了，说：“你之前邀请过我的？”

　　“可是当时你没答应……”

　　“我当时只是说‘再看看’。现在看好了！”

　　纪子湘发现何敏言还真有当无赖的潜质。

　　何敏言嘟起嘴，“你不会是已经邀请了别的女伴吧？”

　　“没有的事，别瞎想。”纪子湘低头想想，说：“行吧。那现在就要出发了，路上给你买件礼服。”

　　“子湘你太好了！”何敏言跳起来在他脸上“吧嗒”亲了一口，跑进卧室化妆去了。

　　纪子湘摸了摸刚才被亲的地方，好像沾了点口水。

　　有多久，没见她纯粹为一件事情这么开心过了。

　　两人一到达颁奖典礼现场，一个白种男人立刻迎上来跟纪子湘打招呼，“Bonjour,Chen.”

　　“Bonjour, Rodin.”

　　“Tu es en retard.Qui est cette dame”

　　“Ma femme.”

　　那人朝何敏言笑笑，又对纪子湘说：“Votre femme est très belle.Tu es très bienveill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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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一番后，那个男人就离开了。

　　何敏言在一边看着他们一通叽里呱啦，一句话也听不懂，问道：“那个人是谁啊？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他跟我一样，是这次大赛青年画家的提名者。”

　　“哦——”

　　待走近会场中央，仿佛打开了何敏言新世界的大门，电视、网页、杂志上才能看见的人，竟然在这里齐聚一堂，这才是真正叫做艺术的殿堂啊。

　　“诶诶诶，那个！那个是不是崇明先生？”何敏言兴奋地扯着纪子湘的袖子，低声地问。

　　“嗯。”

　　“还有那个！那个是不是彼得·乌尔逊？”

　　“嗯。”

　　“还有那个……”

　　纪子湘看见何敏言四处投放崇拜的目光，强行把她的脸掰过来，一字一顿地说：“在你面前的是流宸先生。”

　　何敏言眨眨眼，说：“我知道啊，你昨天不是告诉我了吗。”不明白纪子湘什么意思。

　　算了！纪子湘放开她，说道：“颁奖礼一个小时后才开始，你先找个地方坐，我先去跟几位老师打个招呼。”

　　何敏言点点头，目送他走向人群，转身走到角落的座位坐下，等着纪子湘过来。何敏言的目光在会场巡视一周，很自然就找到纪子湘的身影。何敏言托着腮，安静地欣赏他跟人侃侃而谈时的一举一动。

　　好像，两人结婚前她也曾这么欣赏过他，纪子湘仿佛抬手投足之间总能给人以赏心悦目的满足感。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同时也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他所有的一切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她也不再小心翼翼地去揣摩他的所思所想。也许是离得太近了，反而什么都看不清了。

　　结婚三年，他总是做的多，说的少，陪伴的多，抱怨的少，明明是天之骄子，却愿意为了她待在家里，包揽家事，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地去闯、去打拼。

　　何敏言陷入过去的回忆，连纪子湘过来都没发现。看到何敏言神情不对，纪子湘问道：“敏言，你怎么了？”

　　“啊？”何敏言抬眸，见是纪子湘，灿烂一笑，问：“聊完了？”

　　“嗯。”纪子湘在她旁边坐下，问：“会感觉不自在吗？”

　　“也还好。”何敏言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人，问：“子湘，刚才跟你聊天的是中国的油画大师杨云飞吗？”

　　纪子湘没想到她还是有了解的，回答道：“嗯。”

　　“哇，真无法想象，我老公认识那么牛的大人物！”

　　“杨老师是我的恩师之一。”

　　“是吗……”何敏言讪讪的笑。

　　颁奖典礼开始了，除了舞台之外，四周都暗了下来。颁奖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个个奖项的得主依次上台，或心有成竹，或激动万分地说出自己的获奖感言。

　　麦克风里传出：“Le lauréat du "concours international des beaux-arts" est……”

　　何敏言看见刚才和纪子湘聊过天的法国男子坐在不远处，回头看了他们这边一眼。

　　“……Chen, de Chine”

　　何敏言猛地看向纪子湘，“子湘，刚才我好像听到你的名字了？”

　　“嗯。”纪子湘应道。

　　何敏言睁大双眼，感叹说：“原来你那么厉害！这可是国际大赛！”但是看到纪子湘一副镇定的样子，又问：“你怎么都不惊喜呢？”

　　纪子湘凑近她小声地说：“主办方早就通知我了，今天的颁奖礼就是走个过场。”

　　“早就通知了？这算不算暗箱操作？”

　　纪子湘没好气的伸手弹她的脑门，“胡说八道些什么！颁奖礼一贯的流程就是如此，他不通知我，我怎么提前准备获奖感言？”说着，刚好叫到他上台，纪子湘站起身来正了正领带，闲庭信步地朝台上走去。

　　何敏言坐在台下，看着台上光芒四射的纪子湘，露出引以为傲的笑容，暗道：这样的纪子湘真TM帅！

　　散场的时候，一个男子从后面追上来，大声叫道：“何经理？”

　　回头一看，来人身形高大，长相周正，何敏言缓了一秒才想起来，也开口问好：“萧总，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我刚刚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看见萧总一副着急追上来的样子，何敏言也有些尴尬，只好道：“是啊，没想到这么巧。”

　　“相逢不如偶遇，我们跨越了一个大陆还能遇到，这就是缘分，不如……一起吃个饭。”萧总自顾自地说话，完全没注意到何敏言身边的纪子湘。

　　何敏言干笑了笑，抬头去看纪子湘，怎么说自己今天都是作为纪子湘的女伴出席，不好单独落他在一边。

　　萧总顺着何敏言的目光，这才看到了纪子湘，问道：“这位是……”

　　何敏言介绍道：“这是我丈夫，纪子湘。”又对纪子湘说：“子湘，这是我之前一个项目的客户。”

　　萧总作惊讶状，“没想到何经理这么年轻就已经结婚了！”说着向纪子湘伸出手，“你好，我是萧敬明。”

　　纪子湘看了一眼对方伸过来的手，然后就嫌弃地转身离开。

　　萧敬明就这么被甩了面子，怒气顿生，问道：“何经理，这是什么意思？”

　　何敏言看到也吃了一惊，纪子湘向来礼教周全，待人温和，就算是再讨厌的人也不会这么明显表现出来，这个萧总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何敏言只好代纪子湘赔罪，“萧总，实在不好意思，他可能心情不太好，我先走了。”说完就循着纪子湘刚才离开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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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描写的世界美术大赛、颁奖典礼及其人名都纯属虚构，均无处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