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唯有落花知》临江小仙

12、回首·难

　　正是辘轳金井，满砌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
　　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烟影。
　　【如梦令】

　　回首•难

　　艳阳高照，却照不亮眼前的路。
　　分明是白天，却觉夜色已然漫延。
　　世间最残酷的莫过于此。似乎触手可及，最终却归于虚幻。要是如此我宁愿从来不曾拥有。
　　本是甜蜜的话语，听来只是讽刺。
　　恶毒的阴谋才是真实。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前不断浮现的还是那个人。我恨他，我恨他。
　　可是恨…我的恨为何却如此无力。
　　解释。你为什么不解释。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哪怕是谎言。
　　告诉我这只是个梦。
　　梦？不，这才是梦醒。
　　我错了，我错了。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
　　哭，你只知道哭。
　　你哭的时候说不定正有人正偷着笑呢！
　　他的话，你信以为真了？你当真以为他要娶你？不是他的太坏，是你自己太傻。
　　你……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他也不是启。启，不会这样做。
　　我到底再想什么，疯了，一定是疯了。

　　溪水，清洌。
　　它洗净了我脸上的斑驳。这一刻似乎才刚刚开始呼吸。
　　波光晃晃，水中的人儿是如此的陌生。
　　她的脸色太过于惨白，她的眼神是如此绝望，她绝对不是我。
　　可是那我呢？我在哪？
　　我打乱，踢乱，水中的那人，用我最大力气。水花溅湿我的衣裳，头发。我不顾一切。
　　可是水面依旧恢复平静。她仍旧望着我，用最讽刺的眼神。
　　走吧！这里还有你可留恋的吗。
　　走？我该去哪里？
　　这世间还有我可去的地方吗？
　　黄昏，我拖着我身体还有死却的心，走向如血的天边。让那片鲜红吞噬我，拯救我。
　　前方是何处，已经不重要了。

　　在最后一丝残阳消退之前，我进了一个繁华的小镇。
　　街道两边灯笼一盏盏被点燃。昏暗中，橙色微弱的烛光显得如此温
　　暖却又如此遥远。哪一盏灯是属于我的呢？在哪个屋檐下回有个人在那里等我回来呢？
　　人声喧闹着，来往的人群将我推向孤独的深渊。天就要黑了，他们是在赶着回家吗？家中的桌上一定有最可口的饭菜，有家人在期盼的眼神。
　　我好想也能有个这样的地方，无论在哪只要想起来便可以觉得温暖，无论遇到什么只要能回到那个地方便可以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只要能有这样一个地方，即使再远我也愿意一步一步走过去。
　　我好想回家啊!
　　家，可是家，在哪儿？
　　驻足在每个燃着灯光的门边，我深深地向里面探望。多么希望能有个人走过来，说：你怎么才回家啊。
　　可是，这里不是属于我地方，自然不会有对我思念的人。
　　我难道真是被这世间遗弃了吗？
　　没有名字,没有回忆，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就连唯一的启也…
　　不是悲伤，不是抱怨。
　　只是心底渴望一丝温暖，可是却为何连这点也变成了希翼。
　　身体，感觉，都已经麻木。
　　因为太痛了，所以都察觉不到痛楚。
　　一骑马车，风驰而过。
　　我狠狠跌坐在路边，手掌撑在粗糙的地上。
　　好半天我才睁开眼睛，望着要黑的天空，却有一双双眼睛围了过来。
　　“这是哪家的姑娘？”
　　“她没事吧？”
　　“应该是外乡的吧！”

　　…………
　　无数的手指在我头上飞舞，众人的声音让我晕眩。

　　“姑娘？”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方才的尴尬。
　　我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人群已经让开了一条口子，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她穿着水红色的布衣裙子，头上扎着头巾，笑容浅浅的挂在脸上。
　　“姑娘。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啊？”
　　我诧异地望着她，她却越发笑了起来。
　　“可站得起来吗？”她搀着我的手臂，慢慢将我扶起。
　　“你是？”
　　“姑娘，我是悦来客栈的老板娘，你叫我崔大姐就是了。你瞧那就是我的店子。不如我扶你进去休息？”
　　“可是…。”
　　“不用可是了，走吧。”她殷勤着让我没有办法拒绝。
　　我跟着她走出人群，走进了路边一个二层楼的客栈。
　　店子里灯火通明，人流不息。
　　“姑娘，你在这里坐坐。我去拿药给你擦擦手。”
　　我低头看看手掌，果然擦破了一块皮。
　　“谢谢你。”我道。
　　“谢什么？以后上街可要小心点。小李，去上点饭菜来。”
　　“等等。”我犹豫地道：“我，我没有钱啊。”
　　“哈哈，你就放心吧。”她回头一笑，然后走向店内。
　　我心头疑虑着，方才我还迷茫地走在街头，可是现在却终于有了着落。
　　那明亮的灯光和飘香的酒菜不正是我所需要的吗？我看着这一切仿佛是上天的恩赐。

　　饭菜，飘着阵阵香气，热气腾腾地带这温柔扑面而来。
　　“松子鸡，小炒茄子…。姑娘可喜欢？”崔大姐含笑地看着我。
　　“嗯，喜欢，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菜……。”我顾不得什么，只顾大口吃着饭菜。闻到这些熟悉的味道，我一下子觉得饥饿无比。
　　“慢点吃，别噎到了。”
　　“嗯。”松子鸡浓香的味道在我的心中慢慢融化…
　　“姑娘？你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没有，很好吃。”
　　“那你怎么停下来了。”
　　“只是…我想起…。”我把话咽了回去，我在想什么。我继续扒着碗中的饭，一口一口连同回忆一起咽下去。可是嘴里却只有一丝冰冷苦涩咸味。
　　“姑娘。”崔大姐递上一块丝绢。“你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我没事。”我用袖子擦干眼泪，勉强地笑着道：“没事。谢谢大姐，我没有银子，这块玉就先抵在这里吧。”
　　我拿出蝴蝶玉佩放在桌上。
　　“你这是做什么？快收起来吧。”她道。
　　“不，我总不能白吃你的啊。何况我也需要银子，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换成银子。”
　　“可是，这玉价值连城小店恐怕兑换不起。”
　　我望着白玉无暇的蝴蝶玉佩上字字深刻。
　　沈浪？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呢？
　　“这玉对我很重要，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这样做。如果以后可能我定会换它回来的。”
　　“既然如此，就收起来吧。大姐我明白，姑娘你心放宽些，其实有什么气出完就算了，日子还是要过的不是吗？”
　　“崔大姐。”
　　“姑娘没地方落脚，就先住在我着里。过段日子，心情也好了，气也顺了，就可以回家了。”
　　“那怎么能行，我岂不是白吃白住？”
　　“姑娘你就安心住这吧！现在店里生意忙，我就先忙去了，你休息休息，待会我带你上房间去。”
　　我看着她走向繁闹。
　　该说是天无绝人之路吗？还好我遇到了崔大姐这样的好人。想起启还曾经叮咛我出门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话，乱吃别人的东西。心中忽然又有些忐忑。可是现在的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店子里的气氛是我所喜欢，虽然有点嘈乱但是暖意融融。我可以占且不考虑那些烦心的事情，而是去看人们在桌边痛快的畅饮吃喝。
　　一股暖流渐渐从心底升起，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就这样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却发现已经躺在了一张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我一下站起身来。窗外天色全黑，房内烛火微亮。桌子上白玉蝴蝶静静躺着，旁边还立着一个小瓷瓶。
　　我的心猛然一颤。
　　我拿起瓶子冲下楼。
　　店子里客人稀疏，我急切地一一搜索。
　　没有，还是没有。
　　我冲出客栈，站在街上，无助地搜索每个角落。
　　“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快出来，你快出来。”
　　街道上，人们头来投来诧异的眼光，可是我还是不断的叫喊着。
　　“你出来，你出来说清楚。你到底为什么这样？”
　　我用我最大声音去叫与喊，几乎是歇斯底里。别人定以为我是疯子，可是我知道他一定在哪里看着我呢。
　　我举起瓶子，让后松开手。瓶子触地立刻粉碎，药丸一粒一粒滚落出。
　　“你出来啊，你不是要帮我吗？你不是要救我吗？”我用恳求的语气。
　　我蓦地一头，灯火阑珊的角落，一个影子惊鸿一瞥。
　　我有些踉跄地奔了过去。

　　其实你一直在都跟着我对不对？
　　其实是你在暗中帮我的对不对？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
　　这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一边伤害我，一边却又来帮我？你要我该如何对你呢？该恨你，还是该爱你？
　　小巷悠长，深黑，我逐着影子追了进去。
　　巷子安静之极，我听见我的脚步踏在石头上的声音。
　　你快出来啊。启，我想见你。我真的想见。
　　巷子向左右两边不同延伸着，我不断的两边张望，往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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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我觉得背后一阵风过。
　　启？我连忙过头。
　　狭长的微弱的光，照不透长巷。
　　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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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然回过身，
　　黑影一闪，嘴却被一只手捂住了。
　　我叫喊着，却发不声音。挣扎着，用力去扳那只手。
　　人恍惚地被那人不知被带向了何处。
　　当终于站稳了，那只手松开之时，我立刻挥手向那人打去。
　　“啪”一记清脆的声音，打在那人的脸上。
　　我定眼才看清楚他的容貌。
　　“怎么是你？”我颤抖地道。
　　“七七。”
　　“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息着呼吸，希望自己能镇定下来。
　　沈浪，沈浪，怎么会是你。不可能，这不可能。可是这分明是沈浪，那笑容，那眼神。
　　难道我误会错了。不，不会的。拿药，明明就是启的放的。还有那些菜，都是我最喜欢吃的，只有启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七，你怎么了？”沈浪柔声地道。他的眼睛里也满是惊讶与激动。
　　“我…。”
　　“七七你如何会在这里。”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因为我自己也无法想明白。
　　“七七，好了，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他的话语里满是包容与怜惜。触动着我每一根心弦。
　　“七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沈浪…。”我看着他，忍不住哭了出来。不是悲伤而是感动的眼泪。“对不起，刚才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七七，是我该打，才把你弄丢了。”
　　我就像个迷路的孩子，流浪了数天终于见到了亲人一般。不自觉得靠在他怀里抽泣起来。
　　“七七。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沈浪…沈浪…。”
　　他的话语都像灵丹妙药，一字一句都在抚平我伤口，让我忘记悲伤，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
　　在这一刻似乎时间都忘了流逝，天地之间只剩下他怀里这一片温暖。我甘愿就死这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