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复苏》工尺上

5、五．告白在仙道的记忆里一睡经年

　　我的记忆中，有一部分是不完整的，而这些破碎的记忆，都是关于流川的。

　　因为在流川去了美国的第三个月，我决定要忘记他的一切。

　　而现在他出现在马路的对面，仿佛从我心里走了出来，带着少年时代的树叶香气，于是这些野草般凌乱的回忆开始复苏，仿佛这萧索的冬日是它们的阳春，仿佛它们刚刚经过一场甘雨的洗礼，争先恐后地生长，在我的脑海里蠢蠢欲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于是破碎的记忆拼图，终于被慢慢拼凑起来，渐渐地趋于完整。

　　我记得风向变了的时候，流川回来了，跑到码头上，坐在我旁边专心致志地打扰我钓鱼。

　　其实流川什么也没做，只是他一脸疑惑地盯着鱼竿，我怎么可能还坐得稳。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招果然奏效。小孩立刻把头转到一边，满脸的郁闷。

　　——打输了。

　　——湘北输了啊，哈哈。

　　——……去死。

　　——是因为樱木又出糗了吧？

　　——那白痴本来也没救的。

　　——那是因为三井体力不支？

　　——他就那水平，尽力了。

　　——难道安西教练又住院了？

　　——白痴，不是。

　　—— ……………………

　　—— ……………………

　　——我知道了，是因为你拼不过对手的王牌吧！

　　沉默。

　　奇了，这句话是流川最讨厌别人戳的痛处，下场跟打扰他睡觉一样，一律杀无赦。怎么今天反而这么老实。

　　忽然肩膀一沉，毛茸茸的小脑袋搭了上来，软软的黑发弄得脖子痒痒的。

　　原来他睡着了。

　　我哑然失笑，流川果然有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本事。

　　睡着了的流川，凌厉的面部线条变得异常柔和，呼吸浅浅的，像个出生不久的小婴儿。

　　一种温柔的情绪沿着毛细血管一直蔓延到心脏，有些甜蜜，有些痛楚。

　　我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了。

　　之后的片段，却在仙道的记忆里湮灭了痕迹。此时此刻的他拼命回想，这一小块拼图仍然像蒙了水汽的玻璃，看不清晰。

　　也许正因为那是他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刻，所以才遗忘得更彻底。

　　只记得那是晴朗的一天，海风轻拂，将流川的心跳声吹到我的心里。

　　流川的嘴边有一丝淡淡的微笑，像只狡黠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