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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月如钩(二) ...

  •   在傲龙堡的大厅上,我再次感叹,好奇心害人不浅!
      那日,在怡心阁正准备回去时,雪君拽住了我的胳膊不放,软声求道:“扶柳,陪我回去吧!现在时辰很晚了,回堡龙老大一定会骂我。如果你和我在一起,龙老大信任你,就不会骂我贪玩了。”
      看着雪君可怜的小脸,加之本来我也有意看完表演,心也就软了,便答应雪君与她一同回傲龙堡。
      谁知一踏上这艘贼船,就无法下船,这几日净陪着雪君瞎胡闹。
      红日铺地,霞光绚烂,面对夕阳,我终是下定决心,今日必须离开傲龙堡,再也不能被雪君自然水般多的泪水给欺骗了。
      长舒气,我便匆匆转身,直直地向门口奔去。
      “砰”地大响,我竟撞上一堵人墙,捂着疼痛难当的额头,蹩起眉,抬头望去,惊呼:“云表哥!”
      云表哥也痛得呲牙咧嘴嚷嚷道:“柳儿妹妹,不就是晚了两天,为了十万两值得这样吗?竟用头撞我胸口!”说完还刻意抚胸咳嗽几声。
      瞧着柳云的可爱抱怨样,我也不禁忘了头痛,畅笑不已。自从我将怡心阁账薄交给柳云后,他就一直躲着我,活像我是个老鸨,如果他拿不出十万两,我便要逼他卖身还债。
      “那十万两在哪儿呢?我现在就要!”
      柳云依旧揉着胸口,装痛道:“柳儿妹妹也不关心一下表哥,真是重利轻情!不就十万两,我早已折成黄金,放在百草居了。”
      柳云得意忘形地笑起,像个孩子得到了最爱的蜜糖。可又有谁知他本质乃是奸猾商人,处大事果断利落不留情!他的本领比之柳风更胜三分,只是惯用了懒散富家公子掩饰自己。若柳云手段不够厉害,他是无法在短短两月间,在西北贫瘠的土地上凑足十万两白银。
      既然我要的十万两白银已到,那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在傲龙堡,与一群厉害人打交道了,回到清静院落才是上策。
      略提起裙摆,我再次准备冲出傲龙堡,实在不能再等了。
      “人已到齐,就到厅中商议。”沉静冷冽的声音响起,龙傲天出现在了大厅偏门。
      唉,我只得幽叹,还是没能躲掉。其实我一心想要离开傲龙堡,并非忍受不了雪君的吵闹,而是今日晚餐时,龙傲天一本正经地说:“洛夫人,晚上大厅要事商议。”
      要事,即麻烦事。
      可事已至此,避无可避,只能迎头而上,我寻了座位,笑问:“龙堡主,有什么重要事情?”
      龙傲天立即一使眼色,厅外仆从快速将大厅所有门窗紧闭。顷刻间,偌大的议事厅,只剩得三人呼吸。
      龙傲天锐利目光扫向我,沉声问道:“最近听说过一名叫元公子的外邦人吗?”
      元公子?怡心阁中出现的那名元公子。他如此张扬,不在朔方引起一场地震也是不可能的。可龙傲天为什么也对神秘的元公子感兴趣呢?
      我还在编着说辞,柳云却是皱眉抢先说道:“你也注意到了,我几日前派密部调查此人,收获甚微。现在根据所掌握的线索,也只能推测到他是拓跋贵族,再具体的就无法得知了。不过,这段时日,他与关外的拓跋军队往来密切,更让人担心的是,他出百金请怡心阁头牌宝玉大厅献艺,竟是想遮掩耳目,好趁喧闹之际与凉州刺史马如龙密会!”
      龙傲天冷淡的眸子滑过一丝惊讶:“短短数日,密部竟然可以查到这种程度。不过……”龙傲天有些骄傲:“我傲龙堡地处边塞,所以消息要比你多一条,就是,元公子不是拓跋贵族,而是拓跋太子!”
      拓跋的下一任可汗,我不由地打结眉头,离政治中心太近了,似乎危险的气息在开始蔓延。西华政坛风波最盛之际,拓跋太子竟亲自到是非边城朔方,外带拓跋铁骑压进边关,内密见凉州刺史,他王储至尊何必以身犯险?
      龙傲天锐利双目捕捉到我眼中一丝不惑,奇道:“难道你一点儿也不知道?那洛丞相知道吗?”
      我轻摇头:“不知!我不知元公子的底细,亦不知洛谦知否。”
      我的一句轻声不知,竟震得眼前两位久经风浪的大男人连声惊呼,失态之处犹如莽撞的毛头小伙。
      龙傲天深呼一口气,缓缓问道:“洛夫人,你确认你什么都不知道?”
      望着他们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得已我再次重申:“我从不过问朝中事,如今爹,哥以及洛谦商议之事,一概不知!”
      两个男人彻底绝望,只是表现手法各异,龙傲天是扶椅失落跌坐,想维持一贯的冷静,默默不语。而柳云则是延续了他特有的夸张表情,捶胸顿足大嚎:“扶柳啊!你可对得住我啊!……我可是将身家性命都赌了进去……现在你却不负责任的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无视柳云的存在,我径直走到龙傲天面前:“你们究竟在这场斗争中投下多少赌注?”
      龙傲天垂首:“不多,但足以让皇上将我们归于丞相将军一党。”
      还不多,已经同党了,我有些焦急,追问:“具体如何?你提供了什么?又想得到什么?”
      龙傲天叹道:“两月前与洛相达成协议,我将出云七十二骑借他三月,事成之后,他解除朝廷对傲龙堡的封锁,让傲龙堡的商队可以自由出入玉门关。”
      此后厅内死寂沉默,只余蜡烛线芯燃烧时发出的啪嗞轻微声响。
      一刻钟过,龙傲天傲然起身,打破寂静:“只有如此了,今晚我们夜探怡心阁。拓跋阳这些天每晚都去怡心阁,我曾在怡心阁设有暗室。在暗室里监看拓跋阳,或许能知晓他在朔方究竟有何目的。”
      夜探,暗室,怡心阁,我一个也不喜欢,壮起胆子问道:“我可以不去吗?”
      “不行!”两个男人居然同时暴喝。
      柳云继续道:“从现在开始,朝中大小事你要一律清清楚楚。”
      看来我不晓朝中事,的确给这两个男人巨大的打击。我好奇扬了扬眉,反问道:“为什么我一定要知朝堂局势呢?”
      龙傲天一挑浓眉,冷笑道:“因为你是上官扶柳,大将军上官毅之之女,骠骑将军上官去疾的胞妹,丞相洛谦的妻子!”
      柳云亦扬眉接到:“还因为你是无双公子泓先生的入室弟子,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柳表小姐,以及扶柳的命运!”
      我浅笑冷然:“命运?”
      命运是什么?也只是世人由身份定下该做的事。公子该读圣贤书,小姐应守妇德。家人皆谋权官场,我也应该通晓朝堂。
      所以半个时辰后,我就在漆黑一片的暗室中,透过墙壁上的些许小孔,看清室外一切。
      龙傲天忽然沉声道:“拓跋阳来了,不要乱动,以免出声惊动了他。”
      果然话音刚落,雅间木门已被推开,林宝儿首先进入。她一身鹅黄衣裙,清秀又不失娇俏。随后便是那位光芒四射的拓跋王子,一衣金丝锦袍,犹如草原上的耀眼太阳。
      林宝儿巧笑嫣然,悦耳声道:“元公子今夜想听那首曲子?”
      听这般柔意语气,看来几日光阴,林宝儿与拓跋阳熟稔不少。
      拓跋阳温和笑言:“但凭姑娘做主,宝玉姑娘没曲皆是天籁之音,可洗涤心底浊念。”
      林宝儿低眉浅笑,袅袅走向七弦琴,沉吟一声,纤长手指急急拨弦,清透琴音响彻心扉。
      丝路,你的笑支撑我虔诚的最初,狂风下使我得到依附,穿越亞細亞的迷雾,谁带我踏上孤独的丝路,追逐你的脚步。
      婉约的歌声,含着对爱情的执著追求,不顾一切,抛开世俗,只为爱情。
      尾音渐消,原以为此曲将会完美谢幕,却不料最后一次拨弦,铮地一声,弦断,鲜艳的血液如红莲般从林宝儿的指尖喷薄而出,滴在断弦上,汇聚成细流血溪。
      林宝儿吃痛,皱眉呻吟。
      拓跋阳早是飞身至林宝儿身旁,捧起受伤的手,语气焦急,含着心疼:“痛吗?”
      林宝儿脸上浮起红晕,娇羞地挣脱拓跋阳的双手,低头轻声道:“只是小伤,不碍事的,我回房包扎一下就好。”说完,抬头妩媚一笑,袅娜出了雅阁。
      我躲在暗室,将一切瞧得一清二楚,好一对郎有情妾有意!不知怎么的,看着情浓璧人,一丝酸楚游入我心中,不禁冷笑出声。
      笑声极弱,几乎不可闻,但身边的柳云还是极快地捂住了我的嘴。
      雅阁间,拓跋阳突然转身,双目锋利,盯着暗室入口,像是发现猎物般,厉声道:“不必再藏,都出来。”
      我惊讶,拓跋阳从进雅间来并没有向暗室看过一眼,如何得知暗室中藏人?
      “拓跋阳武功已入臻境,十丈之内的任何细微声响都逃不出他的耳朵。你刚才笑声虽小,却足以让他察觉。既然已经被发现,我们不如直接面谈了。”龙傲天边说边打开暗室机关,雅阁中的书柜缓缓移动,我们三人从中依次出来。
      龙傲天领袖风度,毫不退让,一身傲气道:“拓跋太子好兴致,肯屈尊光临怡心阁。”
      拓跋阳亦霸气十足,针锋相对:“龙堡主也好兴致,竟在见不得人的暗室,特意会见本王。”随后蓝眸一紧,盯着我与柳云冷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傲龙堡堡主也会带帮手啊!”
      柳云带着招牌式的可爱无害笑容,抱拳笑道:“在下西泠柳二,这点儿的微末功夫哪入得了王子的眼。”
      我亦温温笑起,抱拳横胸道:“西泠柳四,根本无点墨功夫,从来只拖他人后腿。王子不妨这样想,龙傲天带着一个傻小子,岂不是我的变相帮手呢?”此次出门,我依旧男装打扮,故学着柳云,自称柳四。
      拓跋阳的湛蓝双眼上下打量着我,迸发犀利蓝色光芒:“本王只听闻,江南西泠柳庄年轻一辈中,只有二位公子三位小姐,何时多了一位柳四公子?或许称为柳四小姐是否更为确切!”
      果真男女有别,不难何为每次碰上精明人都可识得我男扮女装。我依旧微笑面对拓跋阳,脸上毫无任何不妥之处,安稳解释道:“我名小人微,太子高在天端,不晓我等平凡之人亦是常理。我本是柳家远方亲戚,小时家中遭有重大变故,从小就寄养在西泠柳庄。柳老爷见我尚还懂得一些事理,便疼爱有加,视如己出,故在下也大胆自称一声柳四,倒让太子见笑了。”
      拓跋阳目光仍然锁定于我,显然是对我的一番说辞存有疑惑,但却又不知哪里是假的。
      龙傲天怕我再遭质疑,露了马脚,便转移话题:“敢问太子在此敏感时期前来朔方,究竟意欲何为?”
      拓跋阳终被转移了注意力,回眸对上龙傲天的鹰眼。
      我心底舒上一口气,拓跋阳毕竟是将为王之人,一身气势着实压人,刚才短短几句对峙,我极用心力。
      “朔方好风景,好人情,我当然是来游览一番的!”拓跋阳忽然朗笑,破了整个的压抑气氛。
      龙傲天岂肯罢休,追问道:“既是游览,理应放松心情,为何太子还要操劳军务,亲自指挥关外拓跋军队呢?又何必费劲心神,会晤马如龙一面呢?”
      拓跋阳脸色大变,顿时阴沉无比:“这次与傲龙堡无任何关系,龙堡主大可放心。”
      龙傲天谨慎反问:“拓跋大军仅一墙之隔,龙某何以放心?”
      拓跋阳耐心已到极致,他以太子之尊,遭人监视,如今又被强加逼问,怎肯再加忍受,正欲发怒。
      这时,雅间木门却被林宝儿推开,一脸惊讶望着我们。
      不等林宝儿开口询问,我先笑盈盈地走上前:“宝玉姑娘几日不见,越发的脱尘了,不知能否现在陪在下外出赏月呢?”
      林宝儿眼扫雅阁,也感受到了气氛紧张,虽蹩眉却仍顺着我的意笑道:“宝玉荣幸之至,柳四公子请。”
      我轻笑着挽起林宝儿的手臂,施施然出了雅阁。
      怡心阁后院布置还算不错,荫荫高树下一间石亭,倒有几分清致幽远。
      坐在微凉的石凳上,抬头仰望夜空中的一弯新月,耳畔响起林宝儿的询问声:“大初一的哪有什么圆月好赏的?”
      依旧望着若隐若现的淡淡月华,我亦淡然道:“弯月也别有一番风味啊,淡然清静。”
      林宝儿笑道:“好了,莫要再学林妹妹伤春悲秋的。你我也算是熟人,我就直接问了,屋里到底发生什么事?”
      笑着回头正视林宝儿的清丽双眸,我问道:“既然你没把我当作外人,那我也就直接问上一句,你喜欢屋内的元公子吗?或者说是你爱他吗?”
      林宝儿讶异,嘴唇微张,失神好一会儿,才问起:“你怎么知道的?”
      我浅绵笑答:“你一向清高,何时曾将男子放入眼中,如今却对这位元公子格外关心,想是他入了你的心。只是,短短时日,你肯定爱上他了吗?”
      林宝儿一笑摇头:“几日之间怎会轻易的爱上一个人陌生人。”随后她目光化为清水,柔情四溢:“可他不是陌生人啊,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像极了,简直一摸一样。你可能觉得荒唐,但对我却是那么真实。他是英中的混血儿,大学时回国读书,然后他很倒霉地碰上了我。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一起,生活波澜不惊。我常嫌他带的英国一身的古板,没有激情,不够刺激。”
      “有时候,我会任性,一味的乱发脾气,可他总会默默的包容我,从不让我受到半点委屈。现在,我掉到了这个陌生的空间,就再也没有人关心我,爱护我了。”
      不忍打断,可我还是要说:“只是外表相同,可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的,性格不同,心也不同。”
      林宝儿斜眼瞟着我,幽幽笑道:“我也知道,也曾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不是他。可却忘不了,只是单纯的忘不了,他!后来我就想,以前是他纵容我,现在在这里,大概就是老天爷要我还他的情,让我来包容他。”
      一抹满足的笑意漾开,月光之下的林宝儿竟如此纯洁:“或许你会觉得我很傻,可我心里知道,他给我的感觉一直没变,永远都是暖暖的,窝心的!”
      弯月下,我们皆不言语了,静默相坐。
      “呯”的一响,一只毛笔从雅阁中破窗而出,直插入厅旁树木儿两寸,犹自颤动。
      突然变故,惊得我与林宝儿都连忙回头,张望雅阁。
      雅阁内烛火忽明忽暗,窗上两条人影忽离忽合,激烈打斗不断。
      林宝儿几许激动,急急起身奔向雅阁。见她一只脚已踏出石亭,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道:“危险!”
      林宝儿优雅尽失,满面焦虑,高声厉道:“他在与武林盟主龙傲天交手!”
      这就是爱情,遇到危险,不需思索就肯为他挺身而出。我不禁莞尔道:“你大可放心,他们俩武功不分伯仲,谁也伤不了谁。”
      林宝儿些许平静,仍无法放心:“你确定?”
      我轻笑点头:“当然,否则他们俩交手已久,为何现在还没分出胜负?”
      林宝儿望了一眼雅阁,窗上身影依旧错落交叠,可她神色已然安宁,悠悠问道:“已晓我爱他,那可以告诉我,你来此的原因了吧?”
      一番谈话,知晓林宝儿情根深种,应该任何情况也不能阻止她的爱情。
      所以,我淡笑,缓缓对林宝儿说:“因为元公子的真实身份是拓跋太子,未来的拓跋可汗!”
      “太子?”饶是林宝儿已有心理准备,仍是不免震惊。
      我温莞笑着反问:“真的白马王子,不好吗?”
      “只是更重要的是他将成为草原的可汗,也就注定了不止有一位阏氏!”现代女子与古代社会最难以融合的,无非就是对婚姻的态度,古时天经地义的一夫多妻,与我们从小认定的一夫一妻总存在不可调和的激烈冲撞。
      林宝儿恢复往常,带着自信笑容,铮铮有声道:“以前所有的规矩对我来说都是过去的历史,而我就是要打破这种制度。”
      “从我以后,拓跋的可汗就只有唯一的阏氏!”
      林宝儿忽地话锋一转,直视与我:“扶柳,你或许比我更怕这男尊女卑的社会。因为你没有我的决心,你在害怕,怕没有结果的爱情,所以你在犹豫,没有勇气,不敢去爱。”
      我依旧挂着微笑,听林宝儿侃侃而谈:“我敢抛开一切,一心一意地随着他,一心一意地爱着他。不管他如何,是可汗也好,乞丐也罢,我只要知道我爱他便已足够。”
      “而你,扶柳,负担了太多,总是思前想后,不敢也不愿放手一搏。可你知道吗?爱情是这世界上最特殊奇妙的事情,你无法计算,若想获得,必须去追!”
      夜风拂面,我的手心微微冒着汗,或许这句话是对的,最了解你的人,也许并不是你最亲密的朋友,而是你惺惺相惜的敌人。
      扯起红唇,我薄凉一笑,或许现在我与林宝儿之间还称不上真正的敌人吧。只是她我心知肚明,我们在相互利用而已,我利用她捧红怡心阁,赚取三千两白银;她利用我在西华求得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我抬首,对上林宝儿褶亮的眼睛,浅浅笑道:“我的确有很多放不下,也害怕爱过会留下的伤痕,怕这伤痕我无法愈合,痛苦无比。所以我选择不爱,不爱他人,亦无需他人爱我。”
      林宝儿摇首,轻叹道:“你啊,还是不懂自己的感情。你不是不爱,而是心里有了爱,却强制着控制自己不去爱。”
      “唉,何苦呢?爱很简单,只是心之所系情之所向!”望着林宝儿几分叹息,几分担虑,还有几分怒其不挣的神情,我不禁开怀笑起。
      林宝儿不解,皱着眉头问道:“有什么可笑的吗?”
      我仍旧笑语:“刚才你的表情像极了我的一个朋友。每次我与她谈及感情,她总是那副表情,拿我无可奈何。”是霜铃,可以果断处理繁杂事情的女子。
      我的笑声未止,更为豪爽的笑声冲出雅阁。
      “多年未逢敌手,今夜打得最为酣畅。”拓跋阳豪气冲天。
      “彼此彼此,可惜你我国家不同,否则结为兄弟意为可知。”龙傲天亦傲气不减。
      淡然的月光下,我斜睇着林宝儿,心中怅然,若是你我早逢,或许也可成为姐妹,只是现在你坚决地选择了拓跋阳,我们之间也就有了一条坚决的沟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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