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铁马》悦小月

75、意外体贴

　　一日复一日的视而不见，哥哥，你对我真的一点映像都没有了吗？还是你不想记起我……
　　“婉儿，不要再干这些粗活了，我会找人查明的。”慕麒宣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偷偷和我说话了，我死命握着手中的扫帚就像这是我的生命一样。
　　“麒宣不要再来找我了，你想让我混不下去吗？”暗地里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这几天虽没收获但对这里已经有几分了解，要我现在收手绝不可能。
　　“可是……”
　　不好，绫罗和锦哥哥回来了。来不及推走慕麒宣，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吓到他我也顾不到了。
　　“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不停地磕头道歉。
　　“皇兄，这个臭丫头怎么冒犯你了？”绫罗见到慕麒宣整个人都亮了起来，恐怕这些日子慕麒宣的频频光顾让她以为被重视了。
　　我急忙跪到绫罗面前磕头：“公主饶命！”
　　“你这个臭丫头平时看起来蛮老实的，就凭你也想吸引皇上注意力？”
　　哇，她的想象力好丰富：“不是的，奴婢万不敢如此想，请公主饶命！”
　　“来人！把这臭丫头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再面壁思过七天！”她明显不想放过我，罚那么重！
　　“朕……”慕麒宣阻止的话被我暗地一个瞪眼收了回去，他要帮我求情我死的更惨。
　　“公主，依臣所见不该大罚这个丫鬟。”意外的锦哥哥站了出来。
　　绫罗眼一挑：“驸马想要为这个丫头求情吗？我要听听你的理由。”
　　锦哥哥一抱拳：“这丫鬟做错什么事都不知，如此大罚有失公主仁慈，况且请为公主腹中未出世的婴儿积德。”
　　绫罗听到孩子沉默了一会，然后点点头：“驸马说得有理，那么就饿这丫头三天！”
　　“公主英明！”锦哥哥轻轻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饿三天死不了，连忙对着公主磕头：“谢公主开恩！谢公主开恩！”
　　“朕还有政事先走一步。”我被带下去的时候慕麒宣也借故离开了，绫罗又要哀怨了。
　　以前有过饥饿的经验，我相信我完全可以挨过这三天，但是萧剑婉的记忆告诉我这个身体一顿都饿不了，就像现在，针扎的疼痛让我连坐都无法支持了。
　　侧躺在冰冷的地上喘气，双手用唯一剩下的力气紧紧按住胃，双眼因为疼痛已经被雾气掩盖看不清任何东西，这才一天就这个样子，三天以后我是不是就要被人抬出去埋掉了啊。
　　想笑都扯不动嘴角，蔺月欣啊，你真是太逊了，曾经的打杀都过了，居然要死在这里，还是已丫鬟的身份。
　　“馨儿姑娘！”我应该是迷糊厉害了，居然听到锦哥哥的声音。
　　就在意识模糊中感到有人托起我的身体，嘴里被灌进暖暖的液体，由于这丝救命的暖意让我有一点清醒过来。
　　“锦哥哥！”不敢相信正在喂我吃东西的人是他，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大概以为我是糊涂了，对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不要说话，先把这些吃下去。”
　　双眼不愿离开他的脸，这个情景我有映像，小时候那次胃病时他也这样喂过我，那么小心，仿佛我是易碎的珍品。
　　一会粥就喝完了，他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
　　“锦……驸马。”及时改变称呼，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不可以说。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馨儿姑娘想说什么？”
　　“谢谢……”想说很多，但是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
　　“我明早多送点吃的东西，这样可以熬过三天。”他说完这一句就匆忙离开，也是，他肯定是瞒着绫罗送过来的，难为他了。
　　有了食物的奠基我渐渐能够爬起来，本是可以从窗户离开的，可是不知道绫罗会不会派人来看只好放弃，卧底的工作真不好做。
　　靠到墙壁上闭目养神，我现在必须用最少的运动量让消化减慢到最低程度，不然明天锦哥哥送东西来的时候我又是一副死样了。
　　“馨儿姑娘……”正睡得安稳，窗口传来锦哥哥的声音。
　　连忙爬起来打开窗接过他手中的篮子：“多谢驸马。”
　　“你……”他欲言又止，我疑惑地看他，“你和绫罗一样有胃病，要多注意，篮子我明天中午来收。”
　　绫罗有胃病？我愣了一秒后想起慕麒宣对我说过锦哥哥记忆中的我变成了绫罗。
　　“多谢驸马提醒。”我能说什么？难道揭穿绫罗没有胃病而是他眼前的我才是他记忆中的人？
　　“嗯，不用谢我，绫罗的性子骄了点，以后做事小心点。”
　　他的性格还是没变，对每个人都温柔，只有对待心上人的时候才会带点孩子气。
　　锦，我想听你叫我婉婉。
　　从窗口目送他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关起窗抱着篮子重新靠墙坐好，掀开上面的黑布。
　　“呵呵呵。”忍不住笑了起来，十个大大的包子还冒着热气，就算记忆改变还是那么冒失，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吃的下十个包子，他当我是猪吗？
　　猪……我拿起一个包子露出怀念的微笑，猪头哥哥，你的婉婉就在你身边，你要快点记起来啊。
　　最后这十个包子被我一个不落全部吞进肚子里，第二天中午把篮子还给他的时候他还吃了一惊：“你全吃完了？”
　　“驸马给的赏赐奴婢当然不能辜负，只好填鸭式地全祭了五脏庙。”吃饱了难得好兴致地和他调侃起来。
　　“呵，你这丫头。”锦哥哥也笑了起来，“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调皮的。”
　　对他吐吐舌头：“人前示弱对自己没坏处，大不了被人欺负一下也就过去了，人不就是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生存吗？”
　　嗯？怎么板起脸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说的没错。”锦哥哥无奈叹息，“就连我都不知为何不能如从前和绫罗那般相处了，大概是环境变了人也变了。”
　　差点没忍住想要拉住他的手给他安慰，伸出去的手拍上窗沿，改用语言安慰：“驸马不要伤心，公主都愿为您生儿育女就是爱您的，是驸马想的太多了。”
　　“那才不是我的孩子！”他的一时口误让我听到了什么惊天消息，“不是，我是说……唉。”
　　最后以一句叹气结尾便不再做声，转身就要离开。
　　“驸马爱公主吗？”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他的背影一滞：“我不知道，明明知道最爱的人是她，可身体就是无法如从前那样。”
　　因为你根本不爱她！在心里大喊出来，嘴上却说不出来，只能安慰他：“驸马请保重。”
　　他叹出今天的第三个叹息之后拿着篮子离开，而我一直站在窗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