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铁马》悦小月

68、胤何番外 为了你

　　玉指葱葱细画眉，含笑望看镜中人。
　　我走进军帐的时候她正在梳妆，发觉到我的到来她笑着回过头：“胤何，帮我梳下头好吗？”
　　明知道不可以还是鬼使神差地拿起梳子，刚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只到肩膀，发受之于父母，我不明白她遭遇了什么事断了发；如今她的发也到了腰，想来认识她也有许久了。
　　“胤何？”不知不觉想手上的活停了下来，被她点醒以后暗骂自己竟闪了神。
　　“主人。”我一直那么叫她，她也纠正过我很多遍，可我不敢改变称呼，她是主我是仆，这一点我需要时刻提醒自己。
　　“我自己来吧。”她笑着看我笨拙地帮她挽发，结果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我一个大男人果然做不了这种细活。
　　她简洁地把两边的垂发向中间聚拢绑了跟丝带就完事了，倒也承托出她的素净。
　　“胤何，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梳妆完毕，她回过身望着我。
　　“是。”说起我们的相识还真是戏剧性的，当时我们应该还是敌人。
　　她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正是我刺杀她用的：“说起来距离我们认识也有很久了。”
　　随着她的话我想起了认识她的那个晚上，我是相国派来刺杀皇后的刺客，从小被相国收养调教长大的我自认为是相国的得力助手，每次暗杀都顺顺利利的。
　　“你是谁？”当我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没有像我从前遇见的人那样露出恐惧，只是仍然安静地喝着手中的茶。
　　“你不需要知道。”我记得自己是说了这句话后就拿起匕首刺杀她。
　　令我意外的是她的武功出奇的好，而且身上带有武器，只听哐一声两把匕首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相国派来的？”
　　我没有回答她，她会武功就不能再大意了，如果完不成任务我就不能向相国交差。
　　一个女人的体力毕竟不如男人，不多久她就出现了失误，正好给我机会取她性命，可是现在她仍然站在我面前，我也没能回相国府。
　　“现在想起来当时你为何停止杀我了呢？你只要再往前一步就可以完成相国的任务了。”她把玩着匕首，疑惑地问我。
　　为什么？我自己问自己，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理由，真要说理由的话大概：“主人面对死的坦然让属下好奇，所以犹豫了。”
　　“好奇吗？”她先是微微一笑，然后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没什么好奇的，当你一直生活在死亡边缘的时候就会觉得死亡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难道她的家……
　　“不要瞎想。”她见我又出神，在我面前晃晃手：“我虽然失忆了，但是龙凌告诉我我以前是很快乐的。”
　　“那为何……”话一出意识到不该多问就住了口。
　　“为何有那种沧桑的感悟？”她没有任何在意，“告诉你也无妨，我的记忆不在这里，在那个世界我就是整天活在这种情况下。”
　　说完连她自己都笑了起来：“你一定以为我在说笑话，在这里的日子让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活在那个世界过，也许只是我的南柯一梦。”
　　“我相信。”我不知道今天的我会那么冲动地不注意礼仪，急匆匆地想告诉她我相信她说的话。
　　她抬起头盯着我半天，噗哧一下笑了出来：“你还是第一次打断我说话，不过这样很好啊。”
　　“属下逾越了。”
　　“怎么这样。”她撅起个嘴，没有平时稳重的样子。
　　嘴角不由得上翘，她难得有这样的表情。
　　“你笑了！”她像是看到什么神奇的事，笑的更开心了。
　　听到她的话不由严肃了表情，就好像被抓到一样尴尬。
　　“为何不笑了呢？”她走到我面前扯我的脸，这让我苦笑不得，她现在就像一个找到玩具的孩子，“笑得那么帅气怎么不经常笑呢？”
　　看她认真地在我面前玩弄我的脸，我的笑容真的那么重要吗？
　　多次未果后她停了手：“真是没意思。”
　　看着她又是叹气又是失望的，我才应该是那个无奈的人。
　　“明天你就回龙凌那里吧。”她忽然冒出那么一句。
　　“不行。”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待在这里会变成别人的目标，毕竟你是月塘国的人。”她好言相劝，可是我这也不能构成我离开她的理由。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主人安全。”
　　“你怎么那么死心眼，我在这里不会危险。”她气呼呼地训斥我。
　　这样也不行：“恕属下不能答应！”
　　“你！”她无语的看着我，知道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只能叹息，“傻瓜。”
　　或许我就是个傻瓜，但我不能忍受自己不在你身边保护你，你是我的主，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能把你放在我的视线之外。
　　“你会后悔的。”她留下一句话后就不再谈论这件事，“龙凌有带来什么消息？”
　　“凌王爷说一定会准备好。”我恭恭敬敬地把凌王爷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他还希望您能好好照顾自己。”
　　“真是的，我都说了很多遍我不是孩子了。”
　　看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我的心里有些难过，表面上虽是嗔怪着，可她的眼里溢满了欢喜，在她的心里只有那个男人，就没有我的吗？
　　忽然被自己这句埋怨吓了一大跳，怎么会有这种非分之想，她是主我是仆，竟然荒唐地希望她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真是可笑。
　　今天怎么那么反常，是太累了吗？
　　“胤何。”她轻轻地唤回我的思绪。
　　“在。”
　　“如果我被抓住，你会不会为顶替我而死？”
　　“会。”想也不想的肯定回答，这是心中不会怀疑的答案。
　　“我就知道。”她苦笑出来，抬起头看着我，“可我不希望你这么做。”
　　然后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只是嘴里嘀嘀咕咕的：“我不希望再让人为我牺牲了，我不要你们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们，我明明有这个能力的。”
　　我知道她已经不是说给我一个人听了，但还是忍不住安慰她：“我甘愿那么做，不在乎你有没有能力保护我。”
　　她低着头，泪水却一滴一滴掉落下来：“都是笨蛋。”
　　我忍住想要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可以去死，我自愿奉上我的生命，只为看到你幸福的微笑，哪怕这微笑不属于我，也代表你是高兴的，只要这一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