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铁马》悦小月

6、生日进行时

　　有了锦哥哥的承诺，我更投身于工具打造的大业中，一边等待茗雪派人送信过来，可是直到我生辰的前夕仍没有音信，难道我就这样被人华丽丽的放鸽子了？
　　“婉婉，在房间里吗？”是妈咪。
　　打开门，只见妈咪身后站了五个丫鬟，每个丫鬟手中皆是一套衣衫。我正疑惑着，妈咪笑着进了屋。
　　“这些都是明天要穿得衣服，每一件都试试。”妈咪真是语出惊人啊，五套！于去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我有换装癖不成？
　　我讨好地拉住妈咪的手，企图用撒娇的方式让妈咪放弃几套衣衫，我不想半路还要回房间换衣服，多累啊。
　　可女人在衣装这一方面异常执着，尤其以妈咪为最甚，在多次反对无效后我唯有无望的接过一件一件慢慢试，然后像被圈养的动物一样让妈咪和丫鬟们观看顺带让妈咪评论。
　　这样一直折腾到有人敲门，终于有人肯救我于水火之中了，但看到进门的人一下子希望破灭，进门的是我爹地，表面上威严其实唯夫人最大的小男人。
　　“相公来得正好，婉婉这样穿着如何？”明知故问，爹地哪敢说一个不字的！
　　果然，爹地满脸堆笑：“夫人眼光独到，这衣衫很衬婉婉。”
　　溜须拍马爹地说第一就没人敢说名不副实，这男人当得也太……
　　好不容易送走爹地和妈咪，我也只有睡觉的力气了，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困意来势汹汹的袭来，不管了，今天就在椅子上凑合一晚上好了。
　　第二天醒来自己居然睡在床上，昨天那么晚了有人来过吗？揉揉还没全部睁开的双眼，意识完全不清醒啊。
　　“婉婉，醒了吗？”妈咪的声音，想起昨天晚上，整个人又瘫了下去。
　　妈咪才不管我是不是起来了，只要一关系到我的衣着打扮，她就完全没了平时贤良淑德的样子，完全就像我看到上好的铁块一样急着打造成完美的作品。
　　听到推门的声音，我无奈的睁开眼睛：“妈咪。”
　　妈咪拉着我起床，嚷嚷着要把我打扮成这个世上最漂亮女孩子，明白妈咪爱女心切，只好一动不动看着铜镜里忙活着的妈咪和镜中一脸无可奈何的我。
　　“我的婉婉是世上最漂亮的。”不知坐了多久，我想自己刚才一定睡着了，听到妈咪大功告成的话，睁开朦胧的眼睛。
　　铜镜中一个闪着灵动双眼的女孩正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我，转向一边笑着的妈咪：“这个女孩子是谁啊，我怎么从没见过。”
　　妈咪捂着嘴轻笑出声：“这是我最宝贝的女儿婉婉哦。”
　　是……我吗？转回头看看铜镜，镜中的人一身大红，好像要出嫁的新嫁娘，再瞄瞄自己身上红的像火一样的衣服，真的是我啊。对着镜子吐吐舌头，随即被妈咪轻轻敲了头。原来我是这样的啊，平时疏于打扮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好了好了别照了，你爹爹正在外面招呼客人，你也和娘一起去。”妈咪走到门口，转头催促我。
　　“是。”今天的主角是我呢。
　　跟着妈咪来到大堂，今年除了好多熟悉的脸外更添了许多不认识的年轻面孔，这次的规模真是盛大呀。爹地看我入座就站起来，拿起酒杯：“多谢各位赏光参加小女的十一生辰会。”
　　妈咪塞给我一个杯子，我也要说话的吗？以前不用啊，无所谓。
　　慢悠悠的站起身，举起杯子：“小女子萧剑婉谢谢各位客人抽空参加我的生辰，我以茶代酒在此谢过各位。”说完抬手喝光手中的茶，坐下时扫到锦哥哥，他微微举起酒杯面带微笑。不由露出些许得意的笑容，由不知这笑容变成萧府灭门的原因之一。
　　眼看着大家要举筷用餐了，妈咪桌下轻轻拉拉我的手，这么快就要换衣服了吗？爹地也是知道的，他向我点了下头，我便悄悄站起身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再菜肴上时退出大堂。
　　“呼，淑女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使劲地揉揉有些僵硬的脸，心里由衷佩服家里女眷的温婉贤淑。
　　“少小姐，奴婢带您去换衣服吧。”身后响起的声音是妈咪的贴身丫鬟溪莱，说是从妈咪出生后就一直服侍在侧，也是丫鬟主管。她一直叫妈咪小姐，妈咪嫁人也不改变，所以我变成了少小姐。
　　“是。”有气无力的跟着走，一点空闲都偷不得。
　　在溪莱的监督下，我换上一身蓝绿，铜镜中的自己像是变了一种性格。
　　“我们出去吧，别让少爷小姐和各位客人久等。”
　　“莱姨，您先回去告诉妈咪一声我随后就来。”好不容易出来透气了，那么快回去脸又要抽筋了。
　　这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溪莱，可她也很宠我，所以只是留下一句“不要太久。”就离开了。
　　扯扯身上裹的紧紧的衣服，推门出去透气。
　　还是一个人来的自由。正当我眯眼享受阳光时，“喵。”的一声打断了我。
　　弯腰抱起脚边蹭着我小猫咪：“好可爱的小家伙，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那是我的猫。”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一个两个怎么都喜欢站在别人身后。
　　“嗯，所以呢？”一下一下摸着怀里正舒服的猫，转身看到猫的正主，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的男孩子。
　　男孩子挑眉：“你应该把我的猫还给我。”
　　好高傲的男孩！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在怀中像是睡着的小家伙：“小家伙自己找到我的。”随手把猫抛给他，看好戏地双手环胸，看他手忙脚乱的安抚因为被吵醒而发怒的猫。
　　时间差不多了，不然爹地妈咪又要派人来找我了，随手向那个男孩挥挥手：“你随意。”
　　“喂。”极不礼貌的被叫住，我有点生气的停下脚步，他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叫麒宣，记住了。”
　　自作多情，谁要记住你的名字，以后能见得到面都是问题。
　　“婉婉！婉婉！”是锦哥哥。
　　“猪头哥哥。”一跳扑进他的怀里，蹭蹭。
　　“怎么去了那么久，莱姨说你一会就来的。”毫不掩饰的担忧给了莫大的满足感，我是幸福的孩子。
　　“路上碰到一个自傲的家伙，稍微耽误了一下。”
　　“欺负你了吗？”急切的疑问。
　　哈。“你的宝贝婉婉就那么不中用吗？”反问。
　　“没事就好，进去吧。”
　　“嗯！”拉着锦哥哥的手进了大堂，然后坐回妈咪身边。
　　妈咪表面上带着微笑，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问道：“怎么那么久。”
　　“路上碰到些事情耽误了。”同样在妈咪耳边轻语，然后对着隔桌一致露出放心神情的哥哥们报以灿烂微笑。
　　“婉婉，随爹去敬酒。”见我回来，爹地拿起酒杯。
　　头痛地回应，拿起茶杯。这一眼望过去就有十几桌，更别提今年来的特别齐，都加桌到大堂外了，每一桌都要敬酒兼陪笑，我的脸啊。
　　来不及为即将瘫痪的脸默哀，已经走到了第一桌，清一色的老长辈啊，有几人是以前来过的，有几人是来过府上拜访的，还有几个就不认识了。不管了，举杯就是。
　　“谢谢各位长辈抽空光临，剑婉先干为敬。”抬头一干为尽。
　　“萧老爷的女儿真是豪爽之人啊。”
　　叔叔你还真会拍马屁啊,暗自翻了个白眼,我手上拿的是茶，喝再多也无关紧要，什么豪爽不豪爽，用词不当。
　　第二桌据说是年轻有为且在各种领域领头的大人物，其他人我是没在意，唯独席上那个正专心喂猫头都不抬一下的人。他不是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个叫麒宣的男孩子嘛。
　　“麒王爷？”爹地叫他什么？
　　那个被叫的男孩抬起头，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是王爷又怎样：“各位光临小女子感激不尽，以茶代酒敬各位。”
　　其他人头忙着回酒，只有那个家伙还茫然着，无奈我只好对着他再寒暄一遍：“麒王爷，小女子敬您。”
　　还是没有反应，场面有点尴尬，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想来麒王爷连日赶来太过劳累了。”爹地连忙打着圆场，其他人也连连附和，总算没有尴尬下去。
　　接下来说了什么又喝了多少杯茶已经不清楚了，我只知道我和这个叫麒宣的王爷接下的梁子大了，居然无视本小姐的敬酒！
　　“婉婉，婉婉？”回过神，自己居然站在自己的闺房里，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湖水蓝色，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那么刚才是谁在叫我？转过头，呀！
　　“猪头哥哥，不要站在人家身后，吓死我了。”不停的拍着心脏。
　　“是你在发呆。”锦哥哥有些委屈，“我都叫了你好多遍了。”
　　呃，大概吧。
　　“在想什么？”锦哥哥抱着我坐了下来。
　　窝进锦哥哥的怀里，一手玩着自己垂下的一缕头发：“那个麒王爷是什么人？”
　　“麒王爷？”锦哥哥肯定惊讶我一直发呆的原因竟是为了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小王爷，“哦，他是当今皇上最小的弟弟，你每年生辰当今皇上都会派人参加，只是今年竟把亲弟弟派来。”
　　“我讨厌那个人。”凭直觉我很不喜欢这个目中无人的小王爷。
　　“啊？”我从来不会轻易说出讨厌某个人，如果说出来就一定是真的很不喜欢了。
　　“总觉得他会破坏现在的宁静。”
　　锦哥哥笑出声，抱着我的手收紧：“婉婉想得太多了。”
　　但愿是我想的太多了。
　　跟着哥哥走出闺房，在花园里被人叫住，顺着声音看到了茗雪，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
　　“你真的是萧剑婉啊。”
　　茗雪疾步走到我面前，我点头向她问好。
　　茗雪身后的男子打量我好一会：“雪儿，这就是你说要跟我们合作的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我十一了！
　　锦哥哥把我护在身后，挡住男子轻视的视线，对面前两人一抱拳：“两位认识舍妹？”
　　两个男人就这样较上劲了啊，我把他们两人晾在一边，拉起茗雪的手：“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信，可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茗雪有些窘，抱歉的回答：“对不起，我那时不能确定你的真实身份。”
　　“现在说也一样。”瞥了一眼毫不认输的两个男人，和茗雪对视而笑，默契地同时对着自家哥哥吼出来，“不要暗送秋波啦！”
　　两个男人同时像触电一样转开视线。
　　“雪儿，谁要和这个男人暗送秋波。”
　　“婉婉，不要诋毁你最爱的哥哥。”
　　唉，真有默契。“那么两位，能坐下来一起谈谈吗？”茗雪一脸自己家哥哥怎么那么失礼的表情。
　　“不可以，婉婉还要赶回去。”
　　真的，不然妈咪又要着急了。
　　“那位姐姐。”茗雪叫住了正要送菜的丫鬟，”请告诉萧老爷和萧夫人，蔚茗雪借二公子和小小姐一会。”
　　果然是好主意，这下不用急着回去了。
　　锦哥哥被我拖着走进池中的凉亭，四个人，准确是两个女孩子正在热闹讨论，两个男人被晾在一边，只有偶尔插上两句。
　　“那么就那么说定了。”茗雪拍手，此时她没了第一次的陌生，完全变成一个和我一样的调皮小女孩。
　　一拍即合，和茗雪击掌三声，把所有都敲定下来后才想到锦哥哥还没答应。
　　“猪头哥哥，你会陪我一起去的吧。”
　　轻敲我的头：“我还能说不吗？你不是全说好了？”
　　嘿嘿，旁若无人地扑到锦哥哥怀里，不意外的听到茗雪的哥哥茗瑄的轻咳和茗雪呀的兴奋声音。我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是我亲哥哥。
　　终于送走了客人们，接下来是家庭聚会。
　　我举起茶杯：“这一杯谢谢爹地妈咪生下婉婉，保护婉婉平安长大。”第二杯：”这一杯谢谢各位哥哥，谢谢你们陪伴婉婉开心的长大。”第三杯：“最后一杯谢谢府里所有的人，因为有你们婉婉很幸福。”
　　在座的所有人微笑着举起酒杯，虽然每年我说的都差不多，但这是我的心里话，也是众人最想听到的吧。
　　“只要婉婉觉得幸福，对我们全家来说就是福。”爹地揉着我好不容易梳好的头，此时我却没有生气，全家都是那么宠爱我，我一定也要保护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