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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童言无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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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如皇宫的萧府一角,一大堆丫头打扮的女孩子不断的进出一个房间,门口而立之年的男人不停的来回踱步,他的面前并排站着九个相貌相似的男孩子,每个人都平视前方与男人的焦急形成对比。
“生了生了!”一位老妇跌跌撞撞的从门内跑出来,带着惊喜的声音,“恭喜老爷,是位小姐。”
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床上虚弱女子的手,用温柔似水的声音对她道:“夫人,真是辛苦你了。”
女人虚弱的脸上绽放出笑容,甚至有些调皮:“我说过这次肯定是女孩。”
男人转头看向包在襁褓中的女婴,更加温柔。
“相公,孩子该叫什么?”女人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怀里的女婴一边问面前的男人,男人沉思了一下露出笑容:“剑婉如何?”
“萧剑婉……”女人默默念了一遍笑着亲亲怀里的小宝贝,“婉婉,你要乖乖的哟。”
这里是哪里?眼前的男女是我的父母吗?父母?为什么我会用父母?那九个长的很像据说是我兄长的男孩是叫抱着我的男人为爹的吧,可我却不习惯,我想叫他爹地,为什么要那么叫?
“爹,这就是十妹吗?”应该年龄最大的男孩接过在襁褓中的我,可我有点怕他,他怎么一点表情也没有。
“拓儿,你大娘不是要你多笑笑,总板着这张脸婉婉会吓哭的。”爹地看我怕怕的样子连忙指责。
“爹莫怪大哥,大哥生来就没笑过,你这不是为难大哥吗?”身边另一个男孩接过我,对着我就露出温柔的笑容,“我是萧锦,是你的二哥哟。”
那个自称是我二哥的人刚说完就没另外几个兄弟抢话:“二哥,婉婉刚出生,哪会记得住。”
怎么那么多人?他们不知道这样很有压力吗?我使劲往抱着我的二哥怀里窝,谁知被人误会了:“婉婉好像很喜欢锦儿啊,那么以后就由锦儿教导婉婉琴棋书画吧。”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还是被扔给了二哥。
满月的时候,除了父母抱着我介绍给亲戚外就不抱我了,当他们把我交给二哥时我就十分郁闷,虽然他是抱得很舒服啦,可是怎么能让我一个小女子被一个大男人抱着吃豆腐呢?吃豆腐?为什么是吃豆腐?
一岁的时候要抓周,可爬了一圈怎么都对周围的东西不感兴趣,于是向二哥伸出手,借由他爬到地上,忽然看到墙角的一块未经打磨的小铁块,虽然不知道这个房间为什么有这种东西,但它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快速爬到铁块边,抱起它就往二哥身边爬,然后就看到了爹地头痛地用手按着太阳穴:“是谁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的。”
妈咪也是尴尬地安慰爹地:“铁能成器,说明我们家婉婉以后能嫁给江湖侠士或者将军吧。“这个理由好牵强,怎么不说我能成为侠女呢?
五岁的时候拖着二哥叫齐所有哥哥,用稚嫩的声音宣布:“我要给每个哥哥一个响亮亮的昵称,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昵称。”
众位哥哥莫名其妙,最小的九哥笑着拍拍我的头:“那么婉婉,你要叫九哥什么?”
我呵呵两声,指着他用响亮的声音道:“九哥哥就叫萝卜头。”我可是想了很久的。
“啊?”九哥怎么也笑不出来了,虽然他的确是所有兄弟中最矮的,但被比自己矮的小妹那么叫很丢脸,再说自己是男子汉怎么可以被叫成那么没营养的名字,“婉婉,为什么要叫萝卜头?”
我理直气壮的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想不出来了。”
九哥居然哭着跑开了,其他的哥哥终于没忍住集体笑了出来,就连没笑容的大哥嘴角都在抽搐。
别得意,你们谁都逃不过,我吸了口气,对着剩下笑得很没形象的哥哥们一一报上昵称:“八哥哥叫洋葱头,七哥哥芋头,六哥哥馒头,五哥哥黑炭头,四哥哥木头,三哥哥铁头,大哥哥石头。”
瞬间所有的笑声遏止,虽然很想笑其他人,但想到自己的名字也不怎么响亮又很尴尬,我欣赏的看着每个哥哥涨红的脸,心中无限地佩服自己。
“婉婉,你好像忘了二哥我啊。”
看着二哥一脸你敢给我起怪名字要你好受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表情:“二哥哥对我最好,我一定给二哥哥一个好听又响亮的昵称。”
接收到其他哥哥杀人的目光后我还很无辜的解释:“我是二哥哥带大的,当然偏向二哥哥,你们可没权反对。”
在众人羡慕,二哥得意的时候,我郑重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最灿烂的笑容说出心里憋了很久的名字:“二哥哥就叫……猪头!”然后飞速向爹地的书房奔去,留下众人愣在那里。
八岁的时候跟着锦哥哥去铁铺拿剑,彻底爱上了铁匠大叔――的大铁炉,回去后吵着闹着也要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妈咪实在拗不过我,帮我在爹地面前求情,终于如愿以偿的有了自己的炼铁房,然后我便一头栽到了房间中不再理会任何人,一心一意炼我的铁,捕捉自己脑中闪过的每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然后理所当然的给每个理想的完成品一个属于它的名字。
“这个是什么?”锦哥哥拿着是我还没完成的水龙头,“还有这些长长的圆形管子有什么用?”
我正埋头在水龙头的开关设计里,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那个是水龙头,你另外一个手上拿的是水管,用处等我装好了你就知道了。”
“婉婉。”锦哥哥走到与炼铁房相通的书房案台前,俯身看桌上的设计稿,“你每天埋头在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上,爹和娘很担心你嫁不出去啊。”
“我没想过嫁人。”跟一个十岁未成年的小女孩谈什么婚嫁。未成年?这几年经常会有这种不符合现实的词会忽然出现在脑中,虽然习惯了但不懂意思总是很别扭。
“婉婉。”锦哥哥挡下我奋笔疾书的手,很认真地说,“琴棋书画是每一个大家闺秀从小就要学习的,你都十岁了什么都不会,让我怎么向把你交给我教导的爹娘交代。”
我翻了个白眼,你想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呗,问我有什么用。当然不能说出来,眼前的锦哥哥长得和善,心里可精得很,惹他生气可不是一句闹着玩就解决的了的,五年前给他取猪头这个昵称的时候差点被他折腾死,要不是我哭着说不要二哥了说不定我小命都不保,虽然我知道他不会真要了我的命,但是半死不活的滋味更不好受。
换上无辜的表情:“我有好好学啊,可是我弹琴你说我像在砸琴,下棋我说的规则你又说不对,我写的书法你说是蚯蚓爬,画我觉得很不错啊,起码画兔子像兔子,画花就像花,是你要求太高了啦。”
“你还好意思说画的好!”锦哥哥拿出一张我画的兔子,”这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了然的笑起来:“猪头哥哥真是孤陋寡闻,这只兔子叫兔斯基,很可爱吧。”
锦哥哥脸色都青了,为了我的小命,连忙安慰他:“二哥哥您别生气啊,生气对身体不好,气坏了身子,哥哥的红颜知己们会怪罪我的。二哥哥最疼婉婉了,婉婉为报答二哥哥决定终身不嫁永远陪在二哥哥身边。”
锦哥哥无奈地摇头:“傻丫头,我凶你也是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以后不准说不嫁人这种话了。”
“知道了啦。”扑进锦哥哥的怀里,装作很感动的样子,心里却舒了一口气,要记住这个理由已经用过了,下次要想别的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