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6章 明日盛开的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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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以死谢罪！！”
这个是迪诺回到加百罗涅听到的第一句话。
回到加百罗涅大宅时已是晚上，而此刻的加百罗涅大宅大厅里，挤满了五大三粗的男人们，而且个个泪流满脸。在救援行动结束时迪诺便已通知了留守本部的手下，当时听他们说话并没有多激动，现在竟然一下子全都赶来看拉拉薇尔，而且一个比一个紧张。
“呜哇，好重的伤！血衣！啊啊啊啊啊，脖子上居然还有咬痕？！哪里来的癖好异常变态！我要去砍了他！”
“呜呜……一切都是我们的错！早知道就接下保护那臭小子的任务了，虽然我不保证敌袭时故意让他受个不大不小的伤，但也总比管家小姐受伤来得好。”
“茨兰的臭小子，居然敢让管家小姐为你受伤？告诉你，就算管家小姐要受伤也只能为我们ＢＯＳＳ受！”
被指名道姓骂了一顿，菲罗臭着脸说道，“这些笨蛋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是因为担心管家小姐所以决定要在这里守夜！臭小子，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我不是好脾气的管家小姐，可不会纵容你！没了茨兰那帮家伙帮你撑腰，小心我在ＢＯＳＳ背后捅你一刀！”
菲罗极度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哈？等你们真的做到再说吧。”
“……喂喂，你们安静点行吧？”眼见话题越来越扯，迪诺立刻出声截断。
大叔们停止嚎叫，开始有人小声地唠叨起来。
“哦，对，现在不是做诅咒稻草人敲钉子的时候，先得把管家小姐安顿好……”
“对对，房间要阳光充足、宽敞，这里除了ＢＯＳＳ和罗马里欧的房间，就数贾里德的最好了。不行，我得去找他，即使是威胁也要让他把房间让出来！”
“嗷嗷，我也要去找鲍得利，一定要让他做出正常的东西来！其他厨师肯定很乐意帮忙……”
“我也去帮忙！”
几十个大男人跑进跑出，东翻西找，忙着找体温计，忙着找药，忙着端水。看着他们一边哭喊着一边忙活，拉拉薇尔的表情难得出现了停滞。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好奇妙……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迪诺看见拉拉薇尔的表情，虽然心里知道她在感动，但那表情扭曲得实在不能诚心相信。迪诺走到拉拉薇尔身边，低头问道：“拉拉，这几天你就搬到别的房间休息吧，不用担心工作。”
拉拉薇尔直觉就要拒绝，“这种程度的伤不要紧。”
她在回途之中接受过简单的包扎，当然，当时就已经受到过一干将拉拉薇尔当成加百罗涅之花的大叔们的深切慰问。她本人是想就这样包包了事，反正又不是什么重伤，谁知迪诺把她狠狠刮了一顿。
“女孩子要爱护自己的身体，给我乖乖搬进那间房！是命令！”
「ＢＯＳＳ的命令」一抬出，ＢＯＳＳ控的拉拉薇尔立即毫无异议地执行。只不过，如何才算是养伤？这是个大难题。
拉拉薇尔边走边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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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六点，拉拉薇尔准时醒来，想起来工作却又想起迪诺的命令，挺直上身好几秒后又直挺挺地倒回去。
从以往瓦利安的大人们给她看过的书里，女主角受了伤总要躺在chuang上面带痛苦辗转反侧呻吟好几个月，有的甚至长睡不起，似乎这样才能充分表示出「养伤」的精髓。拉拉薇尔深知自己就算是装也不可能装出痛苦的表情，更何况她的体质这种程度的伤只要几天就好了，但是既然迪诺下达了“养伤”的命令，再怎么样似乎也得躺上几天吧？
这么想着的拉拉薇尔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更别说像叠罗汉般挤在门口偷窥的大叔们。
清晨阳光中，拉拉薇尔躺在chuang上望向窗外，飞扬的白纱轻轻带起一缕清香，随着清风飘进房内，轻轻抚过褐发少女那流露着无限忧郁和寂寞的眼眸。
以上是加百罗涅众人前来探望时看到的情景，不过已经在脑里进行过艺术加工。
“据说，人类在孤单一人再加上生病的情况下，是非常容易胡思乱想的。你看看管家小姐的表情，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就是说啊，ＢＯＳＳ居然不懂得抓住机会！按照管家小姐平时对ＢＯＳＳ的表现，这个时候拿着鲜花迎着阳光闪亮亮出场，再加上甜言蜜语和天生的俊脸，如果能洒上几滴情泪的话效果更佳，管家小姐绝对就手到擒来了！”
“就你那破脑袋想出来的点子，光是追汉娜就花了六年，谁信你！”
门外的窃窃私语不断，这时有人走过来，这个茨兰的基层干部有些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往门缝里一看。告非，居然在偷窥？多年来的宿敌就是这副德行？
他不满了，忍住抽搐的冲动清了清喉咙，“咳咳！各位能否让开，我要给拉拉薇尔小姐看看今晚宴会上准备签订的文件草案，请让——唔唔唔唔！”
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加百罗涅众呼啦一声一拥而上，很有默契地一人把他按在地上一人捂住嘴巴一人抢过文件其余的压住手脚，还有一个人凑到他面前龇牙咧嘴地威胁道：“要是再让我听见你的脚步声经过这个房间就灭了你！”
这个可怜人激动得眼泪狂飙。
加百罗涅实际上只是一群猥琐大叔＆萝莉控的集合体而已吧！首领我们太高估他们了——！！
门外传来的低弱声响让拉拉薇尔回过神，望了望门外，没发现什么不妥，拉拉薇尔又扭回头。
在她发呆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快八点了。天空很晴朗，昨天下过雨后空气中都充满了泥土的气味，风吹过来，清新的空气让她感觉舒畅了不少。
“年纪轻轻就开始发呆，可是会让人担心的哦。”
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人声，拉拉薇尔回头，韩德不知何时进入了房间，正坐在chuang边的椅子上笑着看她。
“早安，韩德先生。”拉拉薇尔礼貌地问候道，因为坐在chuang上，她只是微微弯了下腰。“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没能去迎接真是失礼了。”
韩德扬了扬眉，“不用介意。那群不成气候的家伙稍微教训一下就乖乖听话了，我把勒拉坦留在那边自己先回来了。斯夸罗先生因为要回去彭哥列汇报情况，而且那边好像还派给他新的任务，所以也先走了，他让我问候你。”
不管事实如何，拉拉薇尔还是再次弯腰答谢道，“谢谢师傅关心，这次麻烦师傅为我收拾残局，非常抱歉。请这样转告师傅。”
“好的。”韩德笑吟吟地看着她，似乎觉得很有趣似的，“那么这次换我来慰问你，你的伤势好点了吗？”
“谢谢关心，这种小伤并不碍事，完全康复只要一个星期左右而已。”
“而已吗？”韩德微微吁了口气，挂在嘴边的笑容有些变味，“虽然事后才来说会让人有假惺惺的感觉，但利用了别人却什么也没表示似乎不太好。不过道歉什么的我是不会说的，这样只会侮辱了你，那么换成这种说法吧。”
韩德露出了很奇特的笑容，没有平日的阴险和别有用意，单纯是一副父亲的表情。他向拉拉薇尔低下了头。
“感谢你为菲罗所做的一切，不仅是指你救了他，还包括让他很好地成长了这件事。”
拉拉薇尔赶紧又回给他一个鞠躬，“身为保镖，拯救被保护的对象是天经地义，反而是我没能尽到保镖的职责，才会让菲罗少爷受到那样的对待。我感到非常的愧疚，希望你能原谅我。”
韩德有些挫败地看着快伏在chuang上的拉拉薇尔，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想法。他想了几秒，然后装出很严肃的声音说道，“咳，毕竟你救回了菲罗，也算是及时补救。这次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非常感谢。”拉拉薇尔这才抬起头来。
韩德郁闷在心里。为什么应该接受道谢的人却会变成道歉的人？
韩德决定转移话题：“今晚加百罗涅会举行宴会，并且将和茨兰正式签订和谈协议书，之后我们就会回那不勒斯，今天是我们留在加百罗涅的最后一晚。茨兰的大家都很想当面感谢拯救了菲罗的英雄，如果你的情况允许的话，你可以出席宴会吗？当然，我不会勉强。”
“不用担心我的伤势，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只不过我现在的样子似乎不太适合出席宴会。”
“这个根本不是问题。加百罗涅和茨兰的人都很不拘小节，更何况今天晚上的宴会本就不是正式的，只是双方家族的交流会而已。”韩德笑着劝诱道，毫不犹豫地把自家儿子卖掉，“再说，菲罗好不容易才交到同年龄的朋友，想必很希望在分别前见一见你。就当作是为了曾经的临时主人，你可以满足他这个小小的心愿吗？”
拉拉薇尔沉默了。
“……如果不嫌弃的话。”
果然是好孩子，乖乖地上钩了。
韩德在心里狂笑，脸上一副心慈面善的慈祥表情。
“那个……”
拉拉薇尔非常难得地吞吐起来，韩德看出她有些为难，于是主动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并不是有什么问题，只是想问师傅临走前有没有说过别的什么话。”
韩德好像惊讶地微微睁大眼，随后开始回想，“斯夸罗先生确实有话要我转告你——「想干什么随便你，不过失败了不要回来找我」。他是这样说的。”
拉拉薇尔的眼神一瞬间冷却了下来。
看到这样的表情后，韩德笑了一下，自从进入这间房后已经是第三次苦笑了。他觉得他有必要说些什么。这个女孩太过简单，简单到任何人都想得到的事情她想不到，而任何人都无法轻易下的决定她做得到。
韩德慢慢说道：“你知道吗？在东方的中国，有一种叫梅花的花卉，在冬天也能盛开。”
拉拉薇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些，而韩德无视了她的困惑，目光越过了拉拉薇尔望向窗外，拉拉薇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里是一片逐渐凋谢的花丛。
“像梅花这样能在寒风中盛开确实很让人敬佩，可是现在的科技发达到能够利用科学的力量非自然地让鲜花在冬天绽放，梅花这种品质反而被埋没其中。不过，虽说如此，但更多的地方，冬天一到，世界还是会失去色彩。我恰恰就喜欢这样的冬天。在这时，我可以尽情想象，到了春天会有哪些花盛开，这么一想，冬天也有无比的乐趣。”
韩德微笑着转过头来，“你就是这种情况。还是种子的你，现在连芽都没抽出来，但是我知道，等熬过了严冬、春天来临的时候，你所盛开的花朵一定比谁都美丽。”
一直忍耐着冬季的严寒，慢慢靠自己的力量破土而出的花朵。这样孕育出来的花朵，一定能够比任何花都更坚强、茁壮、美丽地成长。
拉拉薇尔静静地听着他的话，眼睛不自觉有些刺痛，一股酸涩的感觉在眼眶泛开。
一定是因为，阳光太刺眼的缘故。
韩德的声音仍旧流淌在空气之中。
“现在，阳光已经照到你身边了，你还没感觉到春天来临吗？”
×××××××××
——Ｐ．Ｍ．９：００——
“一、二、三——！！”
随着三声整齐的高呼，夜空中绽放出光彩夺目的烟火。
烟火之下，加百罗涅庭院内也是灯火辉煌，简直就像是音乐剧的舞台。庭院四周临时放置着十多盏射灯，整个庭院被照得透亮。近十架烧烤架和张铺着白色桌布的桌子被摆放在听见中央，而桌子群中央还有一个舞台似的东西，舞台边上摆放着很多的彩色闪灯。
“我是长女米莉！”
“我是二女安娜。”
“我们三女卡米拉！”
“我们是十秒钟前诞生的偶像团体！迷人的身段，诱惑的胸部，无限的风情，大家要看神秘的白色三角地带吗？”
锵锵锵，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各自摆了个撩人的姿势出现在台上，并报上自己的大名。这时大部分人正在吃着烧烤，看到这三个突然闯进视线之内的可怕人妖，无一例外全都噎到了。
“哇靠你们这三个家伙发什么神经！”
“太恶心了！简直是谋杀我的眼睛！”
“赶快给我滚下来啦！耍白痴也要有个限度！”
台下叫骂声不断，从旁观者看来，这些“魔女们”的出现真是打扰了美好的狂欢时间。“魔女们”听到他们的叫骂反而更加来劲，一个个摆出羞答答的小姑娘似的表情，扭着熊腰翘着兰花指说道。
“讨厌，这么热情害得人家兴奋起来了啦～”
这次台下一片呕吐声。
“真热闹呢，你说是吧，迪诺先生？”
挨着庭院的会议室里，韩德和迪诺刚刚签订好协议书，就被庭院内爆发的喧闹吸引了注意力。韩德看着台上台下混成一片的众人，忍不住调侃道。
“是啊，每天都这么热闹……”迪诺有气无力地回应，完全不敢去看台上那三个人。
“既然大家都这么兴奋，而且协议书也签好了，我们也不能不参与进去，就此结束吧。”韩德笑了笑，伸出手，“希望日后合作愉快。”
迪诺回握韩德的手，“彼此彼此。”
走出会议室之时，韩德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迪诺说道，“对了，今天早上我邀请了拉拉薇尔小姐，本来还想说大概没事，但看他们疯成那样子，可能一不小心便没注意她的伤。不过，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暧昧地丢下这段话，韩德身后跟着一大帮子呼啦地离开了。
迪诺留在原地，没好气地咕哝了一句：“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还能不去……”
就算韩德不说，迪诺依然会去找拉拉薇尔。
某件事一定要解决才行。
所幸，并不像韩德所说那般，迪诺找到拉拉薇尔的时候，她正好好地呆在一个角落里。
迪诺看到后松了口气，原本想加入到众人之中，但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拉拉薇尔身边。而拉拉薇尔也很快察觉到迪诺的靠近，她睁圆了眼睛看向迪诺，仿佛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东西一样。
那种奇怪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瞬间，拉拉薇尔很快又把脸绷回去，“晚安，ＢＯＳＳ。”
“啊，晚安。”迪诺呆呆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没有下文了。
拉拉薇尔疑惑地看着他，“请问发生什么问题了吗？ＢＯＳＳ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啊，也不是这样啦。只是签订了协议觉得松了口气而已，毕竟这几天发生的骚乱不是一般的大。”迪诺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搪塞过去，但其实不用他担心，拉拉薇尔对他的话根本没有任何怀疑。
拉拉薇尔递过去一盘烤肉，“需要吃点东西吗？”
“哦，好……”迪诺接过，机械般地往嘴里送。他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拉拉，你之前问过我，可不可以让你成为我心目中的第一位，这个问题我想现在可以给你答案。”
拉拉薇尔进食的动作停止了，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迪诺。
迪诺暗地里捏了捏自己的手，表情放得更轻松，声音微微扬起，仿佛很高兴的样子。但他很清楚，即将说出来的话可能会让这个单纯的女孩受伤。
只是，他不得不说。
“——我做不到。”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迪诺没去看拉拉薇尔的表情，如果看了的话，或许他就会心软。
“在我心里，家族永远是第一位，我没办法放弃他们。而你，在我身上追求的其实并不是我这个人，你需要的是一份简单纯粹的感情，不是爱情这么复杂，你只是想得到别人全心全意的感情。既然如此，就算对象不是我也无所谓吧。更何况，这样的我根本不可能达成你的愿望。现在加百罗涅也恢复得差不多，你的工作应该圆满结束了，与其留在这里守着我这个没用的男人，不如去寻找别的能毫无保留地对你的人，反正一生的时间还很长。”
——终于说完了。
迪诺长长地吁了口气。将最后一块烤肉送进嘴里后，他才转过头去看拉拉薇尔。
拉拉薇尔还是一副面瘫样，看不出喜怒，只是他感觉她的眼神有些不同。沉默了一会儿，拉拉薇尔开口了，只不过不是回答迪诺的话。
“今天韩德先生来找我谈话。”
拉拉薇尔的开头让迪诺摸不着头脑。“然后？”
“他说我长得像朵花。”
“……”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像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在黑暗中潜伏了好几天终于逮到机会出手，一击击杀目标的瞬间确实非常美好。那种兴奋喜悦的感觉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这算什么？迪诺觉得一下子泄气了。
拉拉薇尔没有发现迪诺的异样，继续说道，“ＢＯＳＳ的话我也明白。师傅告诉过我，说ＢＯＳＳ并不是我可以期待的对象，要我放弃，我曾经考虑过这个提议。”
曾经——迪诺注意到她的用词。
“但是，师傅说错了，ＢＯＳＳ也说错了。就算ＢＯＳＳ真的是无法回应我的类型，这也是我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别的答案。我要继续留在ＢＯＳＳ身边。”
拉拉薇尔注视着迪诺的双眼充满了某种深刻的感情，深得让迪诺移不开目光。她忽然拉起迪诺的左手，拉至面前的时候双手改为捧的动作。
“我很高兴，那天ＢＯＳＳ拉起了我的手。”
幼时在实验室里度过的残酷日子让她忘记了手牵手的温暖，也忘记了只要伸出手，就会有只回应的手。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个灰蒙蒙的下雪的冬日，一直在那冰冷的白雪之中等待着某人，等待着某个人能牵起她的手。然而，有人走了，有人驻足停留过，就是没人愿意拉起她的手。就连斯夸罗，也是她主动走过去拉的。
这样的寒冷一直持续到遇见迪诺的那天——一道金色的光化作了人形，对她伸出了援手。那是她一直向往的阳光。
“拉拉……”迪诺想说什么，却被拉拉薇尔的神情震住了。
“我一直没有忘记ＢＯＳＳ你说过的话。”
拉拉薇尔正露出很怀念的眼神，她想起了遥远的从前，第一次照耀到阳光的那一天。
『小妹妹，开心的时候要笑，不开心的时候更加要笑。而且你长得这么可爱，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这个约定她没有忘。
每天，她都会仰望天空，想像他所在之地也是一片晴空，想想他依旧一脸幸福地笑着，然后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等我可以很自然地笑出来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一定会去见你。心中日日这样发誓，度过数年的时光。
拉拉薇尔握紧了迪诺的左手，静静地说道，“对不起。那个约定我没能做到，但是，我还是来见你了。对不起。不过，ＢＯＳＳ，我并没有勉强自己。原本，我之所以会来到ＢＯＳＳ身边，就是为了能得到幸福。”
拉拉薇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哭一样。
“虽然我还是没明白幸福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但我觉得现在胸口闷闷的、喉咙酸痛、但却想笑的感觉就是幸福……我可以，继续留在ＢＯＳＳ身边吗？”
一瞬间，迪诺也露出了想哭的表情。
真的……没办法了。完全地惨败。
迪诺低下头，掩饰过流露出来的哀伤，跟以往一样伸出手抚摸着拉拉薇尔的发顶，温柔地回应以笨拙口气问着的拉拉薇尔，好似这问题根本不需要问一般。
“——当然可以。”
听到这句话，拉拉薇尔慢慢地弯起嘴角，一抹很浅很浅的微笑浮现在拉拉薇尔的唇边，那笑容跟迪诺想象中的一样，非常好看。
“ＢＯＳＳ，我现在是否像你教的那样，很自然地笑着？”
“啊，当然了。”迪诺哑着声音回答。
拉拉薇尔加深了笑容，然后，几近虔诚地在迪诺左手的指环上轻轻一吻。
“我的……首领。”
听见了吗？
花开的时候，真的会发出声音。
在说——『春天来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6章 明日盛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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