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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茸太郎伐鬼蜘蛛1[JOJO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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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个孩子,无父无母地长大。村人冷言冷语,其他孩子欺负他,说这孩子身具不详的血统。老人们回忆道,当年村里挑去祭山神的女子在半道上被劫,逃回来生下一个遗腹子后死去。那一年山神发了大怒,河枯地裂,村子的收成不好,这些不幸都是不详之子的错。
      孩子没姓没名,亡母留下一间茅草破屋,才得以遮风避雨。一天,他看到屋外的大树上摔落下一只雏鸟,孩子爬上树送鸟归巢。
      待成鸟回来前,孩子摸了摸毛得扎手的雏鸟。
      “好暖,毛绒绒的。我没名字,没家人,那我给自己取名吧。”
      这个孩子从此就叫茸太郎。
      茸太郎自己耕种和砍柴,偶尔和深山里来的猎人以物易物,孤零零地长到了十岁。但有一天,他的身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发色从黑变为金,瞳孔从棕变为碧,更令人吃惊的是,茸太郎的额头长出两个尖尖的小角。
      “啊,原来茸太郎是鬼的孩子!
      村人终于明白了,当初劫走祭品的不是人类。为了村子的安宁,这一回不仅是孩子向茸太郎投石子,连大人都联合起来去推倒茅草屋。
      “离开村子!鬼的孩子该去深山野林!”
      茸太郎自觉没做错事,在村人面前他强忍眼泪,身无一物地走进森林。
      一边想接下来怎么办,一边压抑着伤心,他走了一天一夜,被野草刮伤了脚,血滴落不止。他渐渐迷路,误打误撞地却走到林子最深处。
      森林中心有一个湖,湖面映照着月光。茸太郎蹲了下来,看着水中倒影。
      金发散落,尖角凸起,他看起来像鬼。
      因而一滴泪掉进湖里。

      “人类的小鬼,你弄脏了湖水。”
      湖边不见茸太郎以外的人。
      “我是‘深渊的帝王’,你不配见到我的真容,可是,从你的身上我能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气息”
      “就像是……我懂了,是荒木山的鬼王。今日放你一命,走吧。”
      帝王发现茸太郎是鬼王迪奥的子嗣之一。
      茸太郎抹去眼泪,他刚被村人赶走一次,现在连一个只发声音的坏家伙也来赶自己。
      “我不是鬼,是人。”
      “小鬼,你选择当什么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在我没变主意前,滚!”
      茸太郎鼓起勇气,他从帝王的语气判断,对方不会杀自己。
      至少现在不会。
      “我很饿,脚受伤了。”
      “别挑战我的耐心,走!”
      “我没弄脏湖水,如果、如果‘伤心的眼泪’很脏,那湖所包容下的雨水一样不洁,因为那是天神在天上哭泣。”
      深渊的帝王沉默了。
      “莫名其妙。”
      湖水泛起泡沫,一个人影出现,浮在了水面。
      布满深色裂纹的艳丽羽织,罩住了那人大半面部,透过一柄竖起的蝙蝠扇,只看得到从耳侧垂落下的粉色长发,发梢末尾泛着绿色斑纹。帝王嫌恶地抬起孩子的脸,狞笑中透着恶意。
      “真脏,满脸是土。看在你有旧相识一半血统的份上,姑且庇护你几天。等你腿好了,晚走一刻,我拿你祭湖。”
      黑甲刺进了孩子的脸颊,一滴血落入湖中。
      湖的主人突然消失了。
      水里跃出了两尾小鱼。
      茸太郎看着岸边跳鱼。
      他在湖边找了一个树洞,拾柴生火,烤好的鱼缩得很小。就像那个自诩的帝王似的小气。
      一整夜过去,茸太郎没受到野兽侵扰,因为他被帝王所允许逗留。只有森林真正的主人能处置不速来客。
      第二天,茸太郎看见洞口有一串野山莓。
      第三天,洞口滚来几个带着枝叶的橘子。
      茸太郎想了想,在第四天抓到了偷偷送东西的天狗米斯达。
      “除了你,还有其他妖怪吧。”
      “你怎么知道?”
      “山莓被仔细清洗过,摆在新摘的叶子上;橘子枝是被粗暴地折下,表皮上留着手印。最后,你带来的饭团上有啃过一口的印子。”
      茸太郎是个细心的孩子。
      “嘛,既然发现了,那我们不必躲了。”
      树丛后走出了座敷童子布加拉提,独眼伞妖怪纳兰伽,河童阿帕基和雉鸟妖福葛。
      布加拉提代表了妖怪小队说话。
      “我们奉湖主命令前来监护你。如果你害怕,我们可以隐去身形,暗中照顾。”
      茸太郎被五只妖怪环绕着。妖怪看向他的目光不似村人那般憎恶,真正的妖怪反倒不以为意他的容貌。
      “你们不用消失,我不怕你们。”
      茸太郎毕竟还小,他只怕孤单。
      “听说你有鬼的血统?”
      “纳兰迦!”
      阿帕基拦住了跳出来提问的纳兰迦。
      “我不确定,多半是的……可我想当人。”
      布加拉提点点头,座敷童子一贯与人邻居,相对会善解人意。
      “好的。”
      至此,茸太郎和五只妖怪住在一起。妖怪很快接纳了他。布加拉提视他为友,福葛认可了他,纳兰迦和他打闹,米斯达乐意助他,连阿帕基也从满怀戒备转变为爱理不理。
      食物有了部分着落,茸太郎开始搜集浆果野菜。他在森林的生活很平静,也第一次有了朋友。
      不久,他的伤腿好了,帝王迟迟没出现。
      布加拉提是这么理解。
      “这也许意味着,你可以再住一段日子,我们都会很高兴。”
      “布加拉提,湖主是什么妖怪?”
      “没人清楚他的名字和样子,就像没人料到他何时回来,帝王不常现身于此。”
      “这里不是他的‘家’吗?”
      “比起‘家’的说法,大妖怪们会习惯称地盘为‘领域’,而且越厉害的妖怪越不喜欢受到‘领域’的限制。”
      茸太郎想了想,又问。
      “布加拉提,你为什么会在森林,我听闻过座敷童子是住在家宅,保佑繁盛的守护神。”
      布加拉提忧伤地一笑,望着远方。
      “十多年前,我守护的家族的最后一人战死了,失去归所后我流浪了好久。福葛他们也是,各有原因,无处可归,湖主可能偶发善念,也可能兴之所至,留下了我们,而代价是看守这里。”
      “不让妖怪和人类接近湖?”
      “是的,被森林接纳的那一天,我们就不能背叛。茸太郎,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不要去窥探对你来说过于危险的事物。”
      “好的。”
      另一些事则要去问米斯达。
      “米斯达,你听过荒木山的鬼王吗?”
      坐在树上的天狗差点掉下去。
      “好险!你竟然提起鬼王迪奥!”
      茸太郎很不安。
      “他……很可怕”
      “嘛,你好奇心太多了。不是不能提,但不要说给布加拉提听。”
      “为什么?”
      “我想想怎么长话短说。五十多年前,不知从哪里窜出个鬼王迪奥,既邪恶又强大,挥手招来尸鬼不在话下,很多妖怪因为鬼王的魅力或实力臣服于他。”
      米斯达常飞去人类贵族的住处偷点心,有时在屋顶睡个午觉,搜刮到不少传闻。
      “十几年前,正值鬼王势力最炙手可热,他以荒木山为据点,说要称霸天下,轰轰烈烈地和人类打起仗,一度还拿下了人类的杜王京,掳走数百人类为食,一些像我们这样不愿顺从的小妖怪就东躲西藏……也在那时,布加拉提失去了他的家族。”
      茸太郎揪住衣角。
      妖怪小队只知他是半鬼血统,却不知他的父亲或许正是这个鬼王。
      “是这样……”
      “不过,再厉害遇上克星也灰飞烟灭了,半年前有个人类彻底消灭了鬼王,不知真假,而那之后就没听过有关鬼王的消息。”
      “是谁?”
      米斯达从树上扔了个包子给茸太郎。
      “谁知道呢,反正湖主的势力罩着这片森林。说好了,不要说给布加拉提,最好也包括阿帕基和福葛。纳兰迦就算了。”
      “好的。”
      在妖怪小队的帮助下,茸太郎搭了一座树屋,从那里他能眺望到湖。
      即便到了冬天,湖水也不会结冰,有时他能看见水下的游鱼,走近湖畔会觉温意。
      茸太郎一度怀疑,是鬼的血统让他不惧严寒。
      他做了一个渔网,每隔五日网上一些鱼,他会分给妖怪小队一些,只留下两条。
      作为寄人篱下的等价,他常用网子捞起一些飘落到湖面的叶子,将湖打理得如同明镜。
      无论捞鱼或打扫,甚至站在岸边,故意说些抱怨,湖主都没出现过。就像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个大骗子妖怪。
      他不知罩衣下湖主是何模样,湖主也不知他其实叫茸太郎。
      冬去春来,过了三年,茸太郎十三岁了。

      一次他采集果子,走得稍微远离了湖,意外见到了曾经和他换东西的猎人。
      比起外貌上的变化,猎人更惊讶他还活着。
      “你的村子经历了一场大火,好多人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以上,最多不到两年。”
      里苏特露出奇怪的表情。
      “你之前都住在森林吗?这座森林很诡异,如果想往深处走,一定会在原地打转,我平时只敢在外围打猎。”
      茸太郎向猎人打听了很多事。
      回到树屋,茸太郎想了一夜,决定离开森林。
      他向妖怪小队告别,说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阿帕基不留情面,点破了茸太郎的想法。
      “布加拉提心肠软,你又年纪最小,只要你呆在森林,和躲到妖怪背后,你就会一直被偏袒,也永远不会成长。你想当人类,就趁湖主不在,快逃……哼,快走吧。”

      茸太郎背起行囊,妖怪小队为他送行,他们都很不舍。
      走出森林,茸太郎经过了村子的原址。灾后幸存的人在为亡者竖起了石像,纷纷抛弃了村子。
      茸太郎要走时,一只黄鸟落到他肩上。
      “你是?”
      又暖又绒的小鸟蹭了蹭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茸太郎伐鬼蜘蛛1[JOJO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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