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为什么还不下雨

41、超市枪战

　　薛原发动了车，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开去。
　　后视镜里，可以看到5个约翰派去的人也从电梯里出来了，准备乘车。
　　约莫也认得一两个，都是约翰手底下一等一的杀手。
　　不过车的速度快，也就一晃就过去了。

　　出得外面来，雪川这边的街区情况倒还好。但过了两个街区，情形就不一样了。空气里都是呛人的烧焦的气味。被劫掠后又被焚烧的店铺张着黑洞一样的大口，在道路和两侧冒着火焰和浓烟。有的地方也有人救火，有的地方，人们已经放弃了。有的地方有警察，使劲吹着警哨，徒劳的试图控制局面。但更多的地方看不到警察的影子，只有电线杆子上大大的涂写着“靠你个警察。”
　　不时可以听到零星的枪声。有些暴徒是有枪的。有些店主也武装了自己，来保卫自己店铺。

　　路上的车很少，有也大抵开得很快，也有很嚣张的放着音乐横冲直撞的。薛原注意着不去招惹那些骚动的人，一直向贫民区那边开，眼看着越过去情形就越糟糕。又想抄近路，可是在一个小巷子口，几辆被翻过来点燃了的车把路堵死了。他只得又倒车回来找别的路。
　　心里急，就开快了。不意正开着，迎面一辆车狂奔着横撞过来，看看就要撞上。薛原仓促急转弯带刹车，好容易避开了，但又撞上路边的树，气囊砰的弹出来，把他挤住了。
　　那车也嘭的撞到另一边的墙上去了。
　　幸得也还有几个知事的人，过来看了一下。原来那车里是两个黑人小青年，今天趁着乱弄了一辆上好的跑车，很开心的飙车玩。这下子两个人都受了伤。
　　薛原系了安全带的，倒还好。但从车里面挣出来看看，车已经开不得了。
　　薛原只得沿着街继续往前奔，一路找可以开的车。可是好容易见到的几辆车，大抵都被砸得不成样子，轮胎也戳破了，有的还被烧成了个空壳。跑了好远，心急火燎，却遇上了午餐会的那个墨西哥人。那人正在个鞋店门口，施施然地指挥着下面的人大包小包的搬鞋店的鞋出来。看见薛原，也就笑咪咪唤他，“嗨，薛，也出来玩啊。”
　　薛原知道他是在抢劫，也顾不得那多，揪住了他就说，“车借用一下。急用。”
　　那人拍拍背后的车，很大方地说，“行，我也才弄到的。你拿去吧。”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老路易家。远远看见那小破平房门大开着，知道不好。跑进去一看，果然老路易握着把枪，躺在地上，流了一地血。
　　这时听得外面不远处有枪声。薛原循了枪声过去。就见一群抱着大包小包的人从一个冒着烟的超市里跑出来，嚷着说“哎呀，里面在枪战”。

　　薛原把枪拔出来，听着枪声判断了方位，逆着人群往里面跑。有几个不怕死的还在想最后捞点东西，看见薛原拿着枪进来，吓得也赶紧跑出去了。
　　一个人倒在过道上，已经没有了呼吸，正是平日里常跟着格拉特里的一个护卫。
　　越过一层又一层凌乱的货架，在阔大的恍若迷宫的超市深处，他终于看到了一个开枪的人，伏在一个货架的后面。
　　那人也有些认得薛原，便朝他点点头，“你怎么来了？”
　　薛原没回答，过去说，“你们的人呢”。
　　那人朝另一边一指，说，“那有一个。还有两个，正从另一边包抄。呃，还有那一个，已经挂掉了。”
　　那人说得很平静，就好象在说“呃，还有一个回家去了”一样。不过最后他还是划了个十字，说了声“阿门”。
　　前面看不见对手，但能看到有人倒在洗涤用品的货架旁边，伏在一大堆洗洁清洗手液瓶子里面。

　　薛原又问，“对方呢。”
　　那人说，“对方有两个，手底下都狠。在水池那边。不过老头子受伤了，熬不住多久了。”
　　薛原说了声，“哦。”然后就抬手一枪。
　　距离太近，薛原手也快。那人什么反应也没来得及，望后就倒。
　　另一边的那个人看到了，立刻转了枪口过来往这边打。不过薛原闪得也快，一弯腰闪到掩敝处。正是卖厨具的货架，一个钢勺被打得飞了起来。
　　那人大声喊叫起来了，让另两个同伴注意。

　　接下去当然就是枪战。双方借着各种障碍物迅速的移动和攻击。
　　薛原没有听到格拉特里的声音，焦躁起来，喊了一声，“喂！”
　　终于听到格拉特里有气无力的回答说，“喊什么喊，还没死呐。”

　　超市里本来就有地方着火了，这会子火势大了，烟雾弥漫起来。
　　薛原边咳边说，“后面有个安全门。今天谁跟着你，你们先出去。”
　　正说着，忽的就见前面闪出来一个人，抬手一枪，又快又狠。
　　薛原就愣在了那里，听到后面咚的一声下，才回过神来，转了头去看，果然是一个杀手倒在那里。
　　那人已经又闪到别处去了，只听得声音传过来说，“还有两个，收拾完了再走。”
　　薛原就抓狂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家里吗！不是叫你别出来吗！”

　　那个人，正是寒羽。

　　头上砰的又飞过一枪。薛原只得猫了腰转移，一边跑又一边说，“段九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寒羽只说，“收拾完再说吧。”

　　说话间，薛原又解决了一个。最后一个人早已萌了退意，这下更是一边回击一边向外就逃。
　　寒羽说，“这个是我的。”
　　她借着货架的掩蔽追了过去，终于找到一个时机，一枪就把那人打倒了。

　　这边薛原已经在厨具区拿了把剁骨刀，咔咔两下把后面安全门的闩劈开了，一边喊，“寒羽，快走。”
　　寒羽过来了。薛原就去架起浑身是血的格拉特里往外走。出了门，正是超市后面的背街小巷。寒羽跑在前面，先去开了车过来。薛原架着格拉特里就去上车。

　　不意格拉特里狠命推薛原，说，“你们走。我一个人走。”
　　薛原说，“你需要上医院。”
　　格拉特里说，“我自己去！蠢材，你难道要全世界都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吗！本来你就不该来，通知个警察来就行了！”
　　薛原也怒了，说，“谢谢，我通知了！不过他们大概要你死了才会来！”
　　格拉特里吼道，“我不会死的！你们快走！今天我没见过你们！……”
　　话音未落，他头上就挨了一下，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薛原瞪着寒羽说，“你干什么！”
　　寒羽甩甩手，淡定地说，“解决麻烦的某种方式。”
　　他们把格拉特里拖上了车。薛原去开车，寒羽就拿了条大毛巾来，嚓嚓嚓撕成几条绷带，把渐渐悠悠醒转的格拉特里的头横七竖八的包住了，只露一双眼睛，一边说，“好了，老先生，没有人会看见你和谁在一起了，因为没有人会看见你”。
　　格拉特里呼哧呼哧的喘气，嘴巴抖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到了医院门口，那里也是一团乱。四面八方都有伤者送来，医生护士们应接不暇。护工们推着担架车在门口接了重伤者，一路小跑往里面送。薛原把格拉特里抱下来，瞅着一个担架车刚出来，两个人正抱着一个腿伤了的大汉要抬上去。那大汉又高又壮，太重了，两个人哼哧哼哧的一时弄不过去。薛原就横里插上去，先把格拉特里往那车上一放，说，“这有一个，重伤！重伤！”
　　格拉特里浑身是血，包得象个大蘑菇的头也着实骇人，所以护工也没废话，推上就噌噌噌的跑里面去了。
　　薛原和寒羽也不停，抽身就往外走。后面络绎不绝的伤者仍在送来，也没有人有心思关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