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龙的少女》凤鱼

11、格利安想成为魔法师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抓破了，雷蒙德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件新的上衣换上，格利安对他凭空拿出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
　　“雷蒙德，我需要水洗碗。”格利安走过去。
　　雷蒙德从戒指里提出一桶水给她，格利安接过去洗碗了。
　　每天都在赶路的疲惫使格利安清理后好一切后不久就去睡觉了。
　　在最初的日子里雷蒙德并没有从储物戒指里掏出过夜的装备，直到后来他们确定要长期夜宿室外后，雷蒙德才曝露了自己的储物戒指。
　　莫柏基斯大陆能拥有储物类的法器也不多，一个小小的雇佣兵也能拥有储物戒指自然是很令人起疑的。
　　所幸格利安还小对储物戒指的认知度不够，她初次看到雷蒙德的储物戒指时便大呼小叫地嚷嚷道：“这就是书上所说的‘能移动的家’吗？！可以把任何想带走的东西都随手携带的宝物！”
　　对格利安那一双好奇的眼睛，雷蒙德只是轻轻地点了个头。
　　“哇哦——好神奇哦——”那天下午格利安对着他中指上的戒指足足看了两个小时。
　　“雷蒙德，以后我也能拥有这样的戒指吗？”
　　“或许。”雷蒙德没许下任何承诺，却足够让少女心存期待了。
　　“好！如果有一天我将龙召唤出来，我就请求它给我一枚和你一样的储物戒指！”
　　“……”雷蒙德替龙感觉到一丝羞辱，“不想让它帮助你统治整个大陆吗？”
　　“不想！”少女郑重地摇摇头，“莫柏基斯都看不到龙族了，如果我召唤的是世界上最后一头龙，我希望它能好好地活下去！”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要让自己悔约。”
　　“嗯？”格利安不解地抬头，她总觉得雷蒙德有些话里有话。
　　雷蒙德却已经不再理会她了，替她拿出了一套床具，那是连床都有的惊喜让格利安又是一阵大呼小叫。
　　记忆回到现在，看着霸占了自己床的少女蒙在温暖的棉被里借着灰石的火焰暖睡得香甜的清秀脸蛋。
　　那半长的假发已经被她摘掉露出那原本的寸许长的短发，她确实是个女孩子，如果仔细观察的话。
　　随着童年期过去，步入少年期的女孩逐渐的展露女性柔美的身段来。
　　雷蒙德就坐在火焰旁盯着少女的容貌看了大半夜，他总是如此，而少女却从来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时洞内的火焰已经很小了，格利安睁开眼睛，灰石堆上架着水壶，壶里的水被烧得滋滋冒烟，而雷蒙德却不见踪影。
　　格利安起来到洞外去找雷蒙德，重新浮上天空的毒雾暂时没了危害性，白日里灰蒙蒙的阿卑塔斯山脉总是寂静一片。
　　这里真不适合人类居住。
　　一直生活在热闹明媚阳光下的格利安不适应地结论道。
　　“雷蒙德——你在哪里——”格利安大声吆喝了数声，原地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回应后，放弃地转身回了山洞里。
　　她替自己洗脸刷了牙后，才去煮早餐。
　　待到早餐煮好时，雷蒙德回来了，他手里用树叶捧了些果子进来。“这些果子可以食用。”递给格利安。
　　格利安好奇地接过，那五颜六色的水果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雷蒙德说可以食用她便连问都没有问，用水清洗后咬了一口，满嘴香甜的味道，吞进肚里后甚至还有一股暖暖的热气烧在全身。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脸蛋烧乎乎的，伸手一摸烫得惊人。“雷蒙德，我感觉好热！”
　　“这是灵果。是可以帮助妖兽和人类一起修行的食物。热是正常的。”雷蒙德看着她的脸回答。
　　“那这样的话，我以后会成为魔法师吗？！”格利安满是兴奋地问道。
　　雷蒙德犹豫了下点头，“或许。”
　　“为什么不肯定？”格利安皱眉追问。
　　“人类想要获得法力需要先吞噬妖兽的血，成功的会开启神力，没有成功的会直接死亡。”
　　格利安一愣，这是偏远小村庄里出生的她从未听到过的。“那……我也有可能会死是吗？”
　　“对。”雷蒙德肯定，“你想要获得魔力就最好召唤龙，喝下神龙的血会让你获得比所有妖兽都还要厉害的魔法。”
　　“可是我要去哪里召唤神龙……”格利安气鼓了脸蛋，觉得这个想法不切实际，“那我吃了这些灵果还有效吗？”
　　“可以让你在未来吞下妖兽的血液时，减少爆体而亡的危险。”
　　“雷蒙德你当初也是喝了妖兽的血液才成为雇佣兵的吗？”
　　这个大陆上能被称为“雇佣兵”的一定是带有魔法的人类。
　　雷蒙德沉默了下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果子不要吃太多，一天吃一颗就行了。”
　　“哦。”格利安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
　　只是十二岁的少女思维还想不到那么远。
　　这个话题就此被她遗忘掉了。
　　把剩下的果子全部放进了口袋里，本来想放进雷蒙德的储物戒指里，可是被他拒绝了，“那是你的东西。”于是格利安腰间就挂着沉甸甸的水果，唯一庆幸的是雷蒙德只摘了四五颗。
　　山林间。
　　两手挂在少年脖子上的少女好奇地睁着眼睛看着不断退缩的景致，雷蒙德抱着她在高大的树上跳跃奔跑着。少年的体力十分惊人，怀里抱着一位少女却是丝毫不影响他奔驰的速度。
　　就这样奔跑了一个多小时后，一头像猴子一样的有一双血红眼瞳的妖兽被惊到了，一路尾随在他们身后。
　　这是格利安第一次从书本以外的地方看到活生生的妖兽，阿卑塔斯山脉的妖兽一惯是大人嘴里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的传说存在。
　　如今活生生的一头妖兽一路朝他们扑过来时，格利安全身紧绷着叫道：“雷蒙德，有妖兽发现我们了！”
　　雷蒙德的反应只不过轻轻扭了个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便继续往前奔跑。
　　格利安一路上心脏紧绷着就怕身后的妖兽追了上来，庆幸的是雷蒙德体力好，一直没让妖兽追上。而那妖兽在追了一阵以后就停下了脚步，远远站在一棵大树上瞪着血红的眼张牙舞爪地蹦跳着。
　　“它好像没有再追我们了……”格利安意识到这一点时，雷蒙德已经抱着她停了下来。
　　奔跑了两个小时的少年也需要休息了。
　　“每只妖兽都有属于自己的区域，它停下来说明我们已经来到了别的妖兽区域。”雷蒙德说完后就从储物戒指里掏出几颗像血一样鲜红的果子，他大手一捏，那果子就爆浆似地流出同样血红色的果汁，一些果汁顺着手流淌到地上时，就见青草地面很快被腐蚀出一个小坑洞来，吓得旁边的格利安手脚并用地后腿了几步。“这是什么呀？！”含有腐蚀性呢！是毒果子么？！
　　格利安惊吓中就看到雷蒙德将果子递到了嘴边，他张嘴吸食了那些果汁，表情微微透着享受的样子完全不怕它的腐蚀性。
　　“人类能吃吗？！”格利安十分惊吓。
　　雷蒙德吃完一个后，叹口气说道：“已经好久没碰过腐炎果了，它的灵力仍旧那么充沛。”
　　“是能吃吗？！”格利安有些咋乎地站起来凑过去，也瞬间来了兴趣。
　　雷蒙德扫了一眼那跃跃欲试的少女，摇头道：“不能吃，会死。”
　　“那你为什么吃？！”
　　“因为我是魔法师。”雷蒙德回答。
　　少女的眼神一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哦。”伸手摸向自己袋里的那几颗灵果，安慰自己，以后自己成为魔法师也能吃这个东西了！随后倏地想到什么，大声叫道：“雷蒙德，我决定要成为一名魔法师了！求你教我魔法吧！”
　　已经在吸食第二颗腐炎果的雷蒙德低头扫了一眼满脸严肃的少女，将空瘪的果壳扔掉后，反问道：“不怕死了吗？”
　　“不怕！”格利安万分镇定回答：“你们不是说我骑龙的少女吗？！如果骑龙的少女因为区区妖兽的血液就死掉的话！那她就不是传说中那样厉害的人物了！所以，雷蒙德，让我吸食掉一头妖兽的血液吧！”格利安满脸激动：“我也想和你一样厉害！然后凭自己的实力去营救自己的父母！”
　　雷蒙德安静地舔干净手指间残留的果汁，最后用帕子将手擦干净。做完这一切前他的表情都是看不出变化的。而格利安则安静地等待着，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他的眼神！
　　这一个月来的相处让她发现雷蒙德虽然话少外表冷漠，可心地却极好的。
　　雷蒙德将手帕收进口袋里后，才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小瓶绿色液体来，“那这样的话，你把它喝下去。”
　　“这是什么？”格利安没接过，只是好奇地盯着那支玻璃药剂。
　　“这曾是一头很稀有的魔兽的血液，我当初就是喝下它的血觉醒了魔法。但是，喝下去也可能死，你准备好了吗？”
　　格利安的回应是沉默了数秒后，接过雷蒙德手里的药剂，然后拧开了塞子。
　　在要喝下去之前，她抬头看着雷蒙德，“雷蒙德，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再去帮我救我的父母？”
　　“不会。”雷蒙德很快地回应，“你死了说明你不是骑龙的少女，那我也没有冒着生命的代价去救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