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与你，永世辉煌》没病也要嚎

4、第四章

　　如果所有的人类都拥有了像超能力之类的力量，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还是更糟？
　　迦勒底御主藤丸立香曾向很多的英灵提出过这个问题，除了少数极度悲观的英灵之外，其他的英灵给出的答案是“最初可能会有点糟，但很快就会变好的。毕竟人类是唯一一个会把事情向着好的方向改造的种族啊。”
　　而那位教养出不列颠的亚瑟王的大魔法师梅林则是反问他，“你的想法呢？若人类一再让你失望，你是要作为守护者、引导者陪着他们继续前行，还是要成为第二个所罗门？”
　　“我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吗？”
　　梅林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从你活下来，完成救世任务的那一刻起，作为人类的藤丸立香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救世的英雄。”
　　“我的眼里已看不见你的身影。你已成为英雄，也必将得到一个与英雄相称的结局。”
　　而英雄的结局永远是壮年的惨烈死亡。
　　藤丸立香已经死在了诅咒之下，活下来的只是那个继承了他的执念的怪物。
　　即是作为复仇者的布兰迪。

　　“……我心中的野兽。”
　　他心里一直关着一头可怖的野兽，它口吐愤怒的火焰，怨恨诅咒着所有的存在。
　　他知道这是错误的，也知道自己的愤怒与恨意其实并不是冲着谁。
　　硬要说的话，就是如果不去恨，便无法正常的活下去。因为找不到怨恨的对象，才会愤怒，愤怒再度催生怨恨，就这样在他身体形成一个莫比乌斯环，成为他永远无法摆脱的存在。
　　因为他被设定成了满心愤怒与怨恨的复仇者，尽管他都不知道要去找谁复仇。
　　“我不想伤害你的，但你为什么要逼迫我对你出手？”
　　眼中满含泪水，他手中的雷电长枪再一次用力挥下。
　　“为什么你要选中我，为什么要让我来承受伤害你的痛苦？”

　　职业英雄和警察们从没经历过如此荒唐的事情，以往是他们迅速将劫匪绳之以法，然后安抚受惊的人质。但现在情况完全反过来了，受惊的人质居然反手把劫匪给捅了。
　　不断游走的电光不但制住了劫匪，同时也把救援人员排斥在外。没有人想主动走进电击圈，试试着电光的威力。
　　姗姗来迟的警官们迅速控制了局面，同时随行的心理专家从群众的口中了解始末后就一直在试图安抚人质，而人质的同伴也在人质身边进行劝阻。
　　被捅的劫匪是个A级的敌人，个性是变形，能把自己变成一滩泥一样的东西。这家伙最喜欢钻进一个人的身体里，把那个人吃得只剩一张皮，然后再寄给受害者的家人、朋友。
　　对于这个手染鲜血的混蛋的遭遇，在场的救援人员心里生不出一丝怜悯。他们一方面感谢那个少年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一方面又担心今天的事情会给少年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对面的人质你听好了，现在放下武器，我们可以不追究你对劫匪造成的伤害。”这番滑稽可笑的话说出来，喊话的警员自己就先抽了嘴角。“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了媒体的拍摄，只要你停手，我保证你会没事。”
　　“没错。”警员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男子，他手握喊话筒，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在一阵刺耳的电磁爆破音之后，他开口说道，“同学你好，我是此次负责押送被这个你挫在地上的混蛋的警官，感谢你替我们抓住了这个混蛋，还有我要为我的无能道歉。”他对着人质所在的方向一鞠躬，胸前的警服扣子因为他这个动作几乎要被绷开。“要是我再能有用一些，没有让这个混蛋逃走的话，你也不会遭受刚才的一切。”
　　人质没有再捅脚下污泥怪，但维持电击的力度分毫不减。
　　“我知道这个混蛋刚刚一定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你不用说出来。因为那些混蛋事，他也对我的女儿做过。”警官大叔对着喊话筒激动地咆哮，“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当的警察！就是为了让这群有了力量就没有人性的混球们通通滚进监狱，让他们用后半生去悔过他们犯下的罪行！”
　　“他做过的混蛋事足以让他死个几千次，但却不值得你为此赔上一生。”大叔抛出最后一枚王牌，“非英雄人员在未经许可情况下对他人使用个性是犯法。你还没有成年，你的人生还有很长，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杀人犯被判刑。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小哥，你不是他的朋友吗？不快点拦住他是想等他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吗？”
　　人质似乎被劝动了，周身的电光微微收敛，达到一个容许人接近的程度。
　　“你先不要放松对那家伙的压制，我马上就赶过去。”大叔扔下喊话筒，接过同伴递过来的收容设备，缓步走向人质。
　　而剩余的警官则负责向劫匪施压，确保他不会在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举动。
　　但事情往往不遂人愿。
　　趁着电击力度的减弱，原本瘫在地上装死的污泥怪一跃而起，以拼死一搏的态度扑向人质。
　　然后就再次被人给捅了。
　　警官大叔趁机把收容设备对准污泥怪，一阵机械的蜂鸣声响起，设备像是启动了的吸尘器一般，轻易将污泥怪吸了进去。被装进设备里的污泥怪不死心地奋力挣扎，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他的举动。
　　周围待命的警官一拥而上，负责收监犯人的忙着把收容设备锁进车里，负责安抚的扯着白毯子把人包了个结结实实，然后把人带回了警局。

　　经过一个小时以上的教育工作，布兰迪终于被放了出来。
　　坐在长凳上等结果的亚瑟迎上来，问道，“怎么样？”
　　跟在布兰迪身后的女警官替他回答，“自卫伤人。我们刚才已经了解过了，藤丸立香先生是因为个性特殊的原因才会多次对犯人使用个性，所以这件事情可以就这样过去。只是，没有下次了。在非正当理由下任何人对他人使用个性都是犯法行为。记住了？”
　　亚瑟和布兰迪一起点头。
　　女警官放缓语气，“之前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处理吧。你们要回家吗？我送你们。”
　　布兰迪碰了下亚瑟的手。亚瑟在他的示意下犹豫着开口，“那个，其实接下来我们还要去买衣服，就不占用您的时间了。”
　　“没关系。”女警官豪爽的摆摆手，“正好我有车，可以送你们过去。而且我也知道几家不错的店，都是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穿的。”
　　两人只好道谢，“那就麻烦您了。”
　　女警官开车送他们去了一家正在打折甩卖的服装店。布兰迪随意拎起一件T感受了下材质，又看了眼标价，才不得不承认这位女警官是真的很懂这些。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女人嘛，总是要比男人擅长挑衣服。
　　“亚瑟先生有喜欢的款式吗？不介意的话由我来挑怎么样？”
　　面对店里款式多样的服装，这位不列颠的王表示很信任他的品味。
　　布兰迪就挑了几套衣服，让亚瑟去试衣间换上。
　　女警官一直看着他挑衣服，直到亚瑟进了试衣间之后才开口说道，“你对挑衣服这件事很熟练。”
　　“我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对这种事情总是要懂的多点。”布兰迪扯出一件衬衣，看了眼衣服上的标签后就直接交给导购员包起来。
　　“你喜欢穿衬衣吗？我以为你这个年纪的男孩会喜欢T恤多点？”
　　“我的年纪也不小了。”
　　“但还是没成年。”女警官替他挑了一件浅色的风衣，放在他身前比量着大小，“长官之前和你说的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我会的。”布兰迪没有拒绝女警官的好意，尽管他并不喜欢浅色的衣服。
　　女警官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亚瑟走过来，她只能改口，“那你慢慢考虑吧。”
　　“怎么样？会不会感觉有点奇怪？”亚瑟换上了布兰迪给他挑的蓝白衬衣和深蓝色的牛仔裤，在两人的目光中有点不自在的挠挠脸，“要不我去换下来？”
　　“别。”女警官和布兰迪同时开口，但看到布兰迪脸上仿佛肌肉坏死般的冷淡表情，女警官只能再加了句，“这种颜色挺称你的。”
　　牛仔裤更能凸显出亚瑟挺拔的好身材，而且蓝色的衣服衬得亚瑟的眼睛更清澈，也能更好的突出那种绿色中还带点蓝的感觉，毕竟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亚瑟可不是在玩具屋里那个有着勿忘我颜色的眼睛的人偶。
　　想起那个未制作完成的NPC，布兰迪一时间有点消沉，他不明白现在的亚瑟究竟是NPC活了过来，还是一个来自圣杯的奇迹。
　　他早已发现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都与圣杯相关。
　　他和女警官一起去前台付款，女警官坚持要自己付那件风衣的钱，他也没有拒绝女警官的好意。
　　买完衣服后女警官直接送他们到F区的贫民窟——也是他们现在住的地方。
　　在布兰迪下车前，女警官叫住了他。“那件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她从前面回过头，直视他的双眼说道，“你现在还不清楚你住的是什么地方，相信我，这个地方只要你认清了它的本质就不会选择再回来的。继续待在这里你早晚也会长成敌人的。”
　　“感谢您的劝告，我和那位警官先生再联系的。”布兰迪谢过女警官的好意。他从车上下来，领着亚瑟往家那边走去。
　　他知道在他身后女警官一直在看他的背影，说不定还在向她的长官做报告。但这些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看了雾霭沉沉的日暮，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累人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