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计》食寂寞者

3、第 3 章

　　《撩心计》3

　　“噢，对了，问你件事儿。你在学校有谈恋爱吗？”

　　两人盘腿坐在飘窗的窗台上，邵馥宁不错眼地盯着他八卦兮兮地问。

　　“没有。”邵壹暮很果断地回答。

　　邵馥宁上下扫他一眼，脸上写着不相信三个字，“骗谁呢，老实交代。”

　　邵壹暮白了他一眼，懒得辩解。

　　“你长这么好看，会没人追你？唔……我发现你很会穿衣服。”

　　少年皮肤极白，配一身黑白色的潮牌运动衫短裤，细长的胳膊和腿在阳光下像是会发光似的，比同龄男孩子精致漂亮。

　　邵馥宁托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趁他不注意伸手摘掉了他的帽子，往自己头上一戴，理了理头发。

　　“怎么样？好看吗？”

　　邵壹暮嫌弃地看一眼，扔出一个字，“丑！”

　　“才不信你！”邵馥宁下地去拿镜子照了照，“挺好看的呀。借我戴几天。”

　　“不借。”

　　“借我戴戴嘛，Balenciaga的帽子我还是第一次戴，我妈都不准我买这些奢侈品，你说学校哪个男生像我似的每天穿得像个土包子。”

　　邵馥宁被二嫂乔箐管得严，衣服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这是邵家养孩子之道。

　　“我也是从初三经历过来的。”

　　“羡慕死你了，我也想搬去和小姑住！”

　　“我帮你问问二嫂看她同不同意。”

　　邵馥宁瞪他一眼，摘了帽子扣回他头上。

　　“快被她烦死了！天天管东管西，像更年期妇女。”

　　邵壹暮面上配合地笑了笑，他可不敢这样编排二嫂。

　　“我下去看看许叔。”被邵馥宁拖着闲聊了大半天，他没把这事搞忘。

　　邵馥宁“哦”了一声，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吧。像没人似的在镜子前夹睫毛。

　　邵壹暮看了一眼，把帽檐儿转到脑后，下楼去。

　　问了二嫂，邵壹暮往后院的玻璃花房走去。

　　为了满足许叔一年四季都想养植物的愿望，家里人特意请人搭建了这个规模不小的玻璃花房。

　　“许叔。”

　　正在修剪一盆绿色盆栽的老先生抬头看了看他，红润的脸上带了笑，眼角的纹路很深。前段时间刚过了六十大寿的老先生虽然慈眉善目的脸上爬满了细细的皱纹，但看起来仍旧精神矍铄，腰板硬朗。

　　“壹暮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会儿就想着先过来看看您。”

　　老先生和蔼地笑了笑，又看了看他身后，“老四没跟你一起来？”

　　邵壹暮往中央的大桌前一坐，摇了摇头。

　　老先生骂了一句“臭丫头”，又低头继续手里的活儿。

　　“昨儿怎么不回大院来？陈秘书打电话到家里来才知道你不回来了。”

　　邵壹暮拨弄着眼前一盆吊兰的花瓣，心思转了转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回老先生。

　　老先生却只是问了问，并不打算追究，但还是语重心长地提点他，“周末放假了就回大院来，宁宁也在家，宜嘉也时不时要回来的，你们三个正好可以说说话，增进感情。你四姐成天在外鬼混，没个安定的心，你别被她带坏了。”

　　邵壹暮低着头勉强笑了笑，嘴上诚恳地应着老先生的话。“许叔，我知道的。”

　　老先生抬头又看了看他，满意地笑了。“当初她去日本留学就应该阻止，学了一身坏毛病回来，现在谁都管不了她！”

　　邵羡川大二读完去东京大学做了交流生，本科毕业后直接读了硕士，回国已有两年多，仍是成天在外玩乐，对于家里想安排她进公司的做法反感得很。邵壹暮抿了抿唇，没说话。

　　事实上他清楚地知道四姐跟老先生关系不太好，不喜欢被家里束缚，所以回国两年了回大院的次数少得可怜。

　　“再过两个月就满27了还不成家！你看你大姐二哥三哥哪个不是早早就结了婚，宜嘉和宁宁都跟你差不多大的年纪，她还一副不收心的样子……唉，提到她就头疼。”

　　邵壹暮坐在一旁耐心听着，也不说话，只需扮演好听众的角色。

　　家里大姐邵慕山在政局工作向来是不爱听老父亲的家长里短的，二哥整天在公司忙，二嫂虽然尊敬他，但一个女人跟他一个老头子也是没有多少话说的。老人家就是缺个可以陪他说说话的人。

　　当然了，老先生跟他一个十七岁孩子说这些，除了有让他帮着劝解四姐的心思外，邵壹暮心里明白老先生话里话外的更深一层的含义。

　　“壹暮，过来，看看我这绿箩修得怎么样？”

　　邵壹暮起身走过去瞧了两眼，为难道，“许叔，我就觉得瞧着挺好看的，整齐素雅。”

　　“你个小孩家家，欣赏不来也是正常。家里也没人懂我这个老头子的花花草草。”老先生笑了笑，满意地摆弄着叶子。

　　“该吃午饭了吧，这时间过得真快啊！”

　　老先生在洗着手，抬头望了望天色。。

　　邵壹暮递了干毛巾过去，“许叔太专心弄您的那些盆栽了，时间当然过得快。”

　　老先生笑了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接过来擦了擦，“人老了，闲着寂寞。只能与这些花草为伍。”

　　说完拍了拍他的肩，由他搀着往外走，顺手把他头上的帽檐儿往前转了个，“你这孩子，帽檐儿不放前面，怎么遮太阳。皮肤本来就嫩，外头太阳毒，仔细晒坏了。”